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宸仙君事件”傳開之後,雲衡子和杜宗遙等天波湖之人便忙得不可開交。因為上界九天其他洲署,以及一些在炎洲有些地位的仙派雖沒聞則信之,卻有不少都派出代表紛紛來此詢問事情的真假。


    昆侖眾高層早知事情瞞不住,所以已命天波湖據實相告。眾人聽了不甚唏噓,紛紛表示願意為昆侖破開方天魔旗提供幫助,並會調查幕後陰謀者,雲衡子二人一一謝過。


    忙忙碌碌過了幾日,時間到了四月初八,“雲宸仙君”事件終於在修行界其他新聞的“衝擊”下,漸漸降低了關注度,天波湖眾人終於緩過一口氣來。但是今天發生在野狼嶺上的事,又再次將“雲宸仙君事件”的關注度推到了頂峰。


    且說這日清晨,雲衡子和杜宗遙正在湖邊下棋,享受幾天來難得的清靜,忽聽弟子匆匆來報:“兩位師叔不好了!野狼嶺上又出事了,掌門、掌門他……”


    雲衡子、杜宗遙聞言都心中一突,直覺不妙。雲衡子沉著臉道:“有事就說,勿要吞吞吐吐。”


    那弟子才大著膽子道:“是,剛才野狼嶺上突然出現一麵虛天鏡,上麵反複顯像掌門被一隻遮天巨掌打入祖神血海的畫麵。”


    “不好。”雲衡子、杜宗遙疾呼一聲,駕遁光疾飛而走,留下一幹人心惶惶的弟子麵麵相覷。


    野狼嶺上,一麵虛天鏡懸空而立,向半空投去巨型光幕,不斷重複顯像著慕容紫宸、玉鳴鳳、火無咎被遮天巨掌打入祖神血海的畫麵。


    野狼嶺上原本散去的人潮又短時間聚集了百餘人,全都仰首看著虛天鏡。雖然畫麵刻意不顯示聖祭的身形容貌,卻仍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時間人們紛紛驚議:


    “那畫麵中的人好像就是雲宸仙君本人,被打得可夠慘的!沒想到世上竟有人能打敗他!”


    “完了完了,這要是真的,雲宸仙君就危險了!祖神血海腐蝕性極強,掉下去了還能活嗎?”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之際,忽聞哀樂響起,一行數十人男女老少皆有,披麻戴孝持著白幡、奏著哀樂、撒著紙錢,哭哭啼啼走來。


    走在最前麵的瘦高個哭得尤為大聲:“仙君啊!我唐朗是你的忠實崇拜者啊!還沒機會見你本人一麵你咋就走了呢?你還這麽年輕,真是天妒英才啊!”


    一路哭、一路說,帶著隊伍直往牛剛烈自爆炸出的大洞走去。野狼嶺上的人紛紛讓路,雖有許多不以為然者,卻也有不少人被哀樂感染隨之泣下,一時間悲聲一片。


    來到大洞旁,唐朗帶著隊伍跪倒於地大哭著就要磕頭,卻突見麵前出現一雙精美的繡花鞋包裹下的美足,以及飄飄的墨綠色裙子,還聽見一句帶著冷意的問話:“你們在為誰哭喪?”


    他一怔抬頭看去,便看見一張冷若冰霜卻又風華絕代的麵孔。他不自覺的站起來,目光又落在對方胸口,那眼神仿佛隔著衣服就能看見裏麵的風光似的,根本沒聽見對方在向他問話。


    正癡迷時,一道響亮的耳光把他喚醒,他捧著火辣辣腫得饅頭似的右臉,一陣陣疼痛讓他回過神來。


    這才看見打他的是名十五六歲模樣很水靈的小丫鬟,朝著他怒道:“齷齪家夥,我家仙子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唐朗雖有色心但一對招子還是挺亮的,立刻意識到眼前這兩女子,莫說是那美人仙子,就連這小丫鬟都比他這元嬰期的凡修修為高。


    於是他立即點頭哈腰賠禮道:“仙子,小人失禮、小人失禮,還請恕罪!您有什麽話盡管問,小的知無不言。”


    那仙子冰冷目光若刮起一股寒風掃過早已停止哭喪的隊伍,冷冷問道:“你們在為誰哭喪?”


    唐朗一怔道:“為雲宸仙君啊!”指了指不遠處那麵半空的虛天鏡,道:“仙子不知道他已經……”


    話沒說完,就見那仙子袖子輕輕一擺,他就如受重擊似的仰麵往後飛跌,砸倒身後好幾人。


    眾人一團亂麻之際,唐朗又被無形之力吸到仙子麵前,雙腳離地咽喉好像被無形手掌掐住似的喘不過氣。


    隻聽那仙子冷聲道:“昆侖尚未確定雲宸仙君生死,你竟敢說他死了,你是不想活了嗎?”


    唐朗說不出話,急得“嗬嗬”怪叫眼珠突出不住瞅向那麵虛天鏡。


    那仙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沉著臉道:“這麵虛天鏡出現不過片刻,你就已經帶人來此。說!是誰指使你?”意念一動將唐朗放下,冷目看著他等他回話。


    唐朗大口喘氣還沒說話,便有兩道遁光降在附近,正是雲衡子和杜宗遙趕到了。


    二人一見那仙子頓感詫異,上前拱手道:“蘇醫令,久見!”


    蘇醫令淡然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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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見禮後,二人的視線便轉向半空虛天鏡投出的光幕,上麵不斷顯示的畫麵讓二人麵色鐵青。


    突聞身後一陣哄鬧,二人回頭看去,見是蘇醫令的小丫鬟可欣以一條金繩綁著一個瘦高個男子,將之拖回來重重摔在地上,指著他罵道:“仙子問你話,你還沒回答就想逃跑嗎?”


    唐朗急辯道:“哎呦!仙子,真的沒人指使我!小的真的是雲宸仙君的崇拜者,得知他的死訊我很難過,才會做出這糊塗事,小的知道錯了。”


    雲衡子、杜宗遙見狀均已猜測出事情原因,雲衡子道:“蘇醫令,這凡修就派人帶去紅葉穀審理吧。”


    蘇醫令道:“也可。”頓了頓又道:“我會隨你們去天波湖。”


    雲衡子目光一閃便知其意圖,無奈點頭答應。


    那邊杜宗遙正在施術欲要收取半空的虛天鏡,但是一試之下並沒收斂虛天鏡投射的光幕。


    詫異之餘,他便加大法力再收一次,結果如故。


    “這……”杜宗遙、雲衡子都意識到,置放這麵虛天鏡的人修為絕對比上仙初期境的他們高。兩人都看向蘇醫令,因為她是上仙中期修為。


    蘇醫令也不言語,玉手朝半空一指,那虛天鏡投射的光幕果然收斂入鏡。但就在她準備施術取下虛天鏡時,那鏡子突然綠光爆射,從中射出密密麻麻綠光劍雨向地麵亂射!


    “小心!”


    呼喝聲中,蘇醫令、雲衡子、杜宗遙三人各出手段擋住大片劍雨。但還有一些劍雨沒被擋住射向人群,一時間慘呼不斷、血濺三尺。


    待混亂結束,地上已躺了二十餘具屍體,死者以凡修居多。除此外,還有數十凡修不同程度受傷。人們痛呼著、哭叫著,大家都明白,若非蘇醫令、雲衡子、杜宗遙三人拚力抵擋救護眾人,傷亡數字必定更大,對他們也都感恩戴德。


    小丫鬟可欣因為保護唐朗等人,手臂上也受了點傷,傷口附近的皮膚竟然長出了一些綠色的紋絡。


    蘇醫令見之眉頭一皺道:“碧落蛛絲!”


    可欣驚得麵色一變道:“什麽!怎麽會是這種妖毒!”


    蘇醫令不語,取出一顆紅色丹藥交給可欣服下,又從靈海取出一口巴掌大的白玉鼎化作水桶大,從施有空間術法的玉瓶中倒了半鼎仙水,化了數粒同樣的丹藥入內中。


    她看了看抱著傷口痛呼哀叫的數十傷者,對可欣道:“讓他們每人飲一口亢木丹所溶之水化解妖毒。”


    可欣領命去了。


    隨後,雲衡子前來求助,道:“蘇醫令,杜師弟已將那麵虛天鏡取下,隻是上麵覆滿妖毒無法接觸,還望醫令一助。”


    蘇醫令點點頭前往一看,果見那麵虛天鏡虛懸杜宗遙麵前,上麵纏滿綠色珠絲還有濃濃毒煙冒出。


    “好重的妖毒!”蘇醫令皺了皺眉,取出兩顆黑色藥丸將之化成藥粉,施術將粉末撒在虛天鏡上,便見其上的綠珠絲都化白煙散去了。然後又用一粒亢木丹化水後,施術將虛天鏡清洗一遍,她才道:“可以了。”


    杜宗遙鬆了口氣,將那麵虛天鏡收了,道:“多謝蘇醫令。”


    蘇醫令欠身一禮道:“身為醫者,這是我份內之事。”


    這時,雲衡子已發布密令,立時便有一名安排在野狼嶺附近觀察情況的弟子出現,將唐朗等一幹披麻戴孝者收進如意寶袋,往西南直去紅葉穀不提。


    雲衡子麵色一肅向野狼嶺上眾人朗聲道:“今日之事我昆侖會徹查,還死傷者一個公道。但是眼見不一定為真,希望大家能自重,勿要傳播謠言。”


    說完,他便轉向蘇醫令道:“醫令,我們去天波湖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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