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年夜的時候說過的那件事嗎？”科林聽到雪來的話語，揚了揚眉頭，出聲問道。
“是。”雪來點了點頭。
科林猶豫了下，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方便詢問一下具體是去做什麽嗎？”
雪來注視著他，精致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難色。
“不方便的話，也不必勉強，我隻是隨口問問。”科林見狀笑了笑又道，“說起來明日我也要離開諾尹斯塔特城一段時間。”
雪來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就想多問一句，卻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妥，閉上了嘴巴。
“是打算去周邊的小國弄一些巫術需要用到的素材。”科林主動說道，倒是沒有過多掩飾。
雪來微微點了點頭，卻也沒有繼續多問。
“那就這樣吧，雪來閣下，祝你此行順利。”科林頓了頓，露出笑容繼續道。
說完，他便轉過身離去。
“科林——”身後的雪來注視著他的身影，目光閃爍了片刻，忽然低聲叫住了他，緩聲問道：
“你對純血家族怎麽看？”
科林緩緩回過頭，臉上有些許訝異，想了想平靜說道：
“不太喜歡。”
純血家族雖然現在暫且恪守著明麵上的秩序，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但這並不妨礙科林討厭他們。
那件月初突然分配過來的強製任務，後來他通過賄賂值班巫師，得到了一鱗半爪的消息——
他的任務是臨時指定的……這點消息雖然不多，但已經足以讓科林坐實心中猜想。
強製任務的到來，顯然是純血家族在向他施加著壓力。
…那群人高貴慣了，總覺得什麽都得按照他們的意願進行。
雪來聽了科林的回答，臉上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祝你一路順利。”她認真說道。
“嗯。”科林點了點頭。
在他離開之後，雪來也沒有再回實驗室。
正如此前所說，明日她同樣要離開諾尹斯塔特城一段時間，今日自然也要做一些準備。
本來是打算中午和科林交流完，下午再開始準備的，但現在科林已經回去，中午的交流自然是沒有了。
那雪來也沒有理由再繼續待在這裏。
穿過真知城堡背後的偏門，雪來帶上兜帽，遮掩了自己顯眼的白發，一路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
而後左拐右拐，走進了一間普普通通的灰色平房。
再然後，雪來走到房屋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輕輕揮手。
麵前的地麵連帶著牆壁忽然裂開，片刻後，一個黑暗的洞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麵前。
雪來沒有猶豫，彎著腰，一步步沿著樓梯走下。
她身後的牆壁迅速合攏，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
次日，天蒙蒙亮。
交代好蕾妮，若有事可以去學派尋求阿特博爾德導師幫助之後，科林一個人獨自走出了家門。
此次他外出的目的不為別的，隻為尋覓幾個用於施放黑霧之網的素材。
當他將兩門偽裝巫術破限之後，時間便又多餘了出來。
畢竟每日冥想的時間是有限度的，定製巫術的委托也已經完成，魔石暫且還算夠用，也不著急破限巫術去賣。
畢竟比起賺取魔石，科林更願意優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想要提升實力，黑霧之網自然是最優先的選擇。
這門巫術，科林早已經掌握，隻需要一些素材便能讓其發揮出應該有的作用。
隻可惜，這偌大的諾尹斯塔特城，卻沒有地方可以供他獲得素材。
外麵圍繞的諾尹斯塔特王國也同樣如此。
那些死囚，早就被城裏的學派預定幹淨。
否則他也不至於外出。
不過好在像這樣的巫術並非主流，死囚始終還是供大於求。
無需走太遠，隻要再往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譬如此前去過的法芭朵斯王國，便能獲得素材，那裏的死囚還沒有被預定。
一路想著，科林站上了傳送陣。
隨著一道光芒閃過，他的身影也漸漸消失不見。
片刻後，一個灰棕色頭發，帶著厚厚眼鏡的綠童女巫師也踏入了傳送總署大廳。
她穿著一身灰袍，配合著厚實的眼鏡，看起來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學究。
在綠童女巫師的旁邊，還跟著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
高個的是一個女性，外表看似普通，但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其熾白的雙眼中，隱隱有細小的橘色閃電遊動，壓迫感十足。
另一個稍矮的男巫師就乏善可陳，看起來就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巫師，臉上皺皺巴巴。
繳納完傳送費用之後，不多時，輪到綠童女巫師，她邁步朝傳送陣走去。
“祝行程順利，冰姬大人。”老頭巫師率先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冰姬大人，真的不需要人陪同您一起去嗎？”另一個女巫師忽然開口說道，麵上有著拭不去的擔憂。
“不用。”綠童女巫師搖搖頭，“那裏隻有我一個人能去，若是有什麽危險，人再多也沒有用。”
兩名巫師沉默了下去，沒有再多說什麽。
………………
而另一邊，經過了數小時的跋涉之後，科林趕在中午之前，便抵達了法芭朵斯王國的首都納瑙。
那條熟悉的勒波河此時已經冰封，往日裏眾多的船隻消失不見，隻剩下幾個拿著魚線在薄冰處釣魚的漁夫。
之所以選擇來這裏，除開近之外，也還是因為熟悉。
熟悉能讓人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時間消耗。
隻花了一小時的時間，科林便通過霍索恩這個熟悉的大地產商聯係到了納瑙王室。
之後除開陪同的兩位公主身上的脂粉氣息有些惱人之外，便沒有再遇到其它的事情。
科林順利的用幾塊魔石換取到了九名死刑犯。
其實在過來之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用其它的方法得到素材，譬如就去諾尹斯塔特城外的諾尹斯塔特王國嚐試尋找一番。
雖然至高議會不允許濫殺普通人，但身為一階巫師，他有無數種方法越過這個約束。
最簡單的就是去諾尹斯塔特王國的奴隸市場買幾個奴隸。
但科林不願濫殺無辜，沒有什麽太大的理由，甚至也談不上善惡。
他隻是不願，不喜歡。
不過無數哲人都說過，不願、不想、不喜歡……本身就是最大的理由。
科林深以為然。
但現在看來，來法芭朵斯也還算不錯，效率不比直接買奴隸差多少，而且都是死囚，此外還能順便在這裏完成黑霧改造。
科林拒絕了王室為其提供的住所，還是選擇在原先那座別墅住下。
霍索恩在他走後，便將這間別墅保留了下來，從此不再對外出租。
除開定期派人過來打掃之外，裏麵的布置一處未動……也算是有心了。
“納德閣下，不知您此次要在這裏待多久？”霍索恩陪著他一邊走進別墅，一邊開口問道。
科林看了他一眼，麵色平靜。
霍索恩心頭一跳，連忙又補充道：
“是這樣的，我見您此次前來並沒有帶上您之前的那位女仆，所以想詢問是否需要為您安排幾個女仆處理雜事。”
“不必了，每日送一些食物過來即可。”科林搖頭，接著詳細補充道：“前三日送十五人份的，後麵每日送三人份的即可。”
若是經過黑霧改造之後，那些死囚就不再需要進食。
畢竟那時候它們嚴格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人類，能單純靠著汲取魔力生存，所以也就無需像人類那樣進食排泄。
至於前幾日額外多要的份額，除開他自己所需的之外，也是為囚犯準備。
畢竟在進行黑霧改造之前，科林打算先將他們強化為大騎士。
“好的，納德大人。”霍索恩重重點頭，他下意識望了眼背後，心裏有幾分涼意。
那些死刑犯們從門口囚車上下來之後，便變為了一幅行死走肉的模樣，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不過霍索恩心裏雖有些懼怕，但卻也沒有覺得有什麽。
此前的接觸讓霍索恩明白，麵前的巫師並非一個邪惡之徒，或者說……雖不知好壞，但至少是一個有底線的巫師。
“你的女兒怎麽樣了？”科林忽然問道。
“您是說溫茜嗎……溫茜托您的福，已經前去了巫師之城，成功加入了學派。”
霍索恩語氣有些驕傲。
“挺好的。”科林微微點頭，倒是有些意外。
畢竟當初測試的時候，那位女孩的天賦算不得頂尖，年齡也不小了。
他本以為溫茜會無法通過入派考試的……
不過人生的境遇誰又能說得清呢？
科林搖搖頭，帶著死囚犯朝前走去。
……
隻是短短一日之後。
那些身體素質良莠不齊的死囚們，便被科林用破限之後的血紋改造術催化為大騎士。
第二日，他利用自己一階騎士的鬥氣，盡量消弭了血紋改造術的負麵效果，避免其對此後要進行的黑霧改造產生不好的影響。
在不考慮未來發展，以及身體傷害的情況下，一番操作下來，這些死囚竟然隱隱又提升了一些。
雖然還是處於大騎士階段，但已經達到凡俗所能達到的最頂端。
至此，準備工作成功完成。
對於黑霧之網來，最佳的素材是兼修騎士的巫師，其次是單獨的巫師，再其次是單獨的騎士，最後是普通人。
但一切都是相對的。
像科林現在手中這樣達到大騎士頂尖水平的素材，自然還是比隻有中低級的普通學徒期巫師要好上不少。
若是他能在學派正常申請人體素材，大概也最多隻能申請到這種質量的素材。
當然，若是想要徹底發揮黑霧之網的威能，最好的施法素材自然還是一階巫師。
若是全能以一階高級巫師作為素材，最後這門巫術所能展現出的力量，可以比擬二階中位巫術，甚至某些二階上位巫術也可以比劃一二。
但顯然，對於目前的科林來說，別說全都使用一階高級巫師作為素材，他根本連巫師素材都沒法弄來。
正式巫師的地位是極高的，而且黑霧之網需要的素材還是活的。
通常來說，黑霧之網所需的素材數量是六個。
可以多，也可以少，但最少不能少於三個，最多不能多於十八個。
六個是最佳的選擇，再多的話，隻能增加黑霧傀儡——也叫做沉默之影的數量，而不能增加身上加持的黑霧之甲等輔助的強度。
六名正式巫師作為素材……哪怕是原先的亞希也沒能湊齊。
所以當時戰鬥的時候，亞希身上加持的黑霧之甲隻能算得上是二階下位中頂尖的水平。
而金紙破限而來的召喚火元素也是二階下位中頂尖水平的巫術，再加上亞希被最開始的拉鋸戰消耗了許多狀態，最終才不敵於他。
而此次科林買下九名死囚，主要還是考慮到改造失敗的情況，畢竟他是第一次用活人練手。
黑霧之網除開理論上能達到的威力十分強大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個好處——魔力消耗極低。
這種消耗低到幾乎已經與維持靈子迷霧時所需的魔力消耗持平，甚至更低。
畢竟，黑霧之網的主要部分——改造素材。
在戰鬥之前便已經完成了。
在戰鬥當中，科林需要付出的主要是召喚黑霧之甲的魔力。
至於維持黑霧之甲的魔力，更多是由每一個沉默之影所提供。
他們就如同一個個魔力節點，共同連接編織出一個大網，為宿主提供著防禦，補魔等等效果。
硬要對比的話，這門巫術應該算得上科林目前掌握的最強巫術。
哪怕是至高議會獎賞的成套巫術——坦普爾環形束縛，也比不上。
隻可惜，優秀的素材實在是難尋。
單純使用大騎士作為素材，頂多能讓黑霧之網擁有亞希的水平，甚至還要略遜一籌。
畢竟亞希肯定是有使用巫師學徒作為素材。
但這並不要緊，能增強一點戰力是一點，反正消耗低，還能與鋼鐵耐溫力場共存。
時間如流水，悄然逝去。
改造素材所需要的時間比科林想象中的還要快。
僅僅是來到納瑙第六天之後，他便踏上了返程的路。
事實上科林也不得不踏上返程的路。
因為在第六天，也是亞南曆2月1日的清晨，他身上的學派徽章閃爍了一陣之後，再度浮現了那段熟悉的話語——
“科林·倫納德閣下，請前往學派領取本年度第二次強製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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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來點了點頭。
科林猶豫了下，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方便詢問一下具體是去做什麽嗎？”
雪來注視著他，精致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難色。
“不方便的話，也不必勉強，我隻是隨口問問。”科林見狀笑了笑又道，“說起來明日我也要離開諾尹斯塔特城一段時間。”
雪來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就想多問一句，卻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妥，閉上了嘴巴。
“是打算去周邊的小國弄一些巫術需要用到的素材。”科林主動說道，倒是沒有過多掩飾。
雪來微微點了點頭，卻也沒有繼續多問。
“那就這樣吧，雪來閣下，祝你此行順利。”科林頓了頓，露出笑容繼續道。
說完，他便轉過身離去。
“科林——”身後的雪來注視著他的身影，目光閃爍了片刻，忽然低聲叫住了他，緩聲問道：
“你對純血家族怎麽看？”
科林緩緩回過頭，臉上有些許訝異，想了想平靜說道：
“不太喜歡。”
純血家族雖然現在暫且恪守著明麵上的秩序，沒有給他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但這並不妨礙科林討厭他們。
那件月初突然分配過來的強製任務，後來他通過賄賂值班巫師，得到了一鱗半爪的消息——
他的任務是臨時指定的……這點消息雖然不多，但已經足以讓科林坐實心中猜想。
強製任務的到來，顯然是純血家族在向他施加著壓力。
…那群人高貴慣了，總覺得什麽都得按照他們的意願進行。
雪來聽了科林的回答，臉上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祝你一路順利。”她認真說道。
“嗯。”科林點了點頭。
在他離開之後，雪來也沒有再回實驗室。
正如此前所說，明日她同樣要離開諾尹斯塔特城一段時間，今日自然也要做一些準備。
本來是打算中午和科林交流完，下午再開始準備的，但現在科林已經回去，中午的交流自然是沒有了。
那雪來也沒有理由再繼續待在這裏。
穿過真知城堡背後的偏門，雪來帶上兜帽，遮掩了自己顯眼的白發，一路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
而後左拐右拐，走進了一間普普通通的灰色平房。
再然後，雪來走到房屋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輕輕揮手。
麵前的地麵連帶著牆壁忽然裂開，片刻後，一個黑暗的洞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麵前。
雪來沒有猶豫，彎著腰，一步步沿著樓梯走下。
她身後的牆壁迅速合攏，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
次日，天蒙蒙亮。
交代好蕾妮，若有事可以去學派尋求阿特博爾德導師幫助之後，科林一個人獨自走出了家門。
此次他外出的目的不為別的，隻為尋覓幾個用於施放黑霧之網的素材。
當他將兩門偽裝巫術破限之後，時間便又多餘了出來。
畢竟每日冥想的時間是有限度的，定製巫術的委托也已經完成，魔石暫且還算夠用，也不著急破限巫術去賣。
畢竟比起賺取魔石，科林更願意優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想要提升實力，黑霧之網自然是最優先的選擇。
這門巫術，科林早已經掌握，隻需要一些素材便能讓其發揮出應該有的作用。
隻可惜，這偌大的諾尹斯塔特城，卻沒有地方可以供他獲得素材。
外麵圍繞的諾尹斯塔特王國也同樣如此。
那些死囚，早就被城裏的學派預定幹淨。
否則他也不至於外出。
不過好在像這樣的巫術並非主流，死囚始終還是供大於求。
無需走太遠，隻要再往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譬如此前去過的法芭朵斯王國，便能獲得素材，那裏的死囚還沒有被預定。
一路想著，科林站上了傳送陣。
隨著一道光芒閃過，他的身影也漸漸消失不見。
片刻後，一個灰棕色頭發，帶著厚厚眼鏡的綠童女巫師也踏入了傳送總署大廳。
她穿著一身灰袍，配合著厚實的眼鏡，看起來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學究。
在綠童女巫師的旁邊，還跟著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
高個的是一個女性，外表看似普通，但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其熾白的雙眼中，隱隱有細小的橘色閃電遊動，壓迫感十足。
另一個稍矮的男巫師就乏善可陳，看起來就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巫師，臉上皺皺巴巴。
繳納完傳送費用之後，不多時，輪到綠童女巫師，她邁步朝傳送陣走去。
“祝行程順利，冰姬大人。”老頭巫師率先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冰姬大人，真的不需要人陪同您一起去嗎？”另一個女巫師忽然開口說道，麵上有著拭不去的擔憂。
“不用。”綠童女巫師搖搖頭，“那裏隻有我一個人能去，若是有什麽危險，人再多也沒有用。”
兩名巫師沉默了下去，沒有再多說什麽。
………………
而另一邊，經過了數小時的跋涉之後，科林趕在中午之前，便抵達了法芭朵斯王國的首都納瑙。
那條熟悉的勒波河此時已經冰封，往日裏眾多的船隻消失不見，隻剩下幾個拿著魚線在薄冰處釣魚的漁夫。
之所以選擇來這裏，除開近之外，也還是因為熟悉。
熟悉能讓人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時間消耗。
隻花了一小時的時間，科林便通過霍索恩這個熟悉的大地產商聯係到了納瑙王室。
之後除開陪同的兩位公主身上的脂粉氣息有些惱人之外，便沒有再遇到其它的事情。
科林順利的用幾塊魔石換取到了九名死刑犯。
其實在過來之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用其它的方法得到素材，譬如就去諾尹斯塔特城外的諾尹斯塔特王國嚐試尋找一番。
雖然至高議會不允許濫殺普通人，但身為一階巫師，他有無數種方法越過這個約束。
最簡單的就是去諾尹斯塔特王國的奴隸市場買幾個奴隸。
但科林不願濫殺無辜，沒有什麽太大的理由，甚至也談不上善惡。
他隻是不願，不喜歡。
不過無數哲人都說過，不願、不想、不喜歡……本身就是最大的理由。
科林深以為然。
但現在看來，來法芭朵斯也還算不錯，效率不比直接買奴隸差多少，而且都是死囚，此外還能順便在這裏完成黑霧改造。
科林拒絕了王室為其提供的住所，還是選擇在原先那座別墅住下。
霍索恩在他走後，便將這間別墅保留了下來，從此不再對外出租。
除開定期派人過來打掃之外，裏麵的布置一處未動……也算是有心了。
“納德閣下，不知您此次要在這裏待多久？”霍索恩陪著他一邊走進別墅，一邊開口問道。
科林看了他一眼，麵色平靜。
霍索恩心頭一跳，連忙又補充道：
“是這樣的，我見您此次前來並沒有帶上您之前的那位女仆，所以想詢問是否需要為您安排幾個女仆處理雜事。”
“不必了，每日送一些食物過來即可。”科林搖頭，接著詳細補充道：“前三日送十五人份的，後麵每日送三人份的即可。”
若是經過黑霧改造之後，那些死囚就不再需要進食。
畢竟那時候它們嚴格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人類，能單純靠著汲取魔力生存，所以也就無需像人類那樣進食排泄。
至於前幾日額外多要的份額，除開他自己所需的之外，也是為囚犯準備。
畢竟在進行黑霧改造之前，科林打算先將他們強化為大騎士。
“好的，納德大人。”霍索恩重重點頭，他下意識望了眼背後，心裏有幾分涼意。
那些死刑犯們從門口囚車上下來之後，便變為了一幅行死走肉的模樣，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不過霍索恩心裏雖有些懼怕，但卻也沒有覺得有什麽。
此前的接觸讓霍索恩明白，麵前的巫師並非一個邪惡之徒，或者說……雖不知好壞，但至少是一個有底線的巫師。
“你的女兒怎麽樣了？”科林忽然問道。
“您是說溫茜嗎……溫茜托您的福，已經前去了巫師之城，成功加入了學派。”
霍索恩語氣有些驕傲。
“挺好的。”科林微微點頭，倒是有些意外。
畢竟當初測試的時候，那位女孩的天賦算不得頂尖，年齡也不小了。
他本以為溫茜會無法通過入派考試的……
不過人生的境遇誰又能說得清呢？
科林搖搖頭，帶著死囚犯朝前走去。
……
隻是短短一日之後。
那些身體素質良莠不齊的死囚們，便被科林用破限之後的血紋改造術催化為大騎士。
第二日，他利用自己一階騎士的鬥氣，盡量消弭了血紋改造術的負麵效果，避免其對此後要進行的黑霧改造產生不好的影響。
在不考慮未來發展，以及身體傷害的情況下，一番操作下來，這些死囚竟然隱隱又提升了一些。
雖然還是處於大騎士階段，但已經達到凡俗所能達到的最頂端。
至此，準備工作成功完成。
對於黑霧之網來，最佳的素材是兼修騎士的巫師，其次是單獨的巫師，再其次是單獨的騎士，最後是普通人。
但一切都是相對的。
像科林現在手中這樣達到大騎士頂尖水平的素材，自然還是比隻有中低級的普通學徒期巫師要好上不少。
若是他能在學派正常申請人體素材，大概也最多隻能申請到這種質量的素材。
當然，若是想要徹底發揮黑霧之網的威能，最好的施法素材自然還是一階巫師。
若是全能以一階高級巫師作為素材，最後這門巫術所能展現出的力量，可以比擬二階中位巫術，甚至某些二階上位巫術也可以比劃一二。
但顯然，對於目前的科林來說，別說全都使用一階高級巫師作為素材，他根本連巫師素材都沒法弄來。
正式巫師的地位是極高的，而且黑霧之網需要的素材還是活的。
通常來說，黑霧之網所需的素材數量是六個。
可以多，也可以少，但最少不能少於三個，最多不能多於十八個。
六個是最佳的選擇，再多的話，隻能增加黑霧傀儡——也叫做沉默之影的數量，而不能增加身上加持的黑霧之甲等輔助的強度。
六名正式巫師作為素材……哪怕是原先的亞希也沒能湊齊。
所以當時戰鬥的時候，亞希身上加持的黑霧之甲隻能算得上是二階下位中頂尖的水平。
而金紙破限而來的召喚火元素也是二階下位中頂尖水平的巫術，再加上亞希被最開始的拉鋸戰消耗了許多狀態，最終才不敵於他。
而此次科林買下九名死囚，主要還是考慮到改造失敗的情況，畢竟他是第一次用活人練手。
黑霧之網除開理論上能達到的威力十分強大之外，還有著另外一個好處——魔力消耗極低。
這種消耗低到幾乎已經與維持靈子迷霧時所需的魔力消耗持平，甚至更低。
畢竟，黑霧之網的主要部分——改造素材。
在戰鬥之前便已經完成了。
在戰鬥當中，科林需要付出的主要是召喚黑霧之甲的魔力。
至於維持黑霧之甲的魔力，更多是由每一個沉默之影所提供。
他們就如同一個個魔力節點，共同連接編織出一個大網，為宿主提供著防禦，補魔等等效果。
硬要對比的話，這門巫術應該算得上科林目前掌握的最強巫術。
哪怕是至高議會獎賞的成套巫術——坦普爾環形束縛，也比不上。
隻可惜，優秀的素材實在是難尋。
單純使用大騎士作為素材，頂多能讓黑霧之網擁有亞希的水平，甚至還要略遜一籌。
畢竟亞希肯定是有使用巫師學徒作為素材。
但這並不要緊，能增強一點戰力是一點，反正消耗低，還能與鋼鐵耐溫力場共存。
時間如流水，悄然逝去。
改造素材所需要的時間比科林想象中的還要快。
僅僅是來到納瑙第六天之後，他便踏上了返程的路。
事實上科林也不得不踏上返程的路。
因為在第六天，也是亞南曆2月1日的清晨，他身上的學派徽章閃爍了一陣之後，再度浮現了那段熟悉的話語——
“科林·倫納德閣下，請前往學派領取本年度第二次強製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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