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勢若奔雷,圍觀眾人雖然秉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見了這般猛惡模樣,也是一個個駭然失色,其中膽小的立馬驚呼出聲。


    難怪韓少一直有恃無恐。


    無論是誰,身邊有了這樣彪悍的保鏢,都會和韓少一樣,有恃無恐。


    如果現在麵對大炮的是他們,那就不要說招架,連躲閃都來不及反應,隻能傻呆呆站在那裏,等著被火車頭一般直衝而來的大炮直接撞飛。


    燕飛揚沒有招架,更沒有躲。


    他就這樣站在那裏,淡淡地看著猛撲過來的大炮,雙眼微微眯縫了起來。


    就在大炮即將撲到麵前的瞬間,燕飛揚忽然動了。


    看上去他並不太快,每個動作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先是微微彎下腰,然後渾身猛地往上一挺,整個身子就迎著大炮撞了上去。


    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驟然傳出,宛如平地風雷。


    正在猛撲而來的大炮,眼裏忽然飛快地閃過一抹驚懼至極的神情。


    隻有他才能感覺到,燕飛揚這一撲之勢,蘊含著多麽龐大的巨力!


    “不好……”


    一直穩穩站在韓少身邊的另一位保鏢,也是臉色大變,當下來不及細想,身子一躬一彈,向燕飛揚急撲而去。


    這當兒,想要阻止大炮是無論如何都來不及的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攻其所必救。


    這在兵法上叫“圍魏救趙”。


    希望燕飛揚投鼠忌器之下,迅速回援,以求自保,那麽大炮的危難自然迎刃而解。


    但是很顯然,他失算了。


    雖然“圍魏救趙”的思路很正確,然而他沒有足夠的時間。


    他太低估了燕飛揚的速度!


    隻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兩隻鐵拳重重撞在了一起。


    這不是巧合,而是燕飛揚刻意衝著大炮的拳頭去的。大炮黝黑的拳頭,就是他的目標。


    悶哼聲中。骨頭碎裂的聲音聽得每個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大炮龐大的身軀,並沒有被一擊而飛。而是渾身一震,“咚咚咚”連退數步,每退一步,大炮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等到退出七步之外,大炮一張黑臉已經變得蒼白如紙。


    “哇——”


    嘴一張,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炮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整個人瞬間就變得萎靡不堪,打不起半點精神。


    燕飛揚這一拳之力,全部由他生受了,連一點閃避的餘地都沒有!


    便在此時,第二名保鏢已經撲到了燕飛揚身前,兩條身軀迅速在一起對撞了一下,倏忽間又分開來,保鏢整個身子淩空飛起,足足飛過數米之外,才重重掉落在地。坐了個屁墩,半天都爬不起來。


    背後一張台子上的紅酒,酒杯“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被打的還站在那裏,沒事人一般,打人的兩個,都已經躺下了?


    大炮和他的同伴,身體不可謂不壯,武功不可謂不好,此時此刻,卻隻能躺在那裏哼哼,完全喪失了任何戰鬥力。


    韓少第一個回過神來。


    因為燕飛揚正一步一步向他走過去。


    “喂。你,你想幹什麽?站住!”


    “給老子站住……”


    燕飛揚的臉色依舊平和。甚至連一點激越之色都不曾露出來,仿佛閑庭信步一般。渾身上下,不帶暴戾之氣。


    越是這樣,越是將韓少嚇得膽戰心驚。


    因為韓少自己,就是經常這樣裝逼的,隻有他心裏有數,此時此刻,燕飛揚內心的怒火,是何等熾烈,如果沒有人攔著的話,韓少擔心,燕飛揚會把自己直接弄殘廢了。


    這小子絕對有這本事!


    難怪他一直不肯走,不肯逃跑,原來如此。


    換誰有這本事,也不會跑的。


    “警察,警察,抓住他,快抓住他……”


    眼見燕飛揚絲毫不為所動,韓少又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差點忘了身後就有七八名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警察!


    有這幾名警察在,這小子拳腳功夫再厲害,最終也是受虐的命。等把這小子抓到了局子裏,看我怎麽收拾他!


    隻不過瞬息之間,膽戰心驚的韓少又立馬挺直了腰杆,變得趾高氣揚。


    在元平跟我鬥?


    跟我比勢力?


    小子,玩不死你!


    那幾名警察也終於清醒過來,頓時一疊聲吆喝著,向著燕飛揚撲過去。好幾個人直接亮出了手銬,還有人亮出了警棍。


    不過都沒有拔槍。


    在這樣的環境裏使用槍械,除非腦子進了水。


    盡管他們都親眼見到了大炮和另一個保鏢的下場,但這還不足以震懾住他們。畢竟他們是警察,有執法權,和那兩個保鏢是兩碼事。


    哪怕他們是韓少的保鏢。


    打倒兩個保鏢,還能說是自衛,公然襲警,那就是重罪。


    這中間的區別很大。


    怕的就是這小子沒有這樣的意識。


    看上去,燕飛揚確實夠年輕,要是真沒有一點法律常識,那可就慘了。幾位警察同誌可不認為自己的拳腳功夫,遠在那兩位保鏢之上。


    隻不過當此之時,誰都不能落後,隻能勇往直前。


    高文明就在旁邊瞅著呢!


    雖然不是他們的主管領導,卻是區裏的主要領導之一。


    人影一閃。


    燕飛揚忽然失去了蹤影,幾名警察撲了個空。


    再定睛細看,卻隻見燕飛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韓少的麵前,和韓少麵對麵,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就這麽盯著。


    韓成棟“咕嘟”一聲,吞下了一大口口水,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眼睛裏竟是恐懼之色。


    幾名警察愣怔之後,又緊著往這邊趕。


    “都給我站住!”


    燕飛揚一聲斷喝。聲音冷冷的。


    左手一抬,就掐住了韓成棟細細的脖子。


    “誰都別往這邊湊,不然,這位韓大少的安全,我可不保證!”


    燕飛揚的聲音,益發冰冷。


    韓大少已經張開嘴,舌頭都吐出來一截,額頭上青筋暴漲。隻覺得脖子上被套上了一個大鐵箍,正在竭盡全力往裏抽氣,似乎下一刻,一口氣就要倒不上來了。


    所有警察都齊刷刷地頓住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燕飛揚手裏既沒有拿著槍也沒有拿著刀,就是這麽掐著韓少的脖頸,照理,這種程度的威脅,完全嚇不住警察同誌。很少有人可以一下子就把人脖子掐斷。


    如果在正常情形下看到這一幕。警察的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製服犯罪分子。


    但燕飛揚是例外。


    在親眼目睹了大炮兩人的下場之後,所有警察都毫不懷疑。如果燕飛揚願意的話,他隻要略一使勁,隨時都可以擰斷韓少的脖子,不會比捏死一隻雞更費力。


    毫無疑問,燕飛揚這種高手的拳腳,本身就是最強有力的殺傷性武器。


    “韓少,令尊韓先生有沒有教過你,做人要講規矩?”


    燕飛揚左臂微微上舉,抬起頭。望著韓少又是驚懼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的眼神,淡然說道。


    “像你這種人。恐怕沒人教過規矩吧?這就是家教不好了……”


    燕飛揚說著,輕輕搖了搖頭。顯得十分的遺憾,同時也帶著幾分鄙夷。


    別看這家夥的老子是省裏的大人物,卻不代表著他的家教很好。


    公孫蘭幾乎要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沒想到燕飛揚也有這麽促狹的時候,公孫蘭甚至一度懷疑,燕飛揚是不是隱瞞了真實年齡,自己麵對他時,偶爾竟然會產生某種依賴思想,似乎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哥哥,是可以依靠的堅強臂膀。


    韓成棟明明被掐住了脖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燕飛揚卻偏偏要說他懂不懂規矩,有沒有家教!


    這個促狹的燕飛揚,才讓公孫蘭覺得他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丁墨山!”


    張紅雲眼裏火星直冒,豁然轉身,死死盯住了一旁看熱鬧的丁墨山,吼道。


    “你敢這樣搞?膽子也太大了!”


    毫無疑問,這女人將燕飛揚算作了丁墨山的“部屬”。倒也不算多麽離譜,丁墨山不是當眾承認,公孫蘭是他們鼎盛集團法務部的法律顧問嗎?


    這小年輕和公孫蘭在一起,就算不是鼎盛集團的員工,也和丁墨山脫不了幹係。


    丁墨山的下屬,在元平大酒店當著這麽多社會名流的麵,行凶打人,不但毆打韓少的保鏢,還直接掐住韓少的脖子,讓他出氣多進氣少。


    這也太膽大了!


    難道他不知道,高先生垮台之後,韓先生要捏死鼎盛集團,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丁墨山這不但是拿自己的前程鬥氣,而且是拿整個鼎盛集團的未來鬥氣。


    瘋了吧?


    所有人都被吸引過去,望著丁墨山,看他怎麽回複。


    丁墨山看著她,嘴角一咧,慢慢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嘴一張,一口濁氣重重噴了出來。


    “呸!”


    這就是丁墨山的答複!


    “你是什麽東西?憑你也敢來教訓我?”


    丁墨山臉上露出一絲獰笑。這一刻,在眾人眼裏一貫溫文爾雅的丁總,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渾身都透出一股彪悍之氣。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隻要張紅雲再敢胡說八道,就要直接將她幹趴下!


    張紅雲氣得,高聳的****不住起伏,滿臉漲得通紅,雙眼如欲噴出火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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