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道小小的黑點突然然射至,打在謝玖膝側的“足三裏”穴上,謝玖隻覺腿上一軟,立即撲倒在地,震痛之下,立時暈了過去。


    謝玖把一切的前因後果給惠帝說明了之後,就已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了,看她以頭搶柱的舉動,惠帝給嚇得驚駭欲絕,後來看到謝玖突然撲倒,倒也沒有懷疑,隻以為謝玖在地上坐久了氣血不通而已。


    惠帝趕緊撲上前來,一把扶起謝玖,探一下她的鼻息,發現還有氣,立時鬆了一口氣,一把抱起謝玖就準備往室內行去,剛走了兩步,他馬上回頭下令,“來人,快去請太醫來!”


    看到陛下抱著謝娘娘進了裏屋,隨後滿屋的宮女全都湧了進來,橫梁上的蔣默才大口大口地喘了兩口氣,臉上冷汗直冒,直叫僥幸!剛才謝娘娘那突然的撞柱行動把他也嚇了一跳,幸虧自己眼疾手快,沒有在關鍵時刻失手,要不然,殿下可饒不了自己!


    看陛下著急的樣子,應該不會把娘娘怎麽樣了,那我要不要回東宮算了,現在陛下在這裏,自己可是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啊!


    想了想,他還是搖搖頭,殿下把謝娘娘的生死安危交給自己,就是信任自己的表現,自己若是自作主張走了,殿下說不定會雷霆大怒,還是先把這裏發生的事稟報給殿下吧!


    眼見殿內無人,蔣默飛快地順著殿柱溜了下來,然後回到自己的住處,搗鼓一陣後,一隻黑色的鷂鷹如利箭般衝天而起。


    看到這鷂鷹的速度,即便已經見過多次,蔣默心裏還是忍不住驚歎出聲,有了這個東西,以後還有誰能比殿下更快得到各地的消息,到時殿下占得先機,天下還有何人是殿下對手?


    。。。。。


    室內,等太醫為謝玖診治過後,惠帝滿臉緊張地上前問道,“胡太醫,謝妃怎麽樣了?”


    “回陛下,娘娘隻不過是因為突然跌倒,導致內腑震動,劇痛之下暈了過去而已,倒是沒有什麽大礙,不過這幾日還是讓娘娘好好休息一下,微臣再開一副調理內腑的傷藥,應該也就差不多了!”一臉清瘦,卻很是精神的胡太醫拱手回道。


    “嗯,辛苦胡太醫了!”


    “此乃微臣份內之事,當不得陛下如此!”胡太醫連連拱手,然後到外麵寫藥方去了。


    謝玖睜開散亂的雙眸,發覺渾身劇痛,看到熟悉的那繡著並締蓮花的縵頂,她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死,轉頭又看見惠帝滿臉激動地注視著自己,清淚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玖兒,你好好歇息,太醫說,你很快就會沒事的!”惠帝坐在榻上,握著謝玖的手,滿臉關切地說道。


    謝玖閉著眼,久久無言!突然,她睜開雙眼,急道,“陛下,臣妾並沒有騙你,當年劉公公把藥交給臣妾的時候說過,隻要陛下用了這藥,陛下這一生是不可能再有子嗣的了,皇後所生的那個。。。”


    “好了,不用說了!”惠帝滿臉不奈,突然起身喝斥道,看到謝玖眼中的淚水,他心一軟又坐下來柔聲勸道,“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朕知道了!”


    看到惠帝眼中的敷衍之意,謝玖搖搖頭,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隻是眼中的淚水再次如泉水般洶湧而出!


    。。。。。


    出了靜儀殿,賈後怒氣衝衝地走在前麵,後麵的董猛腳步急追,才堪堪趕上賈後的步伐。


    “董猛,朝臣們都到式乾殿了嗎?”賈後突然停下腳步,冷聲問道。


    本來,晉朝的政治中心應該是太極殿的,畢竟連朝會都是在這裏舉行的,可是自從賈後掌權了之後,可能嫌這裏有太多武帝的烙印,她在這裏理政心裏有些壓抑,所以她曾明確下令,但凡是她召集朝臣議事,都會在式乾殿內舉行。


    “回娘娘,應該還沒有,畢竟滿朝文武的人數也太多了一些,還差一些時辰!”董猛小心翼翼地回道。


    “等他們都到了,馬上通知本宮,另外,去把孟觀傳來!”說完,賈後又急步向前走去。


    “是,娘娘!”


    。。。。。。


    昭陽殿,這裏是皇宮之中儲藏重要物資的地方,也就是俗稱的皇宮藏寶庫,它位於顯陽殿與式乾殿之間。


    顯陽殿是中護軍的議事所在,而式乾殿是賈後的理政之地,而昭陽殿卻坐落於這兩座殿宇之間,它的重要性與其獨特的地位就可見一斑。


    昭陽殿不算很大,可內裏卻是九曲十八彎,沒有熟悉的人帶路,一旦誤入某一條岔道,很可能就會被其中的暗弩陷阱所殺。


    作為儲藏皇宮重寶的地方,它的藏寶庫設在昭陽殿下麵,全都是由銅鐵澆鑄而成,沒有鑰匙,是不可能打開鐵門,取出內存的寶物的。


    “站住,皇宮重地,無事不得亂闖!”昭陽殿前,十幾名持戟禁軍對著遠處突然靠近的一名宦官與四名禁軍喝道。


    “唉!慢著,咱家可是有聖旨,要來裏麵取東西的!”見到前麵十幾隻泛著寒光的利刃,那年輕的小宦官,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掏出青紙詔書。


    為首的一名禁軍小校仔細驗看了詔書,發現不似作偽,就把手一揮,“放他們進去!”


    “哼!”小宦官哼了一聲,恥高氣揚地帶著四名禁軍朝裏麵去了,外麵那禁軍小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等那宦官去遠了,他才狠狠地呸了一聲,“該死的閹人!”


    這裏的路,這年輕小宦官也不是第一次走,所以他很快就穿過巷道,來到藏寶庫的入口,前麵卻是一片死地,隻有一個高約兩丈,全都是由手臂粗細的鐵條鑄成的鐵柵欄橫在前麵。


    看到前麵急急而來的五人,鐵製柵欄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尖喝,“可曾帶有虎符?”


    年輕小宦官急忙從袖子裏掏出半塊青銅虎符,高舉上頭,從柵欄裏遞了進去,可能是驗看虎符正確與否,一會兒虎符又被他遞了出來,“虎符穩合,開柵!”


    “哧哧”幾聲刺耳的聲音響起,那鐵製柵欄在裏麵的機關牽引下,緩緩上升,小宦官帶著四名禁軍進了寶庫,前麵隻有數座銅鐵所鑄的大門緊鎖,由人頭大小的鐵將軍把門,初次進來的由名禁軍見了,麵容稍稍變色。


    “幾號寶庫?”先前那驗看虎符的中年宦官問道。


    “一號!”那年輕宦官笑嘻嘻地道。


    “一號?”中年宦官臉色一變,“把聖旨拿來,咱家要驗看一下!”年輕宦官撇撇嘴,不以為然地把聖旨遞了過去,那中年宦官打開詔書一看,看到蓋印之地隻有陛下的符璽,心中大叫不妙,嘴裏卻道,“這裏光線太暗,咱家看不清,讓咱家就著火把的亮光再仔細看一下!”說著話的同時,他的腳下就朝旁邊的火把邊挪了過去。


    年輕宦官還沒有反應,他身後的一名禁軍眼裏精光一閃,飛身上前,就是一腳踹在中年宦官身上,這中年宦官吃不住勁,立即倒飛一丈多遠,跌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


    見此情景,那年輕宦官大驚失色,厲聲喝道,“你幹什麽?誤了殿下的大事,你負責嗎?”


    剛收回自己一腳的那名禁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那年輕宦官看得好不自在,然後才指著牆上,“沒看到他要耍花樣嗎?”


    年輕宦官聞言一滯,看了過去,隻見火把下麵,有一個小小的凸起,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是幹什麽的,可是他也知道,這肯定是個機關!


    從中年宦官身上搜出鑰匙,打開一號寶庫,年輕宦官與四名禁軍進去一看,隻見寶庫內正中間有一個案台,上麵正插著一杆大幡,幾人俱是心下一喜,就是它了!


    把綁成棕子一樣的中年宦官扔進寶庫內,幾人鎖好寶庫,拍拍屁股出了鐵柵欄,年輕宦官心下一動,突然大聲笑道,“多謝方公公,不用送了,小的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請您去太白樓喝茶啊!”


    幾人剛走不遠,“呯!”鐵柵欄再次被重重地放下!幾人相視一笑,繼而出了昭陽殿,朝著外麵行去。


    。。。。。


    下邳王府。


    太子司馬遹與下邳王司馬晃正在敘話,可是看著司馬晃如同高山仰止般巍然不動的身影,司馬遹心裏暗罵,自己都說破嘴了,這些老家夥怎麽都不肯出頭了?


    正在這時,下邳王府的管家突然進來,先躬身朝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又附在下邳王耳邊,說了兩句,下邳王立即目現奇光,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殿下,宮中傳來聖旨,說是皇後娘娘誕下皇子,讓臣等去式乾殿祝賀,您看?”


    看著下邳王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司馬遹也隻得無奈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告辭了!”


    “殿下慢走,請恕臣不能遠送!”


    出了下邳王府,這次司馬雅也沒有再出言,隻是臉色越發難看,司馬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時不我待啊!


    賈後現在惡跡不顯,朝中宗室一派與世家一派都不肯主動支持本宮,真是難辦啊?難道真的要本宮親自領頭不成?


    司馬遹也沒坐上馬車,隻是步行著,不斷思索,現在還有什麽可以破局的!而侍衛們都是隱隱地散發在周圍暗中保護。


    就在這時,一名青衣大漢越過侍衛,直接靠上前來,悄聲稟報道,“殿下,到手了!”


    本是愁眉苦思的司馬遹聞言就是眼前一亮,這個東西到手了,自己起碼就有超過一半的把握戰勝賈後了!


    PS:不是俺不盡心,而是九點鍾才來電啊,俺現在才認識到存稿的重要性,以後會用定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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