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地一聲,茶杯被直接砸在了地上,溫知溫源兩個連忙跪了下來。


    “屬下該死,請主子息怒。”


    君則靈冷著一張臉,努力壓製了一下心中的怒氣。


    “你們告訴朕,什麽叫聯係不上?這都幾天了?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剛到皇城那天他因為心裏不安,便讓君乾炎派人去跟留在鷺水城的暗衛聯絡一下,但這都過去三四天了,竟然半點消息都沒有。


    “啟稟主子,那邊的聯絡全部被切斷了,屬下覺得肯定出了什麽事,所以派了人過去,現在估計剛到那邊。”


    君則靈閉了閉眼睛,是他大意了,不該以為跟洛雲七分開了她就沒什麽危險了,明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位子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鷺水城那邊盡快聯係上,將軍府以及幾位王爺那裏,也要盯緊了,一有風吹草動馬上來匯報。”


    君則靈登基後幾位皇子自然而然被封王。


    “是。”


    溫知溫源退下後,君則靈才坐下,自己到皇宮也有幾日了,登基大典昨日剛過,接下去馬上還有立後大典,在這之前,他覺得應該找機會跟孟萱見一麵。


    “小七,你千萬不能有事。”


    洛雲七覺得頭疼欲裂,不對,應該說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有些痛苦地睜開眼睛往四周看了看,之前醒過來是馬車,現在醒過來居然變成房間了。


    但仔細一看,與其說是房間,其實更像是地牢之類的,四麵都是石壁,現在雖然是六月天氣,但是卻陰冷潮濕得很。


    “嘶…”


    稍微一動作便疼得倒吸了一口氣,她都能想象出現在自己是怎麽一副姿態,因為電視劇裏看到過很多次。


    雙臂被綁著吊起,剛才之所以會醒過來是因為感受到有鞭子揮在自己身上的緣故。


    “醒了?”


    地牢內有些陰暗,視線不是很清楚,眼前的男子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長得尖嘴猴腮的,手裏還拿著一根鞭子,看來剛才就是他打的自己。


    “你也別怨我,誰讓我喊了那麽多聲你也不醒,隻好給你加點料了,但是也沒用力抽,想來也不怎麽疼的。”


    無視她身上的斑斑血跡,男子笑著說道。


    “你是誰?為何要抓我?”


    洛雲七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嗓子也火辣辣的。


    “我說了我是誰你也不認識,抓你是上麵的意思,如果你命硬的話,最後總能見到的。”


    洛雲七眸光閃了閃,上麵?一般這麽說的話應該指的是高官之類的,又或者是皇宮裏的人?


    “抓我做什麽?”


    “抓你自然是為了要你的命,可是呢上麵有交代不能讓你死得太痛快,所以放心吧,你暫時死不了。”


    洛雲七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抓她來威脅君則靈就好,至於死,她反正本來也多少時間好活了。


    “這兒是皇城?”


    “你很聰明。”


    男子笑了一下,然而下一瞬便揮起鞭子直接抽在了洛雲七身上。


    “唔嗯…”


    洛雲七咬緊下唇沒讓自己痛呼出聲,男子嚴重有些詫異。


    “你不但聰明,還很能忍,但是可惜啊,再怎麽樣,你的命都留不住。”


    洛雲七懶得理會,但是又想起從鷺水城到皇城再快也要六七天,六七天的時間什麽事都會發生,忍不住問道:


    “登基大典…”


    “嗬,你還知道登基大典啊,自個兒都這副境況了,居然還有心情關心登基大典,早過了。”


    “那立後大典也?”


    “也過了,與其擔心這些,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洛雲七看著眼前這人的表情猜測他應該不知道自己跟君則靈的關係,可這皇城裏的人抓她除了跟皇宮有關的,其他的她也想不出來。


    或許是抓她的人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隻是單純地想除了她而已。


    “這位大哥,這兒陰冷潮濕,待久了也不舒服,不如你給我個痛快,也讓你自己輕鬆一些。”


    若不是被派來折磨她,他也不用到這種陰冷的地方待著,所以洛雲七相信他也很想早點了結她。


    “你倒是看得開,怎麽?你就這麽不怕死?”


    “難道我怕死就不用死了?!”


    “說得也有道理,但我也不能讓你死得太快,否則的話無法交差啊,所以咱倆怕還是要在這待上幾天才行咯,哈哈哈…”


    說著便又是一鞭子,那是條皮鞭,上邊還有一些鐵質的倒刺,每次揮在身上都能勾起皮肉,感覺像是在釘板上滾。


    沒多會洛雲七便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剛要失去意識便聽到嘩地一聲,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身上的傷口頓時陣陣刺痛。


    “皇上和皇後感情可真是好。”


    “那是自然,再說了現在後宮就皇後一人,皇上不寵皇後寵誰啊!”


    守在皇後住的鳳毓宮外的小宮女們低聲議論著,自三天前的立後大典之後,皇上便夜夜留宿鳳毓宮,與皇後恩愛無比。


    而鳳毓宮房間內,君則靈負手立於桌子前,一旁的孟萱執筆彎腰在桌上的宣紙上畫著什麽,畫麵看上去和一派和睦。


    孟萱畫好最後一筆後,在圖中一處圈了圈,解釋道:


    “我所能想到的能關押人的地方就隻有這處密室了,很是隱秘,隻有我爹的幾個親信知曉,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孟萱所畫的正是將軍府的地形圖,根據這幾日的暗中調查所猜測,最有可能抓洛雲七的便是孟枰山了。


    “嗯。”


    君則靈拿起地形圖仔細看了看,孟萱有些擔憂地提醒道:


    “密室裏守衛不嚴,但我猜測應該會設有機關之類的,若洛三小姐真的被關在這裏的話,想要就她出來怕是不易。”


    “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闖了才知道。”


    這幾日按兵不動已經忍到極限了,君則靈覺得他若是再忍下去會瘋掉的,孟枰山心狠手辣,洛雲七落在他手裏,誰知道會遭遇怎樣的折磨。


    “皇上,不如讓臣妾回府一趟,先調查清楚洛三小姐是否在密室中?”


    “你身為皇後,如何常常回府,貿然回去隻會打草驚蛇,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進行便是。”


    君則靈所說的計劃指的是他假裝留宿鳳毓宮,然後偷溜去將軍府救人,若是讓孟枰山知曉他親自去救人的話洛雲七的處境隻會更危險,但不親自去他有不放心,所以隻能想出這個辦法來。


    正因為孟枰山知曉孟萱喜歡君則靈,所以他確信孟萱不會串通君則靈去救洛雲七。


    “那麽皇上定要多帶些人手,確保安全。”


    君則靈點點頭,但其實多帶人手的話肯定是行不通的,帶去的暗衛基本上隻能埋伏在將軍府外接應,潛進去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否則容易露餡。


    無論如何,今夜一定要將人救出來!


    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君則靈換上一襲夜行衣,蒙上麵巾從鳳毓宮後麵離開了,溫知溫源已經帶著人在將軍府外候著了。


    君則靈到的時候讓他們把將軍府的地形圖看了下,熟悉一下,然後帶著溫知進去,溫源帶人在外麵等信號。


    孟枰山現在可謂權勢滔天,府中守衛自然比一般的王府守衛還要多,君則靈和溫知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守衛。


    進去沒多久後兩個人便分道揚鑣了,君則靈根據地形圖上標注的路,來到一處荷花池邊,而密室入口就在荷花池中間的假山中。


    要想飛身到荷花池中間的假山上,必然會引起周圍巡邏的守衛的注意,君則靈隻是躲在一旁等待著時機,並沒有馬上行動。


    “抓刺客!”


    “有刺客!”


    “別跑!”


    這時不遠處響起一陣陣吼聲,在這邊巡邏的守衛聽到後都有些疑惑,沒多會便看到一道黑影閃過,他們連忙追了上去。


    待荷花池邊安靜下來後,君則靈才從大樹後麵走出來,然後運起輕功來到池中間的假山上,鑽了進去。


    可能是孟枰山對將軍府的守衛太過自信,又或者是對密室的隱秘性自信,總之裏麵居然沒有機關。


    一路輕聲走到底,轉彎後看到有好幾間石室,他一間一間找過去,當在最裏麵一間密室中看到被吊在架子上的人時,眼睛都快紅了。


    拚命壓抑住暴動的情緒,在門口向內觀察了一下,隻看到一個男子坐在桌邊喝酒,確認沒有其他人後,君則靈自懷中取出兩枚銅錢,手指一動擲向男子。


    銅錢打在男子的睡穴上,男子覺得一陣暈眩便倒在了桌上,君則靈一個健步上前,彎腰接住了那兩枚下落的銅錢。


    確定男子沒知覺後,連忙起身走到洛雲七麵前,雖然很想把她放下來抱走,但卻並沒有這麽做。


    “小七,小七?”


    君則靈有些心痛地撫上她的臉頰,她的頭發有些散落,臉色很難看,身上血跡斑斑。


    “你說的沒錯,我愛你是害了你,可惜我沒早一些認識到這點,是我該死。”


    他忍痛說道,洛雲七聽到耳邊有道熟悉的聲音在說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向他。


    但她實在是沒力氣,視線也很模糊,所以重新閉上了眼睛,低喃道:


    “阿則…是你麽?”


    “是我,小七,是我,我來救你出去。”


    洛雲七又不說話了,君則靈替她檢查了一下,像是又昏厥過去了,而且額頭有些發燙,應該是受傷口影響所以有些低燒。


    受了這麽多傷,還被綁在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不生病才怪。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子,打開後倒出一粒藥丸,拿下麵巾將藥丸放進自己嘴中,然後上前吻住洛雲七的嘴唇,將藥丸渡到她口中,讓她服下。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等我。”


    說完後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會,然後戴上麵巾轉身離開,出了假山後原本的計劃是他先離開將軍府,但是想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根據生意往溫知那邊趕去。


    隻見將軍府前院中,溫知被圍在正中間,看樣子似乎受傷了,地上還可以看到不是金銀珠寶之類的。


    “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夜盜將軍府,我看你是活膩了!”


    將軍府守衛統領孫魏厲聲喝道,孟萱之前說過這個孫魏武功很高,現如今看來竟是在溫知之上。


    “將軍府又如何,還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今日我也不過是劫富濟貧罷了!”


    “放肆,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今夜必定讓你有去無回!”


    孫魏說著提劍攻上,溫知避開後迎麵對上,雙方不相上下,然而此時君則靈卻發現孟坪山忽然出站在回廊上,手裏還拿著一副弓箭。


    君則靈心下一驚,意識到不妙,隻見孟坪山慢慢拉開弓,正對著溫知,而溫知正在和孫魏對抗,根本沒注意到弓箭。


    咻得一聲,箭朝著溫知射去,君則靈幾個翻身上前用劍擋開了箭。


    “主子您…”


    君則靈給他一個眼神,兩人背對背迎敵,孟坪山笑了一下:


    “果然有同黨,真是沉不住氣啊!”


    看身形孟坪山認定了來的人就是君則靈,所以丟下弓,拿過身邊隨從遞過來的劍,直接朝著君則靈攻來。


    所以場麵就變成君則靈對孟坪山,溫知對孫魏,雖說溫源帶人等在外麵,但是不到迫不得已,君則靈沒打算叫他們進來。


    兩個人來將軍府可以說是盜竊,可若是一群人來就說不過去了。


    “哼,敢做難不成還不敢當麽,既然來了又為何還要蒙麵呢!”


    君則靈也不回答,既然孟枰山懷疑他,那麽他就得趁著這次打鬥消除他的疑惑。


    孟枰山一開始確實很確定眼前這人是君則靈,但是交手後卻又有些遲疑了,因為眼前這人的武功路數與君則靈完全不同。


    難道是他猜錯了?君則靈自己並沒有來,隻是派了兩個人來?


    孟枰山雖然年過半百,但畢竟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武功肯定不低,君則靈應付起來有些勉強。


    眼看時辰不早了,君則靈心裏清楚不能久站,但是周圍都是守衛,加上孟枰山和孫魏,想要離開有點難。


    一抬眼發現孟枰山一劍刺了過來,君則靈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避開,隻聽一聲悶哼,劍身直接刺進了右肩中。


    孟枰山笑了一下,然後拔出劍,君則靈往後退了幾步,趁著孟枰山放鬆的這刻,轉身掃開溫知身邊的孫魏,帶著他飛身離開了將軍府。


    孫魏欲帶著手下追,孟枰山出聲阻止道:


    “不必追了。”


    “將軍,這兩個江洋大盜這次敢偷到將軍府上來,不除掉傳出去怕是會有損將軍的威名。”


    “你覺得他們是最近傳聞中的盜賊?”


    “屬下覺得應該是,那兩個盜賊前段時間剛到皇城,就這麽幾日犯案無數,也曾方言也盜遍皇城高官府邸。”


    孟枰山眼神有些深邃,轉身回了書房,孫魏還有一個護衛跟了進來,孟坪山沉思了一會後問道:


    “密室那邊如何?”


    護衛上前道:


    “啟稟將軍,密室中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那人還在?”


    “是,隻是…”


    “隻是什麽?”


    “不知是陳虎下手重了,還是她體質太弱,剛才去看的時候發現,已經沒有呼吸了。”


    孟枰山眼神一厲,


    “死了?”


    “是。”


    孟坪山心下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原本抓來洛雲七本也就是為了要她死,因為不管怎麽說她都跟君則靈拜過堂,並且這麽久了,萬一先有了皇嗣,那麽必定會影響到孟萱的位子。


    之所以吩咐不馬上殺了,為的就是看君則靈的反應,他肯定能猜到人在將軍府,如果派人來救,那說明還念了舊情。


    若是自己來救,那麽更表明他下殺手是正確的,這樣的禍患絕對留不得,而且還可以借機除掉君則靈,對外隻說是以為闖進府的刺客便是。


    “宮裏怎麽說?”


    “宮裏來報,皇上今夜照舊下榻鳳毓宮。”


    “好好調查一下那兩個盜賊。”


    “是。”


    “下去吧。”


    “將軍,洛雲七…”


    “難道要我教你如何處置一具屍體?!”


    “屬下多嘴。”


    孫魏和護衛退出書房後,低聲吩咐了幾個親信將偷偷地將密室中的洛雲七運到了城外的亂葬崗,隨處找了個地方扔了就回了。


    待人走了之後,溫知溫源扶著君則靈走出來,君則靈上前抱起洛雲七,緊緊地抱在懷中。


    “小七…”


    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雖然中途出現了點意外,但是總算將人給救出來了。


    “主子,先回宮吧,您身上還有傷。”


    君則靈點點頭,抱著洛雲七的雙手微微收緊,黑眸中滿是冷光,孟坪山,總有一日我要你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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