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甘院長一直要求大家保密,但是老齊這個事,還是被不少有心人打聽到了。


    武鳴就是其中之一。


    眼下,武公子乃是人民醫院骨傷科的一位病人。不過看上去,武公子腿腳利索,身子靈活,也沒有穿著病號服,壓根就不像是個病人。


    事實上武鳴傷得也不重,傷得重一點的,是靳雲濤。


    這個事說起來還真是憋氣,靳公子和武公子兩位衙內,前幾天騎摩托兜風的時候,在火車站那一帶和幾個年輕人起了衝突。雖然兩位公子第一時間將衙內的大牌子抬了出來,卻屁事不頂。結果一輪混戰下來,對方人多勢眾,兩位衙內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對方下手毫不留情,將兩位衙內的骨頭都打斷了好幾條。


    武鳴個子相對小巧,加上人機靈,挨的打就少些,傷得也比較輕,隻是有輕微的骨折。靳公子就要慘得多了,正兒八經被打斷了兩條肋骨,整個胸部都打了石膏,眼下正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看書。


    武鳴就從外邊跑了進來。


    這個家夥也真是不肯消停,住著院,居然也勾搭上一個小護士。那小護士圓圓臉,長相可愛,一看就是涉世不深的那種人,武鳴這幾天醫院住得,有滋有味,春色無邊。


    “雲哥,你知道嗎,燕飛揚那小子,又露臉了。”


    武鳴跑到靳雲濤病床前,壓低聲音說道。


    “別跟我提那小子的名字……”


    靳雲濤立即露出深惡痛絕的神情。從小到大,靳公子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自從遇到那小子,靳公子便諸事不順,眼看著一朵鮮花就在麵前,硬是夠不著。那天在一中教師宿舍。公孫蘭主動拉著燕飛揚的手那一幕,是真的刺激到靳衙內了。


    要是能被那樣柔嫩的小手摸一摸,恐怕渾身的骨頭都要輕上二兩吧?


    屢次在那山裏土豹子的手中吃虧。靳公子肺都要氣炸了。


    現在,靳公子一聽燕飛揚三個字。馬上就要著急上火。


    武鳴嘿嘿一笑,閉上了嘴巴。


    “哎,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啊。”


    誰知下一秒,靳公子就忍不住了,衝著武鳴吹胡子瞪眼珠。


    武鳴心裏有數,這哥們就是這樣的脾性,當下笑著將發生在特護病房裏的事說了一遍。


    “吹牛逼!”


    靳公子一聽。馬上就一撇嘴巴,很不屑地說道。


    他堅決不信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事實證明,越是傳得神乎其神的東西,越是假的居多。而且省人民醫院莫教授都束手無策的病症,燕飛揚能治好,簡直就是開玩笑。


    武鳴笑著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是誇大其詞……不過,雲哥,你還別說。這小子是有點江湖習氣,說不定手裏有什麽偏方,剛好能夠治療偏頭痛呢?”


    武鳴的消息。是從小護士那裏得來的,小護士也是聽了不知道第幾手的傳說,燕飛揚給老齊治病的細節,自然是不清楚的,齊領導頭疼欲裂,也自然而然地被說成了偏頭痛。


    傳言嘛,誰會去核實真偽?


    “這還差不多,我就不信這小子真會治病,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哎。對了,武鳴。那幾個混蛋抓到沒有?”


    靳公子望著自己胸口的石膏,不由又恨上心頭。


    那次打架之後。火車站那幾個混蛋就一哄而散,跑得影子都不見了。那些家夥,都是專門打架惹事的主,不但打架經驗豐富無比,應對善後的經驗也同樣豐富。打過之後,立馬就跑路,幾乎就不在城裏待著,讓警察連毛都撈不著一根。


    武鳴搖搖頭,說道:“還沒,不過我已經打聽到了,那幾個家夥,都是卷毛的人,也就是吳慵的人……我聽說,他們其實是受了吳慵的指使……”


    武鳴一直消息比較靈通,算是這幫二代的包打聽。他的家庭背景不太硬,又想和靳雲濤這些人混在一起,抬高自己的身份,就隻有在這些方麵下功夫了,讓這些二代們都離不開他。


    “受了吳慵的指使?這怎麽可能?”


    靳雲濤完全不信。


    他可沒有得罪吳慵,為了請吳慵出馬到冠軍夜總會鬧事,還答應了給他好處。後來他鬧事不成反被燕飛揚李無歸羞辱,自己也沒有找他的麻煩,他憑什麽反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哎呀,還不是為了夜總會的事?據說吳慵後來又被燕飛揚那小子打了一頓,為了撇清自己,就向燕飛揚保證,會收拾我們……”


    武鳴說得頭頭是道。


    靳雲濤聽得眼冒金星。


    怎麽會這樣?


    這種邏輯,他完全不懂。


    “所以說這個燕飛揚有江湖氣,他們江湖中辦事,就是這樣的。”


    武鳴再一次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靳雲濤頓時怒火滿腔,不是對吳慵,而是對燕飛揚。這個姓燕的小子,實在是將靳公子惹火了。


    “要不咱們跟小霍說一聲,讓他出麵,把那小子抓起來?”


    靳公子腦袋開始高速運轉,尋找報仇雪恨的辦法。


    武鳴搖頭,說道:“那怕是不行吧?小霍雖然在分局上班,要抓人總得有個理由。他沒犯事,小霍也不能隨便去把他抓起來。”


    “他沒犯事,那就讓他犯點事。”


    靳雲濤陰陰地說道。


    吃過幾回癟之後,靳公子也學會玩陰招了。


    武鳴眼前一亮,向靳雲濤伸出了大拇指,讚歎道:“雲哥,還是你有辦法……這個事我們得去請教小霍,讓人犯事,他可是行家。”


    “那當然。他吃的就是這碗飯。”


    靳公子頓時也得意洋洋起來,覺得自己聰明睿智,不可一世。


    與此同時,衛周市開元區一套單元房內。一派陰森恐怖的氣息。


    主臥室內看不到常見的大床,衣櫃,衣帽架等家具。隻有房間四角各自點上了一盞長明燈,而屋子正中。卻立著一個木製玩偶,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乍一看去,和真人一般高矮。


    這木製玩偶的身上,貼滿了各種符籙,朱砂殷紅似血,仿佛一點點鮮血,即將滴落下來。


    木製玩偶的頭部。釘著四枚利箭,一中印堂,一中頭頂,左右太陽穴一邊一支,深入玩偶的頭顱之內,沒有半點晃動。玩偶的胸口,也插著三枚利箭,分別插在三處穴位之上。


    每一支箭上,都釘著一枚朱砂符籙。


    玩偶麵前不遠處,盤膝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頭上挽著道髻,身穿一件陳舊的葛布道袍,滿臉陰沉之色。令人一見之下,就覺得此人絕非善類。


    在這葛布道人對麵,卻長身玉立,站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


    那男子身材挺拔,容貌俊朗,穿著做工極其精致的襯衣,下身則是筆挺的黑西褲,黑皮鞋油光錚亮,儼然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和這屋子裏陰森恐怖的氣氛,完全不搭界。


    年輕女子更是打扮新潮。衣著大膽暴露,將她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襯托得火辣辣的。逼得那葛布道人隻能扭頭偏向一邊,不敢往這邊看。


    燕青小姐的脾氣,江湖上很多人都聽說過的,他可不想因為多看幾眼那高聳的雙峰,就被人老大耳刮子扇得滿地找牙。


    沒錯,這位身材火辣,滿麵傲氣的女孩,就是燕青。


    江南燕家嫡係傳人。


    她本來不叫燕青,這個名字是她長大後自己改的。燕小姐說,自己就是個浪子,女中浪子!


    而她身邊長身玉立的那名風度翩翩的男子,自然就是燕七爺了。


    江南燕家負責明珠市乃至整個東部數省生意經營的大首領!


    這兩位,在明珠市乃是跺一腳地動山搖的大人物。


    葛布道人雖然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江湖老鳥,見識過無數在江湖上牛皮哄哄的所謂大人物,但麵對燕七爺和燕青小姐,還是感到一股莫大的壓力,撲麵而來。


    江南燕家!


    這個名字,無論對於哪個江湖人而言,都太沉重了。


    燕家一位旁係的弟子,對葛布道人來說,都是需要仰望的大人物,更不用說,眼前這兩位都是燕家真正的嫡係核心弟子。


    所以,葛布道人一直都表現得非常謹慎。


    “葛道長,你們天一道的七箭法,一般人應該解不了吧?”


    燕七爺居高臨下地看著盤膝而坐的葛布道人,微笑著問道。


    天一道,聽上去非常高大上的門派,實際上在術師江湖十六門之中,排在下五門的第三位,排名比聶家還低。和號稱上三門的燕家,更是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回七爺的話,小道學藝不精,七箭法隻會點皮毛之術。不過,隻要對方沒有學過釘頭七箭的法門,想要破解,也不是那麽容易……”


    葛布道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是嗎?聽說,凡是不懂這七箭法的人,想要破解釘頭七箭,就隻能以自身的修為來硬扛了,是不是?”


    燕青笑著問道。


    葛布道人同樣恭謹異常地答道:“回燕小姐的話,確實如此。”


    話音未落,隻聽得“畢啵”一聲,屋子東南角的長明燈忽然熄滅了。這間屋子窗戶緊閉,幾乎是密不透風,他們三個人對麵說話,一動都沒動,這長明燈,居然就莫名奇妙的熄滅了。


    “有人破法……”


    葛布道人大驚,叫道。


    一言未畢,又是“畢啵”一聲,西北角的長明燈也滅了。


    葛布道人大驚失色。


    燕七爺和燕青對視一眼,卻微微頷首,一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ps:1200票加更!(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本飛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信天上掉餡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信天上掉餡餅並收藏我本飛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