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穀雨來了,接替了孫茵的工作,晚上幫著照顧一下顧謹謠跟小娃娃,白天做中午跟晚上兩餐飯。


    紀邵北提前回南城之後,小思銘就由奶奶帶。


    由於時間緊,這次紀邵北是坐飛機回去的。


    他是淩晨的飛機,到南城是第二天中午。


    紀邵北下了飛機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看守所見黎寬。


    明天黎家的案子就要開庭了,他現在就需要跟那人談判。


    黎寬這件案子牽扯廣,調查時間長,從去年冬到現在調查組那邊拔出蘿卜帶出泥,抓了不少人。


    紀邵北要見黎寬,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


    當時看守所的人還不願意幫他安排,因為黎寬是重犯,沒有上麵的批準不能隨便見。


    紀邵北說:“那麻煩同誌你打個電話給調查組,就說從慶城回來的紀邵北有話想問,要見一見黎寬。”


    麵前的男人麵容嚴肅,聲音沉穩。


    看守所的小辦事員下意識地就照著做了,不過他沒有去打電話,而是將這件事情報告給所長。


    所長一聽姓紀的男人,還是從慶城回來的,立馬就讓手下的人去安排見麵,而且他還特意叮囑,專門安排一間探監室,裏麵不要站警衛,給他們留下單獨說話的空間。


    孫茵跟紀邵北相認都滿一年了,母子倆再低調圈子裏的人也都知道了。


    孫茵的兒子要見見一犯人,怎麽的都要行個方便不是。


    她雖然退下去了,可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就是她當年的秘書,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啊。


    紀邵北在探監室裏坐了一會,黎寬被帶出來了。


    半年多沒見,黎寬變樣了,憔悴、削瘦、身形佝僂,頭發近乎全白。


    進門的時候,他的神情麻木呆滯,在失去了權力與地位之後,變得頹廢落寞,沒有鬥誌,了無生氣。


    可當他看見坐在鐵窗外的是紀邵北,眼神瞬間變得犀利,連牙關都緊緊咬了起來。


    他失去了所有,卻留下了不甘跟憎恨。


    “你來幹什麽?”黎寬問。


    紀邵北:“來看看你。”


    黎寬冷笑,“看我如何落魄?”


    紀邵北:“是的。看見你這個樣子,我不得不承認,心裏感覺很舒爽。”


    這是一個對自己親人下過毒手的人,看見他關在鐵窗裏麵,怎麽能不開心呢。


    黎寬的雙目立即氣得通紅,他戴著銀銬的雙手緊緊握住麵前的鐵柵,對紀邵北吼道:“紀邵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裏麵的人麵容扭曲得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紀邵北淺笑道:“我很期待啊。”期待你變成鬼的那一天。


    “紀,邵,北!”


    黎寬差點要氣瘋了,恨不得咬斷阻擋在他麵前的這個鐵窗,然後與外麵的人同歸於盡。


    但是很顯然他做不到。


    紀邵北見好就收,也沒有繼續嘲諷他,而是問,“這麽久了,你想知道外麵的情況嗎?或者,你有什麽願望?”


    黎寬還沒有恢複過來,他惡狠狠地說道:“我的願望就是讓你跟孫茵都去死!”


    紀邵北麵無表情,心想這個願意你怕是等不到了。


    兩人就這麽無聲地注視著對方。


    好一會,黎寬總算是將呼吸調整過來了,他說:“我沒有什麽可以對你說的。”


    他清楚這人找過來肯定是有事想問,或是想在他身上得到些什麽。


    紀邵北:“明天之後你很快就要被槍決了。”所以你確定要放過最後的機會?


    黎寬一聲哼笑,很顯然他清楚自己在劫難逃。


    “我也活幾十年了,死就死吧。”


    誰還沒有一死呢。


    看來他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紀邵北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想了想說:“我聽說明天黎喬也會跟你一起受審。”


    黎寬聽見這話眼中總算有了一絲觸動,他說:“你能幫她?”


    紀邵北:“不知道。”


    黎寬:“如果你能幫我女兒,我可以考慮。”


    紀邵北再次重複,“我不知道。”我怎麽可能幫你女兒呢。


    黎寬怒了,“你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紀邵北沒有回答,他說:“我有兩句話想問你,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可以試著去了解一下黎喬的情況。”


    黎寬眯起雙眼,“你想問什麽?”


    紀邵北:“你是怎麽跟那人接觸上的?陸榛跟你說了些什麽?”


    他的直接了當讓黎寬心頭一震,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他被送到這裏之前的事情。


    在他接到通知要被送到看守所等待開庭,他愛人被批準過來見了他一麵,當時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那幾句話是陸榛專程帶給他的。


    那時他還想不明白那幾句話的意思,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黎寬低聲笑了起來,是得逞般的暢快,一種不知名的瘋狂。


    紀邵北皺了眉頭,他笑什麽?


    黎寬:“我可以告訴你,這樣你就能幫我女兒了嗎?”


    紀邵北:“我不知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告訴我。”


    黎寬:“我說。”


    他一個將死之人,還能有什麽資格跟人講條件。


    “黎池兩家定親的那天,在南湖飯店,陸榛主動跟我打招呼,是他跟我說組裏有人想讓孫茵下台。”


    紀邵北:“他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那天開始,池家跟黎家已經有婚約是親戚了,他不怕得罪你,居然會跟你說這些?”


    黎寬:“他在飯店的時候偷聽到我跟小喬的對話。我女兒根本看不上池陽那個小子,那天她情緒不好,我在走廊上勸她,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陸榛猜到我們父女都是被逼無奈,主動找我了解這件事。”


    事到如今黎寬已經沒有必要去隱瞞當初為了自保而去攀上池家,因為大家心知肚明,而且池家已經將婚事退掉了。


    黎寬:“至於他為什麽要幫我,這就要問你跟他有什麽糾葛了。”


    紀邵北:“那他是怎麽知道那人跟我媽之間有矛盾,他倆明明沒有交集。”


    黎寬嗬笑,“誰說他們沒有交集,陸榛想辦雜誌社,很早以前就找過那人在宣傳部的弟弟。我聽陸榛說,他倆是通過宣傳部那位認識的。不過,陸榛是怎麽知道那些隱秘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陸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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