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狹小的房間正中央,梅花形的法陣之中驟然卷起一陣厲風。


    正在陣法前捏訣的青年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形的氣浪掀翻,狠狠撞到牆上歪頭吐了一大口血。


    “師父!”


    “師父!”


    站在一旁的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見房間內突然出現一道光亮。二人眼看著青年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才齊齊大喊道。


    光頭腿腳快,幾步跨到青年身邊,急切地問道:“師父!你怎麽樣!”


    青年張了張嘴吐出一口血,費勁地抬起胳膊按住胸口,聲音沙啞地說道:“死不了。”


    光頭這才鬆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疑惑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陣法被……”


    話隻說了一半,但光頭卻不敢繼續說了。


    他跟著師父這麽多年,剛才發生了什麽,他自然清楚得很。


    但是這個師父一向喜怒無常,心思讓人捉摸不透,光頭內心的忌憚要遠遠多於尊崇。


    法陣已破,師父被反噬的力量重創。


    光頭的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想到,那個叫燕飛揚的小子居然這麽厲害,連梅花大陣都能衝破。


    師父的法陣威力光頭心知肚明,而且此陣更是師父的看家本事。


    梅花大陣一出,隻要是被套入其中並且施法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內力倒行,輕者走火入魔,重者經脈盡毀。


    可以說這是一個十分陰毒的陣法,同時對施術者內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這就是為什麽青年被重創之後,靠著牆半天提不起氣,仿佛丟了半條命似的。


    “師、師父,這……這可怎麽辦?”


    麵容醜陋的老頭興許是因為過度緊張,臉色都綠了,外貌更加不堪入目了。


    他是真害怕了,對方連梅花陣都破了,師父又成了這副樣子,這要是被找上門來……


    想著想著,老頭不禁兩股戰戰,一口亂牙在嘴裏打架。


    “嗬,怎麽?覺得我活不了多久,準備給我收屍了?”


    “徒弟不敢!師父洪福齊天,定然不會有事!”


    老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似乎是怕極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青年嗤笑一聲,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重新運轉內力查探體內經脈情況。


    其餘兩人均大氣不敢喘地立於一邊,唯恐一個動作觸怒青年。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青年雙手漸漸收勢,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但他內傷較重,氣還沒吐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師父!”


    青年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掙紮著站了起來。


    “師父您這是……”


    光頭伸手虛扶了青年一把,語帶擔憂地問道。


    青年嘴角露出傲慢的笑意,說道:“雖然我不知燕飛揚是用了什麽法子衝破我的陣法,但他現在肯定比我好不到哪去。”


    經脈受到重創,險些走火入魔,內力消耗大半,這些絕對不是這一時片刻可以恢複的。要不是因為青年是施術者,此時恐怕早已如同廢人一般。


    “這是最好的機會,不然若是等他恢複,馬上就會找到姓高的,到時候我們就有麻煩了。”


    青年的神色突然變得嚴峻,瞳孔微縮,兩手微微握拳,許是用力過大,指節都有些發白了。


    光頭看到師父這副模樣,心下一震,剛才那股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我這就去會會他!”青年說著冷笑一聲。


    “師父,可是公孫家……”


    本來縮在黑暗角落的醜陋老頭,一看這架勢頓感不妙,強忍著懼意,怯怯地出聲道。


    青年眼睛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冷冷地看著老頭。


    光頭察覺到不對勁,立刻先一步狠狠嗬斥老頭,說道:“這還用你說!師父既然都決定了當然是有萬全之策,還用你在這多嘴!”


    “是是……是我多嘴了,請師父責罰!”


    老頭忙不迭地告饒,時不時用眼神斜瞄青年,見對方沒有進一步動作才鬆了口氣。


    要說對公孫家不忌憚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青年不想放過這個重挫燕飛揚和公孫蘭的機會。


    如果這次成功,他就能在江湖上揚名了。


    青年的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但不知是不是無意識催動了內力,又是一陣猛咳。


    “走!”好不容易壓下去,青年咬咬牙說道。


    “是!師父!”


    光頭下一秒就收斂表情,拱手恭敬應了一句,緊接著快步跟上。


    老頭的聲音慢了半拍,但沒有人察覺,他雙眼滴溜溜地轉,似乎在想什麽主意。


    五條街的酒店房間內。


    燕飛揚的帶脈已通,加上之前已經修煉好的任督二脈,他已經突破四脈,接下來就要按照爺爺的囑咐,修煉陽蹺脈了。


    現在的燕飛揚,已經是一個徹底四脈術師了。


    他覺得身體裏的內力大大提升了,同時連經脈都變得更加純粹了,像是被淨化過似的。


    燕飛揚這番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不久前差點要走火入魔。


    就連之前內腑受到的重創也都痊愈了,就連他這個醫生,也解釋不清各中玄妙。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吧,機緣巧合之下,燕飛揚也衝破瓶頸,成功跨入四脈行列。


    難道這就是陰陽調和的作用嗎?


    想到這,燕飛揚的臉頰又一次不受控的變紅了,不好意思抬頭跟公孫蘭對視。


    空氣中還彌漫著些許曖昧的氣息,最後還是公孫蘭打破了略微尷尬的氣氛。


    “找到凶手了嗎?”


    聽到公孫蘭輕柔甜美的嗓音,燕飛揚的心就像被羽毛撩過一般,癢癢的。


    燕飛揚呼了口氣,正色道:“找到了。”


    公孫蘭美目露出一絲驚喜,說道:“在哪兒?”


    “也在雲河市。”


    公孫蘭秀眉微蹙,說道:“居然和被害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這人的心理素質倒是不一般。”


    “說不定對方已經得到消息,所以才會回到雲河市。”


    燕飛揚不覺得對方是一個這麽有膽量的人。


    公孫蘭明白過來,問道:“監視和阻撓我們查案?”


    燕飛揚點頭,說道:“剛才的事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公孫蘭頷首,唇角帶著譏諷說道:“這人倒是心狠手辣,還給我們準備了這麽一份‘大禮’。”


    “嗯,應該是對我的能力多少知道一點的人。”燕飛揚麵容沉靜地說道。


    公孫蘭心領神會地接著說道:“卻又不知道你我的真實身份。”


    不然也不會動用到衛周一中的校長和鼎盛集團的老總丁墨山了。


    燕飛揚和公孫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人,他們兩個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笑了笑。


    公孫蘭隨即微微皺眉,說道:“可是怎麽才能讓他承認?我可以用追魂術誘導他說出真相,隻是這麽一來還是不足以將他論罪,就算是嶽支隊也不一定會相信。”


    公孫蘭輕咬下唇,想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燕飛揚微微一笑,似乎已經胸有成竹,淡淡道:“放心吧,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公孫蘭看著淡定自若的楊飛揚,忍不住好奇道:“什麽辦法?”


    “我已經跟李無歸說好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說著燕飛揚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又道:“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公孫蘭聽了燕飛揚的解釋,疑惑了幾秒,隨即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


    本以為燕飛揚隻是施術找出真凶,沒想到他早已將後麵的事都布局好了。


    公孫蘭凝神看著器宇軒昂的燕飛揚,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別樣的情愫。


    隻是站在燕飛揚的身邊,就讓公孫蘭感到心安。


    就在這時,公孫蘭的眸色一沉,嘴角卻勾起一個弧度,小聲對身邊的人說道:“終於來了!”


    燕飛揚雖然剛突破時間不長,但論實力也是四脈術師,自然馬上就反應過來對方話裏的深意。


    估計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害他差點走火入魔的布陣者。


    燕飛揚眼神一凜,剛要起身,就被公孫蘭輕輕按住了。


    疑惑地看向公孫蘭,公孫蘭朱唇輕啟,說道:“你剛剛才恢複,不宜催動內力。”


    她嫣然一笑,繼續說道:“放心,我早已布置好,交給他們就行了。”


    燕飛揚長眉一挑,看著麵若桃花的公孫蘭,唇角微微上揚。


    公孫蘭不負盛名,確實是心思通透機巧的妙人兒。


    果然,下一刻就有一股疾風自遠而近襲來。但是還來不及撞在門上,就被突然出現的兩道人影截住了。


    燕飛揚和公孫蘭房間的門紋絲未動,但是外麵已然短兵相接,一陣乒乒乓乓好不熱鬧。


    皺眉聽了片刻,燕飛揚豁然開朗,問道:“公孫天和公孫德?”


    他和這二人還算熟悉,自然能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公孫蘭抿唇微笑著點點頭。


    燕飛揚也不禁佩服起公孫蘭未雨綢繆的本事來。


    師徒三人本來想趁著燕飛揚和公孫蘭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輕鬆得手,萬萬沒想到他們還沒看到他們,就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兩個男人攔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識相的別擋路!”


    青年心裏暗道一聲“不好”,中計了!


    但是這個時候想要退走卻是來不及了。


    “宵小之輩,也敢在此撒野!”


    公孫天大喝一聲,拳拳到肉,打的對方疲於招架,錯漏百出。(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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