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是去找地精了?”齊宣帝被氣樂了。


    韓懷瑾一臉的無辜:“不是去找地精……東北那邊現在亂糟糟的,六王叔去做什麽?總不能是湊熱鬧吧!”


    齊宣帝冷笑:“湊熱鬧?這場亂子說不定就是他挑起來的!”


    齊宣帝想起來了,他二哥趣的那門好妻子,是韓閬他娘進宮之前的手帕交,這門親事,還是韓閬他娘促成的呢!


    他之前沒想到這一茬,韓懷瑾一提點,他就想起來了,氣得不行的同時,又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肅州突然說反就反了!韓閬是要來搶這屬於他的皇位了!


    齊宣帝氣得臉色煞白。


    韓懷瑾也臉色煞白,是驚嚇過度,他慌張道:“怎麽會跟六王叔有關係?六王叔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王叔行事乖張,若不是皇上護著……”


    他越說齊宣帝越生氣,尤其是說到後麵,齊宣帝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罵道:“這麽多年朕就是養了一個白眼狼!”


    韓懷瑾動了動嘴唇,似乎被嚇到了,不敢說話了。


    齊宣帝罵完之後還不忘再次跟韓懷瑾確認:“老六真的是去了東*******懷瑾點了點頭。


    “白眼狼!”齊宣帝咳嗽著再罵了一句。


    他猛地扭頭看向韓懷瑾:“你,帶羽林軍出宮,給朕圍了錦王府,王府的宮人們讓刑部去審,一定要審出韓閬的動向!”


    韓懷瑾答應著去了,齊宣帝這才讓宮人們進來揉自己的額頭……他頭疼得很。


    韓懷瑾覺得這是個讓韓閬再也無法翻身的好機會,早就想拔掉眼中刺的齊宣帝同樣是這麽覺得的。


    於是等尚奚舟聽說自家妹妹的意思再次去錦王府打探的時候,就發現錦王府已經被官兵們圍起來了,王府內的管家下人們被人拿著鞭子魚貫趕著上了牛車。


    出事了?!


    尚奚舟大驚失色,卻知道現在不是慌張的時候……因為時間已經快到宵禁,所以並沒有百姓在這裏圍觀,尚奚舟找不到可以打聽的對象,隻好把自己隱藏起來,盯著錦王府的大門。


    最後一個王府下人被押了出來,官兵們關上王府大門,貼上了封條。尚奚舟在那些人中看到了誌得意滿的韓懷瑾。


    尚奚舟臉色一變,他終於明白自家妹妹之前為什麽會那麽著急的要他來打聽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韓懷瑾帶著人走了,卻留了人在錦王府周圍守著,留下來的那些人不說話交談,也不與人搭訕,尚奚舟怕打草驚蛇,趕緊回了家。


    尚宛妗一直在迎霜院等著哥哥回來,她一見尚奚舟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好。


    尚奚舟拉著尚宛妗進了屋,吩咐錦書在外麵守著,然後才壓低了聲音,對尚宛妗道:“錦王爺怕是出事情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尚宛妗心裏著急,連忙問道。


    尚奚舟就把自己在錦王府外麵看到的情形都說了,然後皺著眉頭:“我要去見老師嗎?”


    他說的是韓閬給他找的那位先生,很有些大才,也算是韓閬的人,這個時候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多一個人商量怎麽辦總會好一些。


    “如今已經宵禁了,咱們跟錦王爺走得近,王府有官兵守著,咱們未必沒有。你這個時候去找老師,不是明擺著給人家把柄麽!”尚宛妗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這才能夠讓她冷靜。


    “我們不能亂。”尚宛妗對尚奚舟道。


    尚奚舟也不想亂,可錦王府都被官兵占了,總不能幹守著。


    他提議:“不如讓韓七給長公主送個信去?”


    “不行,韓七不會走的。”尚宛妗搖了搖頭,“一來是這件事跟我們也有牽扯,韓七奉命保護我的安慰,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尚家,二來是如今這種情況,他也進不了宮,酈陽在宮裏。”


    尚奚舟想了想,又道:“你趕緊收拾東西,我讓人連夜送你出城?”


    “逃了不久給人把柄了麽!”尚宛妗還是搖頭,她想了想,跟尚奚舟分析,“現在還不到情況最糟的時候,兩種可能,一是王爺已經去了肅州,那麽錦王府怎樣,都跟他沒有關係。二是王爺沒有離開錦都城,這都是他在算計韓懷瑾。”


    尚奚舟聞言愣了一下。


    尚宛妗道:“明日宮裏會傳我進去問話,或者是皇後,或者是貴妃,或者是太後……刑部和大理寺可能也要找哥哥。”


    尚奚舟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你想扛過去?”


    尚宛妗點點頭:“我選擇相信第二種可能。”


    尚奚舟抬腳就要往外走:“我去把韓七找來問問!”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韓閬不應該把他們兄妹二人也蒙在鼓裏才是。


    尚宛妗拉住了他:“韓七他不知道的,他若是知道,之前就已經說了。”


    韓閬讓韓七聽自己的,那麽韓七對她便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韓閬不想讓她知道的,或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韓七也不可能知道。


    “你就這麽篤定!”尚奚舟語氣拔高,有些怒意,他覺得自己妹妹因為做了那個夢,就自持了解夢中人,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吼完了之後他才看到自家妹妹有些顫抖的手,頓時後悔得不行……他的妹妹,不是不怕的啊!


    尚宛妗兀自強忍著心裏的不確定,道:“哥哥,我們選第二種好不好?”


    尚奚舟沉著臉沒有說話。


    尚宛妗終於忍不住了:“如果韓閬他真的去了肅州,這就是一個死局,我們兄妹二人沒有生路可以走了!”


    韓閬若是人已經在肅州,留在錦都城的,那都是他的棄子。


    棄子就跟廢棋一樣,有什麽生路可以走?


    尚奚舟終於鬆了口,上前把尚宛妗抱到自己懷裏,放柔了聲音:“好,都聽你的,你怎麽說,哥哥就怎麽做……元娘,不怕,還有哥哥在呢!”


    韓懷瑾把人送去刑部之後,就親自看著人審問。審出來的結果,他雖然不十分滿意,卻也沒有太失望。


    他立即進了宮……雖然這個時候宮門已經下了鎖,可今日領著羽林軍出宮之前,齊宣帝給了他一塊隨意出入的腰牌。


    齊宣帝還沒有入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睡不著。


    韓懷瑾跟他稟報:“刑部的人已經審問過了,大家都說六叔好幾天沒有回王府了,說是出了城,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去肅州的事情自然要掩人耳目了!”齊宣帝格外生氣,然後想起對付那些亂臣賊子的法子,都是拿他們家人開刀的,他也想綁了韓閬的家人,威脅他,可仔細一琢磨,才想起除了他們這些兄弟子侄,韓閬沒有妻兒姬妾,沒有至交好友,甚至連勉強可以算在十族裏麵的先生都沒有。


    他已經早就想著要謀反了,所以才這麽多年都沒有娶親!齊宣帝充滿惡意的想。


    然後他想起了宮裏的那些傳言來,道:“朕讓迎妃明日把尚家那個小姐叫進宮來問話,若是可以,就住一段日子,至於那個尚奚舟,你也帶到刑部去好好問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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