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千靈急道:“娘娘,劍三對他之恨,看來是入骨之恨,他……他有無危險?”


    “……計大人勿憂,本宮已到,劍三想殺了他,那是癡人說夢!”白玉京後妙目掃過計千靈眼中的惶急,如此回應。


    “多謝娘娘!”計千靈全身大汗淋漓,這一刻,終於還是放鬆了下來。


    季月池一顆心也完全放下:“母後,他還說要借劍三磨刀呢。”


    “磨刀?”白玉京後心頭大跳:“瘋子!這也是個小瘋子啊……”


    遙遠的西山之上。


    桃花朵朵。


    桃花深處,一老人,一少女並肩而立。


    西山禪鍾悠遠,震落數瓣桃花。


    老人輕輕一笑:“借劍三磨刀,乖孫女,爺爺給你選的這個女婿,還是你心目中百無一用的小白臉嗎?”


    這句話一出,宣告一件事情。


    他,是鳳長生。


    他旁邊的這個女子,是聖女鳳隨心。


    鳳隨心咽了口口水:“隻要他不死,爺爺準備嫁妝吧,這樣的人,我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錯過的。”


    “那你得收起你隨心的性子,要不然,你轉變立場沒用,也得他轉變立場才行啊,他不要你怎麽辦?”鳳長生道。


    鳳隨心道:“敢!你敢不要我,我扛起我的隨心刀,騸了他!”


    旁邊的鳳長生沒了聲音。


    鳳隨心挺起胸:“就象爺爺所說的,你不能容許如此牛b的人物,遊離於你孫女婿之外,我鳳隨心也有一句豪言,不能成為我男人的真男人,我統統變成假男人!”


    鳳長生撫額,內心一句深深的歎息:“孫女婿啊,難為你了,我這孫女,真沒女人樣啊,你勉為其難收了吧,你要不收,她真嫁不出去……”


    時空長河之中。


    濁浪三千裏。


    劍三第三擊擊出,林蘇再飛千丈開外。


    他的王冠早已不知去向。


    他的頭發一片散亂。


    “能接本座三擊!小子,你已死而無憾也!”劍三之劍慢慢抬起,整片天地突然開始轉動,時空長河也欲脫離林蘇的掌控,而化成他劍道中的一環。


    這一劍,乃是劍三的化道之劍:卷幕式。


    劍入化境,劍道之極也。


    他平生以此劍招對敵,惟有兩人逃脫,這兩人就是劍道途中唯二的兩個汙點:無和鳳長生。


    而今日,麵對林蘇,他終於施展了出來,因為他已經敏感地注意到,有至象之人進了京,他不希望夜長夢多。


    他要用最決絕的手法殺了林蘇。


    卷幕式一出,理論上直接撕裂時空長河。


    時空長河一破,理論上他捏死林蘇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時空長河的確被他卷了起來,林蘇在時空長河之中的確如同大浪中的一隻無助遊魚,眼看就要完全失去時空長河的控製。


    外圍的白玉京後臉色沉凝如水。


    鳳長生手指貼在大腿上,也是微微抖動。


    普天之下,沒有第三人看得到時空長河中的場景,他們是唯二的兩人。


    他們清楚地知道,劍三全力以赴了。


    在這種情況下,林蘇絕對不可能幸免,他們該出手了。


    但是,就在時空長河與林蘇將脫未脫之際,時空長河之中,突然滴下了一滴水。


    這滴水一滴……


    鳳長生臉色大變:“時空法則第七重,萬古春秋?無……來了嗎?”


    “什麽?”鳳隨心一聲驚呼:“無……無出現了?”


    “不是無!這隻是萬古春秋的一絲皮毛!”鳳長生輕輕搖頭:“但縱然隻是這一絲皮毛,依然可以阻斷本座的窺探。”


    “啊?你看不到了?那你打進去啊!”鳳隨心急了:“你家孫女婿快沒了,爺爺,你趕緊救他啊,你要是把他給弄丟了,我以後不找男人,你不能罵我態度有問題……”


    鳳長生狠狠瞪她一眼,吐口氣:“放心好了,縱然隻是一點點皮毛的萬古春秋,依然具有無限可能,劍三一時半會兒殺不了他!”


    時空長河之中,劍三臉色已然大變。


    他卷幕式已經發出,理論上整片天地,全都被他一劍卷起,然而,時空長河之中,那滴水一滴,時空長河突然發生一種奇妙的改變,每一顆法則種子全都玄而又玄,他甚至已不能看清時空長河,更休想卷起半分,前一刻,林蘇是河中無助的魚,而這一刻,他自己成了河中瞎了眼的魚……


    更要命的是,這滴水,跟他記憶中最恐懼的某個點重合,給了他骨子裏的深寒。


    那是他與無麵對的時候。


    跟無麵對,平生四次。


    次次敗北。


    就是敗在這個點上。


    “萬古春秋……”劍三一聲怒吼,充滿無限複雜的情愫。


    前麵的時空長河陡然一蕩,林蘇長發飄起,出現在千丈開外:“劍三,很熟悉的感覺是嗎?”


    劍三兩眼若寒星:“你真得了無之真傳?”


    林蘇笑道:“時空神殿一滴水,萬古春秋萬古悲!劍三,你的劍道是個悲劇,你的人是個悲劇,你的氣運也相當不濟,總是在關鍵的節點上,遇到你最不該遇到的人!”


    “可惜你萬古春秋也隻是一點點皮毛,你依然擋不住本座之劍。”


    林蘇手指輕輕一勾:“來!”


    因為這個輕蔑的“來”字。


    時空長河再起狂瀾……


    一天一夜!


    兩天兩夜!


    三天三夜!


    劍三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節奏。


    他慢慢適應了帶有萬古春秋一點皮毛的時空長河。


    他步入了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某種亢奮。


    他的劍道,四次敗在無的萬古春秋之下,每次都隻是一招就敗,敗得他都未曾真正體悟過何為萬古春秋。


    他原本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真正體會到萬古春秋的玄妙,因為每次都隻是那麽一下,來得快去得快,他隻能知道萬古春秋的神妙,卻根本無法解密它為何如此神妙。


    但今日是一個機會!


    林蘇的萬古春秋隻是皮毛,他以萬古春秋與劍三對敵,就象是一個新手拿著某種儀器,一邊查說明書一邊跟他對敵。


    劍三何等悟性?


    在這種對敵中,也慢慢適應了萬古春秋的節奏,也慢慢明晰了萬古春秋中一些玄而又玄的法則運用……


    他心頭竟然不合時宜地升起了一種激動的感覺。


    我這麽打下去,會不會真的在某一日真正弄清“萬古春秋”?


    如果我以後第五次遇到無,我會不會不再象前四次那樣,一招就敗?


    無,是劍三劍道途中最大的心魔。


    而林蘇拿著“無”的真傳,磨著他的劍道,讓他的劍道朝著一種突破性的方向一往無前。


    是的,此刻的劍三,真正有了磨劍的心思。


    一旦進入這種心境,他的劍道,也開始悄然涅槃,長劍之上,開始有了另一種光華……


    轉眼間,已經是七天七夜!


    時空長河中的戰鬥,未曾驚擾仙都一草一木。


    仙都之中,九成九的人其實並不知道。


    即便你將此消息和盤托出,隻怕別人也會哈哈大笑,笑你沒常識。


    文王與劍三決鬥,你開什麽玩笑?


    文王是戰神不假,但這戰神是統領千軍萬馬的戰神,可不是修行道上的獨行俠,他怎麽可能跟劍三決鬥?


    他又有什麽資格,與一個名垂天下的劍道大能、全天下屈指可數的至象決鬥?


    那不是典型的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嗎?


    文王如果是這樣的馬大哈,還談什麽算無遺策的林郎?


    再說了,你說他們在決鬥,敢問在何處?


    象劍三這種層級的人,一劍下去,三千裏之內的山川都得改道,動靜之大,宛若開天辟地一般,這四周歌舞升平的,何曾有過這種級數的大戰?


    這些,都隻是一般人視覺。


    真正知道這場大戰的人,隻有有數的幾人。


    所有人,在這七天七夜的時間裏,全都沒有合眼。


    心情之緊張,無以言表。


    計千靈和季月池手握得緊緊的。


    白玉京後,站在窗前,平生第一次沒有了把控一切的神態自若。


    因為時空長河注入萬古春秋的元素之後,即便是她,都不知道他們的戰場轉移到了哪裏,連戰場都找不著,她也就真正失去了插手戰局的可能。


    她不敢將這告訴女兒,她擔心女兒接受不了。


    而且她自己內心也一派糾結,他七天前還告訴麵前的兩女,放心,我來了,一切不會有事,可是,現在她找不著戰場在哪裏。


    鳳長生同樣如此。


    他比白玉京後的修為還要深一點,他一開始是能找到戰場的。


    如果不是林蘇曾經當麵告訴他“磨刀計劃”的話,他可能就插手了。


    但是,他也沒想到,昨夜之前,是他能插手戰局最後的時間窗口。


    昨夜之後,時空長河所在地,他們戰場所在地,鳳長生都無法找到。


    這就太恐怖了。


    隻需要這一重,就宣告林蘇此刻時空長河的真正威力,是與他們這批正宗至象相提並論、甚至平起平坐的威力。


    幸好他敏感地捕捉到,時空長河還在運轉,隻要時空長河還在,那就表明林蘇還活著,到了時空長河撕裂的時候,他就可以真正介入戰鬥,在最危急的關頭救下林蘇的性命。


    時空長河之中,一場不象決鬥的決鬥正在進行。


    是的,現在的決鬥真的已經不象決鬥了。


    劍三立於時空亂流之中,手中長劍似乎隨意揮動,但每一擊,都擊在時空的夾縫之中。


    時空夾縫在他劍下呻吟。


    若有若無的劍道,以各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林蘇的四周演繹劍道萬象。


    而林蘇,也立於他的前方,手中白玉劍揮灑如意,似乎毫無章法。


    兩人看似麵對麵,但在時空長河中,距離就是最大的假象,或者說,沒有距離這種概念。


    “林蘇,本座必須承認,你是千年難見的奇才,然而,你不該用萬古春秋來對付本座。”劍三劍尖一點,一朵浪花化為巨山當頭壓下。


    他的聲音,百轉千回中,送到了林蘇的耳邊。


    林蘇淡淡一笑:“為何?”


    “因為本座一旦解密你的萬古春秋,且不說你性命不保,即便傳你萬古春秋的那個人,也將會麵對本座喪失底牌,此即為世事無常!”


    林蘇道:“那麽,你解密了萬古春秋麽?”


    “已然有所收獲!”


    林蘇笑了:“那就有些奇怪了!你解密了我的絕招,可為何你的劍道對我之威脅,反而越來越小了呢?”


    劍三目光一凝:“本座在磨劍,你也在磨你的萬古春秋!”


    “是啊,我知道你不會錯過萬古春秋的解密,但你也不該忘了我的初衷!”林蘇道:“這就是我們決鬥的第二階段,進入相持,且看誰從這場決鬥中收獲更多。”


    劍三哈哈大笑:“你對你的悟性還真是自信。”


    林蘇也笑了:“劍三,你可以跟我比劍道,可以跟我比手段,但真的莫要跟我比悟性,你也不想想,我才二十八歲!”


    劍三心頭猛地一跳……


    他才二十八歲!


    二十八歲啊……


    他劍宗的弟子,有入門低於二十八年的嗎?


    有,但很少,多數目前還是雜役呢。


    而麵前這人,區區二十八歲,就已經跟自己在萬古春秋裏折騰了整整七天七夜……


    這樣的人,真的適合比悟性?


    這樣的人,這世上不管哪個大能,跟他比起來,悟性統統都是渣啊……


    劍三手中劍陡然一收!


    目光慢慢抬起:“小子,本座改變主意了。”


    “說說看!”林蘇也停下了手中的劍。


    劍三道:“本座暫時放棄跟你磨劍,先將你王府中的所有人,尤其是那兩個女人殺了再說!”


    林蘇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得幹幹淨淨:“攻心之計麽?以亂我道心為目的?”


    “是啊,聽聞你在這方天地擅長使用陽謀!”劍三道:“而我殺你喜歡的女人,而亂你道心,就是陽謀之一種!你如何破?”


    “陰謀可破,陽謀無解!”林蘇歎道:“劍三,可惜你還是錯了!”


    “什麽地方錯了?”


    “時間!”


    此地是時空長河。


    時間有時候就是最恐怖的武器。


    劍三瞳孔微微收縮:“何意?”


    “你該在進入我時空長河的當日,就施展你這一項陽謀,如果那個時候施展,我可能真的會亂了心境,可惜時間過去了七天七夜!你已經喪失了選擇的主動權!你……出不去了!”林蘇的手輕輕一彈,整個時空長河再度發生改變。


    不再是平靜如波的河流。


    而是大江洶湧澎湃。


    不再是一平如鏡的水麵,而是暗流無窮。


    時間如沙漏,平靜流逝是常態。


    在它平靜流逝的時日內,時空長河是有規律地流動。


    而此刻大江洶湧澎湃,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時間法則已經完全改變,空間法則也完全改變。


    時間或快或慢,空間或實或虛。


    這是萬古春秋的另一層境界!


    劍三一步踏出,麵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裂口!


    他一劍斬下,裂口一分兩半,而麵前卻不是時空長河之外的青天白日,而是另一個缺口,劍三汗毛一炸,劍道縱橫,演繹出剛剛升華的那一縷光華,奈何時空如流水,輕鬆湮滅了一切。


    他,竟然一時之間根本摸不到時空長河的邊界。


    林蘇的笑聲從浪花深處傳來:“當日本王遠赴昊元宗,昊元宗主言,你以劍為籠,將他鎖了整整五年,今日本王也試試,以時空長河為鎖,鎖你兩個月!”


    “你以為你想鎖就能鎖?”劍三冷冷地盯著林蘇所在的方位。


    雖然在時空長河中,方位全亂,但是,他還是精準地鎖定了林蘇所在的位置,而且這一記冰冷的眼神穿越無盡時空,準確地射到林蘇的眉心。


    林蘇腳下一點,一滴浪花飄然而起,準確地擋在這縷眼神之前。


    噗,浪花碎,眼神中帶的那一縷劍道殺機也消於無形。


    林蘇哈哈大笑:“如果你根基未損,此刻的萬古春秋鎖不住你!可惜,你已經中了我的計,根基受損。此時此刻,我在鎖你的人,我還誅你的心,我讓你的劍道鋒芒在計策受挫中蒙上陰影,我讓你道心大亂,從而更加出不得萬古春秋!你喜歡玩陽謀,我陪你玩一局!這,也是陽謀!”


    聲音一落,他的氣機似乎完全從時空長河中消失。


    也從劍三感應中完全消失。


    劍三長劍掀起無邊風潮,但總也斬不斷時空長河,麵前的時間時快時慢,麵前的空間若實若虛。


    他想撕裂虛空而去。


    然而,他根基有損的致命弊端此刻真正體現了出來,唯有無缺的根基,才能真正體現天窗之威,他的根基有損,他想離開時空長河,竟然還真的離開不了。


    劍三心頭真的亂了。


    劍者之心,一往而無前。


    但是,隻要心上蒙了陰影,劍失其鋒,威力大減。


    劍三這個開天窗之人,在時空長河中竟然開不了窗,他,真正被困!


    一天兩天三天。


    一個月,兩個月。


    劍三終於洗清了自己的劍道雄心。


    他也成功地讓自己的劍道綻放不一樣的色彩。


    他理順了時空長河的規則,他也看到了時空長河的邊界。


    劍三手起……


    折幕式,代表著他成道之劍的這一劍,在時空長河之中再度成道!


    大幕拉開,外麵就是他全新的世界。


    然而,這一幕拉開之時,他看到了時空長河邊界上的一人。


    林蘇。


    林蘇微微一笑:“兩個月時間,是我們戰役的第三個階段,這個階段叫:困敵而悟劍!”


    “第三階段!”劍三冷冷道:“還有第四階段否?”


    林蘇哈哈大笑:“自然是有的!這第四階段,就是殺你!”


    “破道式!”劍三手起,掌中劍這一刻宛若天罰,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機,凍結時空,封存天下,一劍出,時空長河支離破碎。


    這一劍,單以劍道造詣而論,超越了他的過往。


    因為這一劍,是斬破他內心陰霾的一劍。


    他內心最深的陰霾,就是萬古春秋。


    而在兩個月的摸索中,他已經摸到了萬古春秋的規則,他這一劍,就是斬破他內心陰霾的一劍,這一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超脫之劍——化道之上,曰:破道!


    時空長河破,天道似乎都不存。


    而擋在劍鋒之前的林蘇,更加第一時間不會存在。


    就在劍三鋒道鋒芒最為強盛之際,林蘇手中劍劃過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


    劍道弧光,帶著時間的感傷。


    帶著空間的莫測。


    僅此一劍,就完美複製了時空長河。


    他腳下的時空長河被劍三“破道式”斬得支離破碎,但伴隨著林蘇這一劍的出手,時空長河又在他長劍劍尖上重新出現。


    帶著時空長河所有的玄妙,但又有新的變化。


    新的變化就是這道出現於他劍尖的時空長河,融入了因果,融入了輪回,融入了毀滅,更加詭異的是,還融入了另一樣劍三想都沒想到的東西:生命!


    生命與毀滅這種完全對立的法則,在這一劍中完美融合。


    讓他劍道營造的時空長河,突然之間一改“孤寂蒼涼”的真意,呈現出一種欣欣向榮的奇觀。


    時空長河,這一刻似乎活了過來!


    宛若有生命的時空長河一卷而至,劍三“破道式”如同漫漫春潮到來之際,來不及消散的那一點倒春寒。


    呼啦!


    劍三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劍道在何處。


    他甚至覺得自己掌中劍跟自己完全割裂。


    “這……這是何種劍道?”劍三全身俱涼。


    漫漫春潮之中,傳來林蘇的輕鬆愜意之音:“天若有情天亦老,這一招,就是孤獨九劍第十二式,我將其命名為:天若有情!”


    劍式一落,籠罩劍三。


    哧地一聲,劍三手中劍化為春風。


    他的人,化為血霧。


    他一縷元神在大自在的劍道之中,陷入迷茫。


    劍道,無情道。


    他的一生都在踐行“劍者無情”的基本理念。


    但是,這個來自大蒼界的年輕人,用一招“天若有情”告訴他,即便是號稱無情即為道的劍道之途上,有情依然勝無情。


    為什麽會這樣?


    為何會這樣?


    我當日斬三屍之時,最先斬的就是“情”!


    為何恰恰是我避之如洪水猛獸的“有情道”,將我卷入最無情的幽冥界?


    劍三死!


    帶著修行千年,來不及得到答案的感悟,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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