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震驚地翻著眼前寫得有些生澀的字,一張接著一張,一開始有些寫得張牙舞爪,不堪入目,似乎寫字的人對毛筆的掌握不熟,但是後來漸漸地也有了些樣子,最後幾張,寫得甚是不錯,他一邊看著,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這怎麽回事?”


    小紅起身來到旁邊伺候,“回皇上,這是姑娘前些日子在練的,她說皇上生辰要到了,她也想不到送些什麽,也…咳咳,也沒有什麽銀子,就打算送皇上一幅字,聊…聊表心意。”


    小紅說著低下了頭,姑娘那日其實說的是,送他幾個字,姑娘我能省下不少銀子,但是這話,她卻是不知怎麽說出口。


    軒轅澈聞言一愣,隨即展眉輕笑,他的昕兒,總是這麽羞澀,即使想表達愛慕的心情,也這麽別扭地可愛,若隻是為了省銀子,她不可能會挑這幾個字來送,但是…


    “她是什麽時候寫的?”越看越是心驚,這小小一疊,竟是有上百張之多。


    “姑娘來這兒之後沒多久便開始練,這已經是最近幾日的了,之前已經扔了好些,”小紅見他臉色不錯,便多說了些,“她似乎不太會用毛筆,起初寫得很辛苦,但是她很堅持,也總是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描。”


    她忽然想起些什麽,臉微微紅了,軒轅澈見狀,皺起眉頭盯著她瞧,“你笑什麽?她是不是還瞞著朕幹了其他什麽事?”


    小紅抬眸看了看其他人,最後一咬牙,進了裏屋,出來時,手上托著一件絲質的百褶紗裙,她微低了頭紅著臉道,“皇上,這是姑娘親手做的。”


    對方抬手接過,微愣不解地睇了她一眼,而後仔細打探起這手感極佳的衣物。


    緩緩地,他的臉頰亦是微薰起來,喉結上下不停地滾動,腦海中自動自發地去描繪這衣服若是穿在她身上,會是何等的勾魂,攝人心魄,讓他欲罷不能。


    紫色抹胸長裙如絲般薄而清透,外輕披著紫紗,可以想見露出的肩頭和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凝膚會是多麽惹人遐想,紫紗內一朵燦爛的薔薇,與胸口處繡著的淺紫色蝴蝶遙相呼應,讓人不自覺便想采掘。


    “她這又是什麽時候準備的?”今晚的震驚已經不止一點點,軒轅澈反而恢複了一絲平靜。


    小紅的臉紅得更透,軒轅澈越發不解,他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薄紗,恍然大悟。


    若是將這外麵一層紫紗脫下,隻著裏麵一層輕薄的紗,那若隱若現的妙曼身軀,那瑩潤的凝脂玉肌,那香豔的畫麵…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燥熱起來,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口更渴了。


    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探,想喝口茶水降火,但是卻發現手邊隻有酒,冰冷的觸感讓他回過神來。


    她已經走了。


    頓時臉塌了下來,他疲憊地開口,“說吧,反正這衣服,她也不會再穿了吧。”


    小紅小嘴大張,愣愣道,“怎麽可能,姑娘走之前還來看過,之後她將它交給奴婢,讓奴婢存放好,說是等她回來做最後收尾的工作,然後要…要…要…”


    後麵的聲音輕如蚊呐,旁邊人根本聽不清,而且到最後,根本說不下去。


    “要什麽!”軒轅澈心急如焚,當他聽但她說等她回來收尾的時候,他隱約知道他可能誤會了些事情,此時見她如此便大喝了一聲。


    “姑娘說要…要勾引皇上!”小紅最後雙眼一閉,不管不顧地大聲吼了出來。


    “咳咳咳,”軒轅澈被她如此驚世駭俗的話驚得一口口水嗆在喉嚨中上不來,“她,她真的這麽說?”


    對方忙讓其他人給他倒水,自己則點點頭,“是的,姑娘為了皇上的生日,真是煞費了苦心,有時候一整天就在那兒搗鼓這些,卻還總是樂此不疲。”


    “她真的說過她會回來嗎?”軒轅澈的手緊抓著衣服,神色凝重。


    “嗯,”小紅用力點頭,“奴婢看姑娘走得很趕,好像是要去做什麽急事,皇上不知道嗎?”


    軒轅澈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大概是因為浩然。


    他不知道她到底做何打算,但是一想到她說要回來,他的冷靜便蕩然無存。


    他將衣服遞過給小紅,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迤邐的笑在唇邊浮現,“將它收好了,朕等她回來收尾後,勾引朕!”


    說著豁然轉身往外走去,聲音帶著一抹清晰的笑意,“昕兒臉皮薄,朕要去將她帶回來。”


    幾名宮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皆捂嘴偷笑,皇上真是的,哪裏是姑娘臉皮薄,明明是你想她了,還找借口。


    一輛狂奔的低調馬車上,一男一女正低聲說著什麽,迷迷糊糊間,悅昕聽見一個異常熟悉的女音在耳邊回響,但是無奈藥力作用,她始終無法真正清醒過來。


    當軒轅澈來到悅昕的房間,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時,微微一驚,立刻便叫了人來詢問,之後張大娘也被喚來,後來才得知,悅昕留書稱不放心浩然,準備緊上軒轅意的步伐,去一趟平陽,等確認他安全後再行回京,讓他們不要擔心。


    對於這其中具體的曲折張大娘並不清楚,所以她以為悅昕隻是擔心浩然,對此並未多加懷疑,而其他下人不見她,曾問過,當得知她留書出走時,雖然懷疑,但是鑒於軒轅澈之前的命令,便也不曾將此事匯報。


    軒轅澈略一沉吟,便旋身出了房門,“琰裕呢?在小院嗎?”


    “回皇上,琰裕公子前兩日稱有事要回國,已匆匆離去。”


    軒轅澈頓時停住了腳,麵色沉如水,他的心裏一絲不安在流竄,“走了?”


    “是的,皇上。”


    軒轅澈在琰裕房裏查看了一番,沒有任何發現,最後隻得又返回悅昕的房間,命令侍衛們四處搜查有沒有異樣或是任何線索,而他自己也仔細打探著周圍的一切。


    當他的目光觸上桌上兩個茶杯時,不安越發地擴大,他上前伸手探了探,水已是冰冷,且看杯內壁上留下的茶漬,這人離去,已經有好些時候了。


    他在悅昕平日裏習慣的位置上坐下,想象著這個房間可能發生過的事。


    若是當時悅昕和那個人是在房間裏談判,還喝過茶,這就說明對方並非突然將她擄走,既然如此,以她的聰明才智,她絕對會給他們留下些線索。


    思及此,軒轅澈當即便四下裏查看起來,當他在桌下的角落裏發現一個淺綠色的荷包時,瞳孔一縮,手亦是極其輕微地抖起來。


    他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幾乎和它一模一樣的荷包,唯一不同的,是他懷裏的已經破舊不堪,且上麵的字尚未完全繡好,而他手裏的這個,逸軒二字,一眼便能被輕易識別出來。


    “咦?皇上,你怎麽有個和昕兒一模一樣的荷包?”張大娘看見時,不解地開口道,“我看昕兒進宮前一段時間,一直在擺弄這個,經常晚上鏽到很晚呢。”


    “她最近才繡的?”軒轅澈仔細地檢查手裏的東西,聲音發緊。


    “是的,大概是進宮前十來天左右的樣子吧?”


    他突然想起來有一日,他不小心將荷包掉在了地上,悅昕將它撿起來還給他時,臉上那震驚的表情,心下了然。


    他的昕兒,大概是心疼他了,這個荷包,是當初她對他失望至極時丟棄不要而被他偷偷撿回來的,它其實尚未完結,隻有一個雛形,但是他卻一直隨身攜帶。


    所以…她是想將它送給他嗎?她是真的想和他重新開始的吧?


    “但是它怎麽會在這裏?昕兒不是這麽大意的人啊。”張大娘看了看四周,這裏並沒有任何打鬥和掙紮的痕跡,一切都很正常。


    雖然隻憑這個荷包不能斷言悅昕便是被人抓走,但是他心裏的不安和擔憂卻越來越深,“來人,立刻派人去平陽看看昕兒是否真的去了平陽,另外,著人去追琰裕!”


    “是!”


    當侍衛領命離去時,卻意外地迎麵碰上剛剛從平陽回來的軒轅意,對方見所有人都在悅昕房裏,以為她已經和他皇兄和好,笑著朝軒轅澈擠眉弄眼,“皇兄,沒想到昕兒的嘴也可以這麽甜吧?啊?你是不是現在心裏很甜?對了,昕兒的手指沒事吧?”


    “什麽手指?”張大娘忙問,“昕兒她怎麽了?她不是說她追著你去平陽了嗎?”


    “什麽?不可能!”對方立刻搖頭否認,“她不可能去平陽,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找皇兄告白的。”


    “意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給朕一一說清楚!”軒轅澈的耐心已接近頂點,此時咆哮道。


    軒轅意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但還是將那日悅昕和他說過的話,還有她的決定一一轉述於他。


    當軒轅澈聽說悅昕原本準備回宮去找他時,自責地一拳砸在窗沿,木梢紛飛,那木刺倒刺在他手指上,鮮血順著掌沿留下來,他冷冷盯著那幾縷鮮血,也不作聲。


    從荷包斷,從荷包始,所以元悅昕,這便是你那晚匆匆離開的原因嗎?


    作者有話要說:出門在外,碼字不便,錯別字…待作者君回去再改…(捂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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