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朧,星星閃爍,夜色已經降臨。


    北郊處的竹林全部被籠罩在夜色之下,祈寒歌已經在這裏站了一下午,一句話沒說,一口水也沒有喝。


    破曉幾次上前,可祈寒歌卻不搭理他。


    知道他與沐家三姑娘鬧了矛盾,想去請她過來,卻被自家主子嗬斥。


    祈寒歌站在寒潭的邊上,水麵之上波光粼粼,隻輕微的波動,便蕩起一波一波的水紋。


    這裏是他與沐雲楚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你說,愛上一個人需要多久的時間?為何隻在一個照麵之間,那淩厲的像是小獸一樣的目光,將他的整顆心都沾滿。


    近日,因為那個叫玄離的男子出現,他莫名的開始焦躁,感覺到危機感。


    這種感覺似乎與生俱來,說不上原因。


    他一向自傲,鮮少將人放進眼裏,眼高於頂,高高在上,可隻有這個叫玄離的人,讓他產生了一種近乎敵對的感覺。


    第一次見麵,就是如此。


    今日他情緒失控,與那丫頭吵了架,一下午過去,那丫頭沒有過來,也沒有追來。


    時至今日,他仍是沒有得到那個丫頭的心。


    可是這又怪的了誰呢?他有病啊……莫名其妙的就會犯病,冷酷的不近人情,這樣的他又如何去愛那個丫頭呢?


    “爺,天色黑了,該回去了,一直站在這裏,恐會著涼。”


    破曉看著祈寒歌這個模樣,心裏也是難受,想為他披上一件大衣,也被拒絕,初春的夜晚最是涼人,也最容易感冒。


    “她呢?”


    祈寒歌背對著破曉,卻問出一句不相幹的話。


    破曉抿了抿嘴,他真的不想如實回答,但是又不能欺騙主子。


    “說。”


    祈寒歌察覺到了他的猶豫,於是便嗬斥了一聲。


    “爺,今晚沐家設了家宴,邀請了下三宗的那兩人,沐姑娘也在。”


    破曉話剛剛說完,就感覺到祈寒歌周身的氣息瞬間更加冷寒。


    他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在跟那人吃飯。嗬嗬。”


    若是此時你看一眼祈寒歌,他的模樣真的是宛如暗夜修羅,那雙眼睛深沉的沒有一點笑意,明明絕世容顏,卻蒙上一層魔魅。


    “爺,我去將沐姑娘請過來。”


    破曉難受的開口,轉身就要走。


    他的爺對那沐家三姑娘是多麽的好,掏心掏肺的,他跟在主子身邊這麽多年,還真的從未見過哪個姑娘入了主子的眼,雖說主子在犯病的時候會有些六親不認,但是清醒之後最難受的不是主子嗎?


    難道沐家三姑娘就是因為主子那一晚的冷漠對待,就與主子成了陌生人?


    “站住,不許去。”


    腳步才剛動,就被祈寒歌一聲嗬斥打斷。


    破曉不甘心的回到原地,陪著祈寒歌一起站著。


    其實祈寒歌與雲楚的感情遠遠沒有那麽堅固,若是祈寒歌在進一點兒,或許兩個人的關係會更透明一些,因為沒有確定關係,所以戀人之間那種無條件的信任還沒有完全形成。


    這個時候,祈寒歌的發病,玄離的出現,都好像是一根導火索,將兩個人的關係推至一個冰點。


    若是能解開,兩人會和好如初,若是誤會解不開,這兩個人又不知道會走向一個什麽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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