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絕美女子靜靜坐於花樹之下,品茶,聽曲。


    她的身後,一個白衣文士仰麵看著上方的桃花,聽著樂曲在耳邊流響……


    這名女子,就是樂聖風雅。


    她麵前彈琴的,是她的兒子風揚,對的,就是林蘇曾經遇到的那一個。


    母形象優雅,兒子樂曲優雅,桃花優雅,甚至樂聖身後的白衣人都優雅……


    優雅的畫麵突然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變。


    風揚手中的琴音突然停下:“林蘇,竟然是朝這邊來的。”


    這句話,有幾許情緒波動。


    因為他敏感地意識到有件事情會發生。


    什麽事?


    他當日與儒家聖子孔生煙、畫家聖子吳立本三人聯手策劃了一場關外殺局。


    林蘇識破了殺局,死裏逃生已經讓他心驚不已,難道還能查出他們這三個幕後指使人?


    樂聖淡淡一笑:“揚兒失態也!”


    兒子言語中的波動被她精準捕捉。


    風揚站起:“孩兒年輕識淺,不夠沉穩,有失樂家風範,孩兒知錯。”


    “好了,下去吧!”


    “是!”


    風揚起身離開。


    樂聖茶杯輕輕一放,桃花花瓣突然飄起,山頂之上,沒有了她的身影。


    這是閉關!


    林蘇前來,樂聖閉關!


    隻有一個理由,三重天之上,所有聖人都需要有一個基本覺悟,麵對林蘇這個爭議人物,最好是不見!


    樂都之下,風雅無邊,林蘇步步而來,前麵一名高冠長老擋道,這名長老的文士衣上一朵青蓮,表明他的身份非比尋常,聖長老。


    聖長老,幾乎全是準聖級別,乃是跟聖人離得最近的長老,每個人,在聖殿都是堪與殿主相提並論的人物。


    林蘇停下了腳步:“林蘇欲拜訪樂道聖尊,煩請通報。”


    聖長老淡淡道:“樂頂桃花合,聖尊正閉關,林常行來得甚是不巧!”


    林蘇目光投向峰頂:“適才踏過麵尊橋,依稀還有桃花開,如今到得樂都下,聖尊恰好在閉關,長老言不巧,但學生看來,豈是不巧?不分明巧得很麽?”


    聖長老眉頭一挑:“林常行這是在質疑麽?”


    他的聲音一落,林蘇腳下的飛花陡然定位,如同被牢牢禁錮。


    林蘇淡淡道:“長老惠達,的確是有些許懷疑。”


    長老臉色猛地一沉:“膽敢在聖尊座前放肆,拿下!”


    聲音一落,西側山峰之上,一人突然出現,掌中是一隻古箏,古箏一豎,錚的一聲輕響,一條長得無邊無際的鎖鏈突然橫空而來,鎖鏈之上,聖威彌漫,宛若法家之罰。


    兵都之上,李天磊臉色一沉:“直接出動高層準聖?”


    林蘇麵對橫空而至的鎖鏈,掌中逍遙笛一橫,一縷清音發出……


    清音一出,悅耳無倫,他腳下的樂都大地,似乎變成了萬裏春江,高空聖機彌漫的鎖鏈,成了天上的浮雲,突然就消去了無邊威勢,變得無比輕柔。


    “還敢反抗?”前麵的聖長老冷冷吐出四個字。


    四個字一出,兩麵山峰突然又出現兩人。


    一鼓,一擊之下,動地驚天,林蘇腳下的春江大浪滔天起。


    一簫,宛若利劍,被鼓震起的春江大潮化為劍幕,將林蘇完全包在核心。


    這又是兩個準聖級別長老出手。


    一時之間,寧靜風雅的樂都,成為生殺戰場。


    林蘇身陷戰場之中,臉上卻是無比的平和:“以樂論道,餘所喜也,就以此曲,致敬樂家同道吧!”


    他笛聲一加,腳下的春江陡然升高,春江江麵陡然擴寬千裏之遙,一葉輕舟出現腳下,他踏舟而起,直上樂都,三名準聖琴、蕭、鼓,宛若成了他樂曲的輔助,共同成就他一江春水向東流……


    這一幕,三重天上各都全都清楚看到。


    人人皆驚。


    陰陽都,黑白交織,光影迷離。


    迷離的光影中,兩女並肩立於一座白色山峰之上,左側一女,國色天香,她的臉上陰晴不定,赫然正是命天顏。


    林蘇讓她在無憂山煮茶以待他歸,但命天顏還是來了。


    在如此局勢之下,她無法安心煮茶。


    她是高層準聖,她也是有進入三重天資格的。


    一回到陰陽都,她就親眼見證了林蘇對於樂都發起的史無前例衝擊!


    你個小瘋子,你是真敢啊……


    “師姐無需擔心,冠以‘以樂論道’之名,他今日的行程,就並不違規。”旁邊的一個女子道。


    這個女子,身材跟命天顏一樣,上鼓下翹,極具誘惑性,但她的相貌卻並不美麗,甚至可以說,沒長在世俗男人審美點上。


    她的額頭很寬。


    她的眉毛很濃。


    她的發際線很高,顯得腦袋甚大。


    雖然不象問心閣男人那樣滑稽可笑,終究也是偏離了正常女人的容貌。


    然而,她一雙明若秋水的眼睛一亮,還是能讓所有人忽視她相貌之欠缺,而發現她的魅力之所在。


    她乃是陰陽聖的女兒,一個很特殊的女兒,如果說命天顏在聖殿尚有閨蜜的話,這位叫鄒無秀的聖女就是。


    命天顏輕輕點頭:“師妹之言甚是!這小瘋子……咳……咱們這位常行,最大的本事就是不管幹出多麽離經叛道之事,總能讓自己處於正途。”


    “世間以奇破正,世間亦有以正破奇,以正破奇本身亦是奇……”鄒無秀輕輕一笑:“還真是彰顯智者風貌也!”


    兩人一番對話,道明了林蘇今日入樂都第一回合的所有玄機。


    按道理講,樂聖所在的樂都,斷然沒有人敢動手。


    但是,林蘇偏偏就動了手。


    這無論如何說,都是不合理的,但是,將整個過程結合起來,全都合理至極。


    林蘇拜訪樂聖,樂聖閉關不見,平常得很,因為在目前的局勢下,林蘇就是個燙手的山芋,他跟兵聖的關係太密切,兵聖在三重天太敏感,他拜訪任何一位聖人,大概率都會是被拒。


    林蘇懷疑樂聖有意不見他。


    這懷疑是合理的,但卻也是對樂聖的隱晦質疑,頗有不敬之意。雖然達不到褻瀆聖人的高度,但聖人威儀豈能質疑?


    長老下令拿下他,也是合理的。


    到了這一步,林蘇超人一等的反應力就顯現出來了。


    他直接反擊!


    而且冠以“以樂論道”之名!


    敢於在聖人座前動手是大逆,但“以樂論道”無論在何種場合都是正途!


    簡簡單單一個轉換,林蘇從樂都之下起步,以一首《山歌好比春江水》化為小舟,橫掠整個樂都,直上樂都之頂!


    樂都長老騎虎難下!


    殺了他吧?他是論道人,在三重天所有聖人關注之下,你能滅道?


    不殺了他吧,他都快登頂樂峰了,如果他真的在樂都長老阻擋之下順利登頂,整個樂都的樂道,豈不被他一人壓下?


    於是,樂道各位天驕全都坐不住了。


    吹簫的,吹笛的,深閨之中彈琴的,甚至一些不常規的、聞所未聞的樂器同時奏響……


    然而,一切然並卵,林蘇笛聲流暢若萬裏江河,沿途雜物一掃而空,樂都之上,各位天驕所有的攻擊手段,在他這首自帶暢快淋漓特性的樂道神曲麵前,最多隻能讓他的頭發飄起,更增三分俊逸風流……


    命天顏看著春江東去,他自逍遙的絕世風姿,八百年都沒動過的心田真心動了一下下……


    耳邊傳來鄒無秀的聲音:“師姐,這首《山歌好比春江水》其實並非戰曲!”


    “是的,他的戰曲是《笑傲江湖》!”


    “不以戰曲對戰,反而選擇如此清新脫俗、似乎專為論道而生的逍遙之樂,應對樂都幾乎傾盡底牌之攻擊,是他的精細還是他的自信?”鄒無秀道。


    命天顏微微一驚……


    戰曲對抗,敵意太明顯,失了風度。


    逍遙之樂對抗,彰顯論道本質,在當前這個場合是最好的,但是……真的能夠憑這戰力並不強的樂道,對抗整個樂都麽?


    如果能夠,天道準聖的戰力,需要重新評估。


    她是最先知道他已經破入天道準聖的人,但是,她也並未真正見識過他天道準聖的戰力,唯一的一次展示,大概就是一支逍遙笛絕滅北海龍宮,但是,北海龍宮的實力不過爾爾,最高戰力也不過源天二境,根本不足以說明問題。


    今天,或許是親眼見證天道準聖真正戰力的時候。


    鄒無秀輕輕道:“底牌要來了!他的戰曲恐怕也必須得出了!”


    她的聲音一落,一道琴音起於半山!


    半山琴音一起,宛若流沙沙沙……


    林蘇前方的山峰,突然變成了萬裏白沙,流沙滾滾,萬裏春江至此一頭紮入沙灘,消於無形。


    “樂都大長老!第一聖子風清宇!”命天顏臉色一沉。


    第一聖子兼大長老,這放在天下是奇聞,但在三重天是慣例。


    因為三重天上的各都,本質上都是家族,家族之中排名第二的人,往往是嫡長子,既然是權勢第二位,何妨將大長老這個頭銜也兼上?


    聖人之子,而且還是長子,同時還是大長老,他自然是樂聖栽培得最精心的一位準聖。


    如果聖人遭遇不幸,他還是第一順序位的聖人繼任者。


    風清宇奏的是《流沙吟》!


    他的《流沙吟》豈是當日林蘇遇到的風九霄流沙吟可比?一出就演繹撕裂天地萬物的聖道之威。


    林蘇的萬裏春江至此,如同小河紮入大沙漠,快速消逝,一往無前的樂道玄機也支離破碎。


    眼看漫漫白沙就要吞沒林蘇全身。


    林蘇眉心突然一亮,三道聖光同時升起,在他後腦形成三道圓弧!


    聖光一成,他腳下已縮小到百裏的春江,陡然如同春潮大作,直接擴充到千裏,轉眼間萬裏之遙!


    轟地一聲,最前排一排碧浪起,風清宇營造的三千裏白沙,全部覆蓋。


    風清宇手中瑤琴喀地一聲撕成碎片,整個人呆若木雞。


    “天道準聖!”鄒無秀猛然抬手,抓住命天顏的肩頭,這一刻,她那雙智慧無雙的眼中,精光四溢。


    兵都之上,李天磊霍然站起:“天道準聖之威,一至如此!”


    畫都之上,一名老者白須顫抖:“傳說中的天道準聖!竟然真的存在!”林蘇破入天道準聖,知道準信的不過三五人,兵聖和他的身邊人知道,命天顏知道。


    其餘人全都是霧裏看花,有過猜測,從未印證。


    而今,終於印證了!


    這一印證,三重天之上掀起驚濤駭浪。


    因為這一傳說級別的境界、這一理論上存在、卻從來沒有真正出現過、以至於幾乎所有人都視其為“偽命題”的境界,真真切切出現!


    還因為這天道準聖首次顯露端倪,就展現出可與聖抗衡的偉力,深深觸碰到了三重天所有聖人敏感的神經。


    站在聖人位置,世間萬千眾生盡是螻蟻,國滅族亡盡如過眼雲煙,也隻有一種情況能夠真正觸動他們,那就是一種可以與他們抗衡的力量!


    儒都之頂,茅屋之內,儒聖的頭發突然停止了飄動,雖然隻是一瞬間,但這種停止還是落入了弈聖的眼中……


    弈聖慢慢托起麵前的茶杯:“爭道隊列之中,又增一關鍵棋子也!”


    “弈尊豈非有言在先?豈非早已在棋局中給此子留了位置?”儒聖也托起了茶杯。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日所留之位置,如今已是事過境遷,今日的他,不僅僅是盤中子,他還是執棋人!”


    過去的林蘇,雖然有參與爭道的跡象,但是,他隻是一個邊腳料,是依附於兵聖而存在的,有兵聖,他才值得關注,沒有兵聖的元素,他屁都不是,而從今日開始,他已經可以獨立存在,因為天道準聖,本身就是可與聖人相提並論的人。


    儒聖眼睛微微眯起:“既是執棋人,那今日之局就是他開山棋局第一弈,真的隻是劍指樂尊?”


    弈聖道:“世間大勢,亦如弈道,開局不順,大勢難成,開局若順,一往無前難以複製!”


    站在他們的角度,不可能將話說得太明白。


    但是,今日弈聖的話,卻是前所未有的明白,因為他有了一種危機感。


    林蘇亮出天道準聖的身份,就有參與道爭的資格。


    與兵聖爭道,弈聖絲毫無懼,千年前,他們擊敗了兵聖一回,千年時間跨度裏,他們大勢已成,跟兵聖的強弱懸殊拉大到了極致,兵聖欲發起再次爭道,他們勝券在握。


    但是,如果對方的執旗人不是兵聖而是林蘇呢?


    兵聖之道乃是兵道,一往無前,殺伐萬裏,但是,不夠周密,怎麽說呢?用一個通俗的話說,是“外戰內行,內戰外行”。


    而林蘇不一樣,他的兵道混合了智道,他外戰內行,內戰更內行,奇中有正,正中有奇,擅長借勢,更擅長造勢,最不可能的情況下,他都能創造奇跡。


    林蘇正式踏入聖殿,第一次進入聖人視線之時,弈聖已全麵分析過林某人的所有事情,雖然那些事情總體來說是低端,但低端的事件中,他滴水不漏的計謀、他借勢的巧妙、他選擇的點,讓這位以弈成名的聖人,都暗暗心驚。


    這樣的人,一旦成為執棋手,那是真正的大敵!


    所以,他敏感地意識到,今日之局,是林蘇棋盤正式落子的第一局。


    這一局,絕對不能容許林蘇成功,必須讓他失敗!


    唯有當頭一棒,讓他在三重天第一次發揮慘敗收場,兵聖才不會拱手交出主導權,他也就成不了對方陣營的執棋手。


    所以,林蘇劍指樂聖,站在弈聖與儒聖的角度,是不允許他成功的!


    三重天大人物的心思百轉,其實隻是瞬息之間。


    林蘇那邊是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猿聲是啥?


    各路攻擊依然在!


    而他腳下一江春水東流去,後腦三道聖環耀千山!


    不管是何種攻擊,在一淌汪洋的春江之前,盡皆化為春江兩岸的些許雜音。


    半山,春江漫過!


    後山,春江湧過!


    前麵已是那樹桃花……


    春江一泄千裏,直湧山頂!


    突然,桃花樹下,白衣飛,那個白衣男子一步踏出!


    僅僅一步,萬裏春江宛若一頭撞上一座堅實無比的巨山,那個白衣文士立於岸邊,春江在他腳下激起千丈浪,倒湧而回。


    林蘇頭發高高飄起,輕舟蕩上浪尖,似乎也在浪尖上停頓。


    三重天各都,眼睛同時睜大……


    陰陽都崖邊,命天顏一雙慧眼宛若萬裏星河中的兩顆星星……


    “樂聖尊身邊有一人名‘樂奴’,極度神秘,卻也極度強大,竟然強大到如此程度?”鄒無秀道。


    “這是文道嗎?”命天顏道。


    “是不是文道已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阻擋住他的行程,聖人顏麵,不可能準許他成功闖到聖人身邊!”鄒無秀道。


    “是啊,到了文道阻擋不了他腳步的時候,就隻有兩條路可選,其一,聖人親自出手!其二,擋住他,不在乎什麽道!”


    聖人親自出手,就是聖戰,風波之大,無與倫比。


    所以,樂聖不能親自出手。


    可惜,她的樂都底蘊不夠強,根本擋不住林蘇,那麽,唯一的人選也就隻有這神秘的樂奴了。


    林蘇立於潮頭,他腳下的萬裏春江,此刻宛若錢塘潮,縱然怒濤依舊在奔湧,卻越不過麵前這座高堤。


    但他的眼睛卻莫名其妙地亮了。


    對麵的白衣人衣袂飄飛,靜靜地看著他:“以樂論道固是正途,也該適可而止!”


    林蘇淡淡一笑:“天道無極,聖道無涯,所謂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方為正理,先生卻言,道該止?”


    此言一出,三重天各都全都心驚。


    對麵白衣人一出,威勢絕倫,可以說一出手,技驚天下。


    他一開口,亦是絲毫不墜樂都之顏麵,彬彬有禮之際告訴林蘇,論道是正途,也該適可而止,彰顯寬厚,更有高人風範,言下之意就是林蘇莫要再無理取鬧。


    然而,林蘇的回答比他意境更高十倍!


    天道無極,聖道無涯,高吧?


    路漫漫其修遠兮,上下求索方為正理,何等精妙之言?


    聖道之上倡導攀登,你跳將出來,阻人登道之高境,合適嗎?


    這幾句話一出,給他今日上樂都貼了一層無比高潔的標簽,他是求道者!不管走到哪裏,都是正途,你阻人求道,你就站到了大道的對立麵!


    白衣人輕輕歎息:“求道之心人固有之,然,亦需量力而行!此路,非你今日能登!”


    話照樣精妙。


    林蘇慢慢抬頭:“先生此言有理,求道需量力而行,然,阻人求道,也需量力而行,我之路,你擋不住!”


    “是麽?”白衣人輕輕撣一撣衣袖。


    僅僅一撣,他的身軀在林蘇視線之中,似乎突然放大,這一放大,宛若萬古星河中的一尊神袛。


    林蘇手中逍遙笛一橫,樂曲陡然改變!


    先前他橫掠千裏樂都,用的始終是《山歌好比春江水》,樂曲舒暢如萬裏江流。


    而這首樂曲一起,春江突然劇烈動蕩。


    他身後的春江陡然升高,瞬間宛若天河,天河之中,泥沙俱下,樂曲一變,狂放絕倫!


    “笑傲江湖!”命天顏叫道。


    “激情豪邁,我自逍遙,茫茫江湖道,一曲盡現之!”鄒無秀道:“難怪世間有人言,文道戰曲,此曲為尊!”


    萬裏天河倒灌而下,卷向前麵的白衣人。


    白衣人在這鋪天蓋地的文道偉力之下,臉色終於變了……


    轟地一聲大響,地動山搖,白衣人橫飛百裏開外,撞上身後的桃花樹,桃花樹轟然而震,落下了三片桃花……


    桃花落,桃樹開,裏麵一條素衣麗影坐於桃樹下,手中茶杯輕輕一放,一道聖光如綿,抹過林蘇身後的萬裏天河。


    所到之處,天河不再翻波。


    “林常行求道之心如此堅韌,聖道所倡導也,既然來到此間,本聖破例與你一會便是!”


    她的聲音無比平和,音調餘韻亦是悠悠,宛若天音入耳。


    但她的聲音落,聖光回,聖光一出一回,輕鬆抹掉林蘇《笑傲江湖》的所有戰鬥特征,聖人之手段亦是展現出一鱗半爪。


    命天顏雖然已經八百多歲了,也是站在聖殿最頂層的人物之一,此刻親眼見到聖人,也是心神難寧,聖人,還是聖人啊,短短一句話,輕描淡寫一落杯,林蘇所有的風頭全都被她所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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