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上,兩人分坐兩側,悅昕滿腦子是藍雅公主近似瘋狂的愛慕,她的眉蹙起到頂點。


    終於,她忍不住開口,“王爺…”


    軒轅澈背靠著軟墊,聞言抬頭,鳳眸幽煙,讓她看不透。


    雙手交握,指尖來回摩擦,籌措著繼續道,“藍雅公主她…”


    她的心裏十分緊張,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不喜歡楚宣,她隱約有些感覺得出來為什麽,卻不能肯定,隻是關乎楚宣,她卻又不能不問,“藍雅公主她,真的如此喜歡楚宣嗎?”


    “怎麽,覺得驕傲嗎?”他語氣泛酸,醋意橫生。


    悅昕使盡地搖了搖頭,忙道,“如果可以,能否請王爺護著些楚宣?他長得太過於出眾,這與他,並非好事。”


    她細細斟字酌句,希望不要弄巧反成拙,“他當初就是因為如此,才會陷身妓院,所以我不希望,因為我,再給他帶去這樣的噩夢。”


    軒轅澈緊盯著她,眸中一片冰冷,“哼!總歸他對你而言,很重要!”


    悅昕撩起簾子,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輕笑,“我們是相依為命的家人啊!”


    眸中晶亮的光彩讓他心裏緊擰,突然便覺得她嘴角的那抹弧度如此地刺眼,語氣愈加不耐,“他是你的家人,卻不是本王的,本王沒心情管他的事!”


    悅昕身體一震,轉頭深看了他一眼,眸中微熱,她將頭偏開,閉眼不語。


    軒轅澈心裏竄動的火苗越發高亢,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從一旁架子上扯過本書,隨意翻看,卻入不了眼,書被翻得呼啦響。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他便扔了書,躺下閉目養神。


    兩人相對無語地回到王府,悅昕心裏悶悶的,便也不搭理他,徑自往房間走去。


    軒轅澈鳳眸危險地眯起,他盯看了她的背影半響,倏地幾步跨向前,欺近她的身,從後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踹開她的房門。


    她一驚,低呼出聲,他卻腳下不停,隻煙著一張俊臉往裏走去。


    悅昕被狠狠地扔進被褥裏,軒轅澈伸手揮去,那門轟然一聲合上,隔絕了門外一眾人的驚訝的眼神。


    軒轅澈自上而下睥睨著她,唇緊抿,臉色越發陰寒。


    “軒轅澈,你做什麽?”從未見過如此的他,她開始害怕,爬起身,她微微往後退。


    “你說我要做什麽?”他冰冷卻邪佞地笑著,一步步地逼近床帷。


    “說,你和那個楚宣說過什麽,你們要去哪裏?”


    戰栗從心底升起,她咬牙,“都隻是一時的戲言。”


    “戲言?瞎子都能看出來,那小子在意你在意地緊,這戲言是能隨意亂說的嗎元悅昕!”


    聽他如此一說,她心裏滯氣,出口的話不免便衝了,“軒轅澈,我們之間並未有任何苟且,你不許亂說,我們隻是約定等你事成後,去尋那自在的生活。”


    玄煙的眸徒的寒冽一片,他嘴角微微別起的笑亦冷到極點,“元悅昕,你做夢!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


    悅昕心裏悲苦,卻更氣惱,他明明待她不好,他還有她的王妃,還有她的瑤兒,她為什麽便放不下他!


    想著想著,她便坐起,抱著膝蓋靠著床,將頭埋進去,聲音悶悶地傳來,“以前還有可能,現在,確實隻能是個美夢了…”


    軒轅澈明顯愣怔,似乎不信,又似乎深信,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昕兒你…”


    他落崖昏迷後的記憶很模糊,隻隱約聽到一些卻不真切,現在聽她一說,記憶好像回放般,一點點清晰起來。


    她埋怨他,折了她的翼,她抱著他,失聲痛哭,她背著他,安慰鼓勵腳下卻不停,那些仿佛不是自己的記憶卻又為何如此清晰地點滴不拉下?


    他低頭,看著她蜷縮的身子發呆,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發頂。


    她突然抬頭,淚盈了滿眶,晶瑩瀲灩,他心裏一動,卻隻聽得她說,“軒轅澈,自從賬簿一事後,無論身心,我是再也無法離開,所以有一天,當你發現你無法給我我想要的東西的時候,請你,自己放了我吧。”


    軒轅澈瞳孔緊鎖,他伸出的手,終於撫上她的臉頰,她的淚決堤。


    他一腿跪在床上靠近,雙眼平視著她,語氣卻柔和許多,“昕兒,不會有那一天的,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為你取來。”


    她笑開,嘴裏卻更苦,她明白,不能信的,不能隨意便信了男人的話。他們總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卻忘記了,他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隻是不到那一刻,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做不到而已。


    逸軒,我隻想要你一顆完整的心…而你的心,已經被拆了幾分,可昕兒,不屑於其中任何一份。


    他看她眼裏的痛楚,眉頭擰起,“元悅昕,你到底想要什麽?”


    她便隻是笑看著他,他氣結,伸手擰她的臉頰,嘴裏嘀咕,“讓你這麽緊張其他男人!”


    她破涕為笑,他心裏一鬆,手下卻更加用力,“讓你那麽緊張那小子,我不就是讓他多注意京中動靜嘛,你何至於如此緊張!藍雅隻是喜歡他多了些,也值得你這麽操心?”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一茬,她從見到華國公開始便起了的火卻再也無法壓製,她一抹眼淚,正色道,“說起這個,王爺,您曾經答應過昕兒,使喚我的人之前,會知會一聲,為何今日華國公同來之事,不曾聽王爺提及。”


    軒轅澈微凝了眉,“他是主理徹查南溪水患事宜的人,讓他一起,有何不妥?”


    “這並無不妥,隻是王爺,莫怪昕兒多心,萬一他將如何尋得陳善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皇上,王爺覺得,這會將楚宣置於何種境地!”


    鳳眸冷意昭然,他的指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元悅昕,你是在為了一個楚宣,和本王置氣,是嗎?”


    悅昕心裏一駭,隻是涉及到楚宣,涉及到原則,她不能退讓!


    下顎傳來的疼痛愈重,她卻並不掙紮,隻無懼地抬眸,直視著他。


    “對於王爺而言,他或許隻是個下人,是枚可有可無,可隨意丟棄的棋子,但是與昕兒而言,他是不可以出事的家人,這一點,請王爺牢記。”


    他指下仿佛不再惜力,她的下顎大痛,微一掙紮卻掙不脫,他的眸光如晦,深沉得可怕,“所以元悅昕,你是在為了他,威脅本王嗎?”


    身體微顫,她突然不敢對上他的眼,她怕看到他眼裏的失望。


    為了他,她可以隨時去死,卻不能為了他,讓那些跟隨她的人,輕易地丟了性命,在她眼裏,這是不能被等同的。


    她小手一握,索性便豁出去了,“昕兒不敢,隻是凡事都有原則,昕兒的原則便是,昕兒可以為了王爺赴湯蹈火,卻不會為了王爺,罔顧其他人的性命,”


    軒轅澈捏著她下巴的指尖竟有些顫抖,生死存亡之際,麵對眾多高手的他都不曾如此,她心中大凜,剛欲抬頭說些什麽,卻被他火燙的唇截下。


    他瘋狂地吻上她的唇,大掌撕開了她的衣服。


    用力地吮吸廝磨,他的手輕易便握了她的渾.圓,重重揉.捏,她隻覺得她的唇要被他碾壓破碎,那淩厲的疼痛中卻生出幾許酥.麻,他們明明在吵架,她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抵禦他。


    當他粗暴地挺.身進.入她的時候,她霧氣繚繞般混沌的腦子似被劈開一道口子,他是在不安嗎?


    她怔怔地看著他,心裏微疼,淚便不由自主泛上,他一怔,帶著他氣息的溫熱的吻,便落在她眼睛上。


    她伸手撫上他的背,他身體微頓,隨即愈加奮力地掠奪她的一切。


    當他粗重的呼吸灑落在她的臉上,唇上,頸上時,她隻感覺身體熱得仿佛火燒般。


    夕陽金輝灑進房間,將跌落了滿地的各色錦衣華服印照得愈加鮮豔奪目。


    床上,一聲聲低沉到無法聽清的咬字溢出,“昕兒。”


    事後,軒轅澈便讓她在房裏休息,躺在床上,她看著帳頂的精致花紋發呆,腦中一直回放著他臨去前撂下的話。


    “昕兒,本王不管你如何護著你的人,但是有一天,若教本王發現你或者你的人背叛了,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你好自為之!”


    扣著衣服扣子的指微頓,他回頭看了眼床上雙目緊閉,睫毛卻顫抖地厲害的人兒,聲音淡然卻不容置疑,“還有,你這一輩子都隻能是本王的人,除了本王身邊,你哪裏也別想去,死了這條心吧!本王不可能放你走!”


    他說完大踏步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一室的寂靜和她眼角無聲滑落的淚。


    過了許久,床上的人兒終於翻了個身平躺,她將手覆於眼上,一會,便蘸了滿手濕,嘴角卻扯起一泓弧度。


    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麽會這麽累…


    她隻想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世,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或許他不懂她,不懂她即使死,也不會背叛他的心,可是她又何嚐懂過他呢?


    她不懂,一點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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