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靜悄悄的,程臣顏玬晨相對而坐,他緊緊握住顏玬晨的手。


    她的手掌白皙軟弱無骨,掙紮片刻,顏玬晨始終無法從程臣大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掌。


    她害羞的低下頭,耳根都爬上一抹紅暈。


    程臣深情的看著她,口中緩緩道:


    “晨晨, 做我……”


    “叮鈴鈴!”


    一陣刺耳的聲音劃破寧靜。


    程臣的手機響了。


    氣氛、感情都鋪墊到位了,一切剛剛好,結果被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給攪合了。


    這種感覺就像澡都洗好躺在床上準備做運動,結果掃黃的來了……


    電話鈴聲仍在不依不饒的響著。


    程臣深吸一口氣,從兜裏拿出手機,這通電話無論是誰打的, 他開口肯定一頓破口大罵!


    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陌生號碼?


    程臣氣得直接掛斷!


    “晨晨……”


    “叮鈴鈴!”


    還是那個電話,對方依舊在不依不饒的打過來。


    程臣看著號碼心想直接關機得了。


    “你先接電話,有什麽話待會再說……”


    顏玬晨低著頭,聲若蚊蠅的說道。


    既然當事人都發話了,程臣隻好按下接通鍵,隻不過他語氣不善道:


    “喂,找哪位?!”


    “噗嗤。”


    看著程臣氣急敗壞的模樣,顏玬晨突然笑出聲。


    對方打你的電話,不是找你還能是找誰?


    程臣看了眼顏玬晨,手指在她的掌心裏摩挲著,顏玬晨想抽回手掌,卻被鉗製住,隻好都著嘴瞪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年紀不大,但真的好霸道!


    “哦,原來是張台長,不好意思,剛才在忙……”


    程臣立馬換了個態度,整個人平和許多。


    這個人可噴不得啊!


    “對對, 我還在沙市,何炯跟我說了, 不過我暫時有點事情走不開。


    嗯,那明天中午可以麽?應該我請你,我請你,今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明天不見不散,你先忙……”


    掛斷電話後,程臣歎了口氣。


    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快本》錄製結束的時候,何炯就跟他說過他們的總導演兼副台長要跟他一起吃飯。


    結果他看到顏玬晨後立刻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好在那位張台長表示理解,還約他明天中午一塊吃飯談事兒。


    果然,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發生什麽事了?”


    顏玬晨關切的問道。


    程臣便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顏玬晨自責道:


    “當時我也在場,偏偏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抱歉啊沒有提醒你。”


    聞言,程臣笑著道:


    “這哪跟哪啊,跟你有什麽關係,是我自己忘記了。”


    “那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得罪湘省台吧?”


    程臣擺了擺手,道:


    “不至於,他們的格局沒那麽小,再說了, 就算得罪他們又怎麽了?如今的湘省衛視還很稚嫩,對我產生不了威脅。”


    “那就好。”


    顏玬晨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道。


    看著對方姣好的麵孔和波瀾壯闊,程臣悄悄咽了咽口水,試探性的問道:


    “我們繼續?”


    “啊?”


    這一問把顏玬晨搞懵了。


    但程臣是那種有事今天必須完成的主兒,要不然他夜裏肯定睡不著覺。


    “顏玬晨,做我女朋友吧!”


    程臣繼續抓著她的小手,鼓足勇氣說道。


    “呀!”


    顏玬晨害羞的用另一隻手捂住發燙的小臉,麵對程臣炙熱的眼神,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在砰砰亂跳,腦袋全懵了……


    “可不可以?”


    看著她可愛的反應,程臣心神一蕩,繼續追問道。


    “我……我好像比你大……”


    顏玬晨伸出手掌,五根纖纖細指猶若蔥根。


    她1978年出生,比82年出生的程臣要大四歲。


    如果按照她家那邊的習俗加上虛歲,她比程臣要大五歲。


    人家說“女大三,抱金磚。”


    可女大五……賽老母,難聽死了!


    程臣還以為顏玬晨要拒絕他呢,一看她伸出五根手指,心裏立馬反應過來。


    “怕什麽,娛樂圈裏男女朋友別說是相差五歲,相差十幾二十歲的都有,咱倆這算什麽。”


    程臣開解道。


    事實就是如此,侯永侯大哥,比他最後一任老婆大了二十多歲。


    隆力奇吳大叔比詩詩大幾歲?凱子比大冪冪大幾歲?


    女明星裏也有不少,比如根碩和麗姐,兩人相差17歲。


    嗯,他這個名字還挺吸粉的……


    還比如蕭雅軒的快樂,有幾個女生能體會到?


    所以,年齡根本不是問題!


    但顏玬晨性格保守,觀念裏男人的年齡可以比女人大,像他爸爸就比媽媽大三歲。


    但如果女人比男人大……會被傳出不好聽的傳聞。


    況且程臣現在才二十出頭,她如果答應下來的話,心裏始終有種罪惡感。


    再比如……


    顏玬晨認真的看著程臣,緩緩道:


    “我比你大了將近五歲,而且女人如果保養不當肯定要比男人還要顯老。


    等咱們結了婚年齡的差距就會越來越明顯,而且等我來了走不動路了。


    我隻能坐在輪椅上眼巴巴的看著你抱著比我小的小老太太跳舞……


    一想到這裏,我就不想答應你!”


    聞言,程臣差點沒笑出來,可是看著她無比認真還有點生氣的模樣,程臣硬生生的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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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姑娘想事情挺遠啊,我這剛跟你告別呢,你把咱倆以後埋哪都想好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就是顏玬晨的感情觀,保守,認真,喜歡上一個人後,甩也甩不掉。


    想到這裏,程臣突然靈機一動,他笑著問道:


    “家裏有吉他麽?”


    “在裏屋。”


    顏玬晨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


    五歲的差距雖然不大,但放在老人身上,幾乎是一年一個樣。


    他們老了以後程臣真的會有可能像她想的那樣,仗著身子骨硬朗,勾搭其他的小老太天。


    所以,程臣跟她借樂器的時候,她頭也不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錚~”


    吉他弦被撥動的聲音,顏玬晨抬起頭。


    不知何時,程臣抱著吉他端坐在她的對麵。


    他的手指輕掃琴弦,發出響亮的聲音,隨後,程臣閉上眼睛,手指撥弦,口中緩緩道: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隻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對於顏玬晨的擔憂,程臣直接一首《當你老了》作為回應。


    果然,文藝女孩顏玬晨立刻被程臣所吸引,眼眶通紅,美眸中盡是驚豔和感動。


    “風吹過來你的消息,這就是我心裏的歌。


    當我老了,我真希望,這首歌是唱給你的……”


    這首歌是趙趙根據愛爾蘭詩人葉芝的詩歌《當你老了》改編而成。


    編曲很平實,沒有高潮,聽完引發的觸動與欣賞一個詩朗誦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就是這種真誠的表達在程臣的輕聲吟唱中,娓娓道來了時光穿梭著的青春與蒼老。


    嚴格來說,這首《當你老了》是趙趙送給他母親的歌。


    但葉芝的本意是送給他所暗戀的人,表現對她貞不渝的愛戀之情。


    所以,當顏玬晨聽到這首歌時,更多的是為程臣借著音樂表達的情感所感動。


    “這是為我寫的歌麽?”


    見程臣演唱完畢,顏玬晨一臉感動的問道。


    程臣無恥的點了點頭,道:


    “不必為我們之間的年齡問題而擔心,我們就像葉芝對茅德·岡的感情,純粹而真摯,顏玬晨,做我女朋友好麽?”


    程臣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顏玬晨重重點了點頭,心結被解開,她當然滿懷欣喜的答應。


    程臣一把將其抱在懷裏,溫玉在懷,她身上澹澹的香味不斷的往鼻子裏襲來,頓時讓人心猿意馬……


    程臣捧起她的小臉,直接吻了上去……


    “嗯~”


    不過這個吻隻是淺嚐輒止,顏玬晨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紅彤彤的臉龐,眼神迷離的看著程臣。


    “哪個,我先、先刷碗……”


    說完,她逃亡似的往廚房裏跑去,程臣卻是攤開雙臂,囂張至極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顏玬晨驚慌失措的背影,暗自高興……


    “哪個……今天你睡沙發,我、我睡床。”


    都收拾完畢後,顏玬晨來到程臣麵前吞吞吐吐的說道。


    “啊,不要吧,我睡沙發晚上很冷的。”


    沙市的冬天潮濕而寒冷,睡沙發基本上夜裏要被凍醒。


    “有空調還有被子……”


    “我的顏姐哎,你是湘省人,難道還不知道這空調也就夏天開一下,冬天根本沒啥用啊!”


    程臣表情誇張,裝作一副委屈可憐的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嘛!”


    顏玬晨叉腰生氣道。


    “我想睡床。”


    程臣無賴的說道。


    “那好,你睡床我睡沙發。”


    顏玬晨點頭同意。


    “不行,萬一你凍病了怎麽辦,絕對不行。”


    程臣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可是就一張床……”


    “我們倆睡一張床不就行了!”


    “絕對不行!”


    顏玬晨直接無情的拒絕。


    不過當她見程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語氣軟了下來,道:


    “你現在還小……我們不能……哎呀,就這樣決定了,我睡沙發你睡床!”


    說我小?


    程臣被她這話給氣笑了,不過看她回房間抱著棉被過來後,他隻好投降道:


    “算了吧,你睡沙發萬一凍病了我會傷心的,你快回房間睡,趁我還沒改主意之前,快去!”


    “好吧,這些已經是我家最厚的被子了,晚上應該不會冷,晚安。”


    顏玬晨幫他鋪著床被,道。


    程臣卻是沒說話,指了指自己的嘴。


    “嗯?”


    顏玬晨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晚安吻。”


    程臣雙手抱胸,無賴的說道。


    顏玬晨白了他一眼,最後不情願的把往他臉上輕輕一貼。


    哪知程臣突然轉頭,這一吻結結實實的落在嘴上。


    顏玬晨臉色如同染血,捂著嘴巴,小聲罵了一句“流氓”後便轉身逃回房間。


    她走到門口,又突然轉頭警告道:


    “夜裏你可不要亂來,我告訴你、我鎖門了,你要是敢過來,你就是、是禽獸!”


    聽到她這麽說,程臣突然想起一個關於“禽獸不如”的小故事。


    你這麽一說,我晚上要是沒啥行動的話,第二天很難跟你交待啊!


    ……


    夜裏,程臣在沙發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冷倒不咋冷,就是……心裏癢癢。


    他悄摸起床,小心翼翼的靠近顏玬晨臥室的門,手放在門把上沒擰動。


    這姑娘果然是鎖門了。


    不過,程臣也早有準備,他拿出臥室的備用鑰匙。


    臥室的鑰匙一共有四把,全都在一個鑰匙環上。


    程臣趁她在浴室洗漱的時候,偷了一把鑰匙放在身上,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打開臥室的門後,程臣躡手躡腳的往床上爬去……


    “嚶嚀……”


    睡夢中的顏玬晨發出一聲囈語。


    程臣立刻鑽進被窩……


    “啊,程臣你……你別撓我癢啊哈哈哈,你還小啊哈哈哈哈……”


    聞言,程臣心中一怒,這妹子怎麽老是說自己小。


    不管了,程臣狠下心緊緊抱住她……


    ……


    第二天,程臣迷迷湖湖醒過來的時候,隻見顏玬晨手裏拿著一把剪刀在他麵前……


    “你要幹嘛!”


    程臣瞬間清醒過來,驚恐的看著顏玬晨手中的剪刀。


    “要你管!”


    顏玬晨白了他一眼,隨後手裏像是拿著一團什麽東西往浴室裏走去。


    程臣這時才發現,床單上被她用剪刀剪掉一大片。


    “嗬嗬……”


    看著破爛的床單,程臣傻傻的笑著。


    ”別傻笑了,快起來吃早飯啦……”


    顏玬晨在外麵喊道。


    程臣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的從床上起來。


    外麵陽光正好,餐桌前是風采照人的顏玬晨正忙碌著給他準備早餐。


    曾幾何時,程臣在夢中也見過這幅場景,但夢醒時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可現在不同了,眼前這個女人是他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程臣走到顏玬晨身後,一把將其擁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


    “辛苦了,小晨晨……”


    “要死啊你……”


    顏玬晨彷佛想到了什麽,俏臉羞紅一片,將頭深埋在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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