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八手輕輕一抬:“老弟,入廟一敘?”


    “好!”


    三人踏空而入文廟。


    他們人影一消失,一道金圈憑空出現於春雨之中,文道隔斷。


    片刻時間,莫邪關擁有了文廟……


    這座千古雄關,似乎一步回到了人族之林。


    樹開始變綠,空氣變得清新,人們臉上露出了對和平安定的向往,十萬裏奔赴的大蒼軍,也似乎突然在這塞外,看到了他們熟悉的煙雨江南。


    文廟之中,常十八手輕輕一揮,兩張椅子憑空出現。


    依然是他熟悉的筆觸,也依然是他慣用的手法——以字為椅。


    林蘇屁股下麵的字,是蘇。


    而他屁股下麵的字,是常。


    不再有昔日“三更五更”的玄機,取而代之的是自然坦蕩。


    一杯茶遞到對方手中,兩人目光相觸,一時之間宛若萬語千言……


    “昔日大蒼京城,你我亦是如此對麵而坐,如今想來,宛若隔世也。”常十八道。


    “世間人,世間事,道盡無常處,實際亦有常!”林蘇道:“不得不說,選擇你為打更特使,殿主還是頗有慧眼的。”


    常十八,是真正有原則的那種人。


    打更人,聖殿派到各大世俗國度的超然人物,一舉一動都能影響一國國運,影響億萬蒼生,萬萬亂不得,需要他這麽一個有原則的人予以管束。


    常十八輕輕一笑:“選擇我為打更特使,殿主也是承受了巨大非議的。”


    “放心,非議終究隻是非議,事過境遷,亦會改變。”林蘇目光抬起,盯著對麵的牆壁,牆壁之上,魔氣與文道之氣交織,一時之間,雜亂一片。


    常十八道:“莫邪關,魔道經營千年之久,魔氣縱橫交織,雖然文廟建立,但想全部清除魔道氣機,將此方天地山川回複人族城池風貌,也非一朝一夕之功,當前這座文廟隻能覆蓋這座城池,要全部淨化,恐怕需要數月。”


    “大軍一日千裏,身後建立文廟,卻需要數月之功,這時間跨度有些漫長,不如我助你一把如何?”


    常十八和李代言眼睛同時大亮……


    常十八笑道:“老弟你天道準聖之威,打算顯現顯現?”


    “什麽天道準聖之威?我在你老哥麵前需要顯威?”林蘇道:“你我相交莫逆,我打破慣例送你一首詩吧!”


    常十八皺眉:“林三公子送人詩詞,不是司空見慣麽?何為‘打破慣例’?”


    林蘇道:“送給女人是司空見慣,送給男人叫打破慣例。”


    常十八手輕輕抬起,撫額:“堂堂天道準聖,腳踩文廟神聖之地,如此風流之言脫口而出,不覺得有辱斯文?”


    林蘇哈哈一笑:“人不風流枉少年,文不風流……菜無鹽!”


    他的手輕輕一抬,金紙虛空浮現。


    手中寶筆一落,寫下……


    《浣溪沙.莫邪城外再遇春》。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筆一收,文廟之上,聖光流動,似乎一步之間真正踏入了煙雨江南,淡煙流水,畫屏斜立,窗外的文道之雨飄飛,偶有落花輕如夢境……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絕妙之至也!”常十八擊節而歎:“來,賜上一道青光!。”


    林蘇笑了:“真不習慣給自己的詩詞評傳世,但有什麽辦法呢?你老哥得帶著我的詩稿完成西征大業,一首七彩顯然是不太行的,好吧,傳世!”


    他的筆尖一點,一抹青光出現於詩稿之上。


    從此,這篇詞,就是傳世青詞。


    林蘇自己評的。


    常十八心頭一震,捕捉到了林蘇言語中的玄機……


    李代言眼睛猛地睜大,因為常十八手中的詞稿突然融入了文廟之中,外麵的無邊春雨突然帶上了一絲奇異的青光。


    青光一出,慢慢向外擴展的春雨,速度陡然提升十倍百倍。


    一陣風吹過,春雨直接覆蓋整座城池……


    下一刻,突破城池邊界,直達三百裏開外。


    城中傳來慘叫無數!


    來自各個角落!


    那些在剛才大戰之中,僥幸逃過一劫,躲在黑暗角落裏的魔人被春雨覆蓋,全身化為血水,無一例外!


    包括魔皇,也包括魔尊……


    百裏外的一座山頭,一大隊魔兵剛剛出現,一頭紮入春雨之中,突然如同一堆雪人進入烈日之下,消融。


    那個修為已到魔尊二境的統帥一聲大吼:“聖級手段!撤!”


    全軍撤退!


    百萬魔軍,順利撤出的隻有區區三千之眾,魔軍統帥盯著被春雨化為泥的百萬部眾,感受著靈台深處傳來的陣陣心悸,大汗淋漓:“再撤!”


    三千高手再撤千裏,直到遠遠離開春雨的覆蓋範圍。


    文廟,聖殿置於人間的代言機構,最大的功能就是震懾魔人,但是,也隻是震懾。


    然而,今日落戶莫邪關的第一座文廟,卻有最恐怖的殺敵之功。


    文廟之光化為春雨,春雨就是最強悍的大殺器,周邊三百裏之內,春雨覆蓋之處,魔物無一存留。


    這是為何?


    三百裏外的魔軍,麵麵相覷,心驚膽戰。


    一座山峰之上,三千文士。


    他們是以兵聖聖家聖主薑野為首的兵家特種隊。


    他們腳下,百萬大軍,這些大軍,是兵家兵偶,兵偶,書中誕靈,兵泉化實,介於虛實之間的一種恐怖殺器,是牧野山莊真正的底牌。


    甚至曆代葬州國君,都不知道有這麽一種神秘的底牌存在。


    此刻,薑野將所有的兵偶全都帶了出來,化為兵聖聖家西征路上的主力部隊。


    兵偶自帶兵法特性,一出而演繹各種兵法,三百裏路程中,走得比誰都順,然而,在接近兵家祖地之際,還是遇到了強有力的抵抗,一場血戰,兵偶折損兩成,三千兵家高手也有三成帶傷。


    就在此時,春雨彌漫。


    春雨一到,與兵偶作戰的魔軍突然倒地消融。


    薑野心頭大跳:“聖人手段,莫非老祖親至?”


    他捕捉到了這春雨之中無盡的聖威。


    他身後的三千長老全都驚喜交集……


    唰地一聲,空中人影落地,是薑雲,薑雲一張驚豔無雙的臉蛋上,滿是紅霞:“爺爺,是他!他已經占了莫邪關,建了第一座文廟,剛才這場春雨之中,有他特有的氣機,他以天道準聖威能,賦與了這座文廟莫大的殺戮之能。”


    大長老眼睛大亮:“區區一日,就攻克了魔族麵對西征大軍的第一道雄關:莫邪關?”


    二長老道:“大長老勿疑,老朽剛剛收到線報,大蒼軍團一日破四道防線,已然攻克莫邪關。”


    八長老道:“聖主,兵家祖地目前已是魔軍大本營,魔尊數百,魔皇無數,連準聖都有好幾尊,兵偶麵對魔尊以上級別之人無用,我們三千人也難以奪回祖地,不如請他出手吧。”


    薑野眉頭深鎖:“此刻乃是大戰之時,他的大蒼軍軍力不強,他可離不得大蒼軍營。”


    “聖主所慮,往日誠然有理,但今日情況已然大改。”八長老道:“大蒼軍一騎絕塵,目前已經突進五百裏開外,而其餘二十路大軍都沒有跟上,如果繼續前行,有孤軍深入的危險,需要等一等其他大軍,等待的過程中,他可以來助我們一回。”


    薑野心動了……


    的確如此。


    二十一路大軍同步開進,大蒼軍目前衝到了最前麵,如果不將速度壓一壓,一個搞不好,他就直接衝進了敵人腹地,而夥伴們沒有跟上的情況下,等同於孤軍入敵巢。


    這於兵道是大忌。


    最好的辦法是等一等。


    等待的過程中,他可以先來幫兵聖聖家解決這一難題。


    他離開軍營,也不必擔心大蒼軍出問題,因為莫邪關的文廟已經立起來了,而且一出現就絕殺三百裏,以三百裏為半徑,是多大的覆蓋麵積?接近三十萬裏方圓!


    在這個區域內,魔軍盡數清空。


    短期之內,沒有敵人,甚至也根本沒有魔軍敢入半步。


    所以,他有出來的可能!


    如果說請別人幫忙,兵聖聖家可能還臉上掛不住,但請他,不存在的!這是跟老祖一條線上的戰友,這還是自家貨真價實的孫女婿。


    薑野輕輕一點頭,薑雲心跳加速了。


    馬上要跟相公見麵了,好激動……


    八長老道:“四小姐,你得趕緊跟他聯係,目前大蒼軍團處於休整期,他可以抽得出身來,隻要知悉這一點,恐怕別的勢力也會連夜跟他聯係,要是將他先搶跑了,我們可就找不著他的人……”


    “別的勢力?”薑雲道:“還有哪些勢力?”


    “比如東海龍族,比如西天瑤池,比如南陽古國,大戰之中,各種複雜格局都會存在,而他所到之處,困局逢回路轉,這樣的人,可是目前大戰中,所有大軍都需要的人,而這三個勢力,跟他的交情恐怕也不在本家之下……”


    八長老話沒說明白,但薑雲全懂。


    龍族他有小媳婦。


    瑤池有個瑤池聖女是他小媳婦。


    南陽古國也有嗎?


    總不會那個星月公主也是吧?這小妮子目前還是光頭……


    但相公麵前,光不光頭的有障礙嗎?


    薑雲靜思片刻,點頭:“我去莫邪關!”


    踏空而起,去搶漢子……


    莫邪關,春雨漸漸止歇,街道之上,魔軍血肉全都消失不見,即便是剛剛死於春雨之中的那些隱藏魔人,血氣、魔氣也伴著這場春雨,清洗得幹幹淨淨,因為這春雨本質上就不是春雨,而是文道偉力。


    文道偉力清洗了全城,也將文道氣機在跨越千年後,第一次留在了這座城池。


    文廟之上,一輪月亮高高升起,更給這座城池增添了幾許人族城池的風姿。


    文廟之中,常十八手托這張青光彌漫的詞稿,感慨萬端:“天道準聖一首詞,文廟屠盡百萬魔!你的用意老哥明白了,你是要我拿這張詞稿,快速建起三千文廟,徹底實現西征路上‘攻陷即占有’!”


    攻陷即占有!


    這就是文廟的意義。


    沒有文廟的設立,西征隻是一條線,大軍推進的線,而有文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占有,大軍攻下哪片區域,文廟設在什麽區域,文廟以三百裏為界限,一座文廟立在那裏,意味著以它為中心的二萬餘裏方圓,魔人勿近。


    這樣的設置,決絕無倫。


    這樣的設置,魔人的疆域就會快速被人族占據,一片片壓縮魔族活動空間,直到無心海!


    “正是如此……”林蘇笑道:“接下來你恐怕會非常忙,區區一個月時間,你將會建立三千文廟,平均每天一百座,我得為你默哀。”


    “一個月時間?”常十八眼睛睜得巨圓:“你竟然將漫長的西征時間,設定為一個月?”


    “如果時間允許,我也並不反對跟他們多消磨消磨時間,然而,我們的時間終究有限,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林蘇道。


    “時間有限!時間……”常十八輕輕吐口氣:“話題轉到無心大劫,總是讓人莫名地意氣消沉,西征之後,你要走了,是嗎?”


    “是!我將踏入無心海。”


    “你走了,三重天上的風雲……將如何演繹?”


    三重天上的風雲……


    林蘇遙視蒼穹之上,今日,是六月二十六!


    七月十五,快來了!


    這一天過後,三重天上的風雲,也該消了……


    但是,這話,卻不能跟常十八說,甚至可以說,不能跟任何人提及。


    “接下來,你有你的行程,我有我的行程,我們未必還能碰麵!”常十八道:“萬裏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來,我們喝上三杯酒,再喝一壺茶!”


    文廟之外,一樓如水洗,樓頂,小九和暗夜並肩而立。


    客房已然整理好,小九親手整理的。


    她做這些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暗夜,是一個人悄悄幹的,但是,暗夜還是發現了,一發現,暗夜心裏不知是啥滋味。


    她知道九兒期待這一天太久太久了,她也知道九兒作為他最早的女友之一,也該這麽幹,但是,那是自己相公啊……


    九兒望著文廟,翹著小嘴:“相公也真是,進文廟這麽久了,跟一個老頭有什麽好聊的?”


    “你很急?”暗夜白她一眼。


    “不是,怎麽會?我這五年心靜如水,我的涵養功夫我娘都稱奇,我怎麽可能急?我一點都不急……”小九輕輕舔舔豐滿的紅唇:“暗夜姐姐,你先去休息吧。”


    “怎麽?擔心我搶你相公?”


    小九被她看穿了心事,趕緊辯解:“你怎麽這樣?我就是心疼你白天太勞累……”


    “是啊,我白天太勞累,所以晚上不能勞累,我走人!”暗夜一步踏向虛空,消失。


    小九瞅著暗夜消失的方向,心頭大定,相公,快出來啊,我房都開好了,暗夜晚上不打算“勞累”,我來,我是九尾天狐,我頂得住……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召喚,林蘇瀟灑的身影出現在文廟門口,一步踏出……


    小九這一刻,就象是回到了當日的碧水宗山門之下……


    那次,她終於逮著了機會,跟這個心儀已久的男人單獨麵對麵,演繹一場人狐最美妙的邂逅,那次……是七年前!


    如今事過境遷,他是人中之聖。


    她是狐中九尾。


    身份與當日相比,早已天差地別,但是,那份最美妙的情愫,依然在原地等待……


    不,不是原地,在當年的基礎上前行了一小步——今日的他與她,頭頂沒有了任何桎梏……


    她可以將自己完完整整地給他,而不用擔心被關進青潭三年……


    突然,一條高大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在林蘇麵前:“兄弟,我們遇到了難題,想跟你談談……”


    “兄長,何事?”


    來人是齊東。


    “走吧,到統帥府詳談。”


    “走!”


    兩人踏空而起……


    九兒心頭大跳,又被人給截了!


    你們怎麽回事?


    事事都離不開他啊?


    你們知道五年的等待有多苦嗎?


    我房間都開好了……


    她的目光投向齊東的後背。


    齊東都感受到後麵有隱隱的涼,縮縮脖子感慨一聲:“這關外,還是不同於關內,哪怕入夏,夜晚竟然也隱有涼意……”


    兩人進入統帥府。


    林錚、齊北、杜玉亭、鴻影都在。


    但也隻有他們幾人。


    “大哥,有什麽事?”


    林錚站起:“三弟,有件事情我們頗有些爭議,想聽聽你的意見……”


    “你說!”


    林錚說了……


    攻下莫邪關,建立文廟,方圓萬裏之內,魔蹤盡消,莫邪關正式並入人族版圖。


    但是,這片天地的普通人怎麽辦?


    有的將領言,這些人族,不同於一般的人族,他們在這塊天地,生活了數千年,祖祖輩輩都是魔人的奴仆,早已潛移默化成為魔族的幫凶,挖個大坑埋了算事。


    也有人言,萬萬不可!如果西征大軍幹這種事,那太過有傷天和,與聖道不符。


    兩方意見都能擺上桌麵。


    兩方爭議也異常熱烈。


    前者擺出兵道作為根據,所謂慈不掌兵,兵道,以打贏戰爭為第一要務,萬不可有婦人之仁,一旦留下這些禍胎,他們必會在後方生事,西征大業搞不好就廢了。


    後者堅持兵道也是人道,如果完全不講人道,那我們與魔族何異?


    兩方的觀點尖銳對立,最後轉到了林錚這裏。


    林錚說了一句話:西征,是我三弟極力促成的,目前我三弟尚在軍中,三弟將來是要入聖的,如果說入聖需要聖功的話,西征,將是他的聖功之一!你們希望我三弟入聖的聖路,留下濫殺無辜的汙點麽?


    這句話一出,全體靜音。


    不管哪一派,不管心中持何道,都不可能逆反林蘇。


    西征大業固然重如泰山,在他們心中,林蘇入聖更比泰山還重百倍。


    他們視林蘇為軍魂,視他為再生父母,豈能陷林蘇於不義不仁之境?豈能毀了他的入聖路?


    雖然林錚兵出奇招,拋出林蘇入聖路,終結了這場爭端,但是,內心的分歧終究還在,麵前的難題也依然在……


    所以,他們決定將林蘇找來,尋求這道難題的終極答案。


    林蘇麵對這道難道,淡淡一笑:“首先,明確一個基點,莫要考慮我個人的入聖路,我的入聖路,完全超出了你們的認知,聖功不聖功的,根本不重要。”


    林錚眉頭緊鎖,意思是……你竟然同意斬草除根?以消禍患?


    林蘇道:“重點談一談兵道!兵道之上,草木可為兵,民心民意亦可為兵,昔日飛龍軍團十萬之眾,北進大晉,直至大隅,為何能夠越打越多?越打越順?就因為我們愛民如子,就因為我們為那方天地的百姓撐起了頭頂的藍天,得到了百姓真誠擁戴,最終我們收獲了一批又一批的兵源,收獲了百姓舍不得吃的軍糧,收獲了無數的情報,也真正完成了攻陷即占有的戰略目標。”


    杜玉亭道:“飛龍軍團入北境,末將始終未曾缺席,文王殿下所言,末將親眼所見,也是感慨萬端,然而,今日之局與北伐還是有些許不同的,北伐之地,乃是晉地舊民,還有舊楚、呂、韓三國遺民,那些民眾,本身就不是我們的敵人。”


    “那麽大隅京城周邊呢?北部草原呢?那些人豈非也是為李熾當牛作馬幾代甚至幾十代?為何在我們一係列惠民政策之下,快速轉化成我大蒼國的北部良民?”


    杜玉亭眼睛大亮……


    是啊,提及北伐與西征,很多人都習慣於用“不同”來區分。


    其實,細細想來,也並無本質的不同。


    無非就是一個效命於李熾的李氏皇朝,一個效命於魔族而已。


    林蘇道:“關外魔域十萬裏,魔族之軍兩千餘萬,各類魔獸不計其數,但是,最大的人口基數,卻還是被他們奴役的數十上百億普通人族。如果我們能得到這些普通人族的信賴,我們就不再是孤軍深入,而是擁有百億同盟軍的仁義之師!戰爭隻要進行到這一步,西征大業轉眼可定!”


    眾人眼睛大亮,如果說是別國之人,可能還會存疑。


    但他們都是大蒼國的人,他們親眼見過北伐是何等的神奇。


    林蘇道:“西征,不僅僅是打下這片疆域,更重要的是,治理這片疆域,十萬裏山河,如果成為無人區,就連文廟都立不起來!將來無心海防線上的人族聯軍,後方無根,也難以持久抗戰,基於此,我們需要將北伐的優良作風重新拾起,相信群眾,發動群眾,依靠群眾!將這西征打成一場解救百億關外人族的大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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