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見碧溪離開,這才搖晃著尹氏的胳膊撒嬌道:“姨母,我也想學調香啦,家裏境況不好,母親好久沒添置首飾了,我想賺錢給母親添置首飾,以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


    然而碧溪並未走遠,她隻是站在院落外麵,靜靜的聽裏麵的人話,聽到晴撒嬌要學調香,碧溪直想拿調香的爐鼎砸暈她,她這調香的手藝可是拿八千兩銀子換的,憑什麽教給一個不三不四的壞女人?


    尹氏聽晴這樣,便誇她是個孝順孩子,讓她有時間多跟碧溪請教。碧溪聽了此話,心中更是有些厭煩,對著吳嬸道:“去跟管家,讓他告訴老爺,夫人允許我出門學做生意。”,吳嬸這才剛趕過來,碧溪便又有新的差事交待,吳嬸跑的冒汗,卻不得不聽命的跑去傳達消息。


    丫鬟扶著碧溪往墨香苑走去,一路上碧溪心思飛轉,想到國舅府家大業大,什麽樣的親戚都有,心裏便有些沉重起來,獨孤跋的親戚大多權貴,即使內裏鬧的不合,也愛惜臉麵,不會做出不要臉的事情來,可是尹氏的親戚,她隻見了晴這麽一個,便知道這些人大多是什麽樣的貨色,難怪尹家會敗掉,這樣的兒女放在誰家都是禍害。


    扶著丫鬟的胳膊,碧溪來到假山邊觀賞水裏的錦鯉,池水清澈,魚兒在裏麵歡快的遊玩,倒是顯出幾分熱鬧來。


    “姐要喂魚食嗎?”丫鬟輕聲問道。碧溪搖搖頭,她不過是喜歡看它們自由自在的玩耍罷了。投喂魚食便會引來它們爭搶,那樣又有什麽意思。


    又看了會魚兒嬉戲,日頭高高掛起,曬的人眼花,碧溪笑笑,扶著丫鬟的胳膊往墨香苑走去。他們不是親姐弟,獨孤嵐又起了那樣的心思,她應該避嫌才是,可是她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他,想要去逗逗他。看他著急發火的樣子。


    來到墨香苑。禦醫們也剛來,碧溪便到偏廳等著,等禦醫們離開再去看望獨孤嵐。禦醫們隻是尋常診脈,也診斷不出獨孤嵐有什麽病。隻知道他總是虛弱的躺著。卻查不到病症。禦醫們也不敢不治病。隻能開些補氣養身的藥給獨孤嵐吃,倒是將獨孤嵐體內的精氣養的更加旺盛了。


    碧溪坐了大約半個時辰,禦醫們便離開了。丫鬟正伺候獨孤嵐喝藥,碧溪揉揉有些發沉的腦袋,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二弟感覺身子怎麽樣了?”碧溪掀開布簾走進去,朗聲笑道。獨孤嵐見她來了,便從丫鬟手裏端過碗,示意丫鬟出去候著,丫鬟離開,獨孤嵐自己將藥喝了,將碗放在床榻邊,碧溪便將碗拿起放到桌上,順便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著。


    “我身子還好,瞧著姐姐麵色不善,是誰惹了你?”獨孤嵐也不好大白天的下床走動,便歪著身子跟她話。


    碧溪笑笑,沒想到自己竟然將不好的情緒掛在臉上,讓獨孤嵐看出來了。“也沒什麽,你還不知道,府裏有傳言,你和表妹關係曖昧,我派人查了,這話是表妹自己跟下人的,真沒想到咱們這位表妹,心思倒是活絡,差將我們都給蒙騙了。”


    獨孤嵐皺眉,心裏也是不大痛快,他知道碧溪的意思,有些事她不好太過幹涉,因為她身份在那兒,而自己是府裏的少爺,話的分量要比她重的多。


    想了想,獨孤嵐決定讓尹氏送走這位表妹,還大家一個清淨。碧溪見他臉上有著下定決定一般的堅決,心裏大約猜到他也是容不下這位表妹。


    “倒是鮮少見到這樣不要臉皮的女子。”獨孤嵐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道。完晴的事,獨孤嵐抬眼看向碧溪,見她也正看著自己,不由的笑開了,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過來話。


    碧溪裝作沒看見,撫弄的茶盞道:“母親已經答應我跟著父親學做生意,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她想著,隻要自己有能力,總能擺脫被別人操控的命運。


    獨孤嵐頭,雖然心裏不舍,卻不忍心阻攔,便道:“恭喜姐姐了。”,心裏想道:父親每日在外麵奔走,有時很晚才回府,如果碧溪跟著父親,那豈不是很少在府裏待?那他又如何能見到她?


    碧溪笑著坐了會,見獨孤嵐盯著自己,存心逗他道:“不定就碰到了喜歡的人,也可以嫁出去省的父母親擔憂了。”,獨孤嵐一聽這話,果然變了臉色,也不知該怎麽反駁,心痛的躺下,給自己蓋好被子,心裏想道:如果要嫁便嫁吧,反正我的死活也沒人關心。


    見他生氣卻不話,碧溪有些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弟弟怎麽不恭喜我了?”,獨孤嵐長長的歎了口氣,沒有話,反而翻了身,背對著碧溪。碧溪幹坐了一會,見他不理自己,便覺得有些無趣,道:“不打擾弟弟休息了,我回去看書去。”


    一轉身,就聽到床榻上傳來哭泣聲,碧溪皺眉,心想:莫不是自己的話的重了,惹他傷心了?想到他哭的淚痕交錯,碧溪不由的心軟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我隻是開玩笑罷了。”碧溪歎氣坐到床榻邊,伸手去推獨孤嵐,推了幾下,他都沒話,隻聽到隱忍的哭泣聲。碧溪歎息道:“跟個孩子似的。”


    正話,一隻手卻突然伸過來,直接將她拉到床榻上,碧溪心驚不已,沒料到獨孤嵐竟如此大膽,現在她坐在床榻上,獨孤嵐跪在床邊,張開雙臂攔住她的去路。


    “作死了你,讓開!”碧溪用力推他,獨孤嵐卻像個孩子一般撒嬌道:“那你還去找如意郎君嗎?”,碧溪無奈,隻得道:“不找,不找。”,獨孤嵐這才讓開,滿眼笑意的看著她倉惶離開床榻,然後對著鏡子整理衣裳。獨孤嵐起身來到她身邊,細細的打量鏡子裏的美人,隻覺得美的無法用言語描繪,心裏感慨道:一定是自己做了太多好事,老天才給自己賜了這麽一個姐姐。


    “姐姐,我們搬出去住吧。”獨孤嵐彎腰湊到她耳邊聲道。在府裏住總是有諸多不便,尤其是尹氏總給他塞女人,而且他們倆人的身份,也不宜做出親密的舉動,這條條束縛都讓他覺得不舒服,剛才假意哭泣,隻不過是為了試探碧溪,是不是對他有意,如今試探出來了,他自然要為倆人的以後著想,一直這樣維持姐弟身份,那他豈不是要憋瘋了?


    碧溪笑著搖頭,她想的很清楚,她要主宰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做誰的夫人。


    “為什麽?”獨孤嵐疑惑了,他的身世不差,容貌不差,也不是養不起她,為什麽她要拒絕,難道她真想在國舅府待一輩子?


    碧溪想了想,回答道:“因為我沒有足夠的錢財、名聲、地位,來讓我安心的住在外麵。”,一個女人,除了依靠男人,便不能做別的事情了嗎?她不甘心,男人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做到,她不需要依附男人,靠男人養活自己,她完全可以靠自己活的很好。


    獨孤嵐疑惑道:“這些東西我可以給你啊。”,隻要做了他的夫人,錢財地位不都有了嗎,為什麽她要拒絕?


    碧溪心裏略感安慰,卻依舊搖頭道:“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贏得這些東西。”,別人給的有什麽好,能給自然也能拿回去,就算擁有再多她還是沒有安全感,隻有自己手裏攥著的東西,才是屬於自己的,才是最牢靠的。


    獨孤嵐頭,他也曾這樣想。雖然家中富有,但是靠父母總不是辦法,不如靠自己來的實際,也有人問他,祖上的積蓄夠他吃幾輩子,為什麽這麽努力賺錢,他隻是笑笑,不做回答,而碧溪的回答,正是他心中所想。


    “姐姐放心往前走,我在一邊為你保駕。”倆人輕聲耳語,十分親昵,看著倒是比尋常夫妻感情還要好。碧溪想起自古至今的英雄豪傑,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有,更多的是借勢而起,如今她一個弱女子想要做成事,唯有借著國舅府的勢,才有可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別總是耍脾氣惹人擔心。”碧溪想到剛剛獨孤嵐居然裝哭,害她擔心,生氣的掐他的手背,獨孤嵐疼的直叫喚,卻沒將手拿開。


    “該回去了,你找母親一表妹的事。”,碧溪站起身來,對獨孤嵐道。


    獨孤嵐頭,抬腳走出院門。吳嬸已經過來了,站在院落外麵等著,見碧溪出來,便聲的告訴她,表姐趁她不在,硬闖了她的繡樓,是幫她取個什麽物件,丫鬟們攔不住,便跟吳嬸了。


    碧溪氣急反笑,沒想到這個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學調香技藝,居然闖她的繡樓,這分明是要跟她宣戰,不過她有什麽資格跟自己宣戰呢,就憑她窮親戚的身份?隻怕碧溪這個幹女兒對國舅府的作用比她還要大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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