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剛在屏湖賓館的咖啡廳會見檢院的文檢長,他手下的郝副檢長突然向宋剛發難。


    宋剛一看,這郝副檢長果然名不虛傳啊,一見麵就橫起來了。也許,這就是強勢部門的習慣吧。


    說到檢院的習慣,你想,檢院的權力多大,一個人的生死與自由,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們的態度。按照他們的話說,被他們鎖定的人能夠潔身從檢院出來的官兒,還不到百分之一。這世道,真正劉胡蘭式的好漢還真不多,一般的官兒一進這裏麵,多數人就已經崩潰了,更不用說使用他們按照心理學設計的審訊室,漆黑的牆壁,數千瓦的聚光燈,空曠曠的空間設計,一般心理素質的角色,一進去就感覺被投進了大海,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檢院的人由於職業的強勢,平日裏難免也會帶些驕橫的氣息,今天,郝副檢長在宋剛麵前不知不覺就強勢起來了。


    宋剛可不是能夠被嚇唬倒的人,他對郝副檢長說:“啊哈,郝檢長有什麽賜教?”


    “我院的技術科長到底在哪裏呢?”郝大民有點兒咄咄*人。


    “問我嗎?”宋剛嬉笑著說,“是不是問錯了人啊?”


    “沒錯,公安廳說的,是你叫人把人抓走的。”


    “對呀,那你還問我?”宋剛眼睛一亮,微笑著對郝副檢長問。


    “不問你問誰?”郝大民一時糊塗了,問道。


    “郝檢長,我問你,你的職業是幹什麽的呀?”宋剛凝視著郝大民的眼睛問。


    “我……什麽意思?宋剛主任,你這不是裝傻嗎?”郝大民有了些怒意,“我什麽職業,這還要問?”


    “哈哈,檢長,噢,不是說你,我是問文檢長。文檢長,你們檢院也是的,你們失了人,怎麽老是問我呢?我可不是你們檢院守門的老大爺呀。你們的人要去偷雞呀,摸狗呀,盜墓呀,或者入室搶劫什麽的,我可沒有義務幫你們看著喲。這位郝檢長已經是兩次追問我了,你說,我連你們技術科長,是男是女,或者不男不女;是高是瘦,或者不高不瘦;是美是醜都不知道,我哪裏去幫你找人啊?不過呢,你硬是要我找個人給你們做技術科長,這本也不難,可是,我又擔心你們挑剔,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我就難辦了。”


    宋剛嬉笑著奚落他們道。


    檢長一看,趕緊出來打圓場,他可不想把事鬧僵了,“宋主任,別誤會,我們怎麽會向您要人呢?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不不,這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不問清楚不行啊,人家家屬也開始打聽了呀。”郝大民打斷了文檢長的話,說。


    “哦,家屬問那人那裏去了,那還不容易糊弄?就說執行任務去了唄,不就得了嗎。糊弄人有不是什麽難事,現在互相忽悠的人又不少,何必這麽認真?”宋剛笑吟吟地說。


    “宋剛主任,請你別開玩笑了,人在哪裏?你老老實實說出來吧。”郝副檢長用起了他們的行業術語。聽習慣了這話的郝副檢長與文檢長到不覺得怎麽樣,可宋剛覺得很刺耳,因此,他加了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郝副檢長,對不對?可是,我可不會這麽傻嗬,聽人說,你們檢院的習慣是,坦白從嚴抗拒從寬,聽話一定得反過來聽,對不對呀?”


    文檢長一聽這話知道大事不好,心裏直罵郝大民的老娘,得趕緊站出來說話了。可他話還沒出口,立馬又出了個新問題。


    “宋主任,我們文檢長對你太客氣了,這並不是代表我們檢院就怕你們發改委。告訴你,對檢院不恭敬的人後果怎麽樣,你應該是知道的。”


    郝副檢長突然橫到了底,這是文檢長和宋剛都沒預料到的。


    “對檢院不恭敬的人後果嘛,嘿嘿,株連九族,斬盡殺絕,對不對?”宋剛的口氣明顯開始不屑。


    “你……?”郝副檢長瞪著宋剛吐出一個字。


    “我,宋剛,對你郝副檢長敬佩有加,等待著你對我的斬盡殺絕。”


    “嘿嘿,……嘿嘿,”郝副檢長冷笑著。


    宋剛又在文檢長說話之前開了口,說:“文檢長,今天好像是您請我來了解你們檢院大樓立項問題吧?怎麽突然好像是審訊我?我可不跟你們玩這遊戲喲。告訴你們吧,你們的技術科長被公安抓了,你們沒去問公安,問我要人,那是你們外行了。你說是不是呀?”


    “哎哎哎,宋主任您別生氣,別激動。大民檢長,你別開玩笑了好嗎?今天,宋主任是我們的客人,我們正有事要請他幫忙呢,你怎麽急著打聽王科長的事?來來,宋主任,請坐,請坐。”這是文檢長今晚說出的第一句能夠表達出清晰意思的話,好容易把宋剛請在了沙發上,又一次對郝大民說,“大民啊,來,我來介紹一下,你可能對宋剛主任還不是很熟悉,他是我省的一顆新的政治明星呢,前途無量。宋主任,這位是郝大民檢長,曾經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三十多歲直接從副處飆升到副廳。”


    “哦?久聞大名,當成‘郝神探’出道之時,我宋剛還在大學裏讀書。幸會幸會,有幸結識大名鼎鼎的郝神探,三生有幸。”宋剛伸出手準備再一次和郝副檢長握手,算是重新認識一下的意思。


    可是,這郝副檢長卻是一副輕骨頭,你越是尊重他呢他架子就越大起來了,敷衍地輕輕與宋剛握了一下手,似乎怕被宋剛的手弄髒,急急忙忙就把手收了回來,嘴裏說:“好說好說。”


    宋剛被他這副架勢差點弄笑了,心想,哈,你郝副檢長真還名符其實啊,人家都說你這人刻薄小氣,這刻薄勁今天倒是領教了。


    宋剛正準備再作弄作弄一下他,突然興趣索然,覺得與這麽一個人玩心計沒意思,不如直截了當地打發他算了,就對文檢長說:“文檢長,今天的客,我請。你們檢院大樓立項的事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三千六百萬的專項資金下個月就會下來。不過,你們的進度必須按期實施,最近就必須把前期工作完善好。這是第一件事,我先說了,免得等會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我又故意為難你們,君子人,君子事,一事歸一事。說完這事呢,我請檢長,噢,我是說文檢長,請您約束一下你們的下屬。”


    “此話怎講?”文檢長自然是一驚。


    “你們的那個什麽科長是不是假冒的啊?或者就是走後門進來的。”宋剛突然話題轉了向,議論起科長的真偽來了。郝大民與文檢長也一時摸不清頭腦,疑惑地看著宋剛。宋剛見他們沒回答,就接著說,“他那天趴在窗戶上偷聽我們說話,你說,這竊聽方式也太原始了吧?所以,我想,他肯定是假冒的,或者是走後門進來的。”


    這話讓文檢長和郝大民副檢長更加糊塗了,什麽趴在窗戶上竊聽,這不可能吧?郝大民清清楚楚記得自己交代技術科長可以動用竊聽器,並且也預先已經把這東西安裝進去了,怎麽會趴在窗戶上竊聽?文檢長已經知道些郝大民所做的工作,心想,我檢院的技術人員竟然會用這蠢辦法竊聽?這是怎麽回事呢?


    他們被宋剛這麽一說,不知怎麽回答好。承認又承認不得,不承認有這事吧,可怎麽能圓這謊呢?


    在郝副檢長“呃呃哼哼”之時,文檢長“呃呃”幾聲之後說:“有這事?我們可不知道啊,他肯定是搞錯人了吧?對對,我估計他肯定是搞錯人了。我們回去好好調查一番。噢,宋主任,真是對不起,我們的人衝撞了您,請您原諒,原諒。”


    宋剛哈哈一笑,說:“我倒是原諒啦。可是,你們這位技術科長可就麻煩了羅,他幾時能被放出來就難說羅。”


    “為什麽?”文檢長與郝副檢長同時驚呼。


    “他探聽了不該探聽的東西呀。”宋剛笑容顯得有些誇張。


    “啊?怎麽回事?”文檢長與郝副檢長同時問道。


    “這個問題呀,你們最好也別問得太詳細了。你們那個什麽科長是不是智力有問題啊?他打聽這些東西幹嘛呢?我和英國朋友聊些事,他能聽?你說你們檢察院又不是國安部門,管這麽寬幹嘛?好吧,就算是你們那位科長警惕性高,擔心我與特務勾結吧,你要竊聽那就用高級一點的辦法竊聽唦,趴在窗戶上,那不是丟國格嗎?那位英國朋友後來都追問我,問我,我們的偵查手段是不是都這麽落後?人家也明知不會這麽落後,總這麽問,意思不是明擺著奚落我們麽?唉,這國格給你們檢院丟了。嗨,我問你們啊,你們檢院真的都是用這方法竊聽嗎?”


    “不是,那怎麽可能用這法子?”郝副檢長郝大民忙說。


    “那為什麽他倒掛金鍾倒爬在窗戶上偷聽呢?英國人問我這是不是中國功夫,我隻好說是中國功夫,水滸裏的時遷就是這樣的幹活。嗨,郝檢長,那位科長說,他是你的徒弟,你是不是也有這一功夫呢?”宋剛奚落道。


    檢院的兩位檢長有些無地自容了,他們怎麽也想不通技術科長怎麽會蠢到這地步,竟然趴在窗戶上偷聽。可是,宋剛也不會無中生有地捏造事實的呀。他們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其中的理由,最後,文檢長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宋主任,您的那位英國朋友是幹什麽的啊?”


    “中情六局的人。”


    “啊?”文檢長與郝副檢長又一次驚呼,“你們?”


    “我受領導的指示在與他們談判,你們的人偷聽了,所以說,你們那位科長一時半會是回不了啦。”


    郝副檢長郝大民這下焉了,他談聽的東西真的不是他該探聽的。


    (看看鮮花榜,落後蠻多的了,書友們,能夠幫隱士追上去嗎?手裏有花的給隱士投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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