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剛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進入“WSTT”係統的核心區。


    該係統是“安保危機處置前置係統”的簡稱,為什麽用“WSTT”這麽個簡稱法,沒幾個人能夠解釋得清。這個係統是為008年的奧運會的安保做準備的,很可能在奧運期間就使用這一係統。


    進入這核心,這人本身就是處於一種預警狀態,宋剛就是被預警著。不過,宋剛進入這核心隻是臨時的,或者說是顧問性質的。因此,宋剛“失蹤”幾個月後,他的預警就算是基本解除了,他又悄然回到了崗位上。


    本來,宋剛“失蹤”本就是國家機密,黃庭宏與傅建新也隻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皮毛,他們隻是被告知,宋剛被北京市“借用”幾個月。他們敏感地感覺到,不能過多去打聽宋剛這段時期的具體情況。這是許多年行政經驗告訴他們的,過多了解不該了解的事不是件好事。因此,黃庭宏和傅建新都似乎沒有“感覺”到宋剛的外出。


    當然,宋剛被北京市“借用”也引起了北京陳公子們的注意。他們是傅建新提示下“注意”到的。傅建新希望陳公子們與宋剛合作,這就是傅建新的一條好理由,這等於告訴陳公子們,“你們看宋剛,他現在是多麽的被‘寵愛’,此人的靠山可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麽簡單。”因此,北京的陳公子們開始用另外的眼光看宋剛了,他們現在也終於“明白”了宋剛牛氣的理由了。對於這群人,他們信奉的哲學是,牛氣的人一定得有牛氣的理由,否則就不是牛氣,而是蠢氣。過去,他們多多少少認為宋剛是有些蠢氣的。


    在北京,在省城,很多人知道宋剛“失蹤”,他們都有分寸地談論宋剛的“外遇”,他們一旦涉及到更深層次的話題很快就不露聲色地噶然而止,因為,都是老行政嘛,不能那麽幼稚了。在行政上幼稚的人是被人看不起的,因此,一旦進入行政,再天真的人都必須有幅老成的樣子,哪怕你才二十幾歲,裝也必須裝出一個成熟的模樣來。


    可是,有個人卻不是那麽成熟,他與黃庭宏和傅建新不同,緊緊地盯住了宋剛這幾個月的行蹤,也發現了宋剛很多不正常的地方。他認為宋剛狂妄,目中無人地與領導們視而不見,他還注意到,宋剛在接觸一些企業家,經常一聊就是半天一天,有時候還連續接觸,這現象很不正常,很可能與腐敗有關。再有,他還與外國人秘密接觸,郝副檢長想,弄不好宋剛是條大魚,出賣國家機密也是有可能的。


    的確,郝副檢長突然亢奮起來,他發現了宋剛的異常情況,因為,宋剛最近與英國的“中情六局”的人接觸了很多次。因此,他準備好好地把這魚釣上來。


    今天,郝副檢長得到情報說,宋剛在帝隆要見一個英國客人,這人很詭秘,郝檢長覺得機會來了,他得派人跟上,並且動用一些先進的偵查手段。


    郝副檢長派出的人是他手下的技術科科長,可是,這人進入帝隆沒有半小時,就被宋剛叫來的公安人員逮住了,這人被帶進了秘密關押的地方。


    郝副檢長發現他的人被公安抓走,心想,那還了得?我檢察院與公安說什麽也是一條戰壕裏的人,雖然平日裏矛盾重重,但這不通知對方就明目張膽抓人那還是第一次,於是,郝檢長得理不饒人了,他大大咧咧跑到公安廳質問,為什麽抓了他的技術科科長?公安廳幾位領導一聽,也懵了,說沒有的事,我們關押檢院的人幹嘛?郝檢長陰險地笑著說,我的人親眼所見,那還會有錯。這時,跟隨郝撿來的一幹警站出來說話,他說:“我們科長一進帝隆大酒店,很快就被你們的人盯上了,起先,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會對我們不利,我們就繼續做我們的工作,沒想到,正當我們對某個嫌疑犯進行跟蹤時,你們的人突然就把我們科長給抓了,直接上了警車。公安廳一位副廳長說,我們的人知道你們是檢院的嗎?知道你們在執行任務嗎?那位幹警說,怎麽不知道?我們科長反複聲明了,但你們公安說,你就是你們檢長自己來,我們也照抓不誤。


    公安廳幾個領導犯疑了,心想,這是哪門子的事?誰吃了豹子膽說這話?其中有位副廳長是負責技術的,他隱隱約約感到這是有異常,趕緊偷偷地打了個電話給內保處處長黃奕,黃奕說,有這事,被抓的人已經被轉移到外地,這人掌握了不少不該他掌握的東西,包括郝檢長自己也是我們偵察的對象之一。隻是上麵沒有通知我們下手而已。


    這位副廳長一聽,感覺事情還蠻複雜,這案子是上麵辦的案子,公安廳內部還是秘密,於是對郝副檢長說:“你們那位科長好像是被上麵指令抓走的,可能觸及到了一些敏感問題,對不起,人是我們抓的,但是,這事你們檢院可能也不能過問了。”


    “我cao你祖宗,我技術科科長是奉我的命令行事,觸犯什麽敏感問題?難道你們串通一氣搞腐敗不成?我說你們趕快放人的好,否則,我跟你們沒完。”郝檢長自持不會有什麽觸犯敏感問題的可能,他橫勁十足地對公安放狠話,公安廳那位副廳長知道眼前這人難纏,對他說,你先別急,我再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其實,他對情況已經清楚了,他是跟廳長匯報去了。副職就有這好處,遇到難題有退路,把擔子往一把手那兒一推,擔子就沒了。


    廳長聽完匯報,緊鎖著眉頭,心想,這可是麻煩事,宋剛不知是什麽來頭,公安部還護著他,說什麽宋剛說抓就得抓,那好,他一個發改委主任指揮到了我公安廳,並且還要我們做我們最不願意做的事,抓檢察院的人。


    在公檢法,這三角關係非常複雜,彼此又得依賴,但利益衝突更是常見,因此,這三家的頭,相互關係是非常的微妙。現在公安似乎虧理了,可是,這虧理有時必須的,這怎麽辦呢?沒辦法,隻好來個踢皮球,說是公安部督辦的案子,直接受公安部的指揮。


    廳長這裏暫時敷衍了一下檢院,他知道,現在,檢院那邊是副職出麵,很快檢長自己就會興師問罪了。一般來說,檢長的級別比公安廳廳長高,檢察院是高配單位,檢長屬於副省級,由人大選舉產生。公安廳長知道要解決這一問題,非得把這事推給宋剛不可,於是,他給宋剛打電話說:“宋主任,按理,我們是不能暴露您的,可是,檢院現在來要人,我們該怎麽處理這事呢?”


    宋剛說:“把這事推給我吧,就說我宋剛討厭這家夥,假冒人家的名號抓的人。”


    “這……這不好吧,會把事鬧大的。”公安廳長說。


    “沒事,你就跟他們郝檢說吧。並且呀,這人我準備見一見。”


    公安廳長於是把郝副檢長客氣地請到他辦公室,對他說,實在對不起你們檢院,我們公安人員把您派去的人給抓了,並不是我們廳裏的意思,是公安部和宋剛搞的什麽名堂,我們也蒙在鼓裏,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好呢?人已經被宋剛一夥人轉移走了。唉,弄到現在這地步,我也不希望見到。我看是不是這樣,你直接與宋剛聯係聯係,看他是什麽意思好不好?


    郝副檢長一聽公安廳長的訴苦,心想,難道這“腐敗”案子牽涉的人到了公安部?心裏一琢磨,覺得有道理,心想,宋剛現在接觸的人都是些大牌企業家,說不定又來個什麽大走私之類的案子也難說。


    郝檢往這方麵一想,心裏怦怦直跳,這可是這輩子最後一次機會了,心想,能抓到一個這樣的腐敗案子,自己到了仕途的晚年卻是再度輝煌,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啊。


    郝副檢準備自己出手了,他在十多年前曾被譽為“神探”,現在該老將出馬了。意氣風發的郝副檢長一想到自己當年被公檢法稱譽為“江南十大神探”之時,心裏不免有種惆悵,大有“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英雄沒落的悲戚和傷感。


    的確,當年郝副檢長曾經也有過輝煌,有過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年代,他在公檢法係統名聲鶴起時,現在的很多聽局級幹部還默默無聞。可是,時過境遷,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大紅人竟然就此沉寂了十幾年,很多“後來者”都已經是正廳級幹部了,有的還上了副省級。


    至於他對宋剛這麽“熱情”,是不是他也有嫉妒與報複的心態呢?反正,宋剛不到四十就進了準副省級了,郝副檢長內心總有一絲惡心的味道。


    郝副檢長準備對宋剛下手了。


    宋剛哭笑不得,心想,我得罪你了,犯得著嗎?


    “唉,既然要來,那就來吧。”宋剛對自己說。


    (隱士打了三天針回來了,好苦的,嘔吐的很厲害。看看鮮花榜,落後蠻多的了,書友們,能夠幫隱士追上去嗎?手裏有花的給隱士投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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