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檢查過了?你就在走馬觀花地看一遍,然後整天在這破屋裏玩陳姐……”暗夜在他懷裏輕輕扭。


    “賭一場怎麽樣?”


    “賭什麽?”陳姐和暗夜同時開口。


    “要是江堤平安,你們兩個一起陪我睡覺……”


    陳姐臉蛋一下子紅了,掙紮著要彈起來。


    暗夜卻是嗤之以鼻:“你真以為你有多厲害啊?還兩個一起……別忘了,你才武極第四層,我稍微激動一點點,你就哭爹叫娘……”


    “那現場試驗,看誰哭誰叫……”


    “試就試,我一個窺空境還怕你?”


    陳姐直接開跑:“我怕行了吧?!你們高手對拚……我撤……”


    她臉紅心跳地跑到外麵,迎接就看到了鄧伯,鄧伯興衝衝地過來:“公子呢?今年的葶米花都打苞了,比以前的長勢還好,二公子婚禮之後的三五天,就會開。”


    陳姐趕緊擋住:“公子有事!”


    “公子能有啥事?他都不讀書……”鄧伯道。


    鄧伯啊,你個老光棍怎麽啥都不懂呢?


    幸好林蘇打開了房門:“我二哥的婚事,還有幾天?”


    “三天!”


    “那……咱們回去吧,家裏人忙成一團,我怎麽說也得在西院鎮守著……”


    這就對了。


    回到林府,林府已經大變樣了。


    門口的兩個大字“林宅”已經重新寫了,依然是林佳良手書的,但這兩個大字寫得精光四射,活力十足。


    字為心境,字也有意境,人走下坡路時,喝涼水也塞牙,寫個字軟趴趴,人到了春風得意之時,字也就昂揚了……


    踏入院子,林蘇都愣住了,這是不是叫人民群眾創造力無窮?


    院子裏居然鋪上了火燒板?


    現代社會的火燒板被眾人無師自通地造出來了,還鋪上了,他都沒作什麽指導。


    樹都修剪過,合乎園林設計,話說園林設計,古人似乎是更勝一籌。


    家具新添了一批,東院全換上了新的。


    而西院,也一樣,綠衣正在西院指揮一群人搬東西呢,林蘇好吃驚:“我二哥結婚又不是我結婚,我西院折騰個什麽勁?”


    綠衣湊到他耳邊輕輕一笑:“夫人說了,讓你幹脆也將暗夜和陳姐給納了。”


    “真的啊?”


    綠衣眼珠輕輕地轉:“當然是真的,夫人還說了,要是你想玩個新鮮的,杏兒也可以納了……”


    “西院四個,我納三個?留一個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左右湊個整……”


    綠衣白他一眼,從他旁邊穿過去,一隻腳準確地踩在他的腳背上……


    西院四女,還是各有不同的,比如說踩他腳這事兒,暗夜幹得出來,綠衣幹得出來,但陳姐和杏兒絕對幹不出來。


    陳姐即便是床上,也是聽話的,讓她翻身她就翻身,讓她在上麵她就在上麵……


    林佳良大婚,海寧樓老板丁海帶著一幫子大廚過來專門做婚宴,十多個商場大佬全都到了,送的禮也是相當重——他們都是水泥廠、煤廠和磚廠的合作商。


    會昌林老板也親自過來了。


    江灘流民那邊,選了十個代表,每個人都穿上最好的衣服,走進了他們仰望千百回,卻不便於進來的林府。


    林府辦喜事,江灘流民都想來的,但他們也知道,他們的身份太卑微,如果以流民身份參加婚宴,對林府是一種傷害,所以,才想出了選代表參加的主意。


    海寧的讀書人冷眼旁觀。


    乾坤書院冷眼旁觀。


    看到來的賓客,他們都笑了。


    你林蘇牛b,你是文壇攪屎棍,你在文壇呼風喚雨,讓別人無路可走,別人沒辦法報複你,就在你兄長的婚禮上給你上一課,讓你丟個大醜——一個文人的婚禮,來的盡是些商人和泥腿子!你自己瞧瞧可笑不可笑?


    但情況在慢慢發生改變。


    吉城那邊,曾仕貴夫婦來了,曾仕貴,是第一個前來祝賀的文人。


    秋墨池來了,他是第二個,而且他告訴林蘇,畫屏姑姑也回來了,躲進了她熟悉的閣樓裏。


    林蘇抬頭看一看,笑一笑,算是給她打個招呼。


    這個客人是不需要招待的,人家基本不食人間煙火。


    吉時將至,楊知府到了,他這一來,算是給了林家最大的臉麵。


    一個文人結婚,本府最大的父母官親自前來祝賀,而且還是主持婚禮的,你還要怎麽地?


    除此之外,其他文人全體隱身。


    不過,林家也滿足了。


    新娘子出來了,拜堂成親,賓主盡歡,略過不提……


    次日,曲秀拜見夫人,也終於見到了兄長口中無所不能的小叔子林蘇。


    林蘇微笑著告訴林佳良:“二哥,你現在成家了,兄弟給你一份賀禮吧……”


    旁邊的陳姐雙手托上一張金紙……


    林佳良和曲秀全都激動,他們能想到的就是詩了,這個天下聞名的七彩狂魔是不是送給他們一首七彩詩?如果是,這禮物就太貴重了,七彩原作詩稿,價值連城……


    但打開一看,夫妻倆愣住了,這裏麵根本沒有七彩之光,就是一份契約。


    “這是……”林佳良不懂。


    “這是會昌林老板那邊,咱家占的股價,我已經跟林老板說過了,從今以後,分紅直接給你,你自主支配,我也好,娘也罷,都不過問。”


    林佳良大驚失色:“三弟,這如何使得?這是你的家業!”


    “分什麽你的我的?你以前沒成家,怎麽著都無所謂,現在成家了,總得有些自己的應酬開支……”


    林佳良托著這金紙手都顫了:“娘……”


    夫人笑了:“咱家跟其他人家不一樣,家業不是祖上傳下來的,而是三郎創造的,三郎舍得,娘如何不舍?拿著吧!”


    拿起這金紙回到東院,林佳良神魂不屬,曲秀不懂:“夫君,這契約是……”


    林佳良道:“三弟上次去會昌會試,給林老板造了十台機器,林老板給了他兩成股份,你千萬別小看這兩成股份,去年分紅就有四萬兩!”


    曲秀和她帶過來的丫頭小六齊聲驚呼:“四萬兩?”


    得到了肯定回答。


    小六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天啊,四萬兩的小金庫,不!一年四萬兩,她們早知道林家生意做得大,不差錢,但絕沒有想到,會是這麽恐怖,大家子弟一般都沒什麽經濟自主權的,很多人到老都不能自己掌握經濟大權,都是從父母手中討點小錢而已,越是大家子弟,越是如此。


    而林家,卻不是這樣,姑爺一結婚,就擁有了經濟自主權。


    姑爺是個讀書人,有錢也不會花,最終這錢也就是小姐——曲秀掌管,小姐恰恰是最善於管錢的人,她是商業奇才,到林家的第二天,她就擁有了管錢的權力,小六為小姐高興。


    曲秀卻是眉頭緊鎖:“十台機器,換取兩成股份……夫君,叔叔幫人家造了什麽機器?”


    “紡織一體機,這機械一台相當於百名成熟女工,而且最關鍵的是,織出來的全是頂級五尺大布,上次送給你家的,就是這機械織成的。”


    曲秀差點跳了起來:“跟你合作的,是林向道?”


    五尺大布,神奇機器,這可是紡織行業最神奇的傳說,完全改變行業規矩的東西,林向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曲家是以刺繡為主業的,也是跟紡織行業沾邊的,它的高端品牌就離不開五尺大布,所以,曲家幾次專程派人前往林家商號,希望采購到急需的五尺大布,奈何五尺大布極其緊俏,各大仙宗訂單早早就擠來,哪怕是曲家這樣的大戶,都不能訂到。


    這個林家商號,自家居然占了股份?


    “是啊!”林佳良直接回答:“昨天林向道還過來了,專門過來祝賀你我的婚禮,但他商務繁忙,昨天晚上就離開了。”


    在商界人人追捧的巨頭,專門為他們的婚禮而來……


    曲秀激動了:“夫君,我能不能跟他談談,讓他給京城曲家供應些五尺大布?”


    林佳良笑了:“三弟給我這股份,但他也知道,我根本不是這塊料,今後跟林家商號的合作,自然以娘子為主,你怎麽談怎麽做,為夫概不過問。”


    曲秀開心極了,讓小六找來送她過門的管家,告訴他可以直接去找林向道,並帶上林佳良親筆書信一封,管家目瞪口呆之餘,欣喜而去。


    西院,林蘇進了暖廳,幾個女子在座。


    “陳姐,我將你努力拿到的股份送給了二哥,心裏有沒有一些舍不得?”


    陳姐笑了:“那是你的股份,又不是我的……”


    “其實你心裏還是有些不舍的。”林蘇親昵地抱著她的肩頭:“這樣吧,我還你一個新的產業怎麽樣?”


    眾女同時抬頭。


    “什麽?”


    “香水!”


    眾女眼睛全都亮了。


    “葶米花已經開了,今年第一批香水,可以開始做了……都來吧,咱們去做個試驗。”


    酒廠那邊,工人們已經陸續來到,籌備著開工,上一季,葶米被碧水宗的人給搶了,林家酒廠就麵臨著原料短缺的問題,丁海那邊走了很多門路,尋找到了穩定的貨源地,原本也可以給林家一些,但林蘇對酒廠不怎麽上心,他的酒多數就是自己喝,也根本不指望那幾個小錢,就沒要,所以,林家酒廠去年年底就停工了,現在新的葶米即將出來,酒廠可以重新開工了。


    2k


    江灘那邊已經運來了今年的新米,老周正在忙著前期準備。


    林蘇一到,老周就將他們帶到了一間新的工坊。


    工坊裏有一個蒸餾器,跟酒廠的那隻外形相似。


    老周說:“公子,這是你要的蒸餾器,還有,這就是公子所說的酒精,但我覺得失敗了,一點都不好喝,還上頭,請公子多給我點時間,我再試幾次。”


    他打開旁邊一隻蓋得嚴嚴實實的大酒壇,一股奇異的氣息就彌漫開來,帶著酒香,但酒香卻一點都不濃烈,反而比不上平常的酒。


    眾女對視一眼,也都搖頭,這聞著味兒就不對,果然是失敗了。


    林蘇好吃驚地看著他:“你還喝上了?這是酒精!酒精……不是拿來喝的!”


    啥?不是拿來喝的?


    酒中精華,想當然就該是最好的酒,怎麽可能不是拿來喝的?


    那拿來做啥?


    林蘇拿隻小瓢盛了點酒精,倒地石頭上,一點火,藍汪汪的火苗就直衝而上,眾人目瞪口呆,果酒是不可能點著的,烈酒白雲邊在火邊烤久了有這可能,但那火苗若有若無,哪象這酒精,直接點燃。


    這就是酒精的功能?取暖?


    眾女再次猜錯了,這不是取暖,而是林蘇在檢驗,通過觀察火苗的形狀、顏色,他點點頭:“老周,你這酒精沒問題,正是我需要的!”


    老周睜大了眼睛,成功了?為了製作這批酒精,老周可是浪費了十壇最好的白雲邊,製出來這麽一壇玩意兒,他都差點自殺謝罪了,你現在說,成功了?


    “葶米花呢?咱們開始製作一種全新的大殺器……香水!”


    老周將事先洗得幹幹淨淨的、剛剛摘下來的葶米花送了一大堆進來,屋子裏立刻香氣撲鼻,一送進來,老周就帶著酒廠的工人全數撤出。


    公子要製作全新的東西,未得他的允許,誰都不能呆在這,外圍片刻間建立警戒線。


    陳姐、暗夜對視一眼,她們可以留下嗎?


    而綠衣,直接出屋,不管陳姐和暗夜能不能留下,她至少是不能。


    如此機密的秘方,怎麽能讓一個外人知曉呢?


    突然,後麵傳來一個聲音:“綠衣,你也留下!”


    綠衣心頭大震,她留下?


    以什麽身份留下?


    暗夜和陳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異樣的東西。


    這家夥,終於要對綠衣下手了嗎?


    綠衣慢慢回頭……


    “香水,一般定位於上層社會的高端產業,是奢侈品,而你對這一塊最是了解,所以香水產業,你需要跟陳姐、遙夜共同管起來,全過程參與。”


    “來吧,綠衣!”陳姐和暗夜同時邀請。


    綠衣終於過來了……


    於是她見證到了一種傳奇的手法。


    葶米花放進蒸餾器中,蒸!


    很快,就產生了一種他命名為“香精”的東西。


    香精之香,完全改變了她的認知,緊接著,香精與酒精相配合,林蘇一連配了七種配方,每種配方都不同,香精、酒精含量各有不同,七種不同的配方,她都記下了,然後貼上標簽,放在幾隻小瓶裏,鎖上了工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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