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後,我敏銳的察覺到李伯庸的眼神變了,仿佛一頭凶猛的鷹鷲盯著我。我感覺到空氣中似乎多了一點淡淡的什麽東西……那是殺意。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由紅變紫,再由紫變慘白,之後又變成了黑色,這樣來回變換了許久之後,李伯庸的表情又恢複了正常。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和煦的有些陰沉,眉宇間不少青筋如雨後春筍一道一道冒充出來。


    我明白,他生氣了。之前,他想用圈內的法則之內的方法和平解決,按原價來買我的江山圖,隻要我點點頭,我倆就能成為朋友。


    在這個圈子裏,樹敵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成為朋友的幾率卻小的可憐,因為這個圈子裏,利益才是最大的,朋友?道德?或者法律?抱歉,我們的字典裏向來沒有這幾個字眼。


    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李伯庸對我是充滿善意的,或許他這麽認為。而我卻說著說著拿他媽開刀,問他他媽是哪裏買的,我用原價買了。


    李伯庸不能不生氣,即便他想殺了我我都沒話說。


    特麽的,我媽是花錢買的嗎你媽才是!還想花錢買?你買來想幹嘛?當庸人嗎?!欺人太甚!


    這言語的確很傷人,換位思考一下,誰要是這麽說我親媽我一定幹死他全家——即便親媽在我跟小時候就跟別人跑了。


    誰這麽說我媽我會和他拚命,但現在問題是我罵別人,這樣我不僅不會覺得不爽,反而會覺得很爽。


    你不是牛嗎,你不是青紅的人嗎?青紅的人就能強買強賣非賣品嗎?你媽算不算非賣品?


    是的,我在報複李伯庸擅自拿勢力來壓我,強買強賣不賣就在這裏幹掉我的不平等待遇——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你多出點錢或者用四五倍的價格收買我,我說不定就賣給你了呢?


    用原價買,我呸!


    老子用四千四百萬零十美元買來,再加上這裏的酒水錢包廂錢還有百分之八的稅歸會所所有,直接四千九百萬沒了,你還想用原價買,那剩下的五百萬誰來付?


    我突然又想罵他了,王八蛋強買強賣還想讓我做虧本生意,窗戶都沒有!


    不過我這麽做就得做好被李伯庸報複的準備,李伯庸,他已經是我的敵人了。


    我察覺到,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盛到表皮的肌肉都擰成了一團,溫和的笑容中,帶著並不溫和的殺意。我發現一個問題,好像混這個圈子的人都喜歡用笑容來表現他的生氣,笑的越開心,他就越生氣。


    我無法理解,這麽做不累嗎?他不累我看著都累。


    笑容越來越盛,他想殺我。現在,馬上。


    但我無懼,依舊溫和笑著。你會笑我就不會笑嗎?你笑代表生氣,我笑讓你摸不著底。


    眯著眼睛,李伯庸陰沉笑著:“朋友,你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你的名字是……”


    這比開始打探我的身份了,這也就預示著,他要動手了。


    這個圈子第二寶貴的是利益,第一寶貴的是生命。你拿再多的錢攬再大的權,被人一槍崩掉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所以,這裏每一個人都把身家性命看的比小命都重要。當他們要殺一個人時,就一定會摸清楚這個人的底,如果深,就會掂量掂量再殺,如果沒什麽背景,恐怕今晚就會動手,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斬草除根!


    也就是說,李伯庸如果鐵了心要殺我,那麽不止會殺我一個,還會殺我全家,一個不留……


    想到這,我身上的氣勢瞬間變了,眼窩微沉,閃爍著精光,帶著嘲弄的神色看著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的身份,你沒資格知道。”


    李伯庸一愣,顯然被這句話怔住了,他眼中閃爍著精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那對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看穿了一般。


    他想從我身上找出破綻,但我就一直笑著,意味深長,他很難從我身上找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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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圈子,紙醉金迷,權勢滔天,卻又水深火熱,千變萬化,一個跟頭就會丟掉身家性命。所以他們凶狠,他們也擅長偽裝。


    一個人,在不同的場合可以扮演不同的角色,遊刃有餘,八麵玲瓏,而我,也漸漸把握了這一訣竅。狠,我有,計謀,我也有,現在有多了一個新技能,演戲!


    如果願意,我可以比娛樂圈那些演員演的更逼真,他們隻是演戲,而我,卻是真正的混,稍有破綻,就會身死道消。


    這次煙海之行,我賺到了錢,還學到了很多東西,再回寧城,我覺得寧城幾所學校我已經看不上了,學校大哥,那隻是小兒科。王風這種跳梁小醜如果還往上撞,我有信心把他玩的磕頭求饒。


    關於我的身份,我是小李哥的小叔子,是林珂兒的弟弟,這個名頭夠唬人吧?


    李伯庸臉上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嘲弄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他看不透眼前的我,我所表現出來的,是冷漠,是不屑,這可以裝,但再逼真的偽裝,都敵不過與生俱來的不屑氣質。


    我發現,李伯庸的眼睛看見我的手裏的金卡的時候,眼裏終於湧上來一股深深的忌憚。


    第一眼看,這張卡呈黑金色,並無半點圖案,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卡中顏色黑在在金在內,金色牽引出一道很詭異的弧形圖案,乍一看,就像一個飄蕩在月光底下的孤魂野鬼。


    “魑魅魍魎……”李伯庸的臉色終於變了,看著那張黑金卡忍不住說道,他湧上一抹驚駭,麵部肌肉不斷抽搐,豆大的汗水一顆又一顆掉下來。


    魑魅魍魎?我心裏一動,這四個字,似乎不止一次聽到過了啊……


    就在幾天以前,陸少遊和我說起那個絕世美人的時候,也說了魑魅魍魎四個字,絕世美人,她就是魑魅魍魎的人。


    這是一個組織!我心裏想著,但除了這個我再也想不到了,而這張卡是小李哥給我的,也就是說……小李哥也是魑魅魍魎的人?


    我的臉色忍不住微變,但又很快的掩飾下去了,這時候我得偽裝的很冷漠,我就是這張卡的主人,我就是魑魅魍魎的人。


    雖然不知道魑魅魍魎啥情況,但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很牛比,我得借用一下它的勢。


    想了想,我並沒有說話,仿佛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的事。李伯庸臉色難堪的看著我:“你是魑魅魍魎的人?”


    我臉色冷漠,很裝比的負手而立,說:“我是!”


    “不可能,魑魅魍魎裏每個人都是高手,十個我都不是對手,可你卻被我一個擒拿就拿下了!”李伯庸古作鎮定的說道。


    嗎的,哪壺不開提哪一壺!提起這個我又氣不打一處來,眼珠一轉,冷笑一聲說:“嗬嗬,你對魑魅魍魎了解多少?”


    我這是反問,潛台詞是:魑魅魍魎這麽大一個組織,又豈是你一個小蝦米知道的?


    另外我也想知道魑魅魍魎到底是什麽鬼,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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