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聲示警的長嘯,在西北方向響起,一道血紅的火箭,衝天而起。


    “小狼主!”


    阿穆爾臉色大變,再次叫道。


    連續兩處埋伏報警,說明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片刻後,這兩處援兵就會殺到。以他們輕易擊潰伏兵的戰鬥力,一旦殺到此間,可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對於阿穆爾來說,狼頭令其實並不要緊,反正找到了狼頭令,和他關係也不會太大。以他的水平,這一輩子隻怕也無法修煉狼頭令上記載的功法傳承。


    在他心目中,重要的是小狼主的安危。


    但是胡靜依舊什麽都沒有說,甚至眼裏的光彩,都在一點點熄滅。“血影術”固然精妙無比,奈何胡靜的血脈力量極其有限。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沒有任何武術和術法的基礎。


    這樣的血脈之力微弱得很,根本就燃燒不了多久。


    一旦這個機會不抓住,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徹裏吉一咬牙,猛地將胡靜的身子扳過來,顧不得她身上還紮著好多銀針,張開雙臂,就將她豐滿肥腴的身軀抱在懷裏,腦袋前傾,額頭對額頭,和胡靜抵在了一起。


    將胡靜額頭印堂穴上插著的銀針擠得偏向一邊。


    這一幕看得阿穆爾和另一名跟班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狼主是多麽講究的人?


    在西域,小狼主從來都隻玩最漂亮的女孩,一個個嬌嫩如花,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二十歲。就連他屋裏伺候的下人,也沒有超過三十歲的大嬸。


    胡靜這樣的姿色。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身份。連給小狼主打掃衛生的資格都沒有。


    阿穆爾再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小狼主會將這樣一個肥腴豐滿的中年女子摟在懷裏,還摟得那麽緊。


    為了那什麽狼頭令,真的連底線都不要了麽?


    不顧一起?


    “胡靜,快說!”


    徹裏吉緊緊抱著胡靜,咬牙切齒地吼道。


    但徹裏吉還是失望了,胡靜什麽都沒說,在他懷裏直接翻起了白眼,渾身大汗淋漓。嘴角白沫吐出,肥碩的身軀變得軟綿綿的,好像被抽掉了骨頭一般,往下出溜。


    第三聲長嘯響起,緊接著,血紅的煙花,在正東方向直衝雲霄。


    這一回。連徹裏吉也沒辦法淡定了。


    這是援兵大舉殺來的征兆。


    公孫家此番匯聚在衛周的實力,遠不是一支“小分隊”那麽簡單,而是大部隊。若不是“大軍”殺來,他埋伏的幾處伏兵,絕不會如此不濟。


    “走!”


    徹裏吉再不遲疑,猛地將懷中已經軟成一團棉花的胡靜丟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往外走。甚至連公孫蘭和燕飛揚也沒有再看一眼。


    既然合作失敗。那還廢什麽話?


    再見麵,就是生死大敵!


    阿穆爾和另一個跟班則亮出寒光四射的匕首。倒退著離開了民居。


    與此同時,民居的其他房門也被打開,數名男子簇擁著徹裏吉,向夜色中撤退。


    公孫蘭和燕飛揚並沒有追趕。


    徹裏吉有備而來,以他二人之力,想要全部留下他們,是不可能的。或許激戰之後,配合趕過來的援兵,能留下兩三個跟班,但那一點實際的作用都沒有。


    為了留下對方的幾個跟班,卻讓公孫家未來家主去冒險,實在太不劃算了。


    除非能夠留下徹裏吉。


    然而在不知道徹裏吉底細的情況下,公孫蘭和燕飛揚都不會冒險的。


    這個西域胡人,很明顯不是省油的燈。


    況且,在這裏大戰,胡靜和她家人的安全,就很難保證。


    沒有必要的話,盡可能不要傷及無辜。


    徹裏吉他們動作夠快,片刻間,一行數人,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遠處響起了汽車啟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燕飛揚在胡靜身前蹲下來,將她身上插著的銀針一一收了起來。


    胡靜早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公孫蘭搖搖頭,進去裏間,拿了一件短袖襯衫出來,讓燕飛揚扶起胡靜,親手給她穿上了衣服。


    胡靜任由他們擺布,完全沒有半分知覺。


    “她情況怎麽樣?”


    公孫蘭給胡靜穿好衣服,將她扶著靠在門框上,問道。


    身為才女,她也略通醫術,不過自然不能和燕飛揚這樣的專業人士相提並論。


    燕飛揚給胡靜把了把脈,輕聲說道:“沒事,她隻是體力透支過度,大腦太過興奮……調養幾個月,應該就沒事了。”


    公孫蘭點點頭,說道:“她這個案子,給她了了吧。”


    “好。”


    燕飛揚也同意。


    至於怎麽結案,燕飛揚沒有多問。以公孫家在益東的勢力,要平反這樣一個本就證據不足的冤案,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管茅先鋒再堅持,都沒用的。


    胡靜治療調養的後續費用,公孫蘭也會考慮。


    並不是說,江湖中人的心腸就特別好,但世家大族行事,都得講規矩。不能因為胡靜是個普通家庭婦女,就不給她講規矩。所謂規矩的建立和維護,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對誰都一樣,才能體現出公正來。這樣的規矩,大家才會自動自覺地遵守。


    製定規則之人自己都不遵守的規則,就甭指望別人會老老實實遵守。


    燕飛揚隨即上樓。


    看守之人已經離去,胡靜一家老小八口,卻還老老實實待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誰都不敢有何異動。看到燕飛揚進門,又嚇得臉色慘白。


    等燕飛揚亮出解腕尖刀,更是將他們幾乎嚇暈過去。


    可憐嘴巴被塞住。隻能嗚嗚地叫,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怕。我是來救你們的,別喊別叫。”


    幾個人果然安靜下來,看上去,燕飛揚確實和先前那些凶神惡煞的家夥有所不同。


    刀光霍霍,捆綁的繩索應聲而斷。


    手腳一得自由,幾個人立即將塞在嘴裏的爛布條拿掉,緊緊摟抱在一起,渾身瑟瑟發抖,嘴裏不住嗚咽,小孩子就大哭起來。


    “好好待在這裏。馬上就有人來救你們了。今晚上的事,別對外邊說,不然有生命危險,知道嗎?”


    望著亂成一團的一家老小,燕飛揚也有點頭痛,便板著臉吩咐了幾句。


    這一家子顯然都嚇壞了,聽了燕飛揚的話。一個個點頭不迭,連正在大哭的小孩,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嘴巴,生怕引來殺身之禍。


    不管是先頭那些人,還是眼下這位給他們鬆了綁的年輕小夥子,在他們眼裏,都厲害得不得了。絕不是他們這種鄉下老實人惹得起的。


    片刻之後。門外響起腳步聲,援兵已經殺到。


    出乎意料的是。來的並不是公孫家的援兵,而是李不醉夫婦,加上顧白蓮和李無歸。當然還有公孫德和幾名手下。但顯然他們隻是幫手,以李不醉等人為主的。


    眼見燕飛揚公孫蘭無恙,眾人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李嬸不由埋怨道:“飛揚,怎麽這樣的大事,也不和我們事先商量一下,這多危險啊?”


    接到燕飛揚在車上打的電話,李嬸給嚇得,二話不說,拉著李不醉就直接殺過來了。不過在半路上,還真是被徹裏吉布下的疑兵耽擱了不少時間。


    當時都快要把人給急瘋了。


    還好及時趕到,燕飛揚無恙,否則的話,可怎麽向老爺子交代?


    不等燕飛揚開口,李嬸隨即轉向公孫蘭,一張臉沉了下去,頗為不悅地說道:“公孫大小姐,我希望下次不要再發生這樣的情形了。你們公孫家的事情,也不要老是拉著我家飛揚摻和進去。我家飛揚,主要任務是學習,將來還要考大學呢。”


    一開始的時候,公孫蘭主動上門拜訪,看在地頭蛇的麵子上,李不醉夫婦自然要客客氣氣地接待。再說讓燕飛揚多跟江湖上同道打打交道,也未嚐不可。


    總歸踏入社會之後,是要積累一定江湖經驗才行。


    況且公孫蘭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家,也讓李嬸平添幾許好感。


    對燕飛揚同時和幾個漂亮姑娘交往,李嬸是絕不反對的,而且百分之百支持。將來,更要一鼓作氣將這些女孩都收入房中,給老燕家多生幾個孩子。


    這才是正經事!


    雖然老爺子從來沒有這麽吩咐過,但李嬸認為這樣做肯定合乎老爺子的心意。


    江湖術師,因為泄露天機,很容易遭受天譴,子息上頭,本就比常人艱難得多。別看那些江湖世家,動不動就是數百上千族人,似乎特別興旺,其實那不知是多少年慢慢發展起來的。


    如果是普通人的家族,數百年時間繁衍生息,隻怕族人早就數以萬計了,遠遠不止區區幾百人千餘人。


    飛揚要是能多生幾個孩子,那可有多了不得?


    老爺子隻怕嘴巴都要笑歪了吧?


    正因為這個原因,故而在術師江湖,一直都在實行事實上的“多妻製”。那些雄才大略,本事通天的男人們,都竭盡全力,想要將自己強大的基因遺傳下去。


    這股“基因遺傳”之風,甚至不僅僅在男人中流傳,一些女強人也不甘落後。術師江湖的女強人,往往也不止生下一個孩子。


    在李嬸眼裏,飛揚和自家孩子,沒有任何區別。為了更好地照顧燕飛揚,她和李不醉甚至沒有再要第二個孩子。所以對燕飛揚和公孫蘭交往,李嬸也是很讚成的。


    但這一切,都必須要建立在燕飛揚自身安全的基礎上。


    沒有了這個基礎,一切都免談。(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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