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琪要我陪她去買家具,我本來不想去的,因為我想回家陪丫頭姐,但是回過頭來一想,人家剛剛讓我免了一頓打,但我卻立刻走了,這不是白眼狼嗎?


    於是我認真的跟她說,隻陪你一會兒,我還有事呢。何雅琪爽快的答應了,就拉我上了一輛出租車。


    她現在很開心,像一個拿到玩具的小孩兒,看到什麽都會笑。見狀,我不以為意的笑笑說,不就逛個街嗎,至於這麽高興嘛!何雅琪也不生氣,跟我說:“這是我們女人生來就會的技能,你們男人不懂。”


    我撇撇嘴,這算哪門子技能?忽然,一提到逛街,我臉色就僵住了,不善的地跟著她看。何雅琪問我你看啥,我咬牙切齒的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記給我什麽東西了?”


    聽了我的話,何雅琪一愣,然後譏諷的一笑:“你不會認為我欠你什麽東西沒還吧?真是笑話……我一個大小姐,還需要問你一個窮比幫忙?”


    “強盜,把我錢包還我,我都幾天沒吃早飯了!”我惡狠狠地說。


    見我一幅跟她拚命的樣子,何雅琪終於想起來了,當即就不屑的看我:“怎麽會有你這麽摳的男人?不就拿了你錢包裏一百多塊錢嘛,你還惦記上了。”


    她從皮包裏抽了兩百給我,繼續一臉惡寒的嘲諷我:“看你這幅樣子,我都有些後悔找你陪我出去了,真幾把丟人。”


    他媽的,我被氣壞了,指著她鼻子說:“搶人錢包你還有理了?不感謝我你還罵我?早知道不借你了,餓死你拉倒!”


    何雅琪大怒,撲過來就要抓我,這時候商業街到了,司機師傅看到是何雅琪給的錢,立馬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我瞬間感受到了這個世上深深地惡意——我覺得,這司機肯定是看何雅琪是美女才這樣子的。


    唉,無論古代還是現在,這都是個看臉的社會。


    我看了看丫頭姐給我的手機,現在六點四十五分,心想著買幾件家具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吧,可是後來性質慢慢就變了,一個多小時逛過去,何雅琪手上還是沒有半個家具,大包小包倒是提了一大堆。


    我額頭上青筋在跳動,拉住依舊亢奮的何雅琪問:“說好的買家具呢親?怎麽變成我陪你逛街了?”她眼中帶著激動的神色,表示她好久沒這麽逛過了,家具一會兒再買,她要去好好打扮一番。


    於是乎,女裝店,女鞋店,還有奢侈品店香水店,何雅琪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更加光鮮亮麗了,和她站在一起,我他嗎就是一活生生的土鱉!顯然何雅琪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皺著眉,有些嫌棄的說:“林傑,你這身衣服都穿了多久了,我記得那天我開你瓢的時候就是這身衣服吧?”


    這麽說我就不爽了,“老子喜歡穿,你管得著嗎?不服你給我買啊。”讓我吃驚的是,這妞還真答應了,一把拉住我就往男裝店裏跑。


    我說你幹啥,我可沒錢買衣服,何雅琪不屑的說,你這副土包子樣我怎麽能說你是我保鏢呢,不用你出錢,我幫你付,說完她就開始忙活了,給我整了好多衣服褲子,還有鞋子,看著眼前大大小小堆成山的衣服,我突然有種很深的無力感。


    “試這麽多衣服,你殺了我算了。”我說著就想走,何雅琪沒讓,說什麽也要讓我試一套。無奈,我隻能進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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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很美好,很多事情如果嚐試了一下,你會愛上它的。從更衣室出來後,我自己都傻了,看著鏡子裏的那個死靚仔,嘴巴張的大大的。


    “這……這是我?!”


    何雅琪比我還興奮:“對呀,就是你,林傑,你是個潛力股,我要把你包裝成型男!”


    之後我又試了幾套,一套比一套好看,一套比一套貴,我笑的像朵花一樣,不斷誇自己。


    “一表人才!”


    “比劉德華還吳彥祖!”


    “不去當演員,真是娛樂圈的損失!”


    何雅琪卻在一旁冷笑,潑我冷水:“哼,稍微包裝一下就翻天了,有些人再怎麽打扮,也不像皇帝。”我沒理會,她一定是嫉妒我,大腦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他嗎的,老子也是死靚仔了,以後誰再說我搓我幹死他!


    到付錢的時候,我立馬嘴巴一抽:“尼瑪一千三,這麽貴,這點錢都夠我一年生活費了!”何雅琪就白我,說:“土鱉,我幫你付,以後你就穿這身出去……”很快她又眉頭一皺,自言自語:“不過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我說不差啊,這樣已經夠好了,結果她立刻讓我閉嘴,還說我的眼光看到一頭母豬都會覺得好看,這讓我非常氣憤。


    看了半天,何雅琪終於想到了,她摸著我的頭發說:“我明白了,你的發型,得換,太土了!”接著何雅琪就拉我去了理發店,給我剪發燙發一條龍服務後,我出來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頭發……真的是硬傷!


    看看以前,在對比現在,我他嗎簡直是比靚仔還靚仔,在我眼裏,什麽娛樂明星,都是醜比,我才是天王!何雅琪點了點頭說:“現在才有點樣子了,以後跟我出去就必須維持現在的樣子。”


    逛了兩個多小時,何雅琪才買了家具,我則是拎著大袋小袋,到了何雅琪租的房子裏,一到那裏,我就傻了:“這是你租的啊?”


    眼前,地板滿是灰塵,裏麵啥也沒有,唯一有的,隻有一個衛生間,還是臭的。這樣的房子,連我都不會住,真的沒想到何雅琪一個小富婆,居然會租這麽個房間。


    何雅琪不樂意了,說:“你懂個屁,我是瞞著我媽偷跑出去的,當然得低調點了,越破越好,這房間挺大,還有wifi,最重要的是隻要五百塊一個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我就租這裏了。”


    我好奇的問wifi是啥,何雅琪像看傻子一樣看我,連解釋都懶得解釋,讓我把東西放那就可以走了。


    我沒有留下來,東西放下就走了,本來想去丫頭姐的,但是經過我家的時候,我想到自己家好久沒回去了,也該回去看看我爸了,於是我推門進去了。


    推開我爸的門,出乎意料的,我爸居然沒在睡覺,而是在收拾東西,行李包都準備好了。我瞪眼問他:“你這是幹啥,離家出走啊?”


    我爸甕聲甕氣嗯了一聲,說要出遠門,讓我別管。按理說我爸跟我生活了這麽多年,他一朝離去,我應該會不舍什麽的,但是很奇怪,我啥感情也沒有,就像和一個不相幹的人道別似的。


    我點了點頭,問他去哪兒,他就平淡的說了一句:北方,之後再也不多說了,我問他去北方幹啥?他也應付著說了一聲有事,我爸應該是不想告訴我吧,我也沒多問,走過去問了一聲:“出門在外,小心點,早些回來。”


    我爸笑罵一句:“他嗎的,以前都是我教訓你,現在你倒來叮囑我了,活膩了不成……”


    我沉默,不說話,因為我爸笑了。


    我鼻子一酸,心狠狠抽搐了一下。以前,我從沒見過我爸笑過,現在我第一次見我爸笑了,可是卻是在離別時,我不知道我該歡喜還是悲哀。


    父母,一直是我心底最大的痛處,也是別人最不能觸動的底線。是,我媽是和別人跑了,我爸也隻會打我,但並不代表我不在乎。誰不想有父慈母愛,誰不想一家歡聚一堂?可我就不行,自我媽和別人跑了以後,我就認清了這個現實。


    為人母者,兒在他鄉,日日期盼。


    為人子者,兒承子孝,天經地義。


    我沒有母親,於是父親就成了我唯一的親人。


    於是,我強笑了一下,走到我爸麵前,看著他的眼神,說出了最後離別前的最後一句話。


    “爸,你老了。”


    他還是走了,門輕輕關上。我心情沉重準備去洗漱,忽然眼睛一瞥,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個厚厚的信封,上麵寫著我爸的字:“這裏是三萬塊,省著點花。”


    這個信封很輕,我握在手裏,卻有千斤重。


    “唉。”


    我謂然一歎,然後小心的把三萬塊的信封保存好,連洗漱也不想洗了,就這麽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我媽跑了,我爸也走了,這個家,越來越不像家了……


    正惆悵著,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何雅琪。


    這婆娘打給我幹嘛?我一臉疑惑的接通了電話,剛放到耳邊,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何雅琪極度驚恐的尖叫聲。


    “林傑,快來救我,我這裏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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