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杜良工曝光焦樹田的時候,如果說那時焦樹田在隱忍,那麽現在,這人就是徹底爆發了。


    現場的相機聲哢嚓哢嚓直響。


    那些記者拿著本子甚至想衝過來采訪。


    不過看杜良工氣得臉紅脖子粗好像要打人的樣子,他們又停住了,感覺還是再等一等更安全。


    杜良工剛開始就表現出受不了焦樹田這個害師父入獄的縮頭烏龜,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可他並沒有下手,就算焦樹田說他不配的時候,他也隻是罵道:“焦樹田,口說無憑,你說我賄賂評判員,你有證據嗎?你無非就是不認輸,你無非就是輸不起,你像當年一樣,又要當縮頭烏龜了。”


    杜良工不停地拿當年的事情來刺激焦樹田。


    盡管焦樹田得過紀邵北的叮囑,此時也是氣得渾身發抖。


    他想說些什麽,可是一張嘴就咳了起來,然後不停地喘氣。


    很顯然這是氣得病都犯了。


    這時,汪少逸趕緊拿著杯子上前,給焦樹田喂了幾顆藥。


    焦樹田坐在椅子上將藥吃了,人才舒服了一些。


    他說:“你要證據是吧?行,我就給你拿證據。”


    杜良工內心一跳,他死死地盯著焦樹田,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證據。


    可是等了好一會,椅子上的人也沒有動,隻是在休息而已。


    杜良工:“焦樹田,你玩我們是不是?”


    周圍的記者也發出陣陣唏噓,趕緊將這一幕記錄在小本本上,就寫,“焦樹田踢館失敗氣急敗壞,臆想所謂的證據為自己壯膽。”


    隻是他們還沒有將這些話記錄完,身後的電台主持人居然拿著話筒對大家說:“那個,我剛剛收到一份資料,是一封檢舉信和十幾張照片。”


    檢舉信?什麽檢舉信!


    眾人紛紛回頭,然後就看見電台主持人正在翻手裏的照片。


    她的神情看著十分震驚,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離得近的記者趕緊圍了過去。


    “什麽檢舉信,快念念看。”


    大家都是一起過來做報道的,怎麽能讓電台的家夥吃獨食呢。


    電台的小桌子已經被他們圍住了,女主持也沒來得及看完上麵的內容,照片跟信封就給旁邊的人拿去了。


    天啦,居然是杜良工請兩個美食家吃飯的照片,還有還有,杜良還去銀行了,看樣子取了一筆錢出來。


    那封檢舉信上說,不光有照片還有目擊者,而且還不止一個。


    那些記者直接將東西擺在了桌子上,然後瘋狂地拍照。


    很顯然,這個關於杜良工的醜聞,明天肯定會爆炸。


    電台主持人已經開始在催促自己的同事了,趕緊將這個消息處理一下,她現在就要報道。


    這麽大的新聞直播電台可以現場發出,引得周圍的記者一陣羨慕。


    不過沒關係,這個年頭又不是人人家裏都有收音機,大部分人都得明天看了報紙才會知道。


    所以他們也不著急,明天的報紙肯定可以大賣。


    考場中間,杜良工已經傻眼了。


    他也想過去看看是什麽檢舉材料,隻可惜桌子被那些記者圍著,根本過不去。


    評判桌上,有兩個美食家的額頭此時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那兩個被杜良工請去吃飯的人默默對視了一眼,心裏開始發虛。


    不多會,那些照片跟檢舉信被那些記者翻拍完了,然後大家回頭見杜良工站在後麵,就開始采訪他。


    “杜師傅,照片上是昨天你去銀行取款,夜裏請吳老師跟周老師吃的場景,請問你們當時私底下見麵談了些什麽,是否讓他倆今天為你打假分,助你穩住在仙肴社的地位?”


    “杜師傅,檢舉人說他看不習慣你這種腐敗的行為,要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麵目,他還說親眼見到你給兩位評判員拿錢了,如果報案,他就可以站出來作證。”


    “杜師傅,這些都是真的嗎?”


    “杜師傅,杜師傅……”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


    杜良工沒說話,扒開人群衝到桌前拿起那些照片跟信來看。


    然後,他掏出打火機,直接將那封信點燃了。


    “假的,這些都是假的,是焦樹田誣蔑我!”


    杜良工轉身,大步向焦樹田衝了過去,這會兒是真的準備幹架了。


    焦樹田也不怕他,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迎戰。


    也就在這時,郭坤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住手!”


    郭坤雖然已經是六十歲的小老頭了,可他的聲音還是很大,也很渾厚。


    大廳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焦樹田跟杜良工已經相互絞著手臂了,聽到郭坤的聲音都向後麵看。


    雖然已經二十幾年過去了,但他們還是能聽出說話的人是誰。


    當年,他倆做徒弟的時候,郭坤就經常說,“好好學本事,省得到時在外麵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幾個字,在兩人心裏意義非凡。


    “師父!”


    “師父?”


    二十年了,他們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郭坤。


    因為這個男人對他倆來說是再生父親一樣的存在。


    就是這個人給了他們在這個社會中生存下去的本領,讓他們在那個艱苦的年代有了一個穩定安逸的生活。


    可以說,沒有郭坤,就沒有他倆的今天。


    兩人同時出聲,也不打架了,立即分開了,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頭,吊著手臂,等著郭坤訓話。


    郭坤背著手走上前來,打量了一下兩個快要當爺爺徒弟。


    真是越看越生氣。


    “杜良工。”郭坤叫道。


    杜良立馬站直了身子,“師父,我在。”


    郭坤:“你當社長多久了?”


    杜良工:“你老人家出事之後我就當了,那時社裏的十幾個師弟比了一場,我勝出了。”


    郭坤不解:“十幾個師兄弟比了一場?不應該是焦樹田獲勝嗎?怎麽變成你了?你們當時什麽水平,我這個當師父的難道不清楚?”


    杜良工:“……”


    “師父,焦師弟在你出事後就走了,去京中了。他沒參加比試。”


    郭坤了然般點頭,“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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