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從哪變出了糕點,軟軟的,暖暖的塞到了我手心裏。


    隻是莫名的一瞬間,我心口出滋生出一股暖意。


    我忍不住望向她的臉。


    隻可惜,視線太暗,隻能依稀捕捉她柔美的輪廓。


    隨後,聽她若有若無的感歎說,更像是對空氣說,“你為什麽會傻?”


    又像是自言自語,“聽說,你是發燒了一場,然後就癡傻了?”


    說到這裏,我竟然無言以對。


    要我怎麽說?什麽發燒一場?什麽癡傻?那都是唬人用的幌子。


    我當做完全聽不懂她的話,自顧自哭,一口一口嚼著糕點吃。


    淡淡的綠茶香,和普通的糕點不一樣,沒有甜到牙根的濃度,而是清香伴隨著粉末,


    入口即化,隻用兩個字形容,好吃,這叫什麽糕點?


    “這些是我自己搞的,不會太甜,吃著也不用特別發胖。”她輕輕的解釋了句。


    這時候,不知道怎麽去形容此刻的心情,隻知道,咀嚼吃食的嘴巴,頓了一頓。


    綠茶味,如雲煙鋪散開來,充斥整個鼻翼間。


    我發愣之際,她繼續說道,“其實這樣也好,不用想太多煩惱的事!若是可以,我也不想長大。”


    她更像是在眺望遙遠的邊際,帶著空蕩和寂寥,“不是有一句歌詞,是這樣寫的麽?越長大,越孤單!”


    但這種悲戚之情,隻駐留一瞬,立馬就消失殆盡。


    她豁然開朗,笑著說道,“不如我給你唱首歌吧?”


    她哼起的曲調,怪怪的,但是很好聽。


    唱著唱著,蜷縮著膝蓋,毛茸茸的腦袋擱在了我的肩膀上,歌聲淡淡,唱出了情緒。


    歌詞最後一句,“親愛的,你怎麽不在我身邊。”算是收尾。


    我猛地開口回答,“我就在你身邊啊!”


    惹得她抽笑起來,雙手急促去擦眼角的淚水,像是掩飾。


    我那時候想,這樣子的皇女,還真是令人詫異。


    拿未知來形容眼前的她,最合適不過。


    突然我來了興致,覺得裝傻充愣跑來軒轅皇宮當孫子,也不覺得麻煩無聊了。


    有眼前的少女,估計會有新鮮有趣。


    隨後的幾個夜晚,她總會時不時進來。


    可能覺得我是傻子吧,並不懂她所說的。


    可能覺得我是傻子吧?不會出賣她的情緒。


    她隻是需要一個忠實的傾聽者,聽她一肚子的苦水。


    她說,她被無數個男人拋棄過,她說,她出身卑微,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不斷努力,完成從醜小鴨到白天鵝的蛻變。


    可是命運的捉弄,總是將她打回原形。


    我聽她的口吻,訴說的像是前世的故事。


    縱使再多的悲傷,再多的荊棘壓迫,依舊可以在她幹淨的瞳孔裏找到倔強和不服輸。


    我發現,我對她的好奇,已經緩緩匯聚成愛的河流。


    漂亮姐姐?朝歌?我心生一種概念,想要留她在身邊。


    若我去掉百裏蘇這個智障的外殼,我瘦下來,我變得出類拔萃,她會有何等反應?


    若我變成司徒黎蘇的模樣,她會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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