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歌輕聲嗬斥雲楚,想著讓她平靜一點,誰知道他這話音剛落下,就見雲楚抬起頭來,衝著他一聲冷笑,“一國之君,以禮相待?祈寒歌,你醒醒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父皇是什麽樣的人?”


    “雲兒,你什麽意思?你心裏著急,衝著我發脾氣不要緊,但是不要涉及長輩。”


    祈寒歌沉怒了眉眼,但是又不舍得罵她。


    可雲楚現在是什麽話也聽不進去,一聲冷笑,卻是不願意在多說,轉身就走,他要去宮外找巫媚兒,現在能知道巫媚兒在哪裏人都有誰?


    她的大腦飛速的轉動,但是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來。


    她蹲下身子,捂著頭,強迫自己冷靜。


    可是越是想冷靜,腦海中越是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那些黑衣人像是魔鬼一樣不分青紅皂白殺光了她所有的親人,她的爸爸,她的媽媽,她的爺爺奶奶,還有她年紀最小的弟弟,總是喜歡牽著他的衣角,甜甜的喊她姐姐,喜歡粘著她,晚上都要跟她一起睡才可以,可是那小小的身軀卻如破碎的娃娃一樣被仍扔在地上,甚至踩來踩去,脖子聳拉著,被人直接給扭斷了,還在胸口上開了一槍。


    弟弟,弟弟,她的弟弟。


    異世界重生,她遇到了沐楓,相似的眉眼,那般信任的眼神。


    沐楓他是堅強的,睿智的,那一刻卻滿眼含淚,因為她的醒來。


    或許自己的突然改變也躺這個少年心存疑惑,但是卻選擇無條件的信任,因為這是他的姐姐啊。


    可是,他人呢?去哪裏了呢?


    “雲楚,你怎麽了?別嚇我,我現在立即派人去找巫媚兒的下落,一定救出沐楓。”


    雲楚神思恍惚,眼中的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而她甚至還無所察覺。


    這個模樣的雲楚嚇壞了祈寒歌,他抱著她焦急的呼喚,雲楚像是陷在了那個噩夢之中掙脫不出,心口處咕咕的冒出新鮮,她疼的沒有辦法呼吸。


    此刻,她真的能感覺到沐楓在受苦,沐楓在求救,她的弟弟在喊她,可是她卻不知掉沐楓在什麽地方。


    “祈寒歌,你去問問你父皇,知不知道巫媚兒在京城之內哪裏買了宅院?或者她有沒有帶你父皇去過他的私人住所。”


    雲楚緊緊抓著祈寒歌胸前的衣服,語氣中甚至帶了哀求。


    “雲兒,你清醒一點,你老是抓著我父皇不放做什麽,他跟巫媚兒能有多深的交情,我說了會幫你,我們現在就走。”


    祈寒歌攬住雲楚的腰,想要帶著她離開,他覺得此刻雲楚神誌有些混亂,一心抓著他父皇這顆救命稻草,覺得他是一國之君,便必然知道這個京都發生的事情,真是傻瓜。


    可下一秒,雲楚卻猛的掙脫了他的懷抱,雙眼冷厲的看著祈寒歌,“祈寒歌,此時三更半夜,你的人要找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巫媚兒,天亮嗎?還是後天,等著找沐楓的屍體嗎?你父皇早就是巫媚兒的入幕之賓,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勾搭了多久,或許隻有你父皇才知道她的私人住所在哪裏吧。”


    “雲兒,你胡說什麽?”


    雲楚聲聲泣血,她受夠了祁皇在祈寒歌心中一幅慈父的形象,那個虛偽的一國之君。


    雲楚的話真的是惹怒了祈寒歌,他一聲厲嗬,嗬斥雲楚閉上嘴,他不允許有人侮辱他的父親,就算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可以。


    “胡說?祈寒歌,你父皇隻是在你麵前扮演一個慈父罷了,其實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賤人,他被巫媚兒騎在身下……。”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夜色下響起。


    雲楚愣了,祈寒歌也愣了。


    他的手還抬在半空中,祈寒歌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他看了看自己手,又看到了雲楚眼中的不可置信。


    天啊,他做了什麽?


    白皙的臉頰清晰的落下五個巴掌印,這一下祈寒歌沒有控製好力道,用了些力氣。


    這麽些年來,他的母妃去世,是他的父皇將他帶大,而且這麽多年都沒有納過一個妃子,在他的心裏,他的父皇是慈父,是明君。


    “雲,雲兒……!”


    祈寒歌喊雲楚的名字,聲音很輕,竟是沒有了底氣。


    他抬起的手想要去摸摸雲楚的臉,卻被她一下子給避開了。


    這一巴掌也算是打醒了雲楚,她眨了眨眼,也反應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麽,她被祈寒歌甩了一巴掌。


    她剛才實在是太衝動了,才說了那樣的話,可那是實話。


    雲楚轉身,一句話都沒有說。


    “雲兒。”


    祈寒歌跟上來,卻不敢碰她。


    “雲兒,對不起,我……!”


    祈寒歌跟雲楚道歉,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跟人說過對不起。


    此刻他的手掌還是火辣辣的痛,連帶著他的心也難受的不行。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別跟著我。”


    雲楚轉過頭來,目光冷冷的看著他,沒有歇斯底裏,沒有嚎啕大哭,有的隻是如一潭死水的眼神。


    這樣的目光卻是讓祈寒歌怕了,心一抽一抽的疼。


    這一瞬間,他們之間像是突然出現了一條溝壑,他邁不進,她跨不出。


    “祈寒歌,這一巴掌我謝謝你打醒我……!”


    謝謝,謝謝什麽?打醒了她什麽?


    祈寒歌喉嚨滾動了幾下,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說不出來,如鯁在喉。


    “但是,祈寒歌,我說的都是真的。”


    終於,雲楚說完這句話再也沒有看他,而是轉身就走,祈寒歌站在原地,卻仿佛被釘子釘住了,腦海中一會兒是雲楚嗔怒的眉眼,一會兒是她心如死灰的目光,最後卻是那一句,祈寒歌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轉身就往祁皇的寢宮跑去,他要核實,他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


    巫媚兒能去了哪裏?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說出來,對祈寒歌會是怎樣的打擊,但是雲楚敢肯定,祈寒歌現在肯定是去找祁皇了,所以她就沒有必要過去。


    如果祁皇知道巫媚兒在何處,祈寒歌不會不管,依舊會幫忙救出沐楓,這一點她很相信。


    暗影中突然有人影湧動。


    雲楚眼神一厲,一聲嗬斥,“誰?”


    同時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這時候就見一人從樹蔭之後走出來,長身玉立,身材修長,因為是晚上就寢的時間,他的頭發並未豎起,隨意的披散在肩上/


    這人正是太子祁湛。


    “怎麽是你?”


    雲楚皺眉,有些厭惡,隨即便要轉開方向離開,根本就不願意跟祁湛打招呼。


    祁湛從暗影之中走出,在月光的傾灑下,雲楚臉上的巴掌印格外的清晰,雖然雲楚對他態度明顯不好,但不知為何看到雲楚微紅的哭過的雙眼,還有臉頰上那礙眼的巴掌印,竟是讓祁湛的心裏一陣不爽。


    “誰打你了?”


    “跟你有關係嗎?”


    雲楚直接一聲反諷,懶得搭理他,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應該是之前弄出了動靜,驚醒了他。


    “沐雲楚,你不能好好說話?現在是你夜闖皇宮,你還有理了?”


    祁湛一陣氣怒,這個女人就是有一張嘴就把人氣死的本事。


    “怎麽?你還想把我抓起來?再說了我跟你有什麽話好說的,祁湛我現在有急事,你最好不要攔我。”


    雲楚眯了眯眼,絲毫不服軟的看向祁湛。


    祁湛簡直被氣的一口氣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什麽急事?今天你不說清楚,你休想走的了,隻要我一聲令下,你以為你能出得了這個皇宮?”


    也不知怎麽的,祁湛今天就跟雲楚杠上了,他本來休息的正好,卻聽到屋外有動靜,這才出來看看,沒想到就遇到了雲楚。


    看看,這雲楚是什麽態度?


    每次看見他就跟見著仇人似的。


    雲楚根本不想與他吵架,根本就沒有心思,現在滿心滿腦子都是沐楓。


    也知道祁湛說的不假,他吼一聲,多少禦林軍就來了,這能走得了?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兩看兩相厭,這家夥攔著他就是為了找晦氣的不是?


    “你的好未婚妻抓了我弟弟,然後將他送給了巫媚兒,現在我正在找他,滿意了嗎?”


    雲楚嘲諷的說到,隻想盡快離開,她沒心思跟祁湛動手。


    “你說玲瓏?”


    祁湛挑眉問道。


    雲楚一聲冷笑,看向祁湛的目光充滿了厭惡與仇恨,“你說呢?你的未婚妻不是沐玲瓏難道是我嗎?”


    雲楚這一刻將對沐玲瓏的恨意全部轉嫁到了祁湛的身上。


    這話本是雲楚說的嘲諷之語,聽在祈寒歌的耳朵之中卻甚是不中聽。


    他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找。”


    雲楚有些驚訝,哈哈冷笑了一聲,“你?你算了吧,祁湛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這麽好吧,對了我告訴你,如果沐楓有什麽不測的話,我不會放過沐玲瓏的。”


    這狠話撂下,祁湛也並沒有放在耳中,心裏卻想,怎麽不放過,你會是沐玲瓏的對手?


    但是看她這急切的模樣,祁湛還是決定跟她一起去找沐楓,也有些不明白,這沐玲瓏抓她的弟弟幹嘛?


    “巫媚兒不在皇宮?”


    祁湛又問。


    雲楚懶得回答,抬腳就走,她找沐楓還需要祁湛的幫忙,算了。


    “我好像記得,之前玲瓏有跟我提過,說是巫媚兒暫住了沐府的一處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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