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平心裏一陣靈動,沒有理睬曹大誌的話,問趙豔妮:“大傻消失了這麽多天,咋又突然冒出來了?”


    趙豔妮說她也覺得奇怪,自打他去了我的老家後就沒了消息,還以為他以後不會再糾纏自己了呢,沒想到他又出現了。


    曹大誌一頭霧水,問你們私下裏都搞了些啥名堂。


    杜和平就把顧偉濤因為在飯館抽名煙被黑,後來找到了發帖的那個人,就是這個“大傻”。


    為了刪帖,趙豔妮找到他,誰知道他反倒黏上了,死纏爛打追著不放。


    後來發現那一切好像都是有預謀的,大傻這個人背景不簡單,有公子哥或者富二代的派頭,並且疑似與某起案件有關,我就讓小趙順水推舟接近他,想摸清他的底細。


    “胡鬧,你明明知道小趙有男朋友了,還讓她去玩那樣的感情遊戲,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裏推嗎?”


    杜和平說:“我覺得那小子是條大魚。”


    “難怪小顧那麽消極,都是被你這個當師傅的給刺激了,現在看來,顧偉濤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了。”


    趙豔妮急了,嚷嚷道:“曹局,不是……不是,真的不是顧偉濤幹的。”


    她說顧偉濤逃出醫院後,到了約定的飯館,兩個人正坐在一起吃飯,那個大傻突然就來了。


    大傻拖一把椅子坐下來,出言不遜,可著勁地羞辱他,還讓他立馬滾。


    顧偉濤惱羞成怒,一拳打在了他的左邊臉上,人倒在了地上,鼻子裏麵直流血。


    大傻爬起來,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把刀子,看上去很鋒利,朝著顧偉濤的腰部捅了過來。


    顧偉濤一個騰步躲了過去,刀子斜插在了對麵的一張桌子上。


    擔心事態擴大,趁著大傻拔刀子的機會,趙豔妮拽著顧偉濤跑出了飯館,打車直奔醫院去了。


    趙豔妮走後,曹大誌說看來顧偉濤真的是被誣告了。


    杜和平說:“要不直接把那個大傻給抓了算了!”


    “憑什麽抓人家?”


    “那封舉報信肯定出自他的手。”


    “就那麽點事就抓人家?”


    “都特馬動刀子了,足夠立案的。”


    “算了,這事不歸你管,我讓派出所的人調查一下就行了。”


    很快,一中隊對顧偉濤的問詢也有了結果,顧偉濤的確是被冤枉的,他所供述的跟趙豔妮的話完全一致。


    經過分析,對那個牧羊老頭李長久兒子的嫌疑再度加大,他極有可能就是詐騙贖金的人。


    正當打算展開調查的時候,他卻自己來到了警局。


    本以為他是來自首的,誰知卻是來舉報五河鎮派出所長宋玉良的,說宋玉良玩忽職守,自己家的羊被搶劫,他卻無動於衷,明明知道犯罪分子還會來,卻不作為,白白讓父親送了命。


    接訪人員報告給了潘副局長,潘副局長考慮到杜和平到過現場,安排他去接訪。


    杜和平直接把人喊到了審訊室。


    到了門口,看到了接待室的牌子,就覺得有點兒不對頭。


    進屋一看,一個黑臉警察坐在問詢席上,那小子臉上的豪橫勁沒了,話也軟了下來,問道:“幹嘛把我叫到這兒?”


    “你不來我也得請你,坐吧,先把你的事交代清楚。”


    “我有啥事?”


    “你是不是想把水攪渾了,來掩蓋你的罪行?”


    “我有什麽罪行?”


    “你先坐到那兒去!”杜和平指了指對麵的特製木椅。


    那小子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乖乖坐了上去。


    “你叫什麽名字?”


    “李浩。”


    “年齡?”


    “31。”


    “職業?”


    “在一家廢品加工廠上班。”


    “哪一家?”


    “晨光能源再生。”


    “老板是吳富貴吧?”


    “是。”


    “今天這麽沒去上班?”


    “給我爸處理後事,請假了。”


    “借口吧?你爸的後事不是早就處理完了嗎?”


    “我……”


    “你怎麽了?自己犯下了那麽大的罪行,還反口咬別人。”


    “那個宋所長他……他不作為,是造成我爸死亡的直接原因。”


    “我已經去調查過了,宋所長一直都在追查犯罪分子,他又不是你爸的貼身保鏢,怎麽會一直守護在你爸的身邊呢?不但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的義務,還膽大妄為,以身試法。”


    “我怎麽就以身試法了?”


    “好,那我告訴你,第一,聚眾賭博;第二,掀動不明真相的群眾到公安機關滋事尋釁;第三條還是你自己交代吧,現在主動說出來還為時不晚,視為自首情節。”


    “我……我交代啥?”


    “你說,把詐騙來的三十萬放哪兒了?”


    “我啥時候詐騙了?要是有三十萬,我還用得著來告宋所長了。”


    “你這不是告,是變相詐騙,看來你天生就是這麽塊料,擅長不擇手段斂取錢財。”


    “沒有,我沒有。”


    “李浩,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量證據,你狡辯也沒用!”


    杜和平想唬住他,趁機撬開他的嘴巴,但無濟於事,他一口咬定案發當晚他在城裏,而是在鎮上的一家麻將館玩牌。


    杜和平問他爹的手機在哪兒,他說不知道,有可能是落在水裏了。


    “你怎麽知道落水裏了?”


    他說老頭習慣把手機放褲兜裏,被拋進水庫後就順了出來,還說他找了幾個哥們一起水裏摸過,沒找到。


    “就那麽一個老年機,值得你興師動眾去找嗎?”


    “留個念想唄,那是老頭前年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他的。”


    “誰跟你一起去的?”


    “黃彪,還有徐玉強。”


    杜和平想到了水庫邊的幾個煙頭,問他們兩個都抽煙嗎,他說抽,喜歡打牌的人哪有不抽煙的。


    “那你們平常都抽什麽煙?”


    “啥煙都抽,沒有固定的牌子,打牌的時候逮誰抽誰。”


    “x華呢?”


    “有時候也抽。”


    “抽那種煙的都是些什麽人?”


    “那個黃彪就抽,他爸在鎮上的財政所裏上班。”


    “在財政所上班就那麽有錢?”


    “反正比我爸強。”


    “你的意思是他爸受賄了?”


    “也算不上吧,就是求他辦事的人多,順便遞包煙給他。”


    杜和平趁熱打鐵,問他穿多大碼的鞋,他說42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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