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怒目注視著。


    他隻是想知道一些關於光頭佬的事情,對於鐵騎六員,還真沒有計劃要趕盡殺絕。


    “想好了嗎?”


    駱驚風揚起掩日吞天須,做好了再次揮出的準備。


    北道苦澀的倭瓜臉上,已看不到血色。


    靜逸盤坐的楚天梅一直靜靜地注視著駱驚風,根本連看一眼北道的心思都沒有。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這些男人都長這德行。


    咿呀!


    “何必不說,給皮肉找罪受呢!”


    她向駱驚風身後挪近了一下屁股,伸長脖子很簡單的瞅了一下北道,就急急地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你們還有兩個沒出現,但出不出現對於我們來說沒就區別,你還是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吧。”


    駱驚風乘著北道低頭沉思的瞬間,又拍打了一下地黃額前的凸出軟肉,地黃又是一個無聲無息的上竄,變大越加的高大了。


    一抬頭的北道愕然失色。


    他揉著血紅的眼睛,仿佛是看錯了一樣。嘴巴離開這,但沒有聲音出。


    腦袋裏盡是邪乎的恐懼。


    “你想被踩死,還是想被我抽死,選擇一樣吧!”


    駱驚風沉聲,繼續嚇唬著。


    弄不到光頭佬的下落,他還真不想就此結束。


    為楚天梅報仇,已經拖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騰出手來,安排妥當。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放棄的可能。


    豐德莊被搗毀後,光頭佬的行蹤幾乎成了謎,沒人知道他到底遊蕩在什麽地方。找到他實屬艱難之舉,遇到鐵騎六員,就是找到光頭佬的唯一突破口。駱驚風想好了辦法,要從他們嘴裏撬出一點線索。


    “驚風,別磨嘰了,他也就是什麽不知的下等貨色。”


    楚天梅太會觀顏查色了。


    北道遲疑和驚懼的表情,讓她現了突破口。


    “別浪費時間了,直接了結算了,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


    她繼續譏諷著,眼神中還放出了藐視的光。


    駱驚風回眸一笑,非常讚賞楚天梅的精彩表現。


    結束北道的性命簡單,但尋找光頭佬的下落就更複雜和費力了。


    北道雖然被楚天梅激怒,但畢竟已是久經江湖的老賴皮了,還是抱著一種僥幸心理,繼續想著逃脫的辦法。


    駱驚風重重地拍了一下地黃。


    地黃瘋了。


    哞。


    一聲。


    掄起的前爪大閘,鉗斷了一棵粗柳。


    轟然倒下的樹冠,砸向另一棵粗大的楓樹。


    劈裏啪啦。


    樹倒枝斷,揚起的灰塵彌漫開來。


    地黃確實是一隻非常有靈性的神物。它仿佛知道主人的心思,鉗斷大樹後,並沒有直接對付腳下的人,而是繼續掄起大閘爪子,漫無目的地一陣狂撞。


    “看能你真是一無是處,得,去死吧!”


    駱驚風拖著重重、長長的鼻音,揚起掩日吞天須。


    這一刻。


    讓北道老練的心理,還是在驚懼中,失去了最後的防線。


    “等等,我說。”


    北道回退躲閃中,站在了一棵粗大的楓樹後麵。


    “如果要說,就說些有用的,別胡攪蠻纏。”


    駱驚風收住掩日吞天須,靜靜地注視著北道。


    “光頭佬他們已經向昆陽敢去,他們要和王將軍回合。”


    北道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在他的記憶中,還從未受到過如此的奇恥大辱,被人逼迫著說出了自己不願意說的話。而且,這次說出的還是被光頭佬列為最高秘密行動的大事。


    但不說的結果,可能要比侮辱還要厲害,為了保命,他沒得選擇。


    “所有人集聚在昆陽,好像要剿滅劉秀的叛亂賊黨,還要清理什麽叛臣,我知道的就這些。”


    “那你們布控在這裏又為了什麽?”


    “我們在這裏不是有意布控,隻是個巧遇。”


    北道說話時,不停地翻轉著眼珠。


    “你不覺得這種巧遇有些太離奇嗎?”


    駱驚風從北道的眼神中,斷定還有更大的秘密。


    他又開始晃蕩起了掩日吞天須。


    那長長的白須,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慘白的光。掃蕩而過時,所遇樹幹無論粗細,皆是斷裂粉碎。


    “這,我知道的都說完了。”


    “跟在我們身後是巧遇嗎?”


    駱驚風繼續揮動著掩日吞天須,加著北道的奔潰。


    嗖。


    唰唰。


    兩個俊秀高挺的青年,穿過楓葉飄落在了北道的眼前。


    哈哈!


    淡然一笑。


    “我的耳力很不錯,還真是五個,不多不少。”


    駱驚風仔細瞅瞅,雖然從未見過,但是鐵騎六員中的四個都有見麵,唯一沒有看到的可能就是現在出現的中規中矩兄弟。


    “你們兩應該就是中規中矩倆兄弟吧!”


    “好眼力,沒錯,就是我們哥倆。”


    中規提劍擋在了北道的身前,中距卻扶住了北道的胳膊。


    浮現著一絲輕微怒色的北道,仿佛看到了救星。


    “看來,這下不想說什麽了是吧?”


    駱驚風看懂了他們的表情,再問下去確實就是在浪費時間。


    他竄起的瞬間,就要倒插而下。


    突然。


    身子一扭又站到了地黃背上。


    “驚風你怎麽了?”


    楚天梅吃驚地注視著駱驚風凝神的樣子。


    “我本來想插入白須,讓地黃噴射火焰,燒死這些王八蛋算逑,但這四周都是楓林,又怕控製不了火勢。”


    駱驚風撓著頭皮,正在為難著。


    “年輕人,遇到我們,你沒得想,隻有一死的可能。”


    中距跳將出來,仰著頭輕蔑地盯著駱驚風。


    “死隻是個先後的問題,但誰先誰後隻有它知道。”


    駱驚風舉著掩日吞天須指著天穹。


    旋即,一個大幅度的擺臂,掩日吞天須懸空劃過。


    銀色遽閃,一輪圓暈陡然生成。


    在駱驚風不停地揮動下,銀色圓暈越來轉越大,越大越濃重。瞬間遮日擋光,宛若烏雲籠罩,卻又是銀色一片。


    “快閃,這個巨輪很厲害的,我看到過。”


    北道驚恐地折身,就要邁步躲開。


    中距抓住了他的胳膊,似笑非笑的表情,滿是不在乎的樣子。


    “有什麽要怕的,不就是個耍耍的小把戲嘛。”


    他也是一把長劍,從外表上看,好像沒有哥哥中規的鋒利,但長了許多。


    “那不是個小把戲,而是殺人不見血的武器。”


    “不就是一個白色的鞭子嘛,有我這個利索。”


    中距掂了掂手中的長劍,眼中閃動著不肖一顧。


    中規中矩兄弟的雙劍合一,是出了名的猛淩厲。江湖中一直傳言,他哥倆的雙劍也是出自為越王勾踐鍛造勾踐劍的後裔之手。還有傳言說,他兄弟的雙劍就是與越王勾踐劍同時驚現的湛廬和純鈞,反正都是削鐵如泥的稀世寶劍。


    駱驚風沒心思想,也顧不上弄明白,也許那隻是個傳說。


    揮動著掩日吞天須掠空急閃,借著樹幹的支撐,不斷地竄起翻動。


    由於茂密的楓樹林,駱驚風怕地黃噴出的火焰,使整個森林陷入大火中,放棄了讓地黃表現的想法。而且,由於禦九幻音掌的勁氣未通,現在,隻能用掩日吞天須了。


    當駱驚風再次激點樹枝竄起的一刹那。


    掩日吞天須變換了方向,傾斜著圓暈,宛如滾落的巨輪,在駱驚風徐徐降落下,飛掃過。


    劈裏啪啦。


    一陣亂響,樹倒枝斷,紅葉散落。


    就在駱驚風雙腳落地的眨眼功夫下。


    北道被圓暈掃過,甩了出去。


    中規中矩翻飛的瞬間,形成了雙劍對峙,躲過了圓暈的掠過。


    駱驚風繼續揮動著手臂,彈跳而起,漂移在中規中矩二人的上空。


    北道無聲無息的消失,加劇了中規中矩的恐慌。


    二人在舞劍等待的間隙,相互交換了眼神。


    劍尖著地的瞬間,兩人遽然跳起,向著兩個方向翻躍劃空。


    駱驚風跳轉方向,急閃掠過時,掩日吞天須被茂密的樹木圍困。雖然不停地揮動掃除,但還是慢了許多。


    中規中矩穿梭在樹林中,驚慌失措地向著兩個方向逃竄。


    “樹林中不是咱們的天下。”


    駱驚風收回掩日吞天須,無奈地搖著頭,隻能眼看著他們的逃離,卻束手無策。


    咿呀!


    “還真不是咱們的地盤,地黃又不能威,掩日吞天須被樹木阻滯,也算是他們哥倆的造化吧!”


    楚天梅站了起來。


    “快找侯哥吧,他被東歪纏住了。”


    楚天梅站在地黃背上,當然看得一清二楚。


    不遠處。


    楓葉亂飛,紅色一片。


    侯子參與東歪激打翻飛中,不斷擊倒的樹木枝幹,撞擊著楓葉飄落四揚,已是一團紅霧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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