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青念銅板買入翠雲閣的消息就傳開了。眾人直歎耶律赤琛的大方溫柔,如此倒為他挽回了幾分形象,長久以來被人詬病的始亂終棄也少有人再提了。而耶律丹嘴上雖對此事不予置評,可心中早就憤憤不平了。金銀他不在乎,他隻在乎耶律赤琛是否迷失了心智。


    這日大雪,耶律赤琛和耶律丹在翠雲閣圍爐喝酒。酒暖了肚,耶律丹才認真道“哥,涅魯古前日給皇上寫了罪己書,細數自己的罪過,皇上看了很是感觸”,看著耶律赤琛。耶律赤琛頓了頓,才了解道“隻要太叔在朝中的勢力一日不倒,涅魯古早晚都會翻身再起的。皇兄他過於念舊情,遲早會吃大虧的”


    耶律丹點了點頭,問道“如此看來皇上怕是要解了涅魯古的禁足,我們是否要做些準備?”,生怕卷土重來的涅魯古會對耶律赤琛不利。耶律赤琛哼了一聲,無謂道“要擔心的是月千,本王畢竟是皇兄的親弟,涅魯古不敢對咱們如何的。如今那涅魯古身邊有了蕭雨桐,對月千的怨恨肯定勝於從前,咱們有好戲看了”


    一旁查看賬目的薇薇聽得仔細,不由擔憂道“王爺,月千王爺若有不測,王妃她要如何?”,她實不願見眾位王爺相互廝殺。耶律赤琛笑了笑,輕鬆道“怕什麽,本王娶了她不就萬事大吉了”,卻突然歎了一聲,保證道“你也放心,本王不會讓龍吟有事的”


    薇薇見耶律赤琛這般說,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再多問了。隻是耶律丹卻笑了起來,他那比月千還要少的笑雖好看,卻總能讓人看到徹骨的寒意。耶律赤琛輕咳了一聲,要求道“丹你有什麽不滿直說就是了,你這樣哥我有些害怕”,耶律丹對他而言就好似一麵鏡子,總能照出自己的善惡美醜,讓他能夠及時端正自己。


    耶律丹這才不笑了,頓了頓,就冷冷道“丹對哥的不滿由來已久,不提也罷。丹隻是突然看開了,哥既然喜歡趙青念,丹今後就拚盡全力讓哥你得到她”,字字真心。耶律赤琛瞧著認真的他,奇怪道“你不是一直反對我喜歡趙青念嘛,為何突然會看開了?”,竟有些喜出望外了。耶律丹喝了一杯,回道“也不是看開,隻是丹追隨哥這麽多年,如何會不相信哥你”,又喝了一杯,愧疚道“以前是丹不對,竟然對哥有所懷疑。哥即便喜歡趙青念,也不會不顧全大局,更不會讓丹失望的”


    耶律赤琛意外地看著耶律丹,滿心的感動。他笑了笑,肯定道“真心對本王好的人隻有丹和薇薇了,本王怎麽會舍得讓你們失望”,也喝了一杯。耶律丹點了點頭,自己那堅定的心更加堅定了。而薇薇雖未言語,卻被耶律赤琛的話溫暖了,紅紅的眼睛也濕潤了。


    罪己書一事也不是秘密,月千亦是一早就知道了。他同耶律赤琛想法一樣,不意外,也不害怕。除了叮囑眾人各司其職,就隻能靜觀其變了。可涅魯古雖未得到遼主的任何態度,卻已信心十足了,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出王府了。他撫著蕭雨桐那粉嫩的小臉,溫柔道“隻要別鬧出人命,日後你想如何對那個趙青念都可以”


    蕭雨桐看著這個百般寵溺著自己的男人,幸福道“王爺你放心吧,如今這已經不是我的私仇了。他們害得王爺你被禁足了這麽久,我怎麽都不會放過他們的”,她已慢慢地在接受涅魯古。涅魯古笑了笑,疼愛道“不過此番禁足本王倒是收獲不少”,笑了笑,低聲道“能與王妃你獨處這些日子實在是難得”


    隻是收獲又何止這些,涅魯古沒有相告而已。年關將至,耶律丹和薇薇已是開始全麵查賬了。細心的薇薇留意通達錢莊也有兩個月了,滴水不漏的賬目總是讓她無法心安。她與耶律丹暗中查了好久,才找出了通達錢莊做假賬的證據。二人估算了一番,損失的銀兩數以萬計。事關重大,他二人不敢對耶律赤琛有所隱瞞。


    正在翠雲閣和青念飲茶的耶律赤琛聽了此事當真是震怒,在他眼皮底下偷走了這麽多銀兩簡直是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了。他思量了一會兒,才吩咐道“丹,給本王殺了掌櫃和賬房”,又看向了薇薇,冷冷道“徹查所有錢莊,賭場和青樓的賬目”


    二人領命後就退下了,青念擔心地看著耶律赤琛,問道“就這麽殺了掌櫃和賬房,要如何查出幕後主使?”,有些看不明了。耶律赤琛歎了一聲,直言道“查出又如何,這虧本王是吃定了。怪隻怪本王太過大意,竟忘了對禁足府中的涅魯古有所防備了”,心中明鏡似的。


    青念當真沒想到是涅魯古,如此隻好安慰道“就算買個教訓吧,銀子沒了還可以再賺,你也別太在意了”,直歎涅魯古的不安分。耶律赤琛卻搖了頭,肯定道“錢財是小,本王隻是做不到忍氣吞聲”,看了看青念,認真道“走吧,你帶本王去找花宮去”


    看著堅定不移的耶律赤琛,青念卻為難了。耶律赤琛也是了解的,不由解釋道“你放心吧,花宮不會怪你的,本王是要和他做筆生意”,還擊涅魯古的計策他已是想好了。青念見如此,隻好帶他去找耶律花宮了。城西小宅,耶律花宮仔細看了看青念,見她確實無事,才埋怨道“嫂子好不容易來看花宮一次,怎麽會帶這個人來?”,戒備地看向了耶律赤琛。


    青念難為情地笑了笑,隻是還未開口道歉,耶律赤琛就哼道“你這裏惡臭難聞,本王肯來你就要感恩戴德”,眼神冷得嚇人。耶律花宮也不生氣,笑了笑,無謂道“看樣子赤琛王爺是遇到了大事,隻是你若總是這般態度,好走不送”,怡然自得地喝著茶。青念看了看這相互厭惡的二人,嚴肅道“耶律赤琛你好好說話”


    耶律赤琛看了看認真的青念,緩和了態度,才將事情始末告訴了耶律花宮。耶律花宮並不感興趣,隻是一針見血道“以前花宮隻是看不透月千哥,如今也不懂赤琛哥你了,你們到底喜歡這個趙青念哪裏?”,又邪魅地衝青念笑了笑。青念氣憤地看著他,更加不喜歡這個耶律花宮了。隻是耶律赤琛也不尷尬,竟直言道“你為何要懂,她是你的嫂子,她的好輪不到你來懂”,莫名地吃起醋來。


    青念怨恨地看了耶律赤琛一眼,早就紅了臉。耶律花宮卻笑得開心,故作不明道“赤琛哥,她也是你的嫂子,為何你可以懂?”,隻是被青念那冷冷的眼神嚇得不敢笑了。青念又冷冷地看向了耶律赤琛,叫他也不敢再與耶律花宮爭辯了。而耶律花宮咳嗽了一下,才正色道“赤琛王爺想要花宮如何做?”


    耶律赤琛將一封信放在了耶律花宮的手邊,認真道“這裏麵是涅魯古在大宋和西夏各地經營生意的地址,本王要你的人替本王去一一給砸了”,這種不方便自己出手的事隻能委托耶律花宮了。耶律花宮卻將信推了回去,笑道“赤琛哥還真是瞧得起花宮,花宮可沒這麽大神通”


    把信又推回到耶律花宮的手邊,耶律赤琛才哼道“你的那些勾當別以為本王不知道,說吧,如何才能幫本王辦這件事?”,盯著耶律花宮不放。耶律花宮這才拿起了那信,把玩道“花宮分文不取,隻要赤琛哥你記得欠花宮這麽個人情。他日花宮若有所請求,不要推辭就好”


    耶律赤琛點了頭,應允道“就這麽定了,隻要本王能辦到,定不會推辭”,如此就定下了約定。耶律花宮將信收好了,才送客道“花宮這裏惡臭難聞,二位請回吧”,頓了頓,卻起身走到了青念身旁,要求道“以後不許再帶別的人來我這裏了”,眼神卻是溫柔的。隻是青念剛點了頭,人就被耶律赤琛帶走了。


    剛走出了宅子,青念便好奇道“你說的那些勾當指的是什麽?”,對花宮她實在了解得太少了。耶律赤琛想了想,還是回道“別人隻道花宮他貪戀風花雪月,是大遼最無用的王爺,卻不知花宮手握著上京地下勢力的大權。皇上正因對各位王爺放心,才將兵權交給月千,本王能富可敵國,而花宮則在暗中掌控著上京,隻是花宮的事隻有本王和月千知道”


    這是青念意想不到的,她審視著大權被眾位王爺緊握在手中的大遼,當真是看不明了。分明相互爭鬥,厭惡和加害,竟也能相互合作至今。如此相生相克,不是遼主深諳用人之道,就是各位王爺間的羈絆始終是剪不斷的。回了府的青念和月千說了此事,也道了自己的不明。月千笑了笑,回道“的確是一言半語無法說明,隻是你要記住我和耶律赤琛是因利益相同才能共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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