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部長和方瓊站在窗邊,誰也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向窗外。


    燕飛揚三人先後上了同一輛車,這輛車很快就發動離開了醫院,消失在方家人的視野中。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但太陽還沒有出來,隻能隱約看清人影。


    差不多同一時間,在這個城市另一邊的郊區,就是燕飛揚和李無歸離開沒有多久的墓園。


    這邊還是一樣被陰森的氣氛包圍,即使天已經漸漸變亮,站在墓園還是會覺得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時間很少有人會來這種地方。當然像燕飛揚和李無歸那種晚上來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不過他們兩個是有任務在身,自然另當別論。


    但是大部分來墓園祭拜的普通人多會選擇在接近中午的時間來,因為那時候陽氣最重。


    就算再不注意,也鮮少有人會在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來這種地方。


    可是萬事沒有絕對,這個墓園這一整夜發生了不少事。墓園裏亂七八糟的家夥們本以為燕飛揚和李無歸走了之後就能消停一點了。


    沒想到又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次來的是一男一女。他們身上的氣勢非常驚人。雖然因為在夜間行動他們已經刻意做了收斂,但這股氣勢還是不能忽視。


    尤其是墓園裏那群家夥。他們才是最慘的,本來以為送走了燕飛揚和李無歸這對“瘟神”,他們就不用害怕了,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誰能想到又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兩個人,他們身上有濃厚的陽氣,是墓園裏每一個遊蕩的家夥都夢寐以求的。


    但是他們沒有那個膽子,因為對方身上的力量同樣不能忽視。這些家夥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就又一次紛紛找地方躲起來了。


    他們可不想被這一男一女抓住,他們不知道這些人來做什麽,但是本能的害怕讓他們立刻選擇逃跑。


    這群家夥也夠倒黴,在燕飛揚和李無歸沒來的時候,一個來路不明的紅衣男孩就把他們嚇得夠嗆。


    好不容易紅衣男孩,還有燕飛揚和李無歸都離開了墓園,它們以為終於可以清靜了。但是新出現的兩人也讓它們非常懼怕。


    這兩人給他們的感覺和之前的都不一樣。


    紅衣男孩的氣息讓它們畏懼和厭惡,根本不想靠近。所以隻要有紅衣男孩的地方,或者他在靠近,這些家夥都會立刻分散或者躲起來。


    燕飛揚和李無歸也不一樣,他們兩個身上有它們最需要和癡迷的陽氣。按理說平時他們早就撲上去吸個夠了。


    但是它們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所以連靠近都不敢。因為這兩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讓他們懼怕的氣勢。


    這群家夥雖然不怎麽聰明,但是也絕對不笨。在墓園待了這麽長時間,最起碼的趨利避害還是很明白的。


    它們都能感受到,如果不識相對燕飛揚和李無歸下手的話,它們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會被抓起來,自然沒有現在自在。


    它們雖然不知道要是被對方抓住會發生什麽事,但是它們也都躲得遠遠的,不管那邊發生什麽事都沒有出現過。


    等到燕飛揚和李無歸終於離開,它們才漸漸從四麵八方鑽出來。


    而且讓它們驚訝的是,不光是燕飛揚和李無歸,就連紅衣男孩那個討厭的家夥也不見了。


    它們正要高興的時候突然覺得渾身一陣冷顫,好像有什麽讓人頭皮發麻的力量正在靠近。


    來不及多想,這群剛聚在一塊的家夥們立刻就私下逃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這個時間,一對年輕男女出現在了墓園內。


    光從兩人的位置上也能看出,顯然走在前麵的高個兒男子是主導,而在他身後的女人看背影年紀不大,亦步亦趨地低頭跟著前麵的男人。


    兩個人從走進墓園就一言未發,但是能看得出來,走在後麵的女人每一個舉動都異常輕柔,好像怕嚇到什麽人似的。


    這一點走在前麵的男人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大步走在前麵,半點含糊和遲疑都沒有,直奔某個地方而去。看起來像是已經來過這個墓園很多次,對這裏無比熟悉。


    因為這會兒天還沒完全亮,加上墓園裏沒有路燈這種東西,而且足以遮天蔽日的大樹又一棵接一棵,遮擋了不少亮光。


    最重要的今晚月亮太小,指望月光照明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經常來墓園,基本不可能做到像男人那樣健步如飛。而且他的動作很明顯是有明確目的的。


    男人腳步不停地走在前麵,在這個有點像迷宮的墓園裏左繞右繞,卻始終沒有停下過腳步。


    他身後的女人雖然微低著頭,但也一直緊緊跟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會太緊,也不會太遠。


    看起來隻是簡單的跟隨,但卻沒有表麵看的那麽容易。光是低著頭還要跟不丟,想想就知道有多難。


    兩個人全程都沒有說過依舊話,他們兩人腳步不停,很快就順著階梯到了墓園上層。那裏墓地比較少,而且多是一些常年無人祭拜的墓碑。


    可以說越往上越偏僻,而且已經可以用人跡罕至來形容了。


    不過這一點之前剛被燕飛揚和李無歸打破,因為他們不久前就是從這裏離開的。走的路正是這一男一女正在走的。


    走在前麵的男人一身休閑裝,身高腿長,一手插在褲兜裏,隻顧走路,從他的動作中完全看不出來實在一個氣氛陰冷的墓園中。


    跟在他身後的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麵頰白裏透紅,眉眼清秀,隻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周身隱隱散發著一股寒氣,讓人難以接近。


    女人,或者說女孩更加合適,看起來還不到雙十年紀,一頭及腰長發披散著,更添加了幾絲仙氣。


    而且女孩穿的衣服也很襯托她的氣質,一襲連衣白裙,飄逸的裙擺,宛如落入凡間的精靈。


    往往這樣的女孩都會和“柔弱”二字聯係在一起,但這個女孩身上很難看到這樣的特質,大概是因為她的神情太過冰冷,反而讓人忽略了她的個性。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走在前麵的男人也不是一直都保持著同一個速度。他可能也知道身後的女孩可能會跟不上,所以每走一段就會刻意放慢腳步。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女孩能夠跟上他。很可能是因為這個女孩對他來說很重要。


    顯然這個女孩和一般的女孩不太一樣。如果是普通女孩到了墓園這種地方,第一反應就算不是尖叫,那也一定會被嚇壞。


    寸步難行都是輕的,說不定還要有心理陰影。在墓園的那些家夥平時最喜歡幹的就是嚇唬這樣的小女孩。


    這些女孩往往隻是走到墓園門口就會害怕地走不了,說什麽也不肯進墓園。偶爾會有膽子大的也是出現在白天,她們也需要親人的幫助,在忐忑不安中快速結束祭拜,然後好像屁股著火似的離開墓園。


    就是這些小女孩,那些家夥會把她們當做目標,吸取她們體內的陽氣。隻是這種舉動風險很大,而且光天化日之下成功率也非常低。


    但是平時根本不會有女孩選擇在晚上來墓園。更別說像現在這個白衣女孩一樣在墓園中疾走了。


    要是換做平時,墓園裏的這幫家夥早就衝出來包圍女孩了。對方身上有它們最渴望的陽氣,一個個早就眼圈血紅急不可耐了。


    但是它們還沒有行動,就已經意識到出了大問題。這個女孩和它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女孩身上的那股力量讓它們懼怕,萬般無奈之下保命要緊,畢竟誰都不想魂飛魄散。


    所以墓園裏原本還蠢蠢欲動的家夥們一下都消失了。就像之前燕飛揚和李無歸在墓園的時候一樣,它們又一次遠遠退到了後麵。


    一男一女在層層墓碑之間穿梭,步伐絲毫不亂,連停下確認方向的動作都沒有,似乎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墓園的結構。


    不過這個時候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就能很快發現不對勁。


    男人並不是像看起來那樣,不用看路隻要悶著頭走,一副對墓園無比熟悉的模樣。


    但其實他每一次放慢腳步都是在聽身後的女孩說話。女孩說的不是別的,就是在給男人指明路線。


    白衣女孩垂著頭,從來沒有抬頭看過前麵的男人,卻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的在對方放慢腳步的時候,說出接下來的路線。


    所有人都以為是走在前麵的男人在給後麵的女孩領路,女孩隻是亦步亦趨地跟在男人後麵走,有時候還需要對方放慢腳步來等她。


    但事實卻恰好相反。


    一直都是走在後麵的女孩在告訴前麵的男人應該走哪條路是對的。女孩說話聲音非常小,甚至不仔細看的話都無法發現女孩的嘴唇在動。


    女孩和男人之間配合默契,在她的引導下,男人才能表現的這麽輕鬆,在墓園中穿梭自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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