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北海龍君的確已經出現,陰沉著臉盯著這座宮殿,耳畔傳來大長老烏鴉一般的聲音……


    “轉眼間,千名長老命牌破裂,這有違常理!他們縱然身陷無道領域,能穩定下來也一定可以支撐很久,為何在幾個呼吸間就全部喪命?”


    “正是!除非是有人暗殺!”


    另一名長老道。


    雪千尋心頭猛地一跳,有人暗殺?


    有人設局?


    就在此時,她心頭猛地大動,有人穿過了外圍海域,那裏有她設下的一重警戒,看似一無異常,但隻要有人穿過,她就能感覺到。


    雪千尋一縷聲音傳向古玉長老。


    古玉目光一寒,下一刻,他跟雪千尋同時消失……


    雪千尋以水為引,古玉以絕世修為為基,終於捕捉到了前麵的異常,這一捕捉到,兩人心頭同時大震,是他!


    林蘇心頭也突然毫無征兆地一跳……


    他突然感覺四周的海域如同堅冰一般,牢牢封鎖……


    林蘇手一起,空間法則發出,三十六個銘紋在水中出現,他在通道中速度瞬間加到極致……


    身後的空間通道快速坍塌,林蘇也快速前行,他所有的速度都拿了出來,他再也顧不得隱藏身形……


    但是,後麵的追蹤依然越來越近……


    就在此時,林蘇突然笑了……


    哧地一聲,他越過一道金線……


    無聲無息中,金線另一側,雪千尋猛然止步,因為她麵前是人海分割線……


    兩條人影,隔著人海分割線,靜靜注視。


    “青蓮第一宗師林蘇?”雪千尋櫻唇輕啟,吐出了一個名字。


    “北海龍宮智囊雪千尋?”林蘇反問。


    “智囊?”雪千尋淡淡一笑:“林宗師眼中,小女子是智囊否?”


    林蘇道:“姑娘為北海龍宮勾劃藍圖,有雄霸四海之心,亦有謀劃大局之智,如何不是智囊?”


    雪千尋笑了:“真沒想到,小女子竟能得林宗師如此高評,卻不知道林宗師為何給出如此高評?”


    林蘇道:“東海之戰,北海龍宮之決策無比地英明,聽聞乃是姑娘之策;近來姑娘又謀了一事,亦是奇絕,小可佩服得五體投地!”


    “近日又謀一事?”雪千尋目光微眯:“林宗師指的何事?”


    林蘇輕輕一笑:“今日是幾號?”


    “林宗師這是去了何方?竟然忘了日程……今日乃是十月初一!”


    林蘇道:“十月初一!那今天該是一個好日子,雪姑娘,我敬你一杯酒如何?”


    他的手一揮,一隻酒壇飛出了人海分割線,落在雪千尋的手中。


    雪千尋微微一愣:“林宗師請我喝酒?”


    “是啊!”


    “林宗師這請客倒也稀奇,隔著人海分割線請客,為何不肯跨過這道線?在小女子麵前,林宗師失卻豪情否?”


    “林某也想豪情滿懷啊,但是,貴宮長老身處碧波之下,我若過去,豈非在長老頭頂踩上一腳?不太符合你我心平氣和、把酒言歡的氛圍吧?”


    這話一出,雪千尋腳下的北海碧波,突然無風無浪……


    雪千尋目光抬起:“你我分屬不同陣營,有所防範亦是正常,林宗師願在平和氣氛之下把酒言歡,小女子豈能掃興?”


    她的手一起,酒壺打開,一線清流傾瀉而下,雪千尋吞下一大口酒:“好酒!”


    “酒,自然是好酒,此為我林家頂級白雲邊!”


    林蘇也是一巴掌拍開一壇酒,仰脖子喝了一大口。


    “林宗師說說如何?為何十月初一,就該是一個好日子?”


    林蘇笑道:“十月初一,金秋之末也!所謂金秋,收獲的季節,雪姑娘可知道,我們大蒼漁夫甚至有一個習慣,習慣於今天撒下今年最後一網,收獲一堆魚獲再過年。”


    雪千尋心頭陡然一跳……


    十月初一,撒下大網以捕魚……


    難道……


    難道如此隱秘的行動,他居然已經料敵機先?


    就在此時,林蘇腰間一震……


    一隻金色的螺號出現在林蘇掌中!


    雪千尋一眼鎖定,東海龍宮的螺號!


    林蘇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接個信息!”


    真元激活……


    空中出現龍尚的身影……


    龍尚目光四處一轉,看到了人海分割線,也看到了雪千尋,他的臉色微微一僵……


    “尚兄無需在意,我與雪姑娘正在討論撒網捕魚的小兒科事情,純屬閑聊,有何情況,直言無妨!”林蘇微笑道。


    “那行!我就直言相告了!”龍尚道:“大隅十支軍隊乘坐十條潛龍舟襲擊大蒼,七條潛龍舟上的七十萬大軍已經魂歸大海,尚有三支軍隊漏網,越界登陸,分別是南海寧州城、嘯風城和東陽城方向。”


    雪千尋臉色猛地改變……


    龍尚目光抬起,盯著雪千尋:“雪姑娘為何這幅表情?兄弟你惹她了?”


    “怎麽會?雪姑娘應該是牙疼。”


    “牙疼?堂堂法相境也會牙疼?”龍尚不懂。


    林蘇道:“這跟修為沒啥關係,縱然是法相境,咬了一口根本咬不動的東西,也還是會牙疼的……”林蘇道:“尚兄,咱們再見了!”


    手輕輕一掐,傳訊終結。


    林蘇手中的金螺號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千尋目光抬起,滿臉嚴霜。


    林蘇驚訝:“雪姑娘,你為何又變了臉色?剛才如果是牙疼,這又是怎麽了?你可得多多保重,你是北海智囊,你是北海龍宮雄霸天下的指望,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北海龍宮怎麽活?”


    雪千尋緩緩挺直腰:“你是如何知道的?”


    “知道什麽?我對你的身體狀況可真的一無所知,我不知道你月事何時來,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計策流產後的產後抑鬱症,我跟你真心不熟……”


    雪千尋快爆了:“林宗師,風言風語的真的很好玩嗎?”


    林蘇笑容一收:“好玩不好玩的,我其實沒空跟你玩……你很想知道你的計策為何會流產是嗎?”


    “是!”


    林蘇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呢?被人從背後捅一刀你隻會更氣,更加鬱悶,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還是不氣你了!走人!”


    “站住!”雪千尋一聲怒吼,北海生波。


    “還有最後一件事情,今日北海龍宮突生大變,是否也是你之所為?”這句話一字一句。


    林蘇慢慢回頭,很同情地看著雪千尋:“我本不想氣你,你非得問一些自己找氣受的話題……那我就成全你一回!北海龍宮,敢於參與兩國爭鋒,敢於對我大蒼下手,就莫要怪我林蘇下手無情!此番千名長老身死道消,隻是小懲,今後此類懲罰還多得很,你呀,得學會適應!”


    雪千尋一雙眼睛有若冰雕,冷冷地盯著他:“林蘇,送你一句話,你終會因今日之事,而悔不當初!”


    “林某的字典中,向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你兩句詩吧!”林蘇笑道:“雪姑妙計定四海,賠了龍宮又折兵!告辭!”


    聲音一落,人已起飛,沿著海岸線踏波而去……


    啊……


    雪千尋雪白的頭發一震,大浪衝天而起,方圓百裏之內,所有生物盡皆震死!


    她之怒,壓到如今終於再也壓製不住。


    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正是北海古玉。


    古玉前輩高人的恬靜風範此刻蕩然無存:“今日龍宮驚變真是他之所為?他如何能夠勾動無道深淵?”


    雪千尋身子一震,頭發慢慢垂下。


    是啊,他怎麽可能勾結無道深淵?無道深淵,那是天道的對立麵,裏麵的任何一個生物都是禁忌!


    “千尋,他剛才似乎無意中說了一句話,他說我們計策失敗的根本原因是……後背被人捅了一刀,難道說這句話是真話?需要知道大隅國的確是很複雜的,有大量的人站在李熾的對立麵,難道真是大隅國的那些叛徒……”


    雪千尋手輕輕一揮:“古長老你千萬別分析他說的話,他的話是最不能分析的,誰也不知道他哪句話中藏有暗門,你一概當成放屁就好……”


    古玉開始抓頭了。


    哪怕他是修行道上的頂天梁式人物,但他並不是智道高手。


    遇到難題他也抓頭……


    抓了好半天,他突然注意到雪千尋的異常:“千尋,你想到了什麽?”


    自己想不出什麽事來,直接問能想事的人,真是一個好習慣。


    雪千尋目光從天際收回:“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此人之謀,料敵機先,但是長老,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錯吧?”


    “沒錯!”


    雪千尋道:“生於大蒼國,逆反大蒼皇朝,入聖殿,逆反聖殿……那麽,他有沒有可能真的連天都敢逆?”


    古玉目光抬起,很迷茫:“何為天?”


    “天道!”雪千尋緩緩道:“身為天道修士,身為文道宗師,如果敢於勾結無道世界的禁忌生物,那就是他自尋死路,這,或許就是他真正的命門……林蘇,我雪千尋妙計定四海,賠了龍宮又折兵,但我要讓你看看,你我誰先折在大勢之前!”


    唰地一聲,她踏空而去,與林蘇離開的方向,恰好是反向!


    此時的無道深淵之下……


    龍兒仰麵看著天空,她眼中淚水奔流……


    龍後一聲長歎:“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這如果是一首詩,該當也是未完之詩。真想問問他,落花風雨傷春後,尚有何物喚春回?”


    “娘!”龍兒撲進母親懷抱,哭得唏裏嘩啦……


    兩女心中無限悲情……


    因為他今日這一走,已經將所有的路都走斷!


    無道深淵因他而永遠失去了向天道世界擴張的千古霸業,因他而隻能永遠封閉!


    龍君恨他入骨!


    這就是花落,這就是傷春……


    還有沒有辦法能夠重新將這美麗的春意召喚而回?


    反正,她們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


    血雨關後百裏之地,新成立的東南軍團統帥府。


    林錚官封鎮南侯之後,順手接任軍團統帥。


    他接任統帥,是有很多人不服的,因為他一開始的品級還是太低,隻是一個參將,哪怕他後期得林蘇之助,丁鍔對他言聽計從,事實上他是血雨關真正的主事人,但是,名義上,他也隻是一個參將。


    意味著啥?


    意味著嘯風城守段長德、賀原軍團統帥李玉彬這些人如果來到血雨關,林錚是沒啥資格跟他們說話的,他們隨口來上一句:你還沒資格跟本帥說話,讓你丁統帥出來——毫無毛病!


    然而,一夜之間形勢大改。


    陳王姬廣正位為君,實行兵改,全國隻設六大軍團,其餘所有軍團要麽歸並,要麽解散,東南大大小小的軍團十多支,最終隻歸並為一支,誰來任統帥?


    林錚這個參將一步登天,成為禦賜鎮南侯,同步接任東南軍團統帥!


    這麽一任命,十多支各種軍團的統帥誰服他?


    尤其是原賀原軍團的統帥李玉彬以及嘯風城守將軍段長德,此二人都是朝中有人的、手下有兵的,根本不鳥林錚,林錚召集多次會議,此二人全都拒不到場,他們的軍隊,各就各位,也根本沒有配合林錚兵改的意思。


    林錚很怒,但是,這怒還沒有到達派出血雨關大軍剿滅的程度。


    他不知道陛下的底線,他也不知道兄弟的準確指令,他不敢破釜沉舟。


    然而,就在半月之前,他接到了陛下的密旨!


    就在昨日,他接到了段長德和李玉彬的信件,信件之上說得很是謙恭:末將前些時日身體欠佳,未能親至統帥賬前聽令,如今傷病初愈,願與本部將領齊至統帥府,供統帥差遣。


    林錚部下的將領全都喜笑顏開。


    這樣就對了嘛,這兩個刺兒頭服軟了,東南軍團整合大業也就踏上了快車道。


    林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下達軍令,各路將領齊聚,迎接這兩位兄弟……


    段長德、李玉彬並肩而來,後麵是一群侍衛……


    酒過三巡,段長德和李玉彬突然翻臉,手中杯子一擲,外麵的侍衛同時闖入,這些侍衛,赫然都是修行人,最低等級也是道山境,道花占絕大多數,甚至道果都有。


    軍中將領,雖然都是武修,但武道造詣並沒有那麽高,他們講求的是兵法,根本不是個人技戰術,哪怕林錚修為突飛猛進,進入武道窺人境,但麵對數以百計的道花,又能有什麽反抗餘地?而他們外圍的士兵,在三名前期向林錚效忠的將領策反下,早已反叛。


    一時之間,整個統帥府完全淪陷!


    段長德、李玉彬哈哈大笑:“林錚小兒,可曾想到這一步?”


    林錚屬下的將領在長劍壓迫之下,個個眼冒怒火,額有青筋,心如戰鼓……


    林錚卻是反常……


    他手中托著酒杯,微微一笑:“今天是十月初一,我家兄弟果然料事如神!……動手吧!”


    無聲無息中,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三人!


    三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


    哧!


    闖入賬中的十餘名道果、道花一招盡滅,外圍慘叫不絕,片刻時間,十餘名黑衣蒙麵人出現在林錚麵前,微微一鞠躬:“林帥,參與反叛的三十二名將軍已經盡數拿下,各路江湖人亦已全部拿下!”


    段長德和李玉彬全身顫抖,汗透重衫……


    林錚緩緩站起:“各位將軍,今日之事,陛下與文王早已清楚明白,段長德、李玉彬等人兵變,根本目的是迎接大隅之軍跨海而渡,將他們全部押下去,抓緊審訊,各路將領,立赴嘯風城、東陽城、南河穀,按原計劃行事!”


    南王府,南王笑眯眯地接待了前來拜訪的寧州知州荀政。


    荀政送來了一大批酒,而且都是林家白雲邊。


    南王看到這些酒,笑得巨大的牛眼都成了彎月型:“荀知州,這些酒,花費不少吧?”


    荀政滿臉笑容:“下官知王爺也隻喜這一口,縱然有些花銷,又算得了什麽?”


    南王哈哈大笑:“知州大人如此客氣,本王也不能小氣,來啊,將這些酒全部開壇,荀知州所帶之江湖人,每人喝上三碗!”


    “是!”南王管家手一揮,三十餘名侍衛同時出現,轉眼間,荀政所帶的三十餘人麵前,每人都有一隻大碗,酒香撲鼻,熱烈非常。


    荀政強笑道:“王爺,這些人都是下人,何人能與王爺對飲?不如下官陪王爺喝吧!”


    南王目光慢慢移過來:“不喝!”


    “王爺之意是……”


    南王道:“酒中之毒,隻限製真元之運行,對武人起作用,對文人不起作用,嗯,計是好計,如果本王不是得女婿之提醒,還真的會中你這計!”


    荀政大驚失色……


    南王手一揮:“所有江湖人,全都給本王打出屎來!”


    聲音一落,如炸雷橫空,麵前三十多個江湖人,同一時間搖搖欲墜,口鼻流血……


    王府侍衛一擁而上,真的將這些江湖人打出了那啥……


    荀政臉色風雲變幻,指尖輕輕一動,一張紙突然跳出……


    但是,南王手一伸,這張紙憑空化為粉末,他一隻巨爪牢牢抓住荀政的脖子:“荀知州,你被打得神智不清之前,本王得告訴你一件你關心的事情,你家九族,可能保不住,有句詞兒怎麽說來著?節變?變節?變哀求……你們文人著實太複雜了……”


    “王爺,是節哀順變!節哀順變!”荀知州身邊的師爺大叫:“王爺饒命……”


    南王點頭:“節哀順變!嗯,是這個詞!來啊,將這群人全都打得節哀順變!”


    ……


    南海之上,人海分割線之內,突然出現了一支大軍,密密麻麻的大軍足有十萬之眾!


    他們無舟,但他們身下有北境白熊!


    白熊身軀龐大,別看笨拙,戰場之地縱橫如飛,一向是大隅之軍比較理想的坐騎,尤其是身披戰甲的時候,更是強橫。


    除此之外,它們還有一宗最強悍的技能,就是會水!


    大浪翻滾,白熊軍團跨海而來,所有人都很興奮,就連白熊都興奮得很,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在這種地方戰鬥過。


    大蒼極南之地,向無戰事,文采風流鄉,煙雨畫坊地,這樣地方的人,一見到這種戰陣該當驚惶失措吧?那些體型嬌柔的女子,該當別有一番滋味吧?


    一想到這些,白熊軍團的首領熊帥就熱血沸騰,恨不得立時上岸,盡享大蒼南部風流。


    從人海分割線到海岸線,隻不過區區百裏之遙,片刻時間,他們就完成了登陸,一登陸就看到了風流如畫的長廊,也看到了長廊之中的人驚惶失措地八方逃躥……


    “殺!”熊帥一聲長嘯,震動全軍,十萬大軍,挾著雷霆之勢猛殺而出。


    越過長廊,長廊盡化廢墟,越過前方的原野,直逼寧州城……


    就在他們到達寧州城下的時候,寧州城門突然關起……


    “哈哈,關城門就能擋我大軍兵鋒麽?”熊帥大旗一展:“奪下寧州城,給你們一日自由!戰利品盡歸你所有!”


    眾兵士全都熱血爆棚,準一日自由,是士兵最喜歡的話啊,意味著啥?意味著這一日之內,他們想搶就搶,想殺就殺,想奸就奸……


    就在此時,一道紅光從身後升起!


    白熊統帥霍然回頭,大吃一驚……


    十萬大軍之後,不知何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軍隊,天空一朵如火一般的蓮花,蓮花虛影之中,一個美麗的少女虛空而立。


    她的腳下,是一麵巨大的帥旗……


    “蒼山軍團!”白熊統帥一聲大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蒼山軍團不該出現在這裏!


    蒼山軍團本在千裏之外!


    而且南王一死,蒼山軍團應該已經內亂!


    但是,他們出現了,出現在本不該出現的區域,他們的軍威,動地擎天!


    蒼山大旗之下,齊東大旗高舉:“蒼山軍團兄弟們,飛龍軍團這些年來橫掃大隅軍,威名赫赫,也是時候讓大隅軍見識見識何為蒼山軍團了!”


    “蒼山軍團,有我無敵!”


    “蒼山軍團,有我無敵!”十萬大軍齊聲怒吼!


    “蒼山軍團,有我無敵!”齊東大旗一展:“斬盡殺絕!”


    呼地一聲,如狂風呼嘯,如海嘯山崩,蒼山軍團全軍盡出,所到之處,人化血霧,白熊化死熊……


    白熊臉色大變:“破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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