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式陣生效,兩人身影斂沒在星火中。


    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匆匆跑過來,四下找尋無果,怒道:“人呢,又走了?”


    [一澄知秋],梁秋澄。


    “剛走,有事?”簡笙恰好交代完各項事宜,見她跳腳,走近詢問。


    梁秋澄叉腰:“每次跟趕著投胎一樣,別人剛處理完亂七八糟的問題要找他,人就不見了。”


    簡笙沒再問有什麽事,他知道有些事,旁人代替不了。


    “話說,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有點不太對勁?”梁秋澄忽然拋出來這麽個問題。


    “誰?”簡笙眉毛一挑,看向她。


    “徐念和那個鹽堂主啊!”


    “怎麽不對勁?”


    梁秋澄撇了撇嘴:“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簡笙笑,不作答。


    “哎呀先不管他們了,”梁秋澄甩了甩手:“那貨剛才答應那幾家公會的條件,你怎麽安排的?”


    “照常安排嘍。”簡笙答完反問:“你怎麽忽然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以前你…”


    “哎呀讓你說你就說,哪那麽多問題!”


    簡笙聳聳肩:“好吧。


    “首先,獵場萬藏林的生意,所謂的幫把手,可以承這個人情,也可以是張空頭支票;想必長歌的曹老板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他要了點更實際的,可惜,也是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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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聰明?”梁秋澄不解。


    簡笙輕笑:“想要貨?可以,自己來取。至於歸程途中又被什麽人搶了……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梁秋澄頓時一臉驚駭和鄙視。


    簡笙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所以,這點更實際的東西,還不如薑會長的一張空頭支票,至少一天沒兌現,就總能拿出來提一提。


    “至於煙火社關於西野礦鎮的分成、南山南要銅穀大橋行的方便,嗬……劃給他們哪幾片區域、如何行這個方便,那不都是咱們說了算?”


    聽完他這番講解,梁秋澄感覺自己被汙染了,渾身不自在:


    “你們……心真髒!”


    簡笙沒有否定這個說法,轉身隨意踱著步子,語重心長:


    “到了咱們這個程度,其實跟經營一家公司或者一個門派並沒有太大區別,你、我、斐廉、鶴準,甚至小棗、褲衩、二花他們都可以湊合,因為我們離會長近得多。


    “可再下麵的人不一樣,會長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符號,一個給予他們光環和約束他們意義的引號,一旦沒有足夠的利益作為擴充字句的籌碼,那這一整段看似詞藻華麗的書文,終有一天會垮掉。”


    本來隻是隨便聊聊,不成想聊著聊著來到了這個高度,梁秋澄倒不是完全不懂這些,隻是……


    “這個世界已經走到終章了。”她說:“有想過未來嗎?”


    簡笙一愣,隨即笑道:“至少將來憶往昔,我們從未後悔過。”


    “那是。”梁秋澄附和:“有幾個人的青春能比我們精彩?”


    簡笙認同這個說法,笑容愈發明朗,背起手,視線飄向遠方:


    “更重要的是,誰又說得準,終章……


    “不會僅僅是個開始呢?”


    ……


    往生堂。


    之前鹽千容用電腦打遊戲的時候,就說要先回堂裏看一眼,然後徐念答應人家買頭環,結果一時未能如願,最終,沒想到真的再回到這個地方,是以這種方式。


    “少堂主。”


    從堂外一路走進來,左右仆役侍女紛紛駐足行禮,然後一臉驚訝地趴地上把少字去掉再喊一遍。


    “少堂主!你回來得正好。”直到堂裏副掌簽撞見:“今兒又有兩個鍵盤俠在風雨閣……”跟其他人表現也差不多:


    “堂……堂主??”


    區別在於,他多說的這句話得到了回應:“何人在風雨閣?”鹽千容駐足,特別自然地問。


    “呃…”反倒是老頭子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鍵盤俠,就是少堂主給那些自稱懲奸除惡的正義之士,安插的綽號。”


    鹽千容怪異的眼神飄向徐念,後者攤手。


    “砍了吧。”


    隨口吩咐一句,她邁步接著向堂裏走去。


    “是。”


    “誒誒…”徐念趕忙把老頭兒喊住,小聲說:“別聽她的,還按咱的規矩來,放心,她要怪罪我扛著!”


    副掌簽老頭望了一眼堂主背影,又看了看徐念,行禮應道:“是。”


    安排好這邊,徐念快跑兩步跟上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們的規矩?”鹽千容目不斜視,淺笑質問。


    “插兩根浮木,綁起來扔河裏。”


    聽到這個方桉,鹽千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看向徐念,說道:“若你不喜殺人,為師以後不殺了便是。”


    徐念想了想:“你別總這麽極端,我也不是聖母,罪不至死的可以放過,但真該動手的也不必猶豫。”


    鹽千容笑著貼近他:“聽你的。”


    “噹啷啷!”


    就在這時,長劍掉落在地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掌簽和幾位宿老望著剛踏進門檻的鹽千容,簡直都快哭了:


    “堂主……”


    從他們的反應也能看出來,鹽千容到底有多久沒回來過。要不是時常信件聯絡,且外麵總能聽見些她的傳聞,徐念怕是早就升官了。


    如今,多年未見茶盞的議事廳格外熱鬧,說起來,往生堂的楓葉換了一層又一層,這些老家夥卻是一個沒變,而且除了寒暄,倒是對徐念的誇讚最多,畢竟堂裏諸事這些年一直是他在打理。


    當然,不排除其他原因,好幾次把徐念說的都不好意思了。


    也正因如此,今天其實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需要商議,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鹽千容對自己受傷的事也是幾句話帶過,所以今天單純就是一場照麵會,無非堂裏老家夥們年紀大了,多愁善感聊得久了一些,一直持續到傍晚方才散場。


    從議事廳出來,鹽千容可算鬆了口氣。畢竟叔伯前輩們歲數大了,她可還沒有,裏麵屬實憋悶。


    “你知道上一次老家夥們這樣誇一位少堂主,是什麽時候嗎?”鹽千容微笑問道。


    徐念搖頭。


    “是我父親嫁給我母親之前。”話落,她眨了眨眼睛,先一步往山上走去:“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徐念站在原地反應了半天,恍然大悟:喔,怪不得他父親姓渚她姓鹽!


    堂內山路階梯陡峭,鹽千容一路不停,到了地方徐念才知道她指的是啥。


    千尋閣。


    的確是個好地方,堂內珍奇重寶均藏於此處,隻有堂主有權進入。現在,鹽千容就這麽名正言順地帶他進來了!


    “愣著幹嘛,過來!”


    徐念正被琳琅滿目的珍寶驚住,聽到鹽千容喊他,邁步跟過去。


    “呐,這個給你。”


    “誒?”徐念看著她隨手塞給自己的一枚小盒子,打開一看:


    [墜心丹]


    驚蟄穀傳奇藥師戚百靈的成名作,傳說哪怕咽氣之人亦可吊命三日,配方與做法已失傳,很可能是現今世間僅存的一枚。


    臥……


    徐念內心的驚濤還未平複,緊跟著鹽千容就又塞過來一件:


    “這個也給你。”


    那是一把扇子。


    [蜻舞]


    王城鑄器大師虛古的收官之作,未曾麵世便列百器榜47位,同類武器中亦可排入前三。


    槽……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也給你……”


    “誒,不是,等…等一下!”徐念抱著一堆拿出去一定會引起轟動的稀世珍寶,攔住眼瞅著停不下來的鹽千容,問道:


    “你給我這些幹嘛?”


    “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嘍。”


    徐念歎口氣,把東西一件一件放回去:“其實之前在夜市你也救過我一次,所以…這些沒必要的。”


    被狗繩絆倒差點摔進魚缸裏那次,就算不致命,也很可能會受傷。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鹽千容想了想說道:“那也不衝突啊,這些東西在這裏放著也是放著,你看看哪些用得到就拿著,用不到就拿去賣掉。”


    “這…這怎麽能賣呢??”徐念不明白她的腦回路。


    鹽千容看向他,麵色忽然狡黠:“你看這裏的東西,如果都賣掉的話,能不能把你現實裏住的那個地方買下來?”


    徐念猶豫一下,回答:“隨便挑幾件,就夠買下來了。但是,這怎麽能賣呢?堂裏近兩年收益越來越好了,我也不是沒有其他收入,哪裏需要變賣家產啊……”


    鹽千容背起手:“呐,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以後有哪家千金小姐或者名門貴人看上你,你可不許答應!”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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