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坤這裏所說的忘本不是指他們師徒之間的情意,而是指飲食文化的本源。


    他在告誡徒弟,不要被外麵的新事物迷惑住雙眼,我們可以學習,可以認可別人的成果,但最終是要傳承我們自己的東西。


    郭坤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因為隨著革新與開放,外來事物跟文化大量湧入,如今外麵已經引起了各種風潮,不管是啥沾上個洋字瞬間就能吸引別人的眼球,讓人仰慕跟產生興趣。


    不得不說郭坤是個通透睿智的小老頭,能很正確地看明白事情的本質。


    筆記寫得匆忙,雖然裏麵涉及到很多內容,但菜譜隻是挑了幾個標誌性的來講。


    時間有限,郭坤也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兩個徒弟,真有涉及到這方麵的考題,不至於讓他倆摸眼瞎。


    顧謹謠將筆記抄了一份,第二天就讓宋時光帶給郭保根了,讓他先看看,琢磨一下,這周末兩人再摸索著弄幾道菜試試。


    顧謹謠答應過男人,要休息一個星期,怎麽的也要等到周末才好去店裏了。


    到了夜裏,顧謹謠將郭坤的筆記拿出來給男人看了下,還有自己星期天要過去店裏的事。


    她不光要去研究新菜,還有白纖過生日,晚上準備在鄉客居辦一桌。


    紀邵北不想媳婦那麽忙,可白纖的生日沒辦法不去,想了下說:“我騎車帶你。”


    到了那天,孫茵開車過來接幾個娃娃,紀邵北騎著自行車,讓顧謹謠抱著他的腰坐在後麵。


    坐在自行車後麵,顧謹謠肯定不暈。


    她會暈車,主要也是那股汽油的味道,還有封閉的空間。


    前幾天男人說要用自行車帶她,顧謹謠還以為這人在說笑,沒想到是真的。


    見大家都看著他倆笑,顧謹謠臉都紅了。


    紀邵北將車後座綁了個小墊子,試了一下感覺不錯,就讓她坐上來。


    顧謹謠正窘迫著呢,聞言趕緊坐了上去,又聽男人說:“抱緊我。”


    顧謹謠:“……”


    好在孫茵先開車走掉了。


    自行車拐出大院,跟街麵上的自行車大隊“匯合”。


    這個年代,自行車就是大家每戶必備的交通工具。


    顧謹謠看了一眼,外麵也有不少年輕小夥帶著自己的對象或是妻子,隻是沒有他們之間這麽親密。


    其實想想這也沒什麽,隻是顧謹謠的心態不再年輕,剛剛看見四個娃娃盯著自己,有些放不開而已。


    不過說到底她現在才二十出頭,不應該有這些想法。


    她應該享受此刻,享受青春。


    顧謹謠輕輕一笑,手臂漸漸收緊,靠在紀邵北背上,對他說:“真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


    紀邵北沒說話,不過車速放慢了,跟走路差不了多少。


    顧謹謠:“……”


    “你還是快點吧,到了中午師兄就沒時間了。”


    紀邵北:“……”


    還是恢複了正常車速。


    回到店裏,孫茵跟孩子們早就到了,郭保根也在廚房裏等她。


    郭保根這幾天利用休息時間一直在廚房裏跟大家鑽研新菜譜,郭坤提到的幾個菜他們都做出來了,隻是不知道好不好,因為沒有對比,還有口味不同的原因,有些人覺得好吃,有些人又覺得不好吃。


    今天顧謹謠過來,郭保根就將問題給她說了一遍。


    東西他試過了,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因為以前沒吃過這些什麽海鮮芝士大麵餅跟半生不熟的牛肉。


    郭保根還有些可惜,為了做這些東西,光食材和工具就花了老多錢。


    那些玩意精貴得很,還不好買。


    郭保根說:“有沒有吃過這些的人叫過來嚐一嚐,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做得如何。”


    顧謹謠:“有,就在辦公室裏。”


    孫茵不就是現成的食客,她在外那麽多年,以前在京中還要是做外交類相關工作,肯定吃過這些。


    中午後廚的員工飯食沒有炒菜跟湯品了,取而代之的是煎牛扒,海鮮大餅(披薩),土豆泥這些。


    郭保根一邊煎牛扒,一邊拿著郭坤的筆記在看。


    他跟顧謹謠說:“這牛排還有五分熟的,這個東西能吃嗎?那些老外的口味簡直無法理解。”


    顧謹謠笑,“不同的飲食習慣,我們主要是沒吃過,要是吃多幾次,說不定也喜歡上了。”


    郭保根點頭,“這也是。之前師父還說那個什麽地方的人,還喜歡吃生魚,活切的魚,我是想像不到,這有什麽好吃的,不怕有寄生蟲嗎?”


    顧謹謠:“師父不是也說了,那些魚跟普通的不一樣,是深海魚。”


    廚房的副廚師長賀承祖也附和道:“是有這麽一種魚,還有一個聽起來很文藝的名字,據說南湖飯店今年新推出的西餐,裏麵就有這道菜。”


    顧謹謠跟郭保根經常在一起研究新菜,他們也沒有刻意去避著別人,大家都在一張灶台上,平時有空都在一起討論。


    這次研究的新菜,經驗豐富的副廚師長也提了不少意見。


    郭保根歎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的見識還是太少了。”


    說著,他又拿出筆記來看。


    這會,賀承祖也湊了過來,問他,“你師父寫給你的?”


    “嗯。”


    “你師父是個博學有見識的人,以前也在南城這邊嗎?叫什麽啊?”


    郭保根常說自己的師父是禦廚傳人。


    禦廚的傳人,在村裏做廚子,教出來的徒弟手藝了得,大家還以為他師父是一個專注傳統美食的世外高人。


    結果人家連西餐都會做,很顯然不是普通的村廚,是個歸隱後的世外高人。


    郭保根:“我師父,郭坤啊。以前在南城可是混得風生水起,是個大廚子呢。”


    具體是多大的廚子郭保根也不知道,因為對於在南城的這些過往,郭坤並沒有跟幾個徒弟說過,他們都不知道。


    郭坤在南城混得很好,是大廚,這些還是他們從外麵聽來的。


    顧謹謠跟郭保根在外人麵前經常談起師父二字,但沒有直接提過郭坤的名字。


    此時一聽郭坤兩個字,賀承祖驚呆了,其他人也是詫異地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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