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連忙一把抓住鄒薇的手:“喂,你現在是去殺人還是去自殺。”鄒薇被淩瀟那一拉拽得嫩手兒生疼:“放開我,疼死了。”淩瀟連忙將鄒薇的手放開,不以為然地哼哼了兩聲:“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殺李天尋。”鄒薇本來就不是個衝動的人,被淩瀟這麽一說,她立刻冷靜了下來:“沒辦法,我現在這副肉身的地魂還沒覺醒,要不然,我一定滅了李天尋。”“得了,你就吹吧。”淩瀟心裏頭暗暗鄙夷了鄒薇一番,不過嘴上還是好言好語勸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地魂覺醒之後再說吧,我現在自身難保,要先逃了,等下有人問你,你就說我自己跑了,否則你會有麻煩……”“淩瀟,你以為你現在逃得掉嗎。”鄒薇一聲冷笑,讓淩瀟整個人打了個機靈:“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你說你來自曜天大陸,又見過李天尋,就算我鄒薇再孤陋寡聞,也聽說過你的大名。”鄒薇認真地看著淩瀟,很是鄭重地說道:“你放心,你留在這兒,別出去,誰也不敢動你。”淩瀟可不敢相信這個連自身都難保的鄒薇,雖然他很感激對方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我不大喜歡連累人……”“你信不過我。”鄒薇眉毛一挑,滿臉怒意,那模樣活像隻母老虎,哪裏還有像資料中所說的那樣,是個憂鬱美人。被鄒薇識破自己的看法,淩瀟幹脆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除非你能夠證明你有能力保護我……”淩瀟的話還說完便怔住了,鄒薇的雙手上立刻浮現出一對紫氣氤氳的雙劍:“誰敢動你,我就用這對劍刺穿他的心髒。”淩瀟好歹算是個識貨之人,這對雙劍一出現,淩瀟很快便看出了這對雙劍的厲害之處:“紫級的魂祭之劍。”所謂的魂祭之劍,便是用人的魂魄不停祭煉而出的寶劍,能夠和祭煉之人心意相通。不用祭煉之人如何控製,它們便能夠隨著主人的意願保護主人或者攻擊敵人。淩瀟完全沒想到,像鄒薇怎麽柔弱得風吹都能倒的女子,竟然會擁有這種犀利的兵器。現在淩瀟也總算相信,有這對魂祭之劍在手,隻要鄒薇的地魂覺醒,她或許真的能殺死李天尋。正當淩瀟驚訝於鄒薇魂祭之劍的犀利之時,門外傳來了鄒俊的聲音:“薇兒,外麵的人都在等著你們出去呢,這次招婿既然你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男子,也應該出去和那些為你而來的公子們說幾句話才是。”淩瀟微微一笑,一個金蟬脫殼之計立刻浮上心頭。***鄒薇和淩瀟重新回到了萬人堂之上,此時兩人手牽著手,儼然一副金童玉女的模樣,令人好生羨慕嫉妒恨。鄒薇的一臉憂鬱早就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麵春風。不過,她那一臉春風很快就變成了一臉陰霾,因為她發現場上好些個目光冰冷的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和淩瀟,就連他的父親和爺爺以及叔叔堂兄弟們也一臉古怪,甚至是有一絲幸災樂禍。沒有其他過多的廢話,李天尋和李清玄走到淩瀟麵前,李清玄冷笑道:“淩瀟,你竟然沒逃,我真是佩服你的膽量。”淩瀟,這個蕭琅竟然是淩瀟。雖然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可沒想到,這種氣氛竟然是對著淩瀟而去的。淩瀟是誰,是那個一口氣殺了十幾個青魂衛的橙級鏈魂師,是那個之塔通緝了大半年還沒抓到的家夥,想不到竟然會是眼前這個蕭琅。想起淩瀟在比賽之時各種精彩的表現,所有人不難理解,為什麽之塔會大半年抓不到淩瀟了。王文克突然有一種想要狂笑的衝動,想不到自己競爭的死敵竟然是個通緝犯,他怎麽能不幸災樂禍。南宮玉容那張美麗的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心中暗暗歎了一句,好兄弟,這輩子看來別想讓你當我的男人了。要說現在場上最冷靜的是誰,那人無疑便是淩瀟了,麵對著李清玄的質問,淩瀟幽幽地反問了一句:“雲天宗想要借機報仇的心思我可以理解,可你們是不是也太不把所有人的智商當作一回事了。”嶽夏南走上前來,那一臉狂傲看得淩瀟直想衝上去揍他幾拳:“蕭琅,其他話不用多說,隻要你跟著我們走一趟就能夠證明你是不是淩瀟了。”淩瀟一臉譏笑:“去哪兒。”嶽夏南淡淡地說出了四個字:“鄒家後山。”所有的人在鄒家之人的帶領之下,一同來到了鄒家後山。眾所周知,鄒家的後山是一座活火山,而此時,那座火山口竟不知何時被堵住了,令許多人不由得稍稍一驚。嶽夏南並沒有理會其他人在想些什麽,他指著原先是火山口的高地,用著不容反對的語氣說道:“大魔頭蕭北瑉就死在那裏麵,隻要你站在那火山口之上,那裏麵的魔魂沒有任何波動,那就證明你和這個大魔頭無關。”一聽到蕭北瑉已死,淩瀟的心就像是被千刀紮了一般痛,雙目變得一片赤紅。“忍住,一定要忍住……”淩瀟暗暗告誡自己,這時候千萬不能有絲毫的衝動,否則就會前功盡棄。沒有絲毫的遲疑,淩瀟不急不緩地向前,站到了火山口之上。眾人默默地注視著淩瀟,看著他的雙腳停留在了火山口上,那兒並無一絲反應,他們的心情失落有之,欣慰有之,怨毒有之,不一而足。淩瀟站在火山口上,回過頭來,正視著看著他的兩萬多人,高聲叫喝道:“現在,還有誰想要證明我是淩瀟,。”嶽夏南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毫無征兆的,一計紫色魂力打向了淩瀟的腦袋。炫天大陸公認的第一高手,之塔的大祭司嶽夏南親自出手偷襲淩瀟,眾人還來不及一聲驚呼,猝不及防的,一道黑光從火山口噴出,擋在淩瀟麵前。嗡,在那道黑光麵前,紫色的魂力立刻消散於無形。當眾人看清楚那道黑光是一柄又長又寬的大刀之時,忍不住一聲驚歎:好霸氣的寶刀,好犀利的殺氣,好強烈的魔氣。當淩瀟第一眼看到這柄寶刀之時,一種血脈相融的感覺立刻湧遍了全身,有一種強烈的呼喚在召喚著淩瀟,讓淩瀟伸手去握住這把刀。“小淩,不要。”蕭北瑉的虛影從屠神之中飛了出來:“你現在要是一碰它,你就注定一輩子做一個隻懂得殺戮的魔。”“蕭叔叔……”淩瀟看著已經變成原來那個模樣的蕭北瑉虛影,兩滴熱淚不禁滑落。在淩瀟的心目中,蕭北瑉永遠都是這個模樣,一輩子都不會變。當所有人看到蕭北瑉的虛影之時,好像明白了什麽。蕭琅,確確實實是淩瀟無疑。而前兩年突然出現的之塔那個通緝犯,殺人狂魔,便是眼前這個虛影。嶽夏南冷冷一笑:“淩瀟,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麵對著炫天大陸上最有權勢、最強之人,淩瀟毫無懼意:“還有什麽要解釋的,解釋你這個之塔的大祭司卑鄙無恥,草菅人命嗎,要是我不是淩瀟,你那一擊已經打得我魂飛魄散,到時候我找誰講道理去,難道這便是你們這種自詡主持宇宙正義的之塔所為嗎。”淩瀟這話說得眾人無話可說,他們雖然認為淩瀟和大魔頭勾搭,死有餘辜,可嶽夏南這種做法,確實有違神魂師一向奉行的宗旨。“可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沒錯。”嶽夏南似乎想要替自己爭回一點麵子,畢竟這兒有這麽多人在,除非他真的是一點兒臉都不要了。可惜,他低估了淩瀟嘴皮的戰鬥力,和淩瀟鬥嘴,到最後隻有他自取其辱的份兒。“你以為你是無所不知的神,你的判斷一定是正確的,還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不是你們神魂師經常用來指責魔魂師的嗎,什麽時候之塔也變成這副德性了。”淩瀟句句直指之塔,對於嶽夏南而言,其心可誅啊。可是淩瀟說得沒錯,他嶽夏南又有什麽可辯解的。李清玄看出了嶽夏南陷入困境,立刻開口說道:“和你們這兩個魔頭沒什麽好用正義的手段可言。”李清玄明知道這句話很不要臉,可他主動替嶽夏南承擔了這種不要臉的罪責,嶽夏南忍不住點了點頭,暗讚此子乃是可造之材。“哈哈……哈哈哈……”淩瀟仰天長笑:“李清玄,你還好意思說我是魔,在曜天大陸你自己造下了多少罪孽,你自己心裏清楚,這就是你們所謂奉行人間正義的神魂門派嗎,和那群搜掠命魂界的魔魂師有什麽區別。”淩瀟大聲嗬斥著,將自己心中的積悶全部噴發了出來:“不,你們比那群魔魂師還不如,他們是坦坦蕩蕩的真魔,你們是假裝清高的婊*子。”搜掠命魂界的事情各個神魂門派都有參與,這在他們看來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今天他們才意識到,眼前站著的這個人,便是他們習以為常當作是食物的命魂界之人。“我們曜天大陸便是毀在了李天尋和李清玄的手上,我和蕭叔叔找他報仇有什麽不對,難道隻許你們殺人,就不允許我們報仇,隻許你們把我們當食物,就不允許我們藐視你們,你們是人,我們這些來自命魂界的人就不是人嗎。”“你們奉行的扶助弱小,匡扶正義,扶助的是什麽樣的弱小,匡扶的又是什麽樣的正義。”淩瀟一聲聲嚴厲的嗬問像一根根刺紮在了他們的心裏,越紮越深。許多神魂師門派之人的臉上浮現出了無比的惱羞成怒,他們很是憤怒,為什麽淩瀟要將他們最後一層遮羞布給扯了下來,讓他們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氣之中。“殺了他。”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淩瀟的錯,隻要殺了淩瀟,他們依然是受平民景仰、道德高尚的神魂師。所以,不用嶽夏南開口,那些神魂師們已經主動地朝著淩瀟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