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已經和你說了他們麽……”
阿特博爾德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正準備打算提醒科林此事。
“希多士家族，是一個典型的純血巫師家族。”
阿特博爾德頓了頓開口道。
語氣有些複雜，似憤恨，又似不屑。
“無論是我早年在強化身體之基時受的傷，還是近日的傷——
皆拜他們家族中的馬傑裏一脈所賜！”
他簡短的講述道，卻並未提起背後的原因。
科林點頭，巫師中存在著這樣的鄙視鏈，他有所耳聞。
“近日你回來，馬傑裏一脈若是得知了，或許會主動過來找你。”
阿特博爾德轉身望著他。
沉默了片刻，忽然又緩聲道，
“倘若他們拋來招攬，不必考慮我，科林。”
“我隻是在苟延殘喘，以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已經無法再發揮二階的實力。
即使你不願加入馬傑裏家族，為了更好的發展，也最好是更換一位導師……”
阿特博爾德平靜地注視著科林，眼神真摯。
“憑借你的天賦，這並不難，科林。”
倘若之前他勸告科林更換導師，更多是因為自己的自尊的話，那麽現在則更多是切身為科林考慮。
科林當然是搖了搖頭。
有金紙在，他對資源的需要並不迫切……
他更需要的，是安穩的環境，以及時間。
阿特博爾德這裏便挺好的，沒有什麽資源，也代表著派係內部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利益鬥爭。
更何況，倘若他離開了，那麽今日前來救治阿特博爾德的意義何在？
他可不是什麽忘恩負義之徒……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
“導師，我已經進階一階中級巫師了。”科林頓了頓，忽的開口道。
阿特博爾德還想繼續勸說一番。
但此刻聽到科林的話，原本想要說出的話語卻忽然堵在了喉嚨。
“你已經進階一階中級巫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兩個月前，你才剛剛進階一階巫師……”
片刻後，他才重新組織了語言，有些驚訝出聲問道。
他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對麵前的學生感到震驚。
“是的。”科林坦然點頭。
進階二階巫師的知識還要從阿特博爾德這裏獲取，自身修煉的進度遲早瞞不住。
所以也沒有必要隱瞞。
自己又不是用了兩個月從一階巫師進階到二階巫師這樣驚世駭俗。
隻不過是兩個多月從一階初級進階為一階中級巫師。
區區一個小等階，提升速度還在正常的範疇之內，隻是天才，算不得妖孽。
要知道那些純血家族中資源與天賦都不缺的天才，從小便受到最好的培養，有不少甚至在五十歲之前便已經是三階巫師！
聽到他坦然確認的回答，阿特博爾德沉默了，他心中更是惋惜。
以科林的資質，完全可以受到錫聖學派最好的培養。
那些巫師們會將冥想法掰碎揉散，仔細地講解給他。
阿硫斯會的名額也必然有他一個。
在進階一階巫師之前，還會努力輔助科林將所有的知識都盡量理解透徹。
如此，加上阿硫斯的作用，便能最大程度減小進階後獲得的天賦被汙染。
但現在，科林卻幾乎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他所給予過的幫助，隻不過是提前將進階知識給了他，賜予了一件精靈甲胃，並偶爾解答一些修煉中的疑惑而已……
“你現在是否有缺少的巫術？身體之基開始強化了嗎？”
阿特博爾德莫名有些愧疚，出聲問道，沒有再去提改換導師一事。
科林對於阿特博爾德內心所想倒是一無所知，否則的話定會搖頭。
他其實根本用不著那些細致的講解與安排，自己便能走出一條路來！
“缺少的巫術……我還從未學過治愈方麵的巫術。至於身體之基，還未正式開始強化。
不過，此前在精靈國度，莉莉安學姐贈與了我一本有關強化身體之基知識的書籍，正在仔細研讀。”
科林回答道。
有古樹之心，又有金紙，他心中對於身體之基的強化，並不打算沿著前人的老路。
而是打算另辟蹊徑。
阿特博爾德點了點頭，反手從摸出了一枚知識水晶，遞給了他。
“自然療愈術，一階中位的治愈巫術。”
“這門巫術能加速身體自愈的速度。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它並不能為自身補充生命能量。
所以倘若過量使用，或許會導致身體暫時虧空。”
“感謝導師。”
科林頓了頓，接過水晶。
他忽的想到——
若是有合適的治愈巫術，那麽憑借著金紙破限的能力，是否能靠著破限數次之後的治愈巫術來治療阿特博爾德導師？
‘應該是可以的，隻是時間可能並不會很快……
而且，還得先找到一門合適的治愈巫術。’
‘這一個隻能加速自身恢複的自然療愈術恐怕並不適合阿特博爾德現在的情況。’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將水晶收起。
另一邊，阿特博爾德繼續說著。
“隻可惜我生在學派，有許多知曉的巫術都曾簽訂過契約，無法外傳。
否則還有更好的巫術給予你。”
“不過，這門治愈巫術雖算不得優秀，但至少聊勝於無……”
阿特博爾德歎息一聲，而後頓了頓，又道：
“你有心儀的強化身體之基的方案了嗎？”
“是血脈改造，還是元素改造？嗯……我並不推薦你去做機械改造。
機械改造雖能最快取得效果，但限製頗大。
好的金屬材料，可比好的血脈更加稀有難尋。”
“更不用說血脈和元素改造，都能通過自身努力不斷提純壯大，但機械改造，卻很難。”
科林沉吟片刻，開口道：
“學生還未想好具體進行何種方向的改造，還在熟悉這方麵的知識。”
“不過，對於強化身體之基，最近的確有著一些疑問。”
“阿特博爾德導師，在強化身體之基其中——
待能量水平達標之後，通過調整體內能量，譬如血脈之力，元素之力等的震蕩頻率，與靈魂產生共振，增強肉體適應性，直到進無可進，便代表著身體之基強化完畢……
我想知道與靈魂共振，增強肉體適應性這一過程，是否可以在能量還未達到應有的水平便一同進行？”
談起修煉知識，阿特博爾德麵色變得嚴肅，他點點頭說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隻是效率並不如能量水平達標之後高，也沒有後者安全。”
頓了頓，他又繼續補充。
“所謂肉體適應性，其實就是肉體所能承受靈魂的壓迫的能力。
而如同運動鍛煉肉體，能量與靈魂共振就是在鍛煉肉體的承受力。
所以能量越高，起點也越高，鍛煉的效果也會更好。”
“我明白了。”
科林點了點頭，心中恍然。
阿特博爾德導師的講解還是如往日一樣生動形象。
“我這裏有一些不錯的強化身體之基的方案，主要是血脈改造類的。
待你抉擇清楚，如果是血脈改造類的，可以直接前來找我。”阿特博爾德又繼續道。
“如果是其餘方向的強化方案，也可以前來找我，我會幫你向學派申請……
有古樹之泉，我雖無法真正動手，但至少已經能維持表麵的正常，裝裝樣子，還是不成問題。”
“好的，導師……但我剛剛才開始嚐試強化身體之基，此事還不用著急。”科林連忙沉聲道。
使用騎士的血氣強化自身肉體，提高對靈魂的適應性，其實是最簡單的。
畢竟血氣來源於自身，是最純粹的能量，而嫁接的血脈，元素，都是外來物，各有各的注意事項，否則會產生排異反應。
所以，強化身體之基對於自己來說，難點並不在於強化，而是在於血氣量的積累。
“嗯，時間差不多了。”
阿特博爾德點頭，他望向左側牆壁上如樹木年輪的棕色掛鍾，忽然說道。
在古舊的年輪掛鍾上，指針已經到了十一點四十五，已經快要到正午。
科林心中一凜，導師的規矩還是沒有變。
過了中午十二點，便不能再進入這間書房。
而過了午夜十二點，則是不可以踏入這片住所。
直到，第二天第一縷陽光降臨。
他的心念一動，有些想要開口詢問這背後的原因。
但阿特博爾德已經緩步走向了書桌，似乎打算坐下。
科林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又重新凝聚出一枚古樹之泉，而後說道：
“那我先離開了，導師，新的古樹之泉水球，您拿好。”
“嗯，謝謝你，科林……”阿特博爾德接過古樹之泉，緩緩道，語氣忽然變得疲憊。
無防盜
科林轉身邁步走向書房門口，準備離開。
他本就不是好奇之人，也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秘。
“對了——”阿特博爾德在他拉開門時卻忽然叫住了他，提醒道：“學派那邊你的信息是於古庇爾島戰鬥失蹤。
可現在你回來了，又通過了門口的左奧與右奧，我猜想最近幾日應該會前來找你問話，以防冒用學派徽章。”
“到時候不必緊張，如實回答即可……當然，也無需事事毫無保留，隻要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即可。”
“我知道了，導師。”科林點頭，頓住了腳步，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開口問道：
“導師，是否還有著什麽方法能夠治愈您？”
阿特博爾德緩緩抬起頭，蒼老的臉變得嚴肅，指著剛才他留下的那枚新的古樹之泉水球，沉聲道：
“不必再為此事煩惱，專注修煉，專注提升自己！有你帶來的古樹之泉，我至少還能堅持個三五年！”
“……好的。”
科林最後看了阿特博爾德一眼，便推門而出。
離開了學派，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走著。
正午的街道上行人並不多，秋日的陽光照射而下，還是有些燥熱。
‘阿特博爾德導師的傷勢雖然無法治愈，但暫時穩定了，眼下也算是做完了所有要做的事……’
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漸漸放鬆。
“一切告一段落，是時候潛心修煉了。”
本想直接朝家中走去，但下一刻，科林看著旁邊的書店，心中又忽的一動，停了下來。
在灰鯨號上的半個月旅途，讓他養成了關注前線消息的習慣。
科林邁步來到書店外麵標配的至高議會公告領取處。
此前灰鯨號的那位二階巫師的消息便是從至高議會的公告上得知。
隻不過並非是一手消息，而是通過陸地的朋友用特殊的方式傳遞過來的。
而此刻，至高議會公告領取處。
正圍著幾個結伴的巫師，一同翻閱著已經擴大成報紙樣式的公告，低聲交談著。
“也不知諾尹斯城主狀況如何了，公告也從不提起……”
其中戴高帽的一人開口道。
“或許一切正常，身體健康……”
另一人說道。
“怎麽可能，誰都知道索阿赫群島雖然前天守了下來，但島上的巫師卻傷亡嚴重！
整整三名四階的議員戰死，諾尹斯城主更是遭到針對，已經重傷昏迷！”
第三人搖了搖頭，篤定的分析說道。
“流言不可信。”
最後一名巫師搖了搖頭，比起流言，他更相信至高議會公告上的信息。
“雖然是流言，但事出必有因，這些言論恐怕並非是毫無根據……”
第三人反駁道，他繼續補充：
“否則的話，那些在這種時候膽敢自稱是揭發精靈一族，將消息傳遞給諾尹斯議員的英雄的巫師，早就已經被收拾！”
“竟然……還有人冒充自己？”科林有些驚訝。
真是被利益熏昏了頭腦……
但緊接著，他的心中又有些陰霾。
倘若如那名巫師所言，既然那些冒充自己的“英雄”並未受到懲罰。
那麽很有可能便是因為執法隊還不知曉真正的傳遞了精靈一族其實是自己，所以無法分辨真偽，也就隻能放任。
‘諾尹斯議員，莫非的確如流言所說已經重傷昏迷？
不，也有可能隻是單純還未向外界公布自己的信息。’
科林搖搖頭，沒有多停留，領取了一份公告，便快步返回了家中。
他對於宣揚自己才是那位傳遞精靈一族反叛消息的巫師並不感興趣。
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安穩的環境，早日完成身體之基的強化，早日進階二階巫師。
等到了二階巫師，自然便會是一個全新的境界。
這才是最重要的……
其餘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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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博爾德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正準備打算提醒科林此事。
“希多士家族，是一個典型的純血巫師家族。”
阿特博爾德頓了頓開口道。
語氣有些複雜，似憤恨，又似不屑。
“無論是我早年在強化身體之基時受的傷，還是近日的傷——
皆拜他們家族中的馬傑裏一脈所賜！”
他簡短的講述道，卻並未提起背後的原因。
科林點頭，巫師中存在著這樣的鄙視鏈，他有所耳聞。
“近日你回來，馬傑裏一脈若是得知了，或許會主動過來找你。”
阿特博爾德轉身望著他。
沉默了片刻，忽然又緩聲道，
“倘若他們拋來招攬，不必考慮我，科林。”
“我隻是在苟延殘喘，以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已經無法再發揮二階的實力。
即使你不願加入馬傑裏家族，為了更好的發展，也最好是更換一位導師……”
阿特博爾德平靜地注視著科林，眼神真摯。
“憑借你的天賦，這並不難，科林。”
倘若之前他勸告科林更換導師，更多是因為自己的自尊的話，那麽現在則更多是切身為科林考慮。
科林當然是搖了搖頭。
有金紙在，他對資源的需要並不迫切……
他更需要的，是安穩的環境，以及時間。
阿特博爾德這裏便挺好的，沒有什麽資源，也代表著派係內部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利益鬥爭。
更何況，倘若他離開了，那麽今日前來救治阿特博爾德的意義何在？
他可不是什麽忘恩負義之徒……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
“導師，我已經進階一階中級巫師了。”科林頓了頓，忽的開口道。
阿特博爾德還想繼續勸說一番。
但此刻聽到科林的話，原本想要說出的話語卻忽然堵在了喉嚨。
“你已經進階一階中級巫師？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兩個月前，你才剛剛進階一階巫師……”
片刻後，他才重新組織了語言，有些驚訝出聲問道。
他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對麵前的學生感到震驚。
“是的。”科林坦然點頭。
進階二階巫師的知識還要從阿特博爾德這裏獲取，自身修煉的進度遲早瞞不住。
所以也沒有必要隱瞞。
自己又不是用了兩個月從一階巫師進階到二階巫師這樣驚世駭俗。
隻不過是兩個多月從一階初級進階為一階中級巫師。
區區一個小等階，提升速度還在正常的範疇之內，隻是天才，算不得妖孽。
要知道那些純血家族中資源與天賦都不缺的天才，從小便受到最好的培養，有不少甚至在五十歲之前便已經是三階巫師！
聽到他坦然確認的回答，阿特博爾德沉默了，他心中更是惋惜。
以科林的資質，完全可以受到錫聖學派最好的培養。
那些巫師們會將冥想法掰碎揉散，仔細地講解給他。
阿硫斯會的名額也必然有他一個。
在進階一階巫師之前，還會努力輔助科林將所有的知識都盡量理解透徹。
如此，加上阿硫斯的作用，便能最大程度減小進階後獲得的天賦被汙染。
但現在，科林卻幾乎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他所給予過的幫助，隻不過是提前將進階知識給了他，賜予了一件精靈甲胃，並偶爾解答一些修煉中的疑惑而已……
“你現在是否有缺少的巫術？身體之基開始強化了嗎？”
阿特博爾德莫名有些愧疚，出聲問道，沒有再去提改換導師一事。
科林對於阿特博爾德內心所想倒是一無所知，否則的話定會搖頭。
他其實根本用不著那些細致的講解與安排，自己便能走出一條路來！
“缺少的巫術……我還從未學過治愈方麵的巫術。至於身體之基，還未正式開始強化。
不過，此前在精靈國度，莉莉安學姐贈與了我一本有關強化身體之基知識的書籍，正在仔細研讀。”
科林回答道。
有古樹之心，又有金紙，他心中對於身體之基的強化，並不打算沿著前人的老路。
而是打算另辟蹊徑。
阿特博爾德點了點頭，反手從摸出了一枚知識水晶，遞給了他。
“自然療愈術，一階中位的治愈巫術。”
“這門巫術能加速身體自愈的速度。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它並不能為自身補充生命能量。
所以倘若過量使用，或許會導致身體暫時虧空。”
“感謝導師。”
科林頓了頓，接過水晶。
他忽的想到——
若是有合適的治愈巫術，那麽憑借著金紙破限的能力，是否能靠著破限數次之後的治愈巫術來治療阿特博爾德導師？
‘應該是可以的，隻是時間可能並不會很快……
而且，還得先找到一門合適的治愈巫術。’
‘這一個隻能加速自身恢複的自然療愈術恐怕並不適合阿特博爾德現在的情況。’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將水晶收起。
另一邊，阿特博爾德繼續說著。
“隻可惜我生在學派，有許多知曉的巫術都曾簽訂過契約，無法外傳。
否則還有更好的巫術給予你。”
“不過，這門治愈巫術雖算不得優秀，但至少聊勝於無……”
阿特博爾德歎息一聲，而後頓了頓，又道：
“你有心儀的強化身體之基的方案了嗎？”
“是血脈改造，還是元素改造？嗯……我並不推薦你去做機械改造。
機械改造雖能最快取得效果，但限製頗大。
好的金屬材料，可比好的血脈更加稀有難尋。”
“更不用說血脈和元素改造，都能通過自身努力不斷提純壯大，但機械改造，卻很難。”
科林沉吟片刻，開口道：
“學生還未想好具體進行何種方向的改造，還在熟悉這方麵的知識。”
“不過，對於強化身體之基，最近的確有著一些疑問。”
“阿特博爾德導師，在強化身體之基其中——
待能量水平達標之後，通過調整體內能量，譬如血脈之力，元素之力等的震蕩頻率，與靈魂產生共振，增強肉體適應性，直到進無可進，便代表著身體之基強化完畢……
我想知道與靈魂共振，增強肉體適應性這一過程，是否可以在能量還未達到應有的水平便一同進行？”
談起修煉知識，阿特博爾德麵色變得嚴肅，他點點頭說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隻是效率並不如能量水平達標之後高，也沒有後者安全。”
頓了頓，他又繼續補充。
“所謂肉體適應性，其實就是肉體所能承受靈魂的壓迫的能力。
而如同運動鍛煉肉體，能量與靈魂共振就是在鍛煉肉體的承受力。
所以能量越高，起點也越高，鍛煉的效果也會更好。”
“我明白了。”
科林點了點頭，心中恍然。
阿特博爾德導師的講解還是如往日一樣生動形象。
“我這裏有一些不錯的強化身體之基的方案，主要是血脈改造類的。
待你抉擇清楚，如果是血脈改造類的，可以直接前來找我。”阿特博爾德又繼續道。
“如果是其餘方向的強化方案，也可以前來找我，我會幫你向學派申請……
有古樹之泉，我雖無法真正動手，但至少已經能維持表麵的正常，裝裝樣子，還是不成問題。”
“好的，導師……但我剛剛才開始嚐試強化身體之基，此事還不用著急。”科林連忙沉聲道。
使用騎士的血氣強化自身肉體，提高對靈魂的適應性，其實是最簡單的。
畢竟血氣來源於自身，是最純粹的能量，而嫁接的血脈，元素，都是外來物，各有各的注意事項，否則會產生排異反應。
所以，強化身體之基對於自己來說，難點並不在於強化，而是在於血氣量的積累。
“嗯，時間差不多了。”
阿特博爾德點頭，他望向左側牆壁上如樹木年輪的棕色掛鍾，忽然說道。
在古舊的年輪掛鍾上，指針已經到了十一點四十五，已經快要到正午。
科林心中一凜，導師的規矩還是沒有變。
過了中午十二點，便不能再進入這間書房。
而過了午夜十二點，則是不可以踏入這片住所。
直到，第二天第一縷陽光降臨。
他的心念一動，有些想要開口詢問這背後的原因。
但阿特博爾德已經緩步走向了書桌，似乎打算坐下。
科林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又重新凝聚出一枚古樹之泉，而後說道：
“那我先離開了，導師，新的古樹之泉水球，您拿好。”
“嗯，謝謝你，科林……”阿特博爾德接過古樹之泉，緩緩道，語氣忽然變得疲憊。
無防盜
科林轉身邁步走向書房門口，準備離開。
他本就不是好奇之人，也無意窺探別人的隱秘。
“對了——”阿特博爾德在他拉開門時卻忽然叫住了他，提醒道：“學派那邊你的信息是於古庇爾島戰鬥失蹤。
可現在你回來了，又通過了門口的左奧與右奧，我猜想最近幾日應該會前來找你問話，以防冒用學派徽章。”
“到時候不必緊張，如實回答即可……當然，也無需事事毫無保留，隻要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即可。”
“我知道了，導師。”科林點頭，頓住了腳步，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開口問道：
“導師，是否還有著什麽方法能夠治愈您？”
阿特博爾德緩緩抬起頭，蒼老的臉變得嚴肅，指著剛才他留下的那枚新的古樹之泉水球，沉聲道：
“不必再為此事煩惱，專注修煉，專注提升自己！有你帶來的古樹之泉，我至少還能堅持個三五年！”
“……好的。”
科林最後看了阿特博爾德一眼，便推門而出。
離開了學派，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走著。
正午的街道上行人並不多，秋日的陽光照射而下，還是有些燥熱。
‘阿特博爾德導師的傷勢雖然無法治愈，但暫時穩定了，眼下也算是做完了所有要做的事……’
他輕輕呼出一口濁氣，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漸漸放鬆。
“一切告一段落，是時候潛心修煉了。”
本想直接朝家中走去，但下一刻，科林看著旁邊的書店，心中又忽的一動，停了下來。
在灰鯨號上的半個月旅途，讓他養成了關注前線消息的習慣。
科林邁步來到書店外麵標配的至高議會公告領取處。
此前灰鯨號的那位二階巫師的消息便是從至高議會的公告上得知。
隻不過並非是一手消息，而是通過陸地的朋友用特殊的方式傳遞過來的。
而此刻，至高議會公告領取處。
正圍著幾個結伴的巫師，一同翻閱著已經擴大成報紙樣式的公告，低聲交談著。
“也不知諾尹斯城主狀況如何了，公告也從不提起……”
其中戴高帽的一人開口道。
“或許一切正常，身體健康……”
另一人說道。
“怎麽可能，誰都知道索阿赫群島雖然前天守了下來，但島上的巫師卻傷亡嚴重！
整整三名四階的議員戰死，諾尹斯城主更是遭到針對，已經重傷昏迷！”
第三人搖了搖頭，篤定的分析說道。
“流言不可信。”
最後一名巫師搖了搖頭，比起流言，他更相信至高議會公告上的信息。
“雖然是流言，但事出必有因，這些言論恐怕並非是毫無根據……”
第三人反駁道，他繼續補充：
“否則的話，那些在這種時候膽敢自稱是揭發精靈一族，將消息傳遞給諾尹斯議員的英雄的巫師，早就已經被收拾！”
“竟然……還有人冒充自己？”科林有些驚訝。
真是被利益熏昏了頭腦……
但緊接著，他的心中又有些陰霾。
倘若如那名巫師所言，既然那些冒充自己的“英雄”並未受到懲罰。
那麽很有可能便是因為執法隊還不知曉真正的傳遞了精靈一族其實是自己，所以無法分辨真偽，也就隻能放任。
‘諾尹斯議員，莫非的確如流言所說已經重傷昏迷？
不，也有可能隻是單純還未向外界公布自己的信息。’
科林搖搖頭，沒有多停留，領取了一份公告，便快步返回了家中。
他對於宣揚自己才是那位傳遞精靈一族反叛消息的巫師並不感興趣。
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安穩的環境，早日完成身體之基的強化，早日進階二階巫師。
等到了二階巫師，自然便會是一個全新的境界。
這才是最重要的……
其餘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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