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許總已經沒了一點氣息,徹底死透了。


    師妹看著地上已經咽氣的許總,心裏劃過一絲不甘。她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就這麽讓師兄破壞了。


    想到這裏,師妹的眼中閃過幾分狠意。但她始終低著頭,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她的情緒。尤其是師兄。


    師兄這會兒正是得意的時候,自然也顧不上別人。


    “師兄,為什麽是他?”師妹垂首,眼神晦暗不明地問道。


    師兄似乎沒有察覺出師妹有什麽不對勁,聞言不甚在意地回道:“我出去正好看到他,隻能說他運氣不好。”


    師妹顯然對這個敷衍的理由不怎麽滿意,她忍不住又追問道:“可是這人的身形和師兄你的差距太大,況且他的聲音……”


    她雖然心焦氣燥,但還知道注意說話的分寸。她如果表現得太明顯,一定會引起師兄的懷疑。


    師妹盡量放緩語氣,聽起來好像隻是單純擔心師兄的偽裝而已。


    師兄那邊似乎被她輕易地蒙混過去了,因為她的語氣聽不出任何不妥,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怎麽?信不過我的偽裝術?”師兄說著斜了她一眼。


    師妹暗道不妙,師兄這話的意思是已經決定要用許總的身份了。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不按套路走的師兄害的她隻能重新物色人選。


    但是他們現在還沒有進入內場,而且招標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在這個檔口,所有老總都聚在內場。


    他們兩個想要混進去的難度就變大了。


    師兄還好,他有許總這重身份,想要去內場隻不過是幾句話的事。但她就不一樣了,她現在要想辦法將貴婦女老總的身份換到自己身上。


    這說起來簡單,但想要完成卻不是一般的困難。


    原本招標會還沒有開始的時候,趁著人多嘴雜,師妹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得手。但是因為師兄半路出的幺蛾子,她一直都沒有合適的出手機會。


    而且最麻煩的是師兄命令她在原地候命。時間一拖招標會都要正式開始了。


    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師妹現在能做的就是守在原地。貴婦老總的偽裝暫時放在一邊,她必須要直接物色退路的人選了。


    她思索片刻,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師兄很快就會借助許總的身份回到內場。


    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到燕飛揚並且把他帶回去交給師父。


    所以在這個過程,師妹隻能暗中跟在師兄身邊。


    不過以她對師兄的了解,師兄很有可能會交給他別的任務。畢竟要是能夠成功把燕飛揚帶回去,可是大功勞一件。


    這種好事師兄當然不會白白便宜師妹,他一定會盡量自己一個人完成所有事。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師兄定然會找借口支開師妹,給她安排一個無關緊要卻又不能反駁的任務。


    師妹就算心有不甘,也隻能聽命行事。


    師兄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師妹早就把他看穿了。她自然也不會乖乖聽話,招標會結束之前能不能帶走燕飛揚還是未知數,就連保命都是問題。


    所以師兄的命令對師妹來說也沒有多少約束作用,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暗暗跟著師兄一起行動了。


    果然不出師妹所料,在師妹把許總的屍體處理好之後,師兄也從容地穿好了師妹早已準備好的衣服。


    雖然師兄的臉和身材還沒有什麽大變化,但把服務生的衣服換成許總的西裝之後,整個人周身的氣勢也改變了。


    許總身上鮮少有大公司老板的派頭。尤其師兄妹兩人在門口看到許總的時候,對方就和普通人沒有什麽明顯區別。


    如果不是他高高在上地鄙視師兄,還說了那麽多貶低的話,甚至把香檳潑到師兄臉上,師兄妹兩人在偽裝的時候可能還會差點火候。


    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許總的性格和表現他們已經基本都抓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沒有意外的話,隻要偽裝跟得上,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而且他們偽裝好了之後也不會故意往人前湊,就算他們再有信心,也不會做這種做這種蠢事。


    人多嘴雜的地方,難保會有他們沒有了解到的細節。對他們來說的小事,說不定就是暴露真實身份的關鍵。


    所以他們的偽裝完成之後,都是盡量單獨行動,或者他們互相給對方當掩護。這種辦法也相對安全一些。


    但是這次師兄顯然沒有這種想法。


    就像師妹早就預想到的那樣,師兄一定會找個借口把她支開。


    師兄換好衣服之後,連看都沒看師妹一眼,不容置喙地命令道:“你在外麵等我消息。”


    他這話擺明就是不讓師妹跟他一起進入內場,最好是就隻有他一個人對上燕飛揚,這樣誰也不會搶他的功勞了。


    師妹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暗道:果然不出她所料,偽裝才完成一般就迫不及待地要支開她了。


    她也不傻,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師兄唱反調,這麽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還容易引起師兄的懷疑。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她裝作不知地應下來,隨後再按照她自己的計劃行事。


    “是,我知道了師兄。”師妹恭敬地應下來。


    師兄見她這麽識相,心裏暗嘲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但麵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帶著笑意柔聲道:“辛苦你了,師妹。”


    師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師兄用略顯肉麻的聲音說話,此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免有些反胃,對方的作態讓她覺得惡心。


    但她還是做出一副受寵若驚又強行壓下的模樣,堅定地應道:“你放心吧,師兄。”


    師兄神情得意,自以為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師妹徹底服從於他,他說東對方絕對不會往西。


    這就是師妹想要達到的效果。


    她早就將師兄摸透了,他總是在自以為占盡優勢的時候,表現出誌得意滿的模樣。


    隻要是在這種狀態下,師兄連最起碼的判斷力都會受到影響。


    燕飛揚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在沒有親眼見到他人的情況下,師兄就已經料定這次計劃一定會成功。


    先不說燕飛揚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就看師兄的種種表現,如果她還是繼續跟著他的話,反而會吃大虧。


    師兄為了自己獨占功勞,借機把師妹支開,卻正好給了師妹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而且在這個時候和師兄保持距離,也是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師妹也不是沒想過就趁這個機會徹底擺脫師兄的控製。但是這事不像表麵上說說這麽容易的。


    她必須確定師兄這次的計劃一定會失敗才能做出這種決定。


    但是現在兩種結果的可能性各占一半。也就是說師兄也有可能是正確的。燕飛揚的身體因為中毒受到重創,確實不是師兄的對手。


    師兄在內場找到燕飛揚之後就可以輕輕鬆鬆帶他回去見師父了。


    如果她已經逃跑,就是沒有完成師兄的命令,而且也正好給了師兄要挾她的把柄。


    以師兄一貫的小人行徑看,他很可能會立刻把這個把柄抖到師父那裏去,然後她就會被師父重重責罰,能不能繼續留在宗門內也成了未知數。


    師父平時就是說一不二的個性,如果門內出現這種事,師妹想要毫發無傷地離開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輕易不能妥協,更不能就這麽讓師兄抓住她的把柄。這麽一來,她就更不能走了。


    看著眼前這個絕佳的機會,她也隻能咬咬牙當做不存在。


    她必須為了自己的退路好好考慮一下,就這麽逃走是絕對不行的。


    思來想去,還是像她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那樣最穩妥。隻不過要重新物色新的人選了。


    這次的人選師妹沒有足夠時間好好篩選,畢竟像許總這樣合適的身材也不好找了。整個會場上也沒有多少人。


    招標會的規模看起來並不算大,這點從到場的人數就能看出來。


    這麽一來,無疑給師妹增加了不少難度。


    但師妹也沒想過放棄,既然不可控的因素變多,她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和師兄表麵上分開之後,師妹假意按照對方的命令朝會場外走去。師兄則動了動身體,三兩下就徹底偽裝成了許總。


    無論是模樣還是動作,都分毫不差。不知道的人肯定要以為不久前斷氣的許總又活過來了。


    師妹說的沒錯,許總和師兄的身材確實差別不小。師兄在偽裝的過程中也感覺有幾分吃力。


    不過這種程度的偽裝也難不住他。想當年他們剛入門不久,跟在師父身邊學偽裝術的時候,遇到的難題比這多幾百倍。


    他們那個時候可不單純隻是改變身材和相貌這麽簡單,甚至要改變性別。這都是家常便飯。


    現在隻不過是稍微改變一下身形,然後再加上聲音的偽裝而已。對師兄這種神經百煉的人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麽難事。


    師妹也不關心他的偽裝術,她隻擔心結果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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