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楚塵帶著默墨回到了白陵戲院二號公寓,想起之前自己割破默墨手臂時候發生的景象,內心的震撼仍是久久不能退卻。


    若不是有上一次的經驗,他也是萬萬不會相信默墨的話。


    ……


    指環拂過默墨被傷的隻差皮開肉綻的手臂,血氣崩開的一瞬,有如驚濤駭浪向他們撲湧而來的氣息一下子被擎在他的眼前、身上。


    默墨昏睡過去,可是她鼻子裏呼出的溫熱氣息就鋪撒在他的頸間,知道默墨還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但也是在他想要起身逃掉的一刹,那本來被擎住的東西似乎可以因此擺脫剛剛不能將他們一擊致命的束縛,靈壓再一次強勢而來。


    “如果…還不行…還有…背上……”


    默墨斷斷續續的話在耳邊,楚塵幾乎以為默墨是蘇醒過來了,可是他微微提起肩膀,側目看去時候,她的眼睛仍是閉著的,完全就是夢魘一樣的話語。


    對默墨的話思索時候,才見到她手臂迸出的血差不多消耗殆盡,上麵很長的一道傷口也已經在緩緩愈合。


    “所以……”


    楚塵悟到了,上一次他還以為默墨是身體異於常人所以自行愈合,隻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個樣子的。


    是傷口封合的同時,流出的血液在克製那欲置他們於死地的東西。


    強勢的靈壓好似兩星要相撞一般的衝擊而來,楚塵顧不上那麽多,“撕拉”一下撕開默墨的背襟,指環在她和自己被撞擊過的位置輕輕一劃。


    鮮血味道迸出,驀然間想起沐氏老宅裏麵,那個自稱是“墨香”的人,說的一番話:


    “忘了告訴你,血雖然能克敵,但是也能因為虛耗要了她的命。所以,她都很久不用這招了。好好守在她的身邊,說不定你想找的東西,真的會出現。”


    隻是,他失神記起墨香叮囑已來不及,伏在他身上的默墨因為背脊的皮肉被劃破而渾身一震。


    瞬時間,身上的女孩仿佛被吊了威亞一樣淩身而起,直奔著靈壓最重的地方飛過去。


    下一瞬,半空中響起慘烈的嚎叫聲,楚塵聽得出,那嚎叫的東西有可能是狗,也或許是狼。


    可是,這個繁華的大城市,又不是荒郊野嶺、深山老林亦或是動物園,怎麽會有野獸呢?


    片刻之後,他驚訝地看向默墨對麵的一片天上,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是…妖?”


    是的,那力量顯然與之前墨香說過的鬼和修冥者都是不能同日而語的,但正因為是這樣,楚塵才更不可思議。


    他欲起身,可是身上卻好像還伏著默墨一樣地有微微的壓迫感,而他再看向自己身上,瞳孔立時緊縮。


    自己的身上確實有一個默墨,不過那是虛影,就像之前他們一起見到過的鬼。


    而他的視線轉移到半空中,方才那個原原本本就是默墨的女孩此時正穿著一身黑色的古代衣袍與她對麵漸漸成形的東西對峙。


    “啊嗚——”


    一身直達雲霄的狼嚎聲衝天而上,那團在她麵前混惑不清的東西慢慢聚成狼形。


    “哈哈哈!墨香,你終於還是出現了,為什麽不一直躲著,躲到自己萬劫不複再想想要不要出來?”


    狼發人語,楚塵一驚。


    不過,在他感受到懷裏的虛影慢慢化實的時候,他的位置看出了天上那個被叫做“墨香”自己隻看得見衣袍唯獨看不見容顏的女人身姿微顫。


    出於本能地,楚塵不想默墨有事,或許是私心,他不想天上的人有閃失還是為了不讓懷裏的默墨受到連累。


    雙臂環抱身上的人,緊緊地擁住,然後按在她背脊傷口上的指環,緩緩地釋放出能量,雖然知道不一定有用,但是他撫上去的時候,明顯地觸到了血,未幹也沒有很快愈合的傷口。


    “看來要讓你失望了。”


    就在楚塵這麽做的下一瞬,天上一直默默不語的女人忽然開口,而後豁然間向著對方就揮出一掌。


    “啪”地一聲巨響,楚塵的臉邊在這響聲以後落下一塊小東西,落地以後又彈起崩到他的臉頰,然後才最後落地。


    側目看過去,是一顆狼牙,他立時就明白了剛才那響聲是怎麽回事,不由得想起默墨前幾天扇自己那一巴掌,再衡量一下剛才那響,想想都覺得好疼。


    “嘭”


    再一聲巨響過後,半空中的氤氳立時崩坍,接著就是那個女人藐視對方的話音,“不自量力!”


    帶著青色的華光和一顆閃閃發光的東西,天上的女人翩然落在他的身側。


    拂袖之間撥開楚塵環住默墨的雙手,待他要起身時候,直接將一手握住的青色華光拋向他。


    楚塵以左臂格擋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臂不但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指環之中還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力量進駐。


    手臂下移,果然見到那源自半空被墨香隻手拖下來的光在匯入自己的指環,而且不同於之前的鬼魂、修冥者,這能量讓人著迷。


    但是,他並沒有忘記還在墨香手裏的默墨,他並不想拿默墨換能量,看向身旁默墨的背脊被她麵前的女子拍出一顆他隻看得清涵蓋很大能量的東西。


    之後,默墨背上的傷口以人眼可見的速度極快地愈合,他懸著的一顆心落了地,看來這個自己始終未看清容顏的女人並不想置默墨於死地。


    靈光虛晃,那個墨香再次融入默墨的身體並且倒向他,恰好此時青色華光吸收完畢,周圍的壓力隨即消失。


    看見“k歌”的大門將要開啟,楚塵沒有時間多想,就直接環住默墨想著他們得趕緊離開現場。


    ……


    想著自己再看清周遭環境的時候,就已經抱著默墨躺在自己學校公寓的床|上。


    此時倚靠著床頭坐在垂眸看著熟睡在身邊的默墨,不知道她醒來發現是自己不熟悉的“地界”,會不會暴跳如雷?


    伸手想要拂開默墨臉邊使她睡不安穩的碎發,手伸到半空卻精準地被小手扣押掉,以為她隻是睡糊塗了,她卻忽然睜開眼。


    用那種不可能是默墨常時的語調,看著他說:“難道我的話那麽難懂麽?大量流血會虛耗而死,你為什麽聽她的?為了自保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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