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笑聲吸引了正在不遠處的其他幾人的注意,珠兒忙跑過來,晃著她的手臂,“你們在說什麽這麽開心?”


    悅昕和慕容浴又互視了一眼,慕容浴笑著說,“沒什麽事兒,隻是在下和昕兒姑娘忽然都覺得,無需如此客氣。”


    “慕容公子說得極是,您和王爺總說,相逢便是緣分,昕兒也覺得對極了,公子別姑娘姑娘地喚了,聽著都累,若不嫌棄,慕容公子便喚我一聲悅昕或昕兒吧。”悅昕說著亦朝他一笑。


    “說得好,那昕兒也別喚在下公子了,喚我阿浴便成。”


    悅昕對稱呼倒是並不在意,點頭,輕喊了聲,“阿浴。”


    聲音淺淺淡淡,卻輕柔舒婉,聽在某人耳中,如一根羽毛在心湖上輕輕劃過,激起一圈圈漣漪。


    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卻很快消失,並無人發現。


    午膳時間,他們一行人在街上一家熱鬧的酒樓用了午膳,之後軒轅澈眼角的餘光暼過悅昕,見她眉宇間淡淡的倦意,臉色仍舊不好,便決定回客棧休憩片刻,慕容燕玉雖不情願,這幾天下來卻也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左右不了他的決定,隻得隨著他們回了客棧。


    躺在床上,悅昕閉目養神,昨晚軒轅澈的一席話,如那單曲循環,在腦海中一直揮灑不去,她今日出門提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他們的四周,卻無半點發現。


    翻來覆去了一刻鍾依舊無法入睡,她索性放棄,披衣而起,去了軒轅澈房門前,卻見珠兒正從裏麵出來。


    “珠兒姐姐,王爺在休息嗎?”悅昕小聲地問。


    珠兒躡手躡腳地將門關好後,輕聲道,“說是準備午憩一會兒,有事待會兒再說吧。”


    悅昕點頭,正準備和她一塊兒離開,房內卻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昕兒嗎?進來吧。”


    腳步一頓,悅昕抬頭看了眼珠兒,卻見她亦是茫然,便讓她先行離開,自己推門進了屋。


    軒轅澈正斜靠在床沿,身上著一件單衣,手握一卷卷軸,正低頭看得認真。


    見她進來後半響沒有動靜,他終於從卷軸中抬起頭來,“找爺何事?”


    大概是許久未曾近身伺候過,悅昕略微有些局促,雙手交握,扣緊,垂首道,“王爺,昨日你說的他們,究竟是誰?求王爺告知,否則奴婢怕是會一直記掛著。”


    軒轅澈放下卷軸,長歎一口氣,“元悅昕,你這憂國憂民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了去?腦袋才這麽豆丁點大,再這麽想下去,就不怕有哪一天扛不動了嗎?”


    悅昕一怔,卻並未抬頭看他,對方不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卻不見她有任何動作,沉聲道,“過來!”


    她心裏抵觸,聞言便直直走到房內的小桌旁坐下,手臂交叉端正地置於桌上,“奴婢坐這兒洗耳恭聽,王爺您說吧。”


    軒轅澈的眸光頓時沉了,咬牙道,“元悅昕!”


    “王爺,您說是不說。”被他一次次反反複複鬧得心慌,她難得地板起了臉。


    軒轅澈見狀,卻忽然噗嗤一聲笑開,“哎呀,小小丫頭不得了,居然敢和爺置氣了,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悅昕聞言撫額,無奈道,“王爺…”


    軒轅澈眼裏的笑意更深,看起來,他對她的了解,還有待加強,嘴角的弧度卻愈加大,他輕笑,“算了,敗給你個小丫頭。”


    他說著從一旁取了一疊東西遞給她,悅昕忙起身接過,迅速地翻看起來,莫了抬起頭,眼裏滿是震驚,“所以,這梅蓮教,便是之前欲挾持華映梅,夜入王府搶賬簿的一行人?”


    軒轅澈不知何時又拿起了卷軸翻看,聞言輕嗯了聲,卻並未從中抬頭。


    “這梅蓮教,是個怎樣的教會?邪教嗎?”悅昕頭貼著桌麵,冰涼的觸感讓她的腦子更清醒,將紙箋豎立在眼前,她自言自語道。


    “這是個極其神秘的教會,據言入會條件繁苛,但是組織背後似乎有強大的勢力,實力不容小覷。”


    可是這樣的武林組織,為何會願意卷入朝堂之爭呢?嘴下意識地用力吹著眼前輕薄的紙片,發出莎莎的聲音。


    軒轅澈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接口道,“這個梅蓮教,行事極其隱秘,若非你當初提到的煙色的梅花紋身,我們可能到現在都探查不到。”


    “那他們為何會相助太子呢?”悅昕不解,手指輕點著紙箋上的梅花印,一下一下地發出咚咚的聲音。


    “這個目前仍舊在調查,還未有頭緒,但是這些人確是能力了得,之前太子各種不同於以往的行為,大概都是得了這些人的指點,也確實是些極是有利的決定。”軒轅澈說著抬頭,眼裏一股棋逢對手的興奮感讓悅昕深感無奈,男人就是這點不好,都太好鬥。


    “說起這裏,太子最近實事低調了許多,但是二皇子,讓人不得不防。”


    床上的男子低頭將最後一個字收入腦中後,便將卷軸遞給她,雙臂環胸,“這是昨日光景著人快馬加鞭送來的,朝堂上雖有一部分人跟隨了二哥,卻又更多人上書譴責他為弟不尊。”


    悅昕一凜,忙接過,上麵稱二皇子因為眼下呼聲高,形勢一片大好,便有些自視甚高,對太子爺愈發地態度惡劣起來,而太子倒似乎忽然脫胎換骨,也由著對方肆意貶低,一言不發,這倒是難得了,按著太子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地受這窩囊氣。


    這下有趣了。


    悅昕嘴角噙笑,二皇子如此,皇上看得下去嗎?她接著往下看,果不出所料,皇上對他亦是小有訓誡,隻是二皇子似乎並未當一回事?


    她昨日雖猜到,皇上可能會對二皇子愈加放肆的行為有所反感,但知道今日方才證實,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她抬眸看著床上的男子,他亦是看著她,不等她出口,便解了她的疑團。


    “父皇生性多疑,太子吃癟,這時朝堂上的各方勢力肯定會有新的局麵,此時若或許出頭,可能反而會招致反感和懷疑,本王索性便樂得清閑,往這傳說中美得讓人流連忘返的平陽遊上一遊。”


    確是這個道理沒錯,她想起他很早前便吩咐蕭光景等人收斂,她才明白他一早便開始布局。


    她心裏歎息,能在一開始便下了這麽個圈套給二皇子,此人心計果然深沉!


    悅昕忽然想起他昨日所說得各方布置,心裏不安,開口道,“那王爺是何時知道梅蓮教一事的呢?”


    “在你們準備出發來平陽前兩日。”


    悅昕心裏大驚,她需要極力控製,才能不讓自己跳起來,那麽他來平陽,其實是為了給這些人製造一個機會,好讓他們下手?也好讓他,能將他們甕中捉鱉?


    “這群人心狠手辣,武功卻很高,路數也各不相同,絕對不容輕視,況且,”他忽然眸光一揚,輕狂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好久沒有這種嗜血般的快感了!”


    悅昕看著他,卻仿佛看見一個腹煙的惡魔,正垂涎著自己的獵物,她嘴角一抽,爺,您變態!


    對方卻忽地語峰一轉,“他們的這位尊上,爺等他很久了!”


    悅昕臉上表情倏地僵在半路,收不回來,尊上?


    記憶如潮,悅昕的身子猛地繃直,將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而他亦然。


    尊上,那群夜襲王爺的為首男子,表示自稱本尊,而他卻是在太子府裏欺辱了她的那人,難道…


    她睜大了眼看著他,軒轅澈卻放直了身體躺在床上,“王爺,你…”


    她不知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麽,腦中卻有一股衝動,不斷地催促著她開口,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昕兒,”他忽然側身麵對著她,目光灼灼,“你記住,本王不會放過任何欺負過你的人!”


    悅昕重重一震,一個想法驀地闖進腦海,他是為了她,才將自己置於險境的。


    她眼眶迅速冒上熱氣,她忙低垂了頭顱,借以掩飾,身體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


    怎麽辦?她不要聽!要趕緊離開這裏,不能再陷進去了!


    她慌忙站起身,卻忽然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軒轅澈不知何時,已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卻不意她忽然地站起,一時不察,抱了佳人滿懷的同時,下巴亦吃了重擊。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用力地揉著,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人看著小,力氣倒是挺大。”


    悅昕愣怔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一時竟做不出反應,對方見狀,將她緊扣進懷中,“昕兒。”


    一聲昕兒,仿佛將她從迷茫中喚醒,她忙舉起手攔在他們中間,將他隔開,“王爺,您放手。”


    軒轅澈卻宛若未聞,抬指輕撫上她的眼,將她眼角的淚揩去,寵溺道,“傻姑娘。”


    悅昕心裏一點點地往下沉,不可如此,元悅昕,不可以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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