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側立著,樹影婆娑,使人看不分明,但兩人的輪廓大致能看見。女人她不認識,但隻遠遠看著,並能讓人感覺到心動,楊柳細腰,身姿妙曼嬌小,一頭烏亮的青絲,隻一白玉簪子束起,在月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


    對於她,她卻是不識得的。看起來她不認識的人,還有很多,心裏微微有些被打擊的失落感。


    男子俯身低頭,在她耳邊輕呢著什麽,隻見女子嘴邊漾起一抹笑,薄得似水,卻明媚得如頭頂的月光。


    突然,女子臉上浮現出不安,掙紮,憤懣,她一把將軒轅澈推開,眼中水光粼粼。“王爺,您…”


    “瑤兒,本王知道本王對不起你,可是王叔如此請求,本王於心不忍。”軒轅澈急跨一步向前,伸手欲將她擁入懷中,卻被避開,臉上兩道清水光澤,在月光下,反射出寒光。


    “可是王爺,你答應過…答應過瑤兒…”她緊咬下唇,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垂下,似極其猶豫般,最後聲音極輕地喃喃。一陣風吹過,樹葉相互碰撞發出沙沙的響聲,卻也蓋住了女子本就低呢的話語,隻能看見她的嘴唇在輕輕的呶動。


    悅昕皺眉,真是狗血,在關鍵時候掉了鏈子!不過確如曾經聽到的一般,人,接受打擊要趁早…


    她頓時覺著無趣,轉身回房,卻沒有發現,在她轉身離去時,一道如墨玉般深邃的目光,緊緊地撅著她的背影,眉頭緊鎖。


    看得出來,軒轅澈極重視眼前的女子,聽他們對話,此女子應該宮裏人,能連夜接她出宮來解釋此事,應是他心尖上的人吧…


    她心裏煩悶,使力搖了搖頭,不欲再想,強迫自己入眠。


    在朦朦朧朧地有了絲睡意時,突然咯吱一聲輕響,在寧靜的清晨格外清晰地傳來,悅昕心一縮,猛地睜開眼,支起身,看向來人。


    隻見軒轅澈乘著月光而來,臉色陰鬱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狹長的鳳眸,緊緊撅著她,柔和的月光將他的背影扯得更加修長。


    悅昕心裏一驚,不明白他為何此時會出現在此,他不是應該…陪著他的瑤兒嗎?


    不自覺地將錦被往上一拉,“王爺,這麽晚,找我可有急事?”


    “哦?你也知道這麽晚了嗎?這麽晚不睡覺,跑出去做什麽?”他語氣微沉,卻並沒有停下向前的腳步,清晰的腳步聲,仿佛踩在人的心上,讓人愈加不安。


    她心裏一愣,他…他怎麽會知道?難道是看到了?那又為什麽不當場揭穿了她?


    心裏疑惑,使她忘記了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卻讓他眸光更加暗沉,帶著淡淡的疏離。


    悅昕心裏一慌,顧不上拉著的錦被,忙直起上身,急道,“王爺,我是睡不著,才去的院子,無意間才聽到…”


    他不理會她的急切,“你聽到了什麽?”緊盯著她,他深沉暗鶩,聲音粗啞。


    悅昕心裏一疼,苦笑道,“若我說我什麽也沒有聽到,你信嗎?”


    軒轅澈冷冷一笑,他的笑,猶如冬日裏一陣寒風,讓她的心頓時冰涼得如墜冰窖,動彈不得。


    “好吧,我知道了瑤兒。”心裏猶如尖錐鑽入,一陣陣生疼。


    此時他已到了她的床沿,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神色愈發冷冽,巨大的壓迫感讓悅昕不自覺地咽下上湧的口水。


    她的下巴被他緊捏抬起,她的眸直直地落入他墨煙深邃的眼中,頓時被他眼裏的戾氣震得腦中一片空白。


    “元悅昕,如果哪一天你背叛了本王,本王一定殺了你!”一字一頓,異常清晰,聲音很輕,她卻透骨心寒!


    她雙手緊緊地握成了小拳,微微顫抖,就這麽定定地看著他,好半響,才緩緩地垂下眼眸,“是,王爺的話,悅昕記住了。”


    軒轅澈怔愣,仿佛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般,他忙鬆開手,卻不起身,眼裏的慌亂一閃而過,卻被低頭的悅昕錯過了。


    兩人麵對麵不過咫尺,卻無話。


    悅昕不適,輕挪身體欲往後退。才剛退開半尺,軒轅澈心裏驀然一沉,待她反應過來,他已將她的雙手扣到床頭上,身體緊緊覆上她。


    他緊貼在她身上的肌理微微僨張,似極力壓抑著憤怒,她不解,抬首,卻不意撞進一雙盛怒的眸,煙不見底!


    她腦中愈加空白,本能地停下了抗拒扭捏的動作,呆愣著回望他。


    他的唇如颶風般淩厲而下,緊緊地覆在她的唇上碾轉,手幾乎不留力道,死死地掐住她的腰!


    她吃痛,張嘴驚呼,他的舌乘勢攻城,在她口中橫行肆虐,溫熱的掌瞬間撕碎了她的單衣。


    悅昕大駭,她拚命地搖頭逃離卻不得。他大掌一探,把她的頭顱固定,重重地重又覆了上去!


    他用力地吮吸著,她隻覺得他的唇灼熱深重得,仿佛會將她擠壓碎裂。漸漸地,那淩厲的疼痛中卻生出一絲潮熱,她害怕驚慌失措,卻獨獨忘了去掙紮。


    倏然胸前一涼,柔軟被控在他大掌裏,指上薄繭微礪,她的肌膚便陷在這個力道裏,疼痛卻沉淪。


    他似乎也從中獲得了極大的歡愉,唇沿著頸項緩緩而下,掌下更加用力,她的身體背叛了她的理智,隨著他發熱,發燙,她心裏明明惱著他,卻突然不知道如何去抵抗。


    她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怔怔地看著他,淚無聲地滑落她的臉頰,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她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麽樣?為了懲罰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嗎?那這樣算什麽!


    然後她看見軒轅澈抬頭,怔愣,仿佛不相信般,擰緊眉,喉結微微的動,帶著他氣息的溫熱的吻,便落在她的眼睛上,然後沿著淚痕,一點點吻幹她的淚。


    他低沉溫熱的聲音碎落在她耳旁,“昕兒,別哭。”


    涼涼的,柔柔的,仿佛情人間的低語,那樣的溫存,好似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兒,她淚盈滿框,忍不住哭得更零落。


    他懲罰她,欺辱她,她卻止不住心裏酸澀的疼,她明白,那確確實實…是喜歡。


    “軒轅澈,放過我吧,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奴,求你,放過我吧!”


    軒轅澈瞳孔緊縮,一股不知名的慌亂自他心間升起,“你做夢!”


    美麗狹長的眸又暗又熱,她的唇再次被重重堵住!


    當他急切而粗暴地挺身進入時,她的目光散落在帳頂,竟忘了去掙紮。


    他粗重的呼吸散落在她臉上,唇上,頸上,他的眸光,模糊地看不分明,他的每一下目光都冷冷的卻又緊緊地盯著他,給人感覺,這個男人,在清醒地沉淪著。


    第二日清晨,悅昕被身上惱人的酸痛折磨醒,床上隻餘她一人,她下意識朝邊上一摸,被褥已冰涼,仿佛沒有人來過一般,她苦笑,起身。


    第二日早朝後,皇上。果在禦書房召見了王震。


    “愛卿,考慮得如何?”皇上昨日被拒絕的怒氣猶在,今日的口氣冷冷淡淡的,十分不善。


    王震心裏一咯噔,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斂神惶恐道,“臣代家女謝過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厚愛,隻家女性子頑劣,恐配不上太子殿下!”


    說完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咚的一聲,清脆得書房中所有人皆心裏一震,這意思,是要拒絕到底了?


    四下一片死寂,像沙漠深處,被亙古掩埋著,死寂了千年的城墟。


    皇上擰眉,目光如熊熊燃著的大火,布滿狠厲,緊緊地盯著王震的頭頂,既不說話,也不讓他起身。他的手攏在袖中,緊握成拳!


    這個愣二的武夫!


    王震一直緊緊地將頭貼著地麵,額上密布的冷汗,沿著鬢角滑落地麵,轉瞬就不見。


    大概過了一刻鍾,皇帝淡淡的歎了口氣,聲音回複往日裏的溫文爾雅,“也罷,賜婚乃喜事,朕也不欲強求。”


    皇上口氣中明顯未完的話語讓他的心鬆懈後又驟然一緊,額頭更加用力地貼向地麵,聲音悶悶傳來,“謝皇上,臣惶恐。”


    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讓他心裏更加不安,他不敢抬頭,隻能透過其聲音來辨識皇上的真正情緒,卻不得要領,“愛卿,起身吧。”


    王震依言抬頭,起身,垂首立在房中。


    “愛卿,既然太子你看不上,朕這這麽多的兒子,總有一個能看上的吧?”


    王震聞言猛抬頭,卻見皇上臉雖帶笑,笑意卻為曾真正到達眼底,忙俯身,雙手交握,“皇上折煞微臣了,微臣不敢。”


    皇上冷冷笑開,“這有什麽敢不敢的,這是喜事,愛卿說說,有沒有看中的?你覺得恒兒如何?為人耿直,文采出眾,長得也是風流倜儻,和雪兒,也很般配。”


    王震後背倏然一涼,冷汗又一次濕了內裳,他撲通一聲再一次跪在了地上,重重扣頭。


    四皇子軒源恒,皇上最是寵愛的一個皇子。


    皇上眸光愈加暗沉,高公公隨侍在側,不自覺地伸手抹了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這個蠻夫,怎如此不識抬舉!


    終於皇上臉上的笑意消失,隻冷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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