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沒說完,丁俊軍就打斷了他的話,“打賭,你們說得出理由來,並且宋剛真的做得了候選人,我借你們的錢減半,要是能當選,剛才的錢一分我也不要了。要是你們輸了,今晚的每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這賭,打得,顯然占便宜的賭怎麽不打?那兩個法人很快就接下了這賭注。可是,那個企業老板“嘿嘿”地冷笑著。


    “王老板,你冷笑是笑丁市長還是我們那?”那個結了賭注的法人問道。


    “嘿嘿,我笑了嗎?你們打賭我笑什麽?我隻不過聽你們對別人的事那麽激動,所以覺得有些好笑。”王老板說。


    丁俊軍也嘿嘿笑了幾聲,說:“是呀,我們對別人的事費什麽心呢?雖然宋剛在臨江市是有過意外當選的經曆,可現在是什麽地方?省裏!有個故事這麽說的,一天,一頭大象在森林裏散步,不小心碰了一螞蟻窩滿身是螞蟻,它就把身上的螞蟻抖了下來,可是還剩一隻在大象的脖子上,這時地上的螞蟻就對上麵的螞蟻大叫:掐死它.....掐死它......。我說啊,這次宋剛也就是隻螞蟻而已。提名?我就不信會有人提他的名。”


    “提名,嘿嘿,肯定會有人聯名的,並且他還很可能勝。”兩個法人以自己消息靈通而自豪。


    “不可能。”丁俊軍說。


    “怎麽不可能?”兩個法人說。


    那個王老板看他們爭得熱鬧,又忍不住冷笑起來。


    丁俊軍看清楚了,等會從這王老板身上就可以解開這個謎,現在沒必要再在這上麵議論了,免得漏了陷。可是,那個法人代表似乎嘴巴比較多,又說起了曾洪峰這人,他說:“曾洪峰是企業界的人,按理,他是不應該來競選這副省長。聽說他個人跟黃庭宏關係好,這次成了副省長候選人,很多代表不服呢。”


    “企業界怎麽啦?企業界的人就不能當領導?董建華還是大老板呢。”王老板一聽他們貶低企業界的人,心裏就不服,“我說啊,這行政官員裏就應該有一些企業界的人,我們現在不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嗎?這不僅僅是口號,應該落到實處。我覺得黃庭宏不錯,把企業界的精英充實到政界來,這才是抓經濟的好領導。可惜,本來還有個宋剛,沒想到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唉,聽說,他這犧牲品還得做一次呢,我覺得這樣不好,何必這麽你爭我鬥呢?還把一個宋剛來折騰。”


    “你說到宋剛,怎麽他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呢?”李玉民問王老板。


    “……哈哈,你們政界的事還是少說點好,免得誤會了。我們做企業的,有的人也得罪不起的,還是不說了的好。”王老板說。


    丁俊軍忙說,“對對,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那是金玉良言,不說的好,我讚成王老板的想法。”


    王老板聽丁俊軍附和他的話,很高興的打了一個哈哈,說:“那天,我辦公室一個女主管跟我一起乘電梯,同時還有個酷酷的大胡子老外。我那個主管一直唧唧喳喳說個不停,我就說:別吵了,再吵把你賣給這個老外。我以為老外不懂中文,沒想到那老外咧開大嘴,臉露喜色的用標準普通話問我:先生,是真的嗎?所以呀,在那裏說話都得小心。”


    丁俊軍為了討好王老板,忙說:“王老板有水平,說起故事來都是有寓意的,我覺得啊,我們應該選您這樣的人進行政來,多一些有智慧的人,領導能力與水平就高了。”


    那王老板聽丁俊軍這麽評介自己。樂得嘴都合不攏來,以為自己真有水平,他說了幾句客氣話,忍不住又說起了笑話來,他說,有一個人名字叫真咯嗦,娶了個老婆叫管不著,生了個兒子叫麻煩。有一天麻煩不見了!夫妻倆就去報案。警察問做爸爸的:請問這位男士,你叫啥名字?爸爸說:真咯嗦。警察很生氣,他隻好又問媽媽叫啥名字。媽媽說:管不著。警察非常生氣的說:你們要幹什麽?他們倆起身道:我們是來找麻煩的。


    眾人大笑起來。丁俊軍故意笑得直呼肚子痛。王老板看丁俊軍這麽可愛,心裏早有幾分喜歡,於是,有一邊打牌一邊說著閑話。


    漸漸地,丁俊軍聽出了眉頭了,人大肖副主任在暗中運作,要選宋剛當副省長。王老板說:“別看肖主任這麽積極,其實,他還不是最幕後的人。他們要宋剛當候選人本就是個陰謀,你們行政上啊,高深莫測呢。哈哈,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不容易啊。隻不知道宋剛會不會進他們的這套子,要是宋剛掉進這套裏啊,他算是就完了。”


    丁俊軍聽完這話,大吃一驚。他暗暗告誡自己,別慌,先穩住,等會把王老板擺平,讓他把整個事情全部說個透徹。於是,丁俊軍使出手段,在牌桌上大贏特贏,贏得他們天昏地暗的,連王老板也受不住了。


    丁俊軍把贏來的錢一推,說,我們做行政的不能賭博,這錯誤不能犯,過過癮就算了。這幾個輸了牌的人真個驚愕了,這是哪裏的規矩,贏了的錢一分不要?既然贏家不要,輸家自然就歡天喜地的嬉笑一陣,厚著臉皮把錢收了回去。


    這王老板從沒見過這麽豪爽的人,對金錢竟然看得如此之淡,過去叫什麽來著?叫好漢。不好錢財,不好女色,專打抱不平者,那就是好漢一條。王老板讀書不多,但對“好漢”呢那是敬佩不已的。丁俊軍在王老板眼中就是標準的好漢。


    牌不打了,閑話不聊了,丁俊軍隻留下王老板,使出渾身解數,慢慢套出王老板心中藏的秘密。不聽則已,一打聽,丁俊軍這回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宋剛在人代會期間將會被炒作。這是鐵定的事實。要是換個別人,也許會沾沾自喜,或得意忘形,可是,宋剛不會這麽傻,他和他的哥們都清醒地認識到這是一個陰謀。因此,丁俊軍才會有今天這麽一場戲,他要從王老板嘴裏掏出他知道的一切。


    炒作的目的本身就是一個陰謀,而這陰謀來自於北京,某個部裏的某群特殊人群。當然,王老板並不是這麽清楚,他隻是把零零碎碎的事實與現象講給丁俊軍聽。丁俊軍和宋剛一分析,陰謀陷害宋剛的人還是原珠海遠東貿易集團有限公司的殘餘勢力。這勢力,是一群既得利益的高層官員,他們當然有力量對一個小小的廳級幹部下手了。


    宋剛注定會被代表們聯名提名作為候選人,在選舉中,他將會落選,然後,他將被中組部進行調查,最後雖然會不了了之,但是,宋剛的仕途早早地在四十歲時打下了休止符。這就是他膽大包天觸動朱氏兄弟的代價。


    這情況要不要報告黃庭宏?當然要報告他,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是一場政治陰謀,是珠海遠東貿易集團有限公司仍然影響政壇的證據。還有一個人也必須知道,他也是局內人,張文靜。


    黃庭宏與張文靜並不十分驚訝,他們早就猜測到了。再說,他們是政壇的老資格官員,處驚不亂是他們的風格,也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別急,先想方設法阻止被代表們提名,這事隻能靠你了。庭宏書記,內緊外鬆,有的事需要通過你個人的影響力了。我進一下中南海,你有機會進去就更好,我們得抓緊行動,晚了就被動了。現在關鍵是不知珠海遠東貿易集團有限公司的人有多少,都是些什麽人,因此,我們還得謹慎和盡量的保密。你看怎麽樣?”張文靜說。


    “好的,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黃庭宏同意張文靜的想法。


    兩個老頭現在再也坐不住了。


    在宋剛的房間裏,錢邵武緊皺著眉頭,對宋剛說:“我不是想當官,可我就是覺得吳斌這種人不應該受重任,人品、水平都是問題。特別是最很氣的是他對你的中傷,說什麽您的生活作風有問題,並且還說,生活作風有問題的人多半就有經濟問題。這太惡毒了,太不像話了,簡直就不是人話……。”


    宋剛靜靜地聽著,錢邵武來這裏跟宋剛說這些話的目的,根本不需要用腦子想,腳趾甲也想得出的原因,錢邵武竟然冠以這麽堂皇的理由,宋剛覺得好笑。


    錢邵武還在繼續說著,為宋剛“打抱不平”以後,他又說到了他自己,他說:“我本也無意升遷,組織上怎麽安排我,我都沒任何意見。可是,氣不過呀,他吳斌什麽東西?我不跟他爭誰跟他爭?因此,我決定搏一搏。不過,聽說代表們準備聯名提您名,如果是您參選,那我就全力支持您。不知這說法是真還是謠言?”


    宋剛說:“真呢也不是真,假也不完全假,是有部分代表準備聯名的。不過,邵武部長啊,您放心,我不會參加這個競選的,我知道競選的後果怎麽樣。”


    錢邵武聽宋剛這麽說放心了,他又罵了一會吳斌,似乎吳斌中傷宋剛就是傷害了他十八代祖宗,深仇大恨。最後,他覺得目的基本達到了,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宋剛也應該會全力支持自己的競選了,這時,他才準備告辭。


    但是,在告辭之前,他又有些不放心了,最後不得不囑咐和拜托幾句:“宋剛書記,我的事就請您費心了。我這人是記恩的人,今後我一定會專門來感謝你的。拜托、拜托!”


    宋剛不想說假話,但也不能說真話,他隻能呃呃哼哼地不置可否,親熱地應付了過去。


    宋剛沒有想到的是,錢邵武才走,吳斌駕到。


    (有花嗎?投給隱士吧,鼓勵鼓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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