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案子,如果真是情殺案,就像外邊說的,奸夫淫婦謀殺親夫,那也有幾點說不通啊。首先一點就是,他們沒有藏屍。你想想,鍾俊這個奸夫和胡靜這個淫婦,他們謀殺親夫的目的是什麽?”


    衛無雙端著啤酒罐,一口一個奸夫,一口一個淫婦,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燕飛揚卻略略有些違和。


    他對麵若真是個“哥們”,哪怕是眉清目秀的偽娘形警察,這麽說話,他都能接受。男人嘛,總是會粗獷一些。


    然而衛無雙隻是性格“漢化”,她的性別卻不會變,從頭到腳,都是如假包換的女人,而且還很漂亮。


    不過燕飛揚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案子本身上來了,順著衛無雙的思路說道:“按照情理來分析,他們殺了夏河,目的是為了長相廝守。”


    “對!”


    燕飛揚的眉頭就蹙了起來,說道:“如果是這樣,他們應該隱瞞夏河的死訊。至少要把屍體掩埋起來……從夏河死亡的時間來看,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轉移屍體。”


    衛無雙重重點頭:“就是這樣。胡靜自己報案,說不過去。而且,她是一大早就報案了,按照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她一醒來,看到夏河死了,想都沒想,立即報案!”


    “事實好像也是這樣。至少他們並沒有要掩埋屍體,隱藏夏河死訊的意思。鍾俊呢?抓到了沒有?”


    燕飛揚意識到,這其實是很關鍵的一個問題。


    “沒有,鍾俊一直在逃。”衛無雙搖頭,雙眉緊蹙:“這就是疑點。胡靜親口說的,她看到鍾俊殺了夏河。如果這是情殺,怎麽都解釋不過去。現在鍾俊已經是在逃的殺人犯,胡靜也被抓了,這奸夫淫婦謀殺親夫,沒有任何好處啊……他們以後難道還能在一起嗎?”


    “也許,是驚慌失措呢?”


    燕飛揚沉吟著說道。


    他們倆如今是在完全客觀的立場上來分析這個案子,自然頭頭是道,“算無遺策”,但當事人絕對不可能如此冷靜。尤其是殺人案。所以暈頭轉向出昏招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衛無雙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和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認定就是胡靜夥同奸夫殺了自己男人。”


    燕飛揚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衛無雙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說說你的理由吧。”


    衛無雙說道:“我的理由很簡單,我和胡靜打過交道,我相信她不是殺人犯。她也許對自己老公不是那麽忠誠,但決不至於殺了夏河。”


    燕飛揚有點哭笑不得:“哎,衛警官,這像個刑警說的話嗎?”


    衛無雙瞪眼道:“怎麽不像了?刑警首先也是人,有著人的情感。查案子,很多時候其實是要憑直覺的。單純憑技術手段,很多案子你連門都摸不著。”


    這一點,燕飛揚倒是不反駁,他的直覺就極其敏銳。


    “哪,這是胡靜的照片。”


    衛無雙打開抽屜,拿出一本卷宗,從中取出兩張照片,遞給燕飛揚。


    燕飛揚吃了一驚,說道:“你把卷宗帶回家了?”


    燕飛揚不是警察,見識卻絕對比尋常的高中生要多得多,知道衛無雙這麽做,絕對是大大的違紀。搞不好就要被重重處分的。


    衛無雙撇了撇嘴,說道:“你擔心的還真多……現在這案子早就由支隊接手了,卷宗都在重案大隊那邊收著,我哪裏拿得到?這是我自己收集的卷宗!”


    既然衛無雙覺得胡靜冤枉,想要為她脫罪,那全麵收集本案的資料就很說得過去了。


    第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一男一女兩個成年人和兩名女孩,大的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小的隻有五六歲大小。


    燕飛揚知道,這就是夏河與胡靜的家庭了。


    從照片上看,胡靜身材比較高大,在女性之中,算是“很大隻”,**,嘴巴闊大。不過衣著妝扮很土氣,人看上去也十分的老實本分,實在想象不到這樣的女人居然會紅杏出牆,甚至奸夫還殺了親夫。


    再看夏河,與胡靜是極其鮮明的對比。這位受害者十分瘦削,如同竹竿也似,非常顯老,帶著明顯的病容。從雙方的身材來看,兩口子如果打架,夏河未必打得贏胡靜。


    另一張照片,是胡靜的單人照,益發顯得這女人十分壯碩。


    燕飛揚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一直都在關注他神情的衛無雙頓時就來了勁頭,湊過來說道:“怎麽,有什麽發現?”


    “你說得沒錯,胡靜確實不像是會殺自己丈夫的人。”


    燕飛揚沉吟著說道,眼神一直落在胡靜的照片上。雖然隻是一張照片,卻也能看出些端倪,從相術上來看,胡靜不是殺人者。


    當然,單單看照片不是很準,看相必須看到真人才行。


    因為真正懂得看相的行家,不但要看麵相,還要看手相,身相,骨相;不但要看外相,還要看內相。多種相理綜合一起,才能得出比較準確的結論。


    “對啊,我就說嘛!”


    衛無雙重重一拍自己的大腿,叫道。


    “胡靜那麽老實的人,殺隻雞還行,你讓她殺人,她哪有那樣的膽量?”


    燕飛揚隨即又拿起那張全家福,說道:“夏河的屍檢報告,有嗎?”


    衛無雙就很詫異,說道:“你要看屍檢報告做什麽?”


    夏河就是被掐死的,這一點明明白白,殆無疑問。


    “他好像有病。”


    燕飛揚指了指照片。


    “這張全家福,什麽時候拍的?”


    “就在一個多月前,他家大女兒滿十三歲生日,一起拍的,沒想到成了絕唱。”


    “夏河身體不好,會不會是胡靜紅杏出牆的原因?”


    燕飛揚也開始進入狀態,一些尋常高中生說出來會臉紅耳赤的話語,他絲毫也不忌諱。


    “不是。夏河身體是不好,但胡靜說了,並不影響到那方麵的功能。鍾俊出現之前,她跟夏河的夫妻感情還算一般,後來是鍾俊主動引誘她,她又不善於拒絕,這才糊裏糊塗和鍾俊發生了婚外情。”


    燕飛揚微微頷首。


    “胡靜還交代了一個情況……她說,鍾俊一直都在問她,夏河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收藏品。”


    燕飛揚頓時精神一振,說道:“哦?什麽叫特別的收藏品?有個大致範圍嗎?”


    “沒有。鍾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那個東西一定會很特別,一眼就能看得出來,與眾不同。至於到底怎麽與眾不同法,鍾俊也說不清楚。”


    “所以,這也是你懷疑的理由之一?”


    衛無雙很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對,如果胡靜沒有撒謊的話,這個案子,就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為財殺人。夏河有一個藏品很特別,所以才引起了鍾俊的覬覦。他接近胡靜,甚至引誘胡靜,不是因為看上了胡靜本人,而是為了得到夏河那個藏品。”


    “根據胡靜和水塘街其他人的描述,鍾俊長得是很帥氣的,而且比胡靜年輕。如果不是有所圖謀,他和胡靜實在有些不般配。要說為情殺人,我認為說不過去。”


    “到底是什麽藏品?在哪裏呢?鍾俊得到了沒有?”


    燕飛揚一疊聲問道。


    “不知道。這個人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我們隻能根據其他人的描述,為他畫像。”


    說著,衛無雙又從卷宗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燕飛揚。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男子,大約三十歲左右,因為是素描翻拍,具體年齡無法判斷。倒是棱角分明,儀表堂堂。和土裏土氣的胡靜,實在不搭。


    正常情況下,鍾俊完全可以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要說這樣一個男人會為了胡靜,鋌而走險去殺人,真是有點令人難以置信。


    “你想讓我怎麽幫忙?”


    良久,燕飛揚將鍾俊的照片放下,望著衛無雙,問道。


    “找到鍾俊。”


    衛無雙直截了當地說道。


    “隻要抓到了他,就能真相大白,還胡靜一個公道。”


    燕飛揚不由得苦笑起來,說道:“無雙姐,你還真是瞧得起我啊。”


    “哎,別給我找理由啊,你當初能夠憑空找到蕭觀,現在就能找到鍾俊。”


    衛無雙理直氣壯地說道。


    燕飛揚就暈了一下:“這是兩碼事好嗎?”


    “怎麽是兩碼事?不都是找人嗎?我知道你很特別,你有些奇怪的本事,既然這樣,你就得幫助別人。胡靜是兩個孩子的媽媽,這個案子坐實了,就算不槍斃她,也得在牢裏關個一二十年。真要是冤枉了她,你於心何忍?她的兩個孩子怎麽辦?”


    衛無雙正氣凜然地說道。


    “沒那麽簡單。”


    燕飛揚還是不住搖頭。


    “能不能找到人,是有很多先決條件的。上次能順利找到蕭觀,那是因為我和蕭瀟很熟,蕭瀟和蕭觀是親姐弟,又有蕭觀的牙齒,而且範圍很窄,就在衛周,所以才能找得到。現在這個鍾俊,我連他的麵都沒見過,任何線索都沒有,讓我上那找去?況且,他犯的殺人案,難道還會待在衛周嗎?早不知跑哪去了!”


    “我不管,你到底幫不幫?”


    衛無雙火了,怒氣衝衝地說道,狠狠地盯住了燕飛揚。


    衛警官就是這麽不講理的,你要怎麽著吧!


    不過哥們之間,不就是這麽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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