寒翎拉著調整好情緒的我,往那個人所說的大廳走去。走進燈火通明的大廳,看著滿屋子眼神奇奇怪怪的人,我的心又開始變得膽怯。


    寒翎胳膊一伸,將我摟在了懷裏。也讓在場的人知道我和那些被隨意解剖的富家小姐不一樣,剛剛那個男人就坐在大廳的正中央,看到我們來,走下台來一臉歉意的看著我們。


    “寒少,非常抱歉除了這種事情。手下的人手腳不幹淨,這個人任你處置,希望寒少不要因此壞了雙方的和氣。”


    做人做事能到這個人這般也算是實屬不易,雖然不知道寒翎和他打成了什麽交易,但是從這個男人的言語還是能看得出寒翎對他的重要性。


    “徐老板還真會做生意啊!用這個不值錢的垃圾換回我的諒解?不過既然徐老板發話了,我自然會給這個麵子。我不希望看到他身上還有接觸過語冰的零件,當然徐老板可以用工具。我這也隻是小懲大誡,這對徐老板而言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哎?寒翎的話說的風輕雲淡,但是我在一旁卻是一句話都沒聽懂。他接觸過我的身體的部分?那太多了,手啊臉啊嘴的,還有那惡心的舌頭。還有用工具又是什麽意思?


    “徐某既然承諾了會給寒少一個答複,這種事情自然不在話下。來人,帶上來。”


    徐老板一聲帶上了,幾個男人拉著被綁的殺馬特就來到了大廳。看到他眼神中的驚恐,還有嘴上不住的嗚咽(被綁著白布),難道他們是打算在這裏完成寒翎的要求嗎?!


    旁邊的男人將他嘴裏的白布拿了出來,殺馬特連哭再求饒的叫喚著。顯然他在外麵是聽到了寒翎講的話,以往都是他們這些人坐著分屍肢解的事情。現在真正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有多恐怖。


    “嘖···拔掉他的舌頭。”


    徐老板看到寒翎連在聽到他叫喚時皺了皺眉,就直接讓手下動手拔掉他的舌頭。這是我這麽近距離的看到一個人在意識清醒活著的時候,被人硬生生拔舌。


    兩邊的人掰開他在叫喚的嘴,手勁太大導致嘴角開裂了。正前方的一個大漢伸出手就塞進了那人的嘴裏,不停地在他的嘴裏搗鼓著。然後猛地往外一拉,那人的舌頭硬生生被他拽了出來。


    我總聽人說,吊死的人舌頭會伸得特別長。但是平時也沒覺得人的舌頭長到哪去,直到現在,我看到大漢將他的舌頭拉出了嘴外,並且一把扯斷。那個男人當場就昏了過去。


    我潛意識的捂住了嘴,徒手就將一個人的舌頭拉出來扯斷,連眼睛都不眨。這些都是什麽人啊?!


    看到我眼神中帶著懼意,寒翎像個大爺一樣拉著我坐到了他腿上,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這樣就不會看到身後人間地獄一般的慘烈景象,但是還是覺得很害怕。


    如果這隻是拔舌,那他們將一個人皮完整的扒下來,還剔肉拆骨,那景象會有多恐怖,我不敢想象。怪不得寒翎說,如果真的恐怖,連隔夜的飯都會吐出來。


    “不知道寒少對大量收購有什麽看法?”


    “寒家是做什麽,你們很清楚。作為天師,怨靈和人骨人皮是少不了的。雖然不知道你們這的品質如何,不過我倒是可以考慮。”


    兩人平靜地洽談買賣合作,但是另一邊對那個男人的懲罰,還沒有結束。暈死過去的殺馬特被一盆飽和鹽水一下子刺激醒了,按理說咬舌都能自盡,但是他這樣被拔舌竟然沒死。


    醒來後滿口都是血,嘴裏張張合合的想說話,卻什麽都說不出。我縮在寒翎的懷裏,雖然害怕,卻也好奇。歪著腦袋,偷偷看著身後的狀況。那個男人被拉了起來,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絕望。


    身邊的人將一種焊接用的火槍拿了出來,兩邊的大漢,掰直了他的手指。隻見火槍對著他的掌心和手指紋就燒了上去,那人拚命的閃躲,卻因為身體被困住隻能看著自己的手被燒焦。舌頭被拔掉,連叫喚都出不了聲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但是座上的兩人卻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做著交談。我能理解寒翎曾經在那個世界,比這個恐怖的東西都習以為常。但是我不明白,這個徐老板,怎麽能這麽殘忍,還能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


    直到整雙手都燒的黑乎乎,我都以為他已經斷氣了。但是他竟然還活著,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是個人疼也疼死了,為什麽這樣都死不了?


    “他們在被執行的人身邊上打了興,奮劑,痛苦的同時也會帶來快,感。所以反反複複,隻要施刑者不讓他死,他就會一直有氣。”


    寒翎知道我在偷瞄那邊,在和徐老板說話的同時,抽個縫隙在我耳邊解釋了我的疑惑。


    一個人連死都不能自己決定,被這麽痛苦的對待死卻成了奢望。想必那些被泡在缸裏的屍體,都是這麽做出來的吧?這也叫小懲大誡?!我現在才體會到什麽是比死還痛苦。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是自作自受,現世報。但是在場的這些人的現世報又會是時候才能來呢?


    手被燒焦後,這個男人的臉成了下一個施刑的地方。在他臉角的上方劃了一個小口的十字,這個舉動我似曾相識啊!當初活剝白葉猴的時候就是這樣,難道他們是想剝了他的皮?!


    雖然我想的過於殘忍,但是那些人的手段可比我的腦補殘忍太多了。劃過小口後,往小口裏注射了一種液體,然後我就看到他整張臉都浮了起來。就像從裏麵起了水炮一樣,看著好惡心。


    我還想往後看,卻被寒翎捂住了眼睛。隻聽到耳邊刺啦一聲,然後就沒有了動靜。我好奇地扒著寒翎的手,想看看是怎麽回事。卻發現視野外空無一物,我疑惑的看著寒翎,他有些無奈的指了指地上。


    這時候我才發現,地上有好大一灘血水。但是也隻有血水,別的什麽都沒有。回想起那些人給他灌注的液體,我不由得想到鹿鼎記裏韋小寶用的一種化屍水。現在想想,那就是王水吧?


    捂住想要嘔吐的嘴,不希望給寒翎添麻煩。寒翎半抱著我,繼續和徐老板講話。不過他的手段和睚眥必報的脾氣,給在場的人都上了一課。而我,此時也成為了他們避而遠之,恭敬伺候的對象。


    “既然寒少這麽痛快,徐某再說下去就是矯情了。今天也這麽晚了,請寒少帶著夏小姐先行回房間,一切的貨物,我明天自會準備齊全。”


    “那就勞煩徐老板了。”


    寒翎並沒有放我下來,而是直接抱著我,就往剛剛那個房間走。我趴在寒翎的肩膀往後看,竟然看到那個綁架我的醜陋男人,就站在大廳的柱子後,神情詭異的望著我們,肩膀上的黑霧,早已換成了一個頭大身小的尖牙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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