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婼的力氣不大卻很堅定的抽出黎澤昕的手:“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這是你真正的想法?”


    “對,不管有沒有顧綰,還是因為什麽其他外在的原因,我都不能答應你。對不起。”戚婉婼這次沒有躲開黎澤昕的視線,感情的事情她必須說清楚,她不再愛他,卻也不能利用他,那樣太卑劣。


    黎澤昕看著戚婉婼堅定的眼眸,頹然的坐下,這樣的戚婉婼也就是他認識的那個戚婉婼,正直的過分,明知道她騙一騙它,他就會放棄追究,可她連騙也是不屑。


    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對不起,我已不再愛你。對不起,我虧欠你,但我不願騙你。


    哈哈,多麽狠心,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黎澤昕的神情恢複到往日的成熟穩重,好像剛才的失控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當初是誰把這個消息壓下來了吧。”黎澤昕輕描淡寫的扔出最後的答案,“慕家,當初就是慕家把消息壓下去。據說這件事還讓慕家的內部發生了不小的波動。”


    黎澤昕以一種審視的眼光看著戚婉婼,他很想知道戚婉婼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


    椅子尖銳的一響,戚婉婼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


    瓷白的肌膚被窗外照進的陽光一晃,有一種虛弱到縹緲的脆弱感。


    “婉婉你猜猜,慕家在我爸爸的死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黎澤昕的聲音很輕,他這幾日被這件事情逼得快要發瘋,他竟然把戚婉婼推到了可能也是他仇人的懷裏!


    他二十八年來的人生在此時看起來竟然像一個笑話!


    戚婉婼嘴唇有些顫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怎麽會呢?怎麽會是這樣呢?


    “婉婉,爸爸欠慕家的已經夠多了,你,你不準再去求慕家。”


    爸爸的話恍然還在耳邊響起,他所說的虧欠就是慕家幫他把所做的事情遮掩下來嗎?


    黎澤昕的目光落在戚婉婼有些棉麻的長裙上,剛在她坐在座位視線受阻擋,他才沒有發現戚婉婼的異常。


    黎澤昕眼神驚疑不定落在戚婉婼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這才注意到戚婉婼沒有穿高跟鞋,沒有化妝,甚至她每次來都隻點了一杯清水。


    “婉婉,你,你是懷孕了嗎?”黎澤昕努力的擠出一個笑,這個笑卻比哭還要難看,他竭力的想維持冷靜。


    戚婉婼見黎澤昕把目光落在小腹上,條件反射的用手護住她的小腹。


    戚婉婼的動作已經回答了一切,黎澤昕慘然一笑:“婉婉,你怕我會害你,你竟然怕我怕我會害你。我們認識了五年了,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戚婉婼難過的低下頭,麵對黎澤昕的言語,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黎澤昕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帶著自嘲的語氣說:“婉婉,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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