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不管外麵的世界如何變化,可是司馬遹每日的生活卻沒什麽變動,白日裏就陪著幾女歡歌笑語,晚上就由幾女輪流陪侍,至於他所期待的三行人甚至四人行還沒有絲毫頭緒,至於五人行?


    貌似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


    呃,司馬遹應該還沒有動過這個念頭,或者是他想到了這幅嫙妮的畫麵,然後又想到了自己的腰,最後隻得黯然搖頭,他是重生過來的是沒錯,卻也不是神,他有如今的健壯身體,都是靠自己從小辛苦鍛煉出來的!


    前幾日,朝廷天天都接得到告急文書,連他這個遠在東宮,兩眼一閉隻顧嬉樂玩耍,卻不聞窗外之事的悠閑太子都得到了消息,後來朝廷下旨,大赫天下災民,並開倉賑災,各地的災情才算是有所緩解.


    雖然司馬遹明裏什麽事都不管,可是他對各地的災情,通過太白樓與有間客棧所組成的那張大網,還算是了解得比較透徹的,那幾日他也是天天召集手下一幫文武大臣,商量如何幫助朝廷賑災的事宜,這兩天才算輕閑下來.


    這日,太陽已經開始升空,照在被子上,讓他越發想繼續睡下去,話說這秋日的陽光也很暖和啊!


    他沒有睜眼,張著胳膊就朝旁邊摟了過去,然而他摟了個空,意外中的失手立時他精神一振,睜眼一看,才發現伊人早已起身,榻上隻留下幽幽芳香.


    昨日晚間,是王春風那小妮子侍寢的,這丫頭不僅人長得美,那身材也發育得很好,偏偏性格還很柔弱,她在承歡之時,任憑自己臉紅心跳氣喘就是咬著牙不發一言,這樣一來,就越發惹得司馬遹征服欲發作,動作更加肆虐,也更加張狂,每次到了最後關頭,這小妮子才會忍不住驚叫出聲,作為一個男人,這時候的司馬遹才感覺自己是偉大的!


    “殿下,司馬校尉來了,說是有十萬火急之事要稟報於您,您還是快起吧!”突然掀簾進屋的王春風,看到太子還沒有起身,臉色倏地一紅,然後才柔著聲音說道.


    “喔?”聽到王春風這麽一說,司馬遹也不好繼續賴床了,被子一掀,便下了榻,穿起下裳,然後把袍子一套,便急匆匆地出了臥房.


    到了這無雙院的前廳,司馬雅看到太子衣衫不整地出來,也顧不得吃驚了,上前拱手道,”殿下,賈府傳來消息,賈家二小姐賈午昨日夜晚難產,雖然生下了一個男嬰,可是這男嬰剛出生就已經死了!”


    司馬遹腦中轟然一聲,來了麽!這便是賈後所行的李代桃僵之計麽!


    可是緊接著,他就臉色大變,賈午生下來的孩子死了,那豈不是說那個活著的嬰兒已經進了皇宮!


    “現在,那個活著的男嬰恐怕已經在明光殿了!”司馬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坐上主位,默默地沉思著.


    而司馬雅也不笨,聽到太子那意有所指之語,馬上就臉色大變,變得非常難看!他也是姓司馬的,雖然血緣離太子這一脈已經有些遠了,可是事實上他還是皇室遠支,對於朝廷與皇族司馬氏的威嚴,他同樣有一份責任在其中!


    現在,賈後居然想混淆皇室血統,這簡直是罪不可恕!想到這裏,司馬雅就暗自咬牙切齒.


    賈午生下嬰兒,既然今早公布了消息,那麽說不定在今早甚至是更早的時候,那個嬰兒就已經入了皇宮,這麽一來,賈後豈不是先機在手?


    更重要的是,惠帝還在皇宮,隻是須臾之差,本宮又要落於下風!真是該死!


    昨晚賈府的動靜應該很大才對,可是這消息依然來遲了,可見這現在的暗子還沒有認識到,這情報的威力,是宜早不宜遲的!


    站起身來,司馬遹麵上格外嚴肅,吩咐道,“大雅,吩咐下去,不論是東宮的禁軍,還是城裏的莊丁,抑若是安順下麵的暗子,從此刻開始,都要聚合待命,隨時注意皇宮與洛陽城的動向,一有消息,馬上來報!最後的決戰,馬上就要來了!好了,你先下去傳令吧!”


    “諾,殿下!”司馬雅重重地抱拳一禮,臉色通紅,然後轉身就大踏步離去了.


    聽到大戰即將來臨,司馬雅也是渾身激動,自他投身到東宮,多少年了,他們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中宮,明光殿.


    賈後臉色蒼白,甚至還有一些疲倦,但神情卻很是平靜,看著惠帝滿眼都是喜意,抱著懷裏的那個小人兒,不住地逗弄,她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陛下,您還是把他放下來吧!剛剛河東她們也是圍著慰祖不斷逗趣,剛剛睡下來,現在又被您逗弄,小孩子剛生下來,還是讓他們多睡一會兒才好!”


    聽到皇後的話,惠帝也訕訕地笑了,然後遞過手中的嬰兒,把他交給早已隨侍在一旁的奶娘,目光一直隨著他轉動,直到他被放入嬰兒的小搖籃中,才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


    “陛下,時至今日,臣妾心裏早就憋了滿腹冤屈,此時也不得不說了!”說著說著,賈後的眼眶就紅了,接著就是淚如雨下.


    從前隻見過賈後發飆的惠帝,何時見過她這麽的脆弱,慌得惠帝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想伸上去又怕皇後會罵自己,不伸過去又怕她說自己沒良心,更何況她還剛替自己生了一個皇子!


    “唉,南風,你有話就說吧!為什麽會哭呢?”末了,惠帝終於幹巴巴地憋了一句話出來,而賈後等的就是這句.


    “真的?陛下可不要怪臣妾挑撥事非,此事可是涉及到謝妃!”賈後抹了抹臉頰,正容說到.


    惠帝聞言就是一皺眉,這皇後莫不是又要...


    “陛下,此事臣妾開始也隻是懷疑,後來經過太醫論斷,臣妾才確定此事!”看到惠帝臉色不渝,賈後卻不慌不忙地道來,”早年臣妾與陛下生過四位公主,證明陛下的身體很是強健,可是自從陛下登上皇位之後,宮內諸妃卻無一人懷孕...”


    賈後的話才說了一半,惠帝的臉色就有些變了,旁邊正仔細注意他表情的賈後見了心中暗喜,繼續說道,”一年兩年的,臣妾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河東與清河的年紀也相差很大,可是陛下在後宮連著三年都遍施雨露,宮內諸妃卻無一人懷上龍種,臣妾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那就是陛下的身體出了問題!”


    “可是,陛下的身體原本是沒有問題的,在先帝大去後不久,臣妾也才生下女彥!那麽,應該就是在陛下登基前後,有人對陛下的身體施了咒法,或是直接下藥,讓陛下從此生不出龍種!”賈後的聲音有些低沉,可語中的那種憤怒怨毒之意,近在咫尺的惠帝可是聽到一清二楚.


    惠帝登基前後的一段時間,要說用膳,他在東宮與皇後用得最多,其次就是謝玖的芳華院了,而皇後一連四胎都生了公主,她是肯定不會對自己下手的,那麽,有動機也有條件下手的,就隻有---謝玖.


    想到這裏,惠帝的臉色忽地白了,他也明白了賈後的意思,是謝玖想要保住熙祖的太子之位,然後對自己下了藥,導致自己四年無子.


    “可是..既然如此..那麽你這個皇兒是怎麽來的?”說著,惠帝顫抖著手指向搖籃中的那個小人兒.


    “陛下!”賈後濃眉一豎,一股煞氣撲麵而來,惠帝見了連忙賠笑道,”這個..這個,朕口誤,你說,你繼續說!”不過惠帝雖然賠了罪,可是眼睛卻是緊盯著賈後,希望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發覺陛下龍體有了問題,本宮就找來太醫令程據,為陛下開方調理,陛下可曾記得,一年前陛下身患風寒?臣妾就是借著那次機會,讓程太醫放手施為的!三個月之後,程太醫就稟報過臣妾,說是陛下的身子大好了!然後..然後就有了慰祖!”賈後娓娓道來,可是惠帝也不是真的蠢,隻是一向懶得動腦筋罷了,轉瞬之間,他就想出了其中的一些漏洞!


    “南風,你想叉了一點,在朕未曾登基之時,你還懷有女彥,那時熙祖也沒有被立為太子,若是你那一次生下皇子,太子之位屬誰,現在還是未知之數,而朕搬到皇宮來了之後,可就沒有再在靜儀殿用過膳了!所以,你所說的一切隻是有可能罷了,玖兒一向溫柔嫻淑,她是不會對朕不利的,何況她在宮裏孤苦無依,也沒有那個條件弄來你說的這什麽藥!”


    賈後聞言就是一滯,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想,她是沒有絲毫證據的,而惠帝又說得合情合理,實在讓人挑不出錯來,居然讓她找不出話來反駁.


    既然不能反駁,那麽本宮就直接來硬的!


    想到這裏,賈後突然直起身子,用淩厲的眼神逼視著惠帝,緩緩說道,”陛下,難道程太醫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難道本宮親身經曆是假的不成?本宮身為後*宮之首,有權徹查宮內一切奸佞小人,而陛下的龍體關係到司馬氏的血脈延續,猶為重大,本宮寧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


    “你..你...!”惠帝聽了這話,突地起身,臉上全是憤怒之色,到了此時,他哪還不知道皇後的打算,她這是打算朝玖兒下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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