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握住她的手,赤紅的雙眸溫柔的看著她:“小魚,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桑榆又溢出一口血,嘴巴裏腥甜的感覺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努力睜開眼睛,在觸及到楚淵的時候,目光中有一絲愧疚。


    她費力的開口:“我怕是……怕是不能陪著你了……”


    楚淵努力壓製快要滅頂的心痛和狂躁,聽著她的話,他隻想用鮮血讓自己冷靜,可是,他害怕,怕傷害到她……


    他努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可淚水還是一滴一滴砸在桑榆臉上。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痛得快要窒息:“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你會永遠陪著我,你說過的,你已經離開過一次了,這次不可以再反悔……”


    桑榆覺得周身好冷,他滾燙的眼淚砸在她臉上,倒是有一種詭異的溫暖,可更多的是愧疚與心痛。


    她竟會感覺到心痛?


    大抵是因為他是她的小寧子吧……


    桑榆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費力的抬起眼眸,用盡最後力氣開口:“小寧子,你是帝王,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當一個好皇帝……”


    楚淵怒吼著,他的雙手死死的鉗住她的肩膀,“不,我不要,你若敢離開我,我就大開殺戒,殺了所有人!”


    桑榆艱難的伸出雙手,輕輕撫住他的臉頰,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認識的小寧子……溫柔善良……他不會的……”


    她的手從他的臉上緩緩滑落了下去,楚淵呆滯的看了很久,才恍過神來去抓她的手。


    “娘子……”


    她的手好涼,他努力的幫她揉搓著,試圖讓它溫暖起來,可是沒有用。


    無論他怎麽努力,她都一動不動。


    “桑榆!”


    他失控地大喊,一想到她可能已經離開了他,他就控製不住的渾身發抖。


    “桑榆!你說話啊!”


    “我不準你死,你聽見沒有!”


    “你要是敢死,我就讓所有人給你陪葬,我要讓整個世界都變成地獄!”


    憑什麽!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她,為什麽又要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既然他這麽痛苦,那就讓這個世界都來陪他,陪著他一起生不如死,直到她再次回來!


    楚淵突然暴怒起來,他雙眼通紅,像極了崩潰的野獸,更像深淵地獄中爬出來,身染戾氣鮮血的惡鬼,要將人間變成他的煉獄。


    看著楚淵提起一旁的劍,楚臨連忙上前,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五哥,五哥,你清醒一點!”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眼看著楚淵越來越沒有理智,楚臨無奈,隻能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殘忍的告訴他事實:“五哥,桑榆死了,她死了,你再怎麽做,她都不會回來了!”


    楚淵猩紅的眸子慢慢恢複幾分清明。


    他看著榻上臉色蒼白的女孩,突然癱坐在地上,渾身無力。


    她的離開,仿佛整個世界在他麵前支離破碎。


    他從小就一直被最親的人厭棄,背棄,他以為她不會,可是,她還是一次次離開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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