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詫異的看著眼前神情離散的少女,隻見她將頭微微揚起,不讓更多的眼淚滾落出來,突然冷靜下來的情緒,不似這個年紀該有的。


    “是誰最先發現本郡主在火勢現場的?”木長卿突然回頭,眸光冷冽的仿若風霜一般,嚇的獄卒微微怔住。


    “小的不知,有什麽話,小郡主還是到公堂之上與宗人府對峙去吧。”


    說完,那獄卒抬著木桶便消失在了眼簾。


    清湯白水粥,裏麵連顆完整的米粒都看不見。


    饅頭又硬又冷,不僅如此還帶著一股餿臭味。


    夏天的牢房,悶熱,蟑螂蛐蛐到處爬。


    木長卿甚至還在拐角的洞口,看到一隻吐著紅杏子的小蛇,從她麵前爬了過去,遊到另外一個洞口。


    她渾身縮成一團,冷目自持的盯著眼前的草屑看的出神。


    無疑,她被人陷害了。


    而且,她可以肯定的是,原本想害她的人,並無殺人之心,尚書郎千金的死,不過是一個意外。


    詭異的是,出了事,姚文叔不在了現場?


    難道,這個事跟姚哥哥有關聯?


    她與他無冤無仇,他不可能害自己。


    知道,她去後山野炊的事情,隻有他們三個人。


    木長卿抱膝坐在草席上,這樣慌神的模樣,持續到窗外陽光西斜,門外傳來一陣叮當開鎖的聲音,這才回神。


    “賢妃娘娘吉祥。”遠處傳來噗噗下跪磕頭問安的聲音。


    是桑籬姐姐。


    木長卿沒由來的心下一緊,整個人胸口悶悶的好似被一團海綿給堵住了似的,隻要一開口,那裏便會奔騰不息的流出很多鹹鹹的海水,能將自己的心給淹沒死了。


    她沒有想到,距離上次桑籬姐姐在籬園遇害受傷的那次,過了數月之久,她們再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麵。


    此時此景,木長卿心頭難掩窒息般的酸澀,百感交集,好似經曆一場生離死別的大難,所以當她抬頭,眸光清淺水潤的落在牢房門外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喉嚨一緊,眼淚難以自持的簌簌往下掉。


    “見到賢妃娘娘,還不快行禮?”一個奸細的聲音劃過當空。


    數月不見,少女長高了,模樣也比直接力挺了,哭鼻子的樣子,卻是惹人垂憐。


    桑籬微微頷首,示意木長卿不要透漏她們是舊相識。


    “混賬,莫要嚇壞了小郡主。”桑籬額際的紫色流蘇隨著微風,徐徐擺動,眸光閃著幾分譏誚,笑道,“本宮奉太後之命,過來瞧瞧小郡主,你們這些狗奴才,還不退下去,守著。”


    太後?


    太後姑媽,遣桑籬姐姐來看她?


    木長卿不動聲色的收回眼淚,慌忙擦幹淚痕,對著門外的桑籬,行了一個叩頭大禮,聲音清揚婉轉,“卿兒,給賢妃娘娘請安,願娘娘萬福金安。”


    桑籬不著痕跡的端著賢妃娘娘的架子,微微揚手,笑道,“小郡主,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來啊,將本宮準備的膳食,拿過來。”


    木長卿眉眼都用在打量桑籬,一道上了繡的鐵門,將她們彼此隔開,卻隔不開過去雖然短暫但頗為深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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