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回到尚家,尚奚舟已經到家許久了。


    尚奚舟問尚宛妗今日出去玩得怎麽樣,尚宛妗琢磨了許久,到底把星機老人的事情說了。


    然後道:“哥哥,你有沒有認識的人能夠跟世子府搭上線?我受過老前輩的恩惠,如今他求到我麵前來了,總不能置之不理。”


    “且不提你受過的恩惠,長邪上師與咱們相識許久,既然知道他有難,便不可能當作不知道。”尚奚舟皺了皺眉,然後道,“若說能跟世子府搭上線的,咱們倒是認識一個人。”


    “你說錦王爺?”尚宛妗猜了一下。


    尚奚舟點了點頭:“他們本就是叔侄,又走得近,請他幫忙是最為合適的。”


    “可他們最近似乎鬧翻了,我之前提過一次淩王世子,錦王爺很不高興。”若不是因為這個,尚宛妗今日就會找機會跟韓閬打聽了。


    尚奚舟歎了口氣:“若是不找錦王爺,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兄妹二人都沉默了下來。


    尚奚舟見妹妹情緒低落,想了想,道:“現在沒有能跟世子府搭上線的人,過兩日未必就沒有。等我在五城兵馬司上了任,那麽多同僚,總有能夠說上話的人。”


    尚宛妗抿了抿嘴:“可是這種事情怎麽好透露給別人知道,老前輩可是已經’死了’的人,如今若是讓人知道他死而複生,那可是欺君之罪!”


    尚奚舟道:“自然不會這麽直白的去問人家。”


    左右沒有其他的法子,尚宛妗也隻好作罷,應了下來。


    因為第二天是尚奚舟上任的日子,尚宛妗有些操心,便帶著錦書,親自給他選了明日要穿的衣裳和配飾,這才回了自己房間休息。


    等到第二日,尚宛妗早早的醒了來,聽到外麵有錦書的聲音,便把人叫了進來問時辰,然後才知道尚奚舟剛出了門。


    錦書笑道:“小姐別發愁了,給你說個有趣的事情。”


    尚宛妗靠在軟枕上,把錦衾拉上來連下巴一起蓋住,隻露著一張小臉在外麵,顯然是不想起床了。她就這麽歪著問道:“什麽有趣的事情?”


    錦書道:“雀兒一大早來過了,給咱們送了消息來,說是二小姐一大早就被皇後娘娘叫進了宮。”


    尚宛妗吃了一驚:“這麽早?這會子早朝的百官還沒下朝吧?”


    錦書點頭:“一大早就派了人來接呢……皇後娘娘自然不用起這麽早的,應當是昨晚就已經吩咐好了的。武威侯夫人到底是皇後娘娘的手帕交,打小的交情呢,二小姐害得武威侯夫人丟了孩子,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明著不好欺負一個小娘子,卻有的是發自搓磨二小姐。”


    原來是要給自己的朋友討公道!尚宛妗恍然大悟,然後失笑:“皇後娘娘把人叫進宮,最好是別讓皇上給遇見了,不然到時候又是一場鬧子。”


    上一世尚宛儀也是差點兒進了宮,當時她剛被嫁給陸展沉做繼室,齊宣帝在花朝節的時候看到了尚宛儀,尚宛儀生得嬌弱如蓮,說話又是細聲細氣的斯文,便入了齊宣帝的眼。齊宣帝都已經接見了尚知章,後來因為迎妃和她宮裏的宮女接連診出喜脈,齊宣帝不好傷了她們的心,這才歇了接尚宛儀進宮的心思。


    如今迎妃和她宮女肚子裏的孩子還要等一年多才來呢!


    錦書笑著端了杯****給尚宛妗潤嗓子,道:“就算有鬧子,那也鬧不到咱們府上來,如今咱們可跟她們沒有一絲半點兒關係了。”


    主仆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尚宛妗才讓錦書伺候自己起身。


    錦書一邊擰了熱帕子遞給尚宛妗擦臉,一邊道:“這會子才秋涼,小姐就已經想賴在床上了,等冬天了可怎麽辦?”


    “冬天裏有炭啊!”尚宛妗絲毫不擔心。


    錦書失笑。


    然後就見澍香進來了,她帶了一身秋天白霧的寒氣,錦書便道:“你快站在珠簾外麵不要進來,小姐嫌冷呢!”


    澍香一隻腳已經跨進來了,整個人愣在那裏有些茫然:“這什麽時節,暑氣才過去沒多少日子呢,怎麽就冷了……小姐別是染了風寒吧?婢子聽說那君眉山山頂很是凍人。”


    尚宛妗被逗樂了,捶了錦書手臂兩下:“別聽你錦書姐姐胡說,進來吧,你一臉急色,有什麽事情嗎?”


    澍香這才進了內室,她手裏還拿著一枝菊花和一把剪子,之前應當是正在剪花兒插花瓶裏麵。


    澍香道:“有位韓七,說是要見小姐。”


    韓七便是昨日韓九說的被錦王派來跟著尚宛妗保護的那個暗衛。倒不用亦步亦趨的跟著,平日裏尚宛妗在家,他便如家丁一般吃住在尚家,等尚宛妗出門時,他才或明或暗的跟著保護。


    因為還有一些交接工作,所以昨日傍晚,韓七並沒有跟著一起來尚家,而是回了一趟錦王府。


    應當是來報道的。尚宛妗心裏想。


    然後道:“你把人帶到花廳去,問人用了早膳沒有,若是沒用,就從廚房端點吃的過去,若是用過了,就上茶水點心,我收拾好了便過去。”


    澍香笑嘻嘻的答應著去了,她不知道韓七以後就跟著尚宛妗了的事情,心裏還在嘀咕,那麽普通的一個人,又沒有說是什麽身份,自家小姐怎麽就讓她這般上心點招待了。


    過了會子,尚宛妗聽到澍香來回稟,說給韓七上了一碗雞湯麵,便沒有立即過去,而是自己也用了早膳,才慢悠悠的朝花廳走。


    等尚宛妗到花廳的時候,韓七已經在喝茶了。


    見尚宛妗進來,韓七二話不說就跪下來請安,倒把尚宛妗和錦書嚇一跳……昨日隻見了韓七趕車,倒不知道他是這般耿直的一個漢子。


    尚宛妗忙把人讓了起來,然後道:“我也不知道你們爺是怎麽吩咐你的,你隻管按照你家爺的吩咐做,若是在尚府吃住等各方麵有不方便的地方,抑或是是有別的需要,或者跟我說,或者跟大爺說,不要悶在心裏麵。”


    韓七麵色平靜的應了,心情卻是極複雜的。


    他們爺怎麽吩咐的?他們爺今早特意把他叫到跟前,就吩咐了一句話:見她如見本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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