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勢’?誰?我嗎?”眉宇間掛起愕色的青登,下意識地將腦袋一偏,讓自己的耳朵離得周助更近一些。


    “橘君,剛才你和那個新妻寬戰鬥時,放出‘勢’了哦。”站在青登側麵的衝田,將周助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又複述了一遍。


    緊接著,衝田將剛剛在賽場上所發生到的,但青登本人卻沒有意識到的那一幕幕,言簡意賅地跟青登概述了一遍。


    剛剛,絕大部分的看客們隻看到了青登一擊命中新妻寬腦袋的那一劍。


    但對於像周助、衝田他們這樣的在已武道一途上有了一定成就的劍士們來說,他們則是看到了相比起青登的那一擊還要更能令他們感到震驚的東西。


    因為很微弱,再加上隻出現了一瞬間的緣故,占了觀武席上所有看客們中絕大多數的不懂武道裏各種門門道道的普通人和劍術未到一定水平的劍士們,都沒有察覺到——青登剛才究竟都在無意識間做了一件多麽不得了的事。


    就在青登衝向新妻寬,就在青登出劍的前一刹那,青登的身上逸散出了無形的氣場。


    對於這無形的氣場,武道中人有著專有的名詞:勢!


    青登所釋放出的那些“氣場”,正是“勢”!


    雖然很微弱,但那的的確確是隻有極小一部分的幸運兒才能有幸觸及到的武道一途中的高階領域:“勢”!


    絕大多數人都是隻驚歎於青登連挑“三英傑”、勢如破竹地奪下本次大賽桂冠的壯舉。


    隻有周助、衝田他們這些懂行的人才知道——和釋放出“勢”相比,什麽連挑“三英傑”,這點小成就,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青登所放出的這“勢”很微弱、即便僅持續了一瞬間就消失了,但這也足以驚世駭俗!


    因為青登從正式開始學劍算起……滿打滿算也才4個月不到啊!


    4個月不到的時間,從劍術小白成為能夠釋放出“勢”的劍士……如此事跡,不論是用何種形容詞來進行形容,都相形見拙了。


    此時此刻,就數周助的表情最是複雜。


    我前天晚上才剛跟你科普“勢”的概念,你今天就能放出“勢”了?!


    在聽衝田概述他剛剛都做了些什麽時,青登越聽便越是難以止住源源不斷地從他雙頰上冒出的驚愕之色。


    ——我剛才……放出了“勢”?


    青登努力回憶剛剛和新妻寬一劍決勝負的那一幕幕景象。


    他當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有放出什麽“勢”。


    但青登卻記得很清楚——他那時有在新妻寬的身上看到當初在“雪夜亂戰”上所看到的那些“氣流”!


    這些無形無色的“氣流”到底是什麽東西?青登直到現在都沒有個頭緒。


    但有一點是青登他很清楚的:這些“氣流”……有著類似於“指引”一般的功能!


    在3個月前的那場“雪夜亂戰”中,於敵群間看到了“氣流”後,青登忽然變得能夠清楚地辨認敵方和己方誰的實力較弱較強,辨清何人才是敵方的領袖人物、中心人物。


    得益於此,青登當時才能如此順利地和齋藤一起在敵群中左衝右突——因為他看得出來哪個地方是敵群最薄弱的地方。


    而在剛才的和新妻寬的戰鬥裏,從新妻寬的身上看到“氣流”後的下一瞬,一個想法於青登的腦海裏忽地一閃而過:應該將劍抬得更上一點點!


    在腦海中冒出了此等想法後,青登的身體遵循了他的這一意誌下意識地動起來,微調了揮劍的角度。


    隨後發生的事實證明——這決定將劍微微上抬的臨時決意,正確至極。


    將劍身上調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小幅度後,劍尖在半空中以一個極完美的角度擦到新妻寬的劍,令新妻寬的劍路歪斜,擋開了新妻寬的攻擊。


    如果那個時候,青登他沒有對劍身的角度進行微調的話,可就沒法那麽完美地格開新妻寬的劍了。


    現在細細想來,青登覺得自己那時之所以會突然想到要調整劍身的角度,應該也是忽然從新妻寬的身上看到的這些“氣流”所起的作用——這“氣流”指引著他該如何揮劍才能更好地擋開新妻寬的攻擊並砍中新妻寬!


    青登將衝田所告知的從他身上感應到“勢”的時間,和自己從新妻寬的身上看到“氣流”的時間一套——他驚訝地發現二者的時間竟相當地吻合……


    ——在我從新妻寬的身上看到了“氣流”的同一瞬間,我釋放出了“勢”嗎……


    ——這二者難道有什麽聯係嗎?


    青登抿起嘴唇,細細思索——然後怎麽想也想出個所以然來。


    青登他連自己是為什麽會突然從新妻寬的身上看到“氣流”都沒搞明白。


    他感覺這“氣流”的出現,好像一點可循的規律也沒有。之前的“雪夜亂戰”也是冷不丁地就出現了。


    “真奇怪啊……”這個時候,一旁的近藤叉腰皺眉道,“橘君你應該還遠遠沒到能夠釋放出‘勢’的實力水平才對啊……”


    煉“勢”有多困難?


    就這麽說吧——近藤、衝田他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煉出“勢”。


    全試衛館上下,隻有周助一人有著“勢”,近藤、土方、衝田等人現在還仍在這個領域上艱苦摸索。


    別說是試衛館了,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武館和小千葉劍館,目前也隻有千葉定吉、千葉榮次郎和千葉道三郎他們3人成功煉出了“勢”。


    同樣生長於劍術基因如此發達的千葉家族裏的千葉多門四郎還有千葉重太郎、佐那子兩兄妹,都還遠沒能觸及到這個領域。


    煉“勢”之所以那麽困難,其主要原因便是它不像劍技那樣,有著一個係統性的訓練方法。


    能否煉出“勢”,純看你的實力、天賦以及機遇。


    身體都還沒動,僅僅一瞪眼,就釋放出能將敵手震懾得心驚膽顫的“勢”……多少劍士對此境界夢寐以求?


    然而數不勝數的劍士,終其一生也沒達到這個境界——隻將自己的眼神給練得更凶惡了一些。


    “嗯……”周助抬起手摸著光溜溜的下巴,他的眉頭也像近藤那樣蹙著,“這可能是因為橘君在煉‘勢’上有著突出的天賦吧……”


    站在近藤身後的土方,此時揚起視線看了看現在都緊皺眉頭的周助、近藤父子倆,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然後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行了,這些武學上的事情,留到之後再慢慢討論吧。”


    “我們現在,先來好好地為我們的冠軍慶祝吧!”


    土方的俊臉上噙著抹淡淡的笑意,緩步走到青登的身邊,伸出右臂用力地攬住了青登的肩膀:“橘,恭喜你了!今日過後,你在江戶的名聲將變得更加響亮了!”


    近藤一愣,看了看眼前的青登,接著又看了看現在正對青登連道“恭喜”的土方,原本正皺著的眉頭緩緩鬆開,一絲淡淡的笑意攀上嘴角。


    “嗯……說得也是啊!現在確實不是在這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啊!橘君,恭喜你取得了此次大賽的優勝!”


    ……


    ……


    看著不遠處那現在正被衝田他們所簇擁,被衝田他們的恭喜聲所包圍的青登,千葉重太郎右嘴角抽了抽,然後轉過頭,對正和他抵肩而立的妹妹佐那子發出幾聲自嘲的低笑聲:


    “佐那子,咱們兄妹倆這2天對橘君的評價,就沒準確過啊……”


    “沒想到……橘君他還真就超越了榮兄他1年煉出‘勢’的記錄。”


    聽到兄長的這句感慨,佐那子的臉上頓時掛起了一抹窘迫。


    (從開始習劍,再到初次放出自己的‘勢’,二堂兄他僅用了1年出頭的時間——不論別的,光是這一點,我覺得就足以讓橘君他望其項背)


    回憶著自己昨夜信誓旦旦地對家人們所說的這段話……佐那子感覺自己的雙頰不受控製地因尷尬和難堪而微微發燙、發紅著。


    這朵性子高冷、平日裏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冷豔模樣的高嶺之花,竟然還有因窘迫、尷尬而雙頰泛紅的一天……隻可惜此時隻有正站於佐那子身旁的千葉重太郎,留意到了這副極具反差感的稀有美景啊。


    於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家妹妹這副神情變化的千葉重太郎嘴一咧,對佐那子調侃道:


    “佐那子,幸好昨夜聽到你那些話的人,就隻有我和父親啊。要不然你丟臉丟大了。”


    千葉重太郎的這句調侃,讓佐那子臉上的窘迫之色更濃鬱了一些,飛上她雙頰的那抹緋色也更鮮豔了幾分。


    連做兩個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稍稍恢複了些鎮定後,佐那子將美目一斜,用淩厲的視線狠狠地剮了千葉重太郎一眼,接著以不悅的語氣朝她兄長冷冷地“哼”了一聲。


    千葉重太郎知道佐那子的臉皮一向很薄,對她的調侃得適可而止,若是調侃過頭了,可真會惹佐那子她生氣。


    於是乎,千葉重太郎適時地縮了縮脖頸、閉上了嘴。


    順利地用眼神與那句冷冷的“哼”聲警告了兄長一番後,佐那子將視線從千葉重太郎的身上收回。


    而在收回視線的過程中……她的視線不可避免地從前方那現在仍被眾人所簇擁著的青登身上掃過,那才剛壓製下去的窘迫之色旋即又從佐那子的雙頰上冒起。


    昨日才說橘君他的天賦超不過千葉榮次郎,結果橘君今日就創下了令佐那子心中的震驚之情直到現在都沒有徹底的驚人成就:練劍不過4個月,就放出了自己的“勢”!


    這比千葉榮次郎的記錄,還快上了近8個月!


    他和兄長修煉劍術至今,可還是連“勢”的影子都沒見著啊……


    佐那子現在對於青登,有種很奇特的……憤懣感。


    這個男人,竟連續2天讓她因錯判了其實力和天賦而丟了大臉!


    這讓自尊心很高、臉皮很薄的佐那子,著實是感到了一種異樣的羞恥。


    佐那子忍不住地朝青登揚去摻著幾分幽怨之色的視線。


    但,就在這時!


    就在佐那子剛以幽怨的眼神看著青登,佐那子神情猛地一怔,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正微笑著接受眾人的賀喜的青登……一段在佐那子腦海深處塵封已久的一段記憶畫麵,忽地冒出並在佐那子的眼前閃過。


    3年前,某個名叫阪本龍馬的男人,也是在一場盛大的劍術大賽上,靠著高強的實力一路斬關折將,奪得了大賽的優勝。


    在取得榮耀的優勝冠冕後,那人也是像現在的青登這樣,被慶賀他奪得冠軍的眾人給緊緊包圍著……那時,佐那子她也是雀躍地簇擁到那人身旁的一員……


    明明青登和那人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但此時此刻,佐那子眼前青登的身影,和她記憶中的那人的身影,竟神奇地重合在了一起……


    相較而言,青登身上的光芒貌似比那人還要更耀眼一些——畢竟那人可沒有青登那麽誇張的天賦。


    “真像啊……”佐那子不由自主地用隻有她才能聽清的音量呢喃道。


    緊接著,佐那子看向青登的眼神裏,那幾分淡淡的幽怨緩緩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在眼中情緒出現變化的同時,一抹落寞浮上了佐那子好看的眉宇間


    ……


    ……


    自青登從“貴賓台”那兒回來到現在,千葉榮次郎就一直都用一種古怪的視線掃視青登。


    半晌之後,他嘴裏輕聲嘟囔道:


    “橘君的這個‘勢’……是我的錯覺嗎……”


    麵無表情的千葉榮次郎嘴唇微抿,眼瞳裏不斷閃爍著思考的神采。


    ……


    ……


    觀武席的另一邊——


    “位之桃井”桃井春藏這個帥大叔,遙望了眼青登和試衛館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後,露出感慨萬千的苦笑:


    “看樣子,下一個千葉榮次郎……不,說不定能夠超越千葉榮次郎的劍士要誕生了啊……”


    以自言自語的口吻留下這句感慨後,桃井春藏將雙手朝身後一背,領著他士學館的弟子們快步離開了觀武席。


    像“力之齋藤”、“位之桃井”他們這種級別的劍豪,自然都是有感知到青登剛才在賽場上所釋放的“勢”。


    幾乎所有感知到青登剛才所放出的“勢”的劍士們,現在都有了一個基本相同的共識——繼千葉榮次郎之後,江戶終於是又出了一個並肩千葉榮次郎,甚至有望超越千葉榮次郎的絕世天才!


    對此,有人羨慕有人妒,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不論是對青登這位新冒出來的璀璨新星抱有何種感情的人,經此大賽後都毋庸置疑地已深深記住了“橘青登”這個名字!


    練兵館的席位上,“力之齋藤”齋藤彌九郎朝正仍呆坐在座位上的新妻寬寬慰道:


    “新妻君,打起精神來。”


    “武道一途,本就是要曆經諸多挫折和磨難才能強大起來。”


    “你今天已經做得夠棒的了,表現遠超我的預期。”


    “走吧,該回去了。以此次的落敗為食糧,日後加倍努力地精進自身吧。”


    說罷,齋藤彌九郎伸出手拍了拍新妻寬的肩膀。


    而就在齋藤彌九郎的手掌觸碰到新妻寬的肩頭之時,齋藤彌九郎的臉色霎時一變。


    “嗯?”齋藤彌九郎連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摸新妻寬的額頭——齋藤彌九郎感覺自己摸的不是人的額頭,而是一塊燒紅了的磚……


    “新妻君,你怎麽發那麽高的燒?”


    “唔……”新妻寬費力地睜圓雙眼,嘴唇翕動,像是想說些什麽。


    然而他說出口的,卻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碎語。


    看到新妻寬燒得連話都說不清了,齋藤彌九郎連忙朝站在他周圍的弟子們喊道:


    “快!帶新妻君去仁醫堂!”


    仁醫堂——江戶的一座著名醫院。


    開設這間醫院的夫婦:北方仁和立花咲皆是聲名遠播、醫術極高明的醫生。


    在齋藤彌九郎的指示下,6名練兵館的學徒手忙腳亂地將新妻寬扶起,齋藤彌九郎親自帶隊,與眾弟子們一起急匆匆地帶著意識都已經恍惚的新妻寬擠開周圍的人流,向仁醫館奔去……


    ……


    ……


    隨著看客們的逐漸離去,原本熱鬧至極的賽場漸漸變得冷清寥落。


    僅僅20分鍾都不到的時間,原本座無隙地的觀武席,便隻剩下寥寥數人仍留在原位。


    羅刹和那名矮挫中年人便是這寥寥數人裏的其二。


    “哈哈哈……真是一場驚喜迭出的比賽啊。”


    羅刹仰起頭,發出滿足的笑聲。


    “你之後幫我留意那個新妻寬。”羅刹對那名矮挫中年人說,“看看他能否挺過‘無念藥’的副作用。”


    “若是他不能挺過去的話便罷。”


    “若是他挺過去了,則記錄他挺過副作用所需的時間,這也是寶貴的試驗資料。”


    “是。”矮挫中年人用力地點了點頭。


    “還有——”羅刹接著往下說,“如果新妻寬真的成功挺過‘無念藥’的副作用,活了下來,那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羅刹視線一轉,看向前方那已經沒有劍士再在上麵比鬥的賽場。


    “本來隻想把他充作解悶、娛樂,順便也替我們收集一下‘無念丸’的試驗資料的玩具。”


    “但我現在改主意了。”


    “這個新妻寬……倒也有那麽幾分值得將他收為部下的價值。”


    矮挫中年人挑了挑眉:“羅刹大人,您這是想要招攬那個新妻寬嗎?”


    “是啊。”羅刹輕笑了幾聲,大大方方地承認道,“這種願意為了勝利而不惜吃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藥丸,同時也有著尚算可以的劍術天賦和實力的人……若是培養好了,未必不能成為可堪一用的部下啊。”


    “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啊,對於那些值得招攬的人才,一向是來者不拒。”


    “總而言之,你按我說的做就好了。都記清楚我剛才所說的這些吩咐了嗎?”


    “是。”矮挫中年人連忙用力點頭,“都記明白了。”


    羅刹輕輕頷首,然後將視線又一轉,看向東北方。


    東北方……這是青登及試衛館一行人剛才離開的方向。


    剛才,在青登放出“勢”時,羅刹也是於第一時間感知到並為此而露出愕然之色的那一小撮人裏的一員。


    隻見羅刹他用深邃的眼神,直盯著青登與試衛館一行人剛才離開的方向。


    半晌後,他對矮挫中年人再次開口:


    “……等待會回去之後,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幫忙去告訴清水榮一:橘隆之所欠的那筆賭債,今後一筆勾銷。”


    “並且從此以後,‘清水一族’要主動、積極地跟橘青登交流、示好。”


    清水榮一——即青登他們家目前仍欠其500多兩金賭債的江戶勢力最大的雅庫紮集團:“清水一族”的首領。


    羅刹的話音剛落,矮挫中年人便立即忍不住地麵露驚訝:“不需要再讓橘青登償還他父親橘隆之所欠的那筆賭債了嗎?可……”


    矮挫中年人的話還沒說完,羅刹便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頭:


    “橘青登這種級別的人才,不論如何都不能錯過了。”


    “我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將橘青登召入我等麾下!”


    “之前讓榮一他暫停了對青登的收債,本是計劃著等我在水戶藩那邊忙完並回到江戶之後再將‘收債隊’重啟,屆時便可以偽裝身份跟著‘收債隊’一起去瞧瞧橘青登長啥模樣。”


    “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和新妻寬那種白身不同,要招攬橘青登這種要名聲有名聲,要官身有官身的人,得一步步地來。”


    “先從獲取他的好感開始,與橘青登發展出良好關係了,再徐徐圖之。”


    “所以那筆無足輕重的賭債,就不要再收了,反正也不過是小錢而已。”


    “為了這筆小錢而影響到對橘青登的招攬,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話說到這,羅刹忽地像是回想起了什麽似的,表情一頓,話音也跟著一頓。


    就這麽突然沉默片刻後,羅刹嘴唇一抿,發出幽幽的低笑聲。


    “仔細一想……我和他們橘家還真是非常有緣呢……”


    羅刹一邊嘟囔著,一邊抬起右手,分開上身和服的衣襟,露出了自己的鎖骨。


    隻見羅刹右鎖骨的下方,有著一道3寸長的淺顯刀疤。


    羅刹用手指輕撫著這條疤痕,臉上浮現出追憶的神采與淡淡的撼色。


    “橘隆之啊……你當初若是願意加入我等就好了……”


    “我直到現在,都在為當時不得不殺了你而感到惋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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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用來為後續劇情做鋪墊的章節,果然很難寫啊!(摔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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