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徹骨的寒!


    夜空之中繁星繚繞,星光閃爍,燦爛輝煌!


    此時正是淩晨三更,夜深人靜之時,也正是一天之中氣溫最為低下的時候,整個洛陽城一片靜謐,不聞絲毫噪雜之聲,但正當此時,城內各處裏坊間或傳來一兩聲更夫的巡邏之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鐺!”同時伴隨而至的是一聲刺耳的鳴鑼之聲!


    銅駝大街上,一隊手持火把的禁軍剛好與前一隊換防,街上傳出些微的騷動,等新近上崗的禁軍士卒巡邏一圈後,立時又歸於平靜!


    **魂身穿一襲緊身黑衣,同時黑巾蒙麵,躲過銅駝大街上那一隊例行的禁軍巡查之後,又突然冒出頭來,看到四周悄無聲息,立時又隱身於坊牆之下,把自己與這漆黑的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行了大約數百米,轉了也不知幾個彎,他來到一片僻靜的角落,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個青石板塊,這青石板塊太重,他手上使力的同時嘴中也忍不住輕喝一聲,以他之能也隻能一點點輕輕地挪動,不久下麵立時露出一個黑幽幽的洞口.


    待洞口能容一人通過之後,他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跡,四處張望一下發現沒有絲毫人影後,才飛快跳了下去,洞下約有一人多深,他雙手撐起剛好夠得著那塊青石板.


    待**魂又把青石板挪回原位之後,洞內立時漆黑一片,他毫不驚慌,從胸前掏出火折子,四周立時被這微光照亮了許多,前麵是一條幽深不見底的地道.


    循著這條地道,大約走了兩盞茶的功夫,他已然走到了盡頭,看到前麵的石製階梯,心下一喜,知道這是到了地頭.


    輕手輕腳走上石階,附耳於上麵的石板之上,確定上麵沒有聲音之後,他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這裏有人守著,到時自己可就怎麽也完不成殿下的吩咐了!


    雙手再次再上撐起,兩手使勁!


    咦!


    他的臉色變了,怎麽紋絲不動?


    以自己的臂力,這塊石板也不算很厚,怎麽會撐不動了?


    有機關!


    轉瞬之間,他就想到了,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他的臉上立時一黑,此時火折子已經被他熄滅,四周漆黑一片,他的臉上隻覺得火燒一片,真該死,早就知道這趟差事沒有這麽容易完成的!


    不過他原本就是出自江南的綠林好漢,以前這類開門盜取之事,他也做了不少,隻是近些年來投身於淮南王門下,才沒做這些有失身份之事,即使手上生疏了一些,但是一些少數機關也是難不住他的!


    定下心神,他再次燃起火折子,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支短匕,抽掉外麵的革鞘,這匕首立時寒光四射,匕身清亮照人,匕鋒細不可見,但卻可吹毛斷發,這是淮南王殿下賜給他的一柄利刃.


    循著石板四周的縫隙,匕身豎直插入,其中有兩麵一掠而過,毫無滯礙,一麵插不進去,唯獨掠過北麵時遇到了阻礙,他心裏這才一喜,這應該就是機關所在了!


    不過匕鋒掠過這阻礙之時,傳來一聲極輕微的”叮”聲,他就知道這石板上的小機關也是石條,想要破壞它,唯有用手中利刃輕輕磨損了!


    若是用蠻力,憑他手中兵刃的鋒利程度,也不是不能破壞,但是這樣一來,引起的動靜可能不會小,這就非他所願了,此行事關重大,還是小心為上!


    又用手中利匕磨斷了擋住石板的石條,他再次向上推動石板.


    咦,又推不動!


    想了想,他又雙手用力,撐住石板往後推去,不再向上翻動,這次被他給猜對了,石板終於縮了進去!


    隻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放開來,馬上又熄滅了,原來這上麵還有一層石板,氣得他直想罵娘,不就是一條地道嗎?有必要弄得這麽嚴密嗎,居然還弄了兩層石板!


    剛才行走地道,加上磨破石條的機關,就已經花費了許多時間,若是這石板上麵再有機關,他今夜可能就完不成殿下交待的任務了!


    但是事已到此,罵歸罵,但是他還得繼續破解,雙手向上拭探性地一撐!


    嘿!


    這石板直接就被他推動了,立時露出一絲縫隙,同時石板鬆動,發出一聲”吱啞”地難聽聲音,他心下一緊,趕緊又放了回來!


    等了一會兒,發現上麵沒有動靜,才確定上麵確實沒人,他才靈活地一翻石板,同時身子倏地竄了上來,這時他才發現整個機關的妙處.


    其實所謂的機關,也就是在一層石板上麵放一塊石條壓住,讓人不能挪動罷了,而且這塊石板還是前後推動的,因為修建地道口時匠人的操作,石板邊上連條縫隙都沒有,下麵的人隻能用手撐住石板向後推動,可是因為上麵壓了石條,一般來說是這石板是不可能被推動的!


    但是**魂可是綠林好手,加上手中的利刃磨斷了上麵壓住的石條,他才能推動機關石板,不然他想破解機關又不驚動別人,怕是沒有可能了!


    至於最上麵的一層石板就是範陽王府書房內的一塊青石地板,倒是沒有另附機關,很容易就被推動了!


    上來之後,借助外麵的微光,**魂很容易就猜到了一個大概的時辰,此時怕是已經快五更了,若是往常,此時正是上朝的時辰!


    一想起上朝,他的眼裏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火熱之意,他想起了臨來之前,殿下對他的承諾!


    ”若是你能功成,封候之日可期,若是為本王再立功勳,將來出將入相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殿下說這話時滿臉肅然,語氣卻極為平靜,以**魂對淮南王的了解,殿下從不輕許諾言,若是許了,就一定會兌現,這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一想到自己能以寒門綠林出身,居然得已位立於朝堂之上,甚至能夠封候拜相,光宗耀祖,他的心裏又是沸騰一片,那樣的日子才是他所向往的啊!


    不過這得是他此行成功之後,才有一絲的可能性!


    壓下心裏波動的情緒,他輕輕推開書房之門,外麵夜寒如水,整個範陽王府此時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影.


    據**魂所知,因為範陽王是被囚禁於府中的,所以府內除了一些仆役下人之外,就連護衛也沒有幾個—先前之所以如此小心,就是怕範陽王派人留守書房,看住這密道,沒想到這範陽王居然如此鬆懈,書房內外沒有一個人留守!


    思及至此,他就知道範陽王果然不成大事,連至關緊要的密道也沒有派人看守,難怪殿下要自己除去他,此時他也就放心大膽地循著淮南王交待的路線,朝著範陽王司馬虓的臥房行去.


    無人留守,臥房外空寂一片!


    失笑中,**魂輕歎一口氣,真是天要滅你!


    推了推門,一推而進!


    地麵上輕柔的羊毛地毯,行走在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外間依然無人!


    掀開布縵,入眼處正是一座豪華雕花檀木大床,榻前褻衣襦褲四散開來,很是勾人;透過輕薄的紗縵,裏麵隱約可以看到幾個睡著的人影,因為屋中的溫度頗高,其中粉腿玉臂交纏在一起,讓人不難猜出榻上曾發生了什麽曖昧之事!


    想到這裏,**魂心底無端地興起了一股**,身下昂揚,他心下一緊,趕緊強壓下去!


    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魂心中一動,又朝四麵牆上望去,果然在一邊看到了一柄青鋒長劍,劍鞘之上還嵌有各種寶石,很是精美.


    取下長劍,隨手丟下劍鞘,用劍鋒挑開紗縵,榻上春光立時外露,隻見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雙臂裸露在外,一邊摟住一個渾身**的美女,三人身上隻是蓋著一件薄被,自然也是遮不住起伏跌宕的柔美曲線,兩張極為美豔的臉龐挨著那年青男子,酣酣入睡.


    **魂無奈地歎了一聲,”暴殄天物!”


    榻上的三人立時驚醒,範陽王終究不是出身平常人家,雖然以前他以學習經義為主,但是弓馬射術也是精通的,率先睜開眼來!


    刷!


    一片劍光抖動,兩個美豔的俏婢就在睜眼的瞬間被利劍所刺死,死時眼裏還帶著蒙昧的無知,剛剛睡醒的惘然!


    範陽王下意識地就想開口呼救,劍尖順時一遞,他張了張嘴,聲音啞了下去,同時一張臉也變得雪白無顏色!


    喉嚨裏吞咽兩下,喉骨聳動,他縮身於床榻之上,顧不得手上濕熱的鮮血橫流,勉強壓下心中駭然,求道,”好..漢,好漢!想要什麽盡管拿去,隻要不傷孤的性命就可!”


    他初時開口還有些不大利索,到後來看到來人黑巾蒙麵,雖然殺了兩個俏婢,卻沒有立時殺了自己的意思,以為還有回旋的餘地,這語氣就順暢下來.


    看到一位尊貴的宗室藩王向著自己求饒,**魂心裏忍不住生出一股至高無上的快感,這股快感甚至比起在床榻上征服一個美女還要來得強烈得多,那種感覺簡直無以倫比!


    搖了搖頭,**魂劍尖一刺,範陽王心下震駭,眨眼間就被嚇得暈厥了過去!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魂不再遲疑,用一條長綾卷過屋中高梁,直接把範陽王吊死在上麵,然後又把床榻弄亂,兩具豔屍也隨手丟在一邊,同時從屋中的酒壺裏倒出酒來,隨意灑在地上,尤其是往範陽王身上灑了不少!


    待到房中一切都偽造完之後,他才從身上掏出一張白紙,上麵寫滿了淩亂潦草的字跡,隨手一扔,那紙張也就飄飄蕩蕩地落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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