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族一看這不對勁啊,你這樣一來,道海這座有著最完整天道規則的寶庫,豈不成了邪凰一族的自留地?


    那我們人族豈不是要被異族壓製?


    於是,三千仙宗、九大仙朝聯合會議,選派各個領域的天驕,共同組成一個全新的宗門,稱為道宗。


    所謂道宗,大道之宗,無分地域,無分立場,以道為名,鎮壓道海。


    是的,它的基本職能,就是與邪凰一族抗衡,也與異族抗衡。


    為人族天才進入道海修行,保留一個基本盤。


    這些事情,其實發生在時空神殿還沒有毀滅之前。


    時空神殿自詡地位獨一檔,對於修行路上的這些分分合合,他並不在意,反正在他們的字典中,道海之中有啥,都沒關係,邪凰一族對時空神殿構成不了威脅,人族三千仙宗聯手建的道宗,對於他們而言,也同樣沒有威脅。或許在他們看來,人族世界三千仙宗聯手,在道海之上與異族抗衡,還很吻合他們的帝王心術:製衡之道——如果他們真的將自己視為帝王的話。


    很長一段時間裏,時空神殿將製衡之道玩得出神入化,隨手撥弄,道海生波,人族、異族,對時空神殿各種巴結。


    但是,也恰恰是他們的大意,迎來了他們的大禍。


    道宗建立,各大仙宗高度融合,一股逆反的浪潮就在天長日久的交融中慢慢形成……


    最終,一千四百年前,發動史上最大的叛亂,時空神殿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時空神殿一滅,各方勢力大洗牌。


    三千仙宗、九大仙朝這一刻突然發現,昔日的屠龍少年,變成了惡龍!


    指的是誰?


    道宗。


    道宗,一開始是各大仙宗、各大仙朝選派最好的種子組建的。


    根本目的是壓製異族。


    其實,這隻是它擺在桌麵上的目的。


    還有一重目的是隱藏的目的,那就是形成各大仙宗聯係紐帶,共同反叛時空神殿。


    也就是說,道宗開始建立時,是一顆顆後麵牽著線的棋子,在同一幅棋盤上縱橫博弈。


    但是,時間一長,人就有了私心。


    道宗那些棋子經過幾千年的進化,一個個混到了道宗高層或者最高層,誰還願意身後牽著一條線?


    於是,他們開始斬斷身後的線。


    他們道宗獨成一家!


    到了這一步,道海這座天道寶庫,事實上由兩大勢力瓜分,道宗占據入口,也控製入口之內三千裏海域,而邪凰一族占據內側。


    人族其他仙宗、各大仙朝,想進道海,也是非常不容易的,需要跟道宗搞好關係,需要道宗首肯,於是,各大仙宗的老人材說,昔日的屠龍少年,如今成了惡龍。


    這隻能說是世道太複雜……


    冬日暖陽穿窗而下。


    林蘇掌中的白玉茶杯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芒。


    他的臉上,柔和的輪廓也有幾分迷人的光澤。


    至少,隔壁船艙觀景陽台之上,那個小姐都有了幾分沉迷。


    就在此時,林蘇的頭抬起,遙視天空。


    天空之上,一條萬裏穿雲梭飛過,雲霞浮動處,一股獨有的皇道威嚴穿空而下。


    皇室飛梭。


    甲板之上的人也仰頭觀看。


    議論聲聲……


    “中域龍朝的穿雲梭!”


    “東域仙朝穿雲梭昨日剛剛飛過,也是皇室的,發生什麽事了嗎,仙朝皇室紮堆兒前往道海方向?”


    “大家還不知道麽?五日後,就是道海開海日,各大仙朝對此高度重視,都希望本朝子弟能夠多一些名額入道海,所以各大仙朝都派要員親自前往道宗。”


    “道宗就因為占據道海入口,也就掐住了各大仙宗的咽喉,這個便宜占得太大了。”


    “有什麽辦法?人家說了,道海幾千年間被邪凰一族占據,道宗從異族手中打下來的江山,現在給各大仙宗分享,你總得付出點辛苦費……”


    天空之上,又是一條皇室飛梭穿空而過。


    有紫氣東來之像。


    林蘇目光抬起,盯著這飛梭之側那團紫氣的標識,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下一刻,林蘇站起,再下一刻,他的人影消失。


    滿船之人,沒有人知道有一個人,剛剛離船而去。


    紫氣文朝萬裏穿雲梭,虛空穿過,身周紫氣騰騰,極盡華貴。


    但是,穿雲梭內,卻宛若煙雨江南。


    一長排房屋,裏麵都是閉關人。


    這是紫氣文朝各大仙宗的天驕子弟,總數有七百餘人,來自三百仙宗。


    他們的來曆各異,修為各異,功法各異,相同點隻有一個:他們的心情並不平靜。


    他們知道自己麵臨著人生最重要的一道關口:修行突破的契機。


    如能進入道海修行,他們的修行將會一日千裏。


    這機會可不容易。


    他們都是從各自宗門無數天驕中挑選出來的,可以說,他們幾乎都是各自宗門數一數二的弟子。


    為了栽培他們,宗門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比如說,給皇室進貢各類奇珍,給皇室完成任務,換得皇室青睞,皇室才肯為他們出頭,將他們送到道宗,為他們求取進入道海的名額。


    弟子向宗主示好,得到宗主青睞。


    宗門向皇室示好,得到皇室引薦。


    皇室向道宗示好,得到道宗的準入……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修行路徑。


    在各個世界大同小異。


    當然,這也並不是進行道海唯一的方式。


    各大仙宗如果跟道宗原本就交好,就不需要皇室這個聯係點,他們可以自行前往道宗,照樣可以入道海修行。


    話說,如果某個宗門混到了這般待遇,那是相當有優越感的。


    久而久之,道宗在江湖上的地位就高了。


    而那些修行人就難了。


    你修行資質再強悍,沒有人帶你玩,你也根本進不得道海。


    寒門難出貴子,這種邏輯,在修行界同樣適用。


    正因為機會難得,這批天驕格外的乖巧。


    甚至已經有好多個聖女級別的仙子,做出了很多小動作,什麽樣的小動作呢?向皇室帶隊的二皇子示好。


    隻要得到了這位二皇子的青睞,她們進入道海之門,才會真的開啟。


    是的,雖然他們已經上路,已經快到了道宗山門,但是,能不能真的入道海,還是個未知數。


    並不是所有皇室的賬,道宗都買的。


    更不是一買賬,所有人都能進的。


    道宗的名額,從來不會給足,有個三四成就不錯了。


    是故,這批七百人的團隊,最終能順利進入道海的,絕對不會超過三百人。


    大多數人都會徒勞往返。


    這一點,皇室也跟各大仙宗都說清楚了的。


    各大仙宗也對各自弟子交待過的,盡量大所能,取得皇子青睞,以保入海成功……


    飛舟若如山河,最中心的那間房,無疑就是皇宮。


    這房中的二皇子李弈,看著也就雙十年華,其實他已經三十八了。


    三十八年的皇子生涯,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弈。


    此刻,他手拈一顆白子,背靠軟墊,靜靜地看著天空的雲卷雲飛。


    飛舟之上,雲卷雲飛更急一些,因為飛舟本身就在動。


    或許佛門與他交好的那個老僧有句話說得對,這其實不是雲在動,而是你的心在動。


    天下皇子,有幾人真的有弈閑棋之心境?


    恰恰相反,他們的弈,其實都在棋盤之外。


    李弈也是如此。


    原本他在眾位皇子之中並不出眾,他也根本沒有東宮之念,他隻想著為自己這個“西王”爭取些政治利益就行。


    但是,不久前的一件事情,給了他很大的一個機會。


    那就是四皇子被鳳長生跨界而殺。


    四皇子是爭儲之念極盛的一人,多年經營之下,他的旗下也擁有了大量資源。


    四皇子莫名其妙地被殺之後,他的資源分配就成了其餘皇子盯上的一盤大餐。


    他也想分這一杯羹,然而,父皇一紙調令,讓他帶隊前來道宗。


    在這關鍵時間節點,離開紫都?


    讓他錯失分配資源的機會,他內心滿滿的都是鬱悶。


    但是,臨行之前,有個人告訴了他一句話,讓他心頭有了些不一樣的滋味。


    這個人是帝師金河。


    金河告訴他:“有勢者,取利為上,無勢者,走為上,無勢偏偏不舍亂局,自取其禍也!”


    道理很明白。


    亂局雖可取利,但也得權衡自身。


    你有那個本事,才可以去取那些戰果。


    你沒那麽本事,最好的辦法不是強取,而是回避!


    他不知道金河這話,是安他之心的,還是另有所指,所以,他才一頭亂麻……


    天空之上,飄過一朵七彩雲朵。


    雲朵一出,四下一片安靜。


    一股獨有的道機破空而下。


    一個聲音從最高的閣樓飄下:“道宗道雲現,飛舟下地!”


    這就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提醒拜會道宗的來賓,莫要失禮。


    不可直接駕飛舟進入道宗山門,需要停下飛舟,沿河而渡,在前方道城休息一晚,然後,走道橋而入道宗。


    這條河,名曰:千流。


    取其“大道千條,匯流萬象”之意。


    飛舟落在千流河上,激起浪花無數。


    不止他們一條,前麵還有無數。


    有的也是皇室飛舟,更多的還是各類普通飛舟,甚至本地的漁船。


    道城,每年都會有無數高層人士前來,也造就了這座小城的高端。


    乘舟過千流,夜觀道城燈火,被天下人賦予了各種含義。


    有詩為證:


    千載千流萬點燈,一海一途半路分,我入星河君入海,從此天涯不比鄰。


    數千年時間跨度裏,千流河上夜燈明滅,映照多少人踏上不同的道路?有的人在這裏入了修行正途,從此雲揚天地;有的人在這裏邂逅人生伴侶,從此相伴江湖;有的人在這裏一步踏錯,身死道消;有的人在這裏人生改道,麵目全非……


    李弈乘船穿行於這條賦予不同人不同命運的千流河上,一時思緒萬千。


    突然,他的目光一落,盯著前方的江麵。


    江麵之上,有一小舟。


    小舟長不盈丈,高不過一尺,就如同江麵上的一塊船板。


    小船之上,有一人,風神俊朗,氣度非凡,一襲白衣,此人,他認識!


    就是帝師大人極其看重的一個人。


    此人,姓洛,名無心!


    洛無心,他竟然來到了道城之外,而且還站在江麵上等他。


    李弈這一刻,心跳得很快。


    他未來的路上,如果有人可以扭轉格局的話,該是帝師!


    而整個紫都,若論對帝師的影響力,這位洛無心首屈一指!


    沒有人知道洛無心是如何打動帝師的,但沒有人懷疑這個結論……


    飛舟之上的人並不認識江麵上的這位年輕人,畢竟洛無心在紫都,也是隱居於亂紅寺,從未涉足紫都大事的。


    也隻有那些權力中心、或者對權力中心無限熱衷之人,才會認識他,了解他。


    所以,迎接洛無心的是船上一位護衛隊長的怒斥:“何人膽敢擋道?”


    洛無心微微一鞠躬:“本人求見二皇子殿下,未知……”


    話音未落,一條人影突然出了最中心的房間,一步到了甲板之上,赫然正是二皇子。


    二皇子深深一鞠躬:“先生親身駕臨,弈豈敢當之?快快有請!”


    護衛隊長看著二皇子急匆匆穿上、明顯還沒有整理過的王服,心頭大跳。


    這是何人?


    竟能讓二皇子殿下如此激動,如此禮遇?


    旁邊那些練功房裏的天驕俊傑,透過窗戶、透過元神、透過各種法門觀察著飄然上船的這位年輕公子,心頭也在打鼓。


    這到底是誰?


    為什麽他能讓二皇子如此禮遇,莫不是道宗高層人物?


    天啊,如果是,那豈不是我們這船人宏運當頭?


    一時之間,滿船激動。


    二皇子是真激動。


    但他的激動跟眾人的激動是兩個方向。


    他這一刻忘了道宗這檔子事。


    他激動是因為他紫都的大業。


    而洛無心呢?


    內心也有點小小的激動,他的激動,卻是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激動,因為他不是洛無心,他是林蘇。


    今日,是他的一局棋。


    這局棋,以洛無心為切入點。


    洛無心,你抄我的詞牌,你抄我的算道,你還抄我的大字報(大字報還真是他發明的),我今天就來抄……你的臉!


    你對我出殺招,掀底牌,招招致我於死地。


    那麽,你也該看看我林蘇,如何棋盤落子。


    林蘇進入穿雲梭的頂級會客居,二皇子李弈主位落座,林蘇客位落座,而他對麵,是一位中年人,此人也是斯文儒雅,看著是老學究模樣,但他的修為,卻也是聖級之上。


    他,就是二皇子的王府教習鄧野翁。


    兩名侍女侍茶,禮節周到。


    奉茶而至林蘇手邊,躬身退出。


    會客室完全安靜,這也是陣法封鎖。


    “聽聞洛先生前段時日遠赴東域仙朝,何日返回?”二皇子托起茶杯,微笑發問。


    林蘇心頭念頭微微一轉……


    洛無心前段時日遠赴仙朝?


    那是幹嘛?


    不就是貼大字報幹林蘇嗎?


    貼大字報幹林蘇,其實隻需要出個主意就行,但洛無心還親自來,什麽意思?


    林蘇不動聲色:“東域事了,自然也就返回紫都,聽聞殿下離朝公幹,特地過來陪殿下走上一程。”


    二皇子輕輕歎息:“洛先生不遠十萬裏,專程前來寬慰本王,此情何其真摯?謝過洛先生。”


    “寬慰?”林蘇笑了:“在下可未曾說過寬慰殿下,事實上,殿下也根本無需寬慰。”


    二皇子微微一怔。


    他右側的那位鄧野翁也是微微一怔:“紫都菊正好,離人獨去京,怎麽著也是一個遺憾,但在洛先生眼中,無需在意麽?”


    他說得甚是隱晦。


    但站在他們的位置上,卻也是明白的。


    目前正是皇子爭儲最關鍵的節點上,四皇子被殺,留下了豐厚的政治遺產,誰在紫都誰有利。


    然而這位二皇子偏偏被陛下派到出了紫氣文朝。


    分不到這份遺產不說,還收到了陛下隱晦的暗示——暗示老四留下的東西你就莫要想了。


    這難道還不夠一個皇子心灰意冷?


    林蘇笑了:“先生愛菊,小生亦愛菊,寫下一菊花詩,供先生一鑒如何?”


    二皇子喜道:“久聞洛先生詩詞絕世,今日三生有幸也。”


    鄧野翁笑道:“洛先生,請!”


    林蘇手輕輕一抬,虛空寫下……


    “花開不並百花叢,


    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風中。”


    他的手一收,天空之上,突然嗡地一聲輕響,七彩霞光毫無征兆地照亮了千流河……


    滿江之人同時回頭,吃驚地盯著天空。


    天啊,七彩天道文波!


    哪位詩道大家出現千流江上?


    寫下絕世詩篇,勾動天道文波,演繹菊花傲骨?


    天道文波的起點是紫氣文朝的皇室飛梭……


    裏麵是何人?


    一時之間,滿江船上人,盡皆抬首。


    林蘇他們這條船上,眾人更是齊齊一驚,這是以修行人為絕對主體的隊伍,修行人隊伍中雖然也偶爾會有以文入道的文道天驕,但是,想抬手之間就寫下七彩詩篇,幾乎不可能。


    二皇子眼睛大亮,盯著天空流動的文波,盯著文波營造的秋菊小園,心跳加速。


    抬筆七彩詩。


    這就是洛無心的文道底蘊!


    有爭儲之心的人,都是有野心的人,也都是有慧眼的人,他們知道哪些人對他們有幫助,有勢的人,有力的人,有才的人,有智的人。


    洛無心背靠帝師,有勢。


    他的智道帝師都佩服,有智。


    現在居然真的展現了傳說的文才——是的,洛無心的文才隻是傳說,沒有人聽過他的一首傳世名篇,但偏偏有重量級的大儒稱,洛無心的詩詞底蘊極度傳奇,這些大儒,乃是參加白玉文戰的文道宗師,他們被東域仙朝林蘇擊敗之後返回紫都,在極小的圈子裏達成共識:林蘇詩詞之道,超凡脫俗,紫都之中,大概隻有一人可堪與其匹敵,那人就是隱藏於亂紅寺的洛無心。沒有人知道這匪夷所思的結論從何而起,但二皇子卻是聽過這傳聞的。


    在皇子的世界裏,詩才有用嗎?


    有大用!


    紫氣文朝以文為名,極度推崇文道,但凡文道出眾,在民間就有天然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這樣的人如果能被自己所用,那簡直是超過一支百萬大軍!


    鄧野翁卻是另一幅表情,他癡癡地看著似乎虛刻於房間之中的這四句詩:“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不與百花齊放,獨立疏籬,其意……無窮?”


    二皇子霍然低頭。


    盯著鄧野翁……


    這首詩,詠菊之詩。


    不同的人讀來,感受也是不同。


    一般人看到的隻是氣節。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這就是菊花的氣節,不同流合汙。


    所以,這兩句該當是詩眼之所在。


    然而,同為精修文道的高手鄧野翁,重複的卻是開頭兩句。


    開頭兩句經他這麽一提,意味無窮。


    這個時候,紫都城中諸子爭雄,宛若百花齊放。


    而他,離京遠行,則是獨立疏籬。


    意無窮……


    林蘇托起茶杯,悠然道:“百花齊放,看似熱鬧繁華,錯過甚是可惜,然而,季節一過,殘花盡消,何人還記得這份熱鬧繁華?”


    這句回答更是意味深長。


    諸子爭雄,隻不過是某一個季節的景觀,季節一過,殘花盡消!


    太驚心動魄了!


    二皇子的心完全歸位,這一刻重新回到皇子該當關注的點:“洛先生之意,亂花迷眼,隻需入眼,無需入心?”


    “至少,陛下並不在意這園子花中,究竟哪朵花開更嬌豔。”


    二皇子眉頭微皺:“那先生覺得,父王在意何物?”


    “陛下立於紫都之巔,關注的乃是整個紫都,腳下花開易,仙朝大樹難。”林蘇道:“比如說殿下此番離京而出,焉知不是一扇命運之窗?”


    “命運之窗……命運之窗……”二皇子慢慢站起:“請先生賜教!”


    深深一鞠躬。


    林蘇也站起,手一伸抓住二皇子的手臂:“殿下,紫氣文朝乃是一個仙朝,仙朝實力增長,才是陛下心頭一朵不敗之花,如果殿下能在道海開海之時,為紫氣文朝爭取一份超常利益,促進紫氣文朝國力提升,相信不管此刻紫都花開了多少,殿下返京之日,所有的花,都將為殿下而開!”


    二皇子感慨:“先生之言,國士之言也!促我朝實力提升,自然是父皇心頭最大的快慰,如能在道海開海日,取得先機,父皇自然欣慰甚也,然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想說,這種想法,任何一個前來的宗門、前來的皇朝都有,但是,誰能做到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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